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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弥子瑕传] 作者:桃子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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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两人都是毫不留情,赵鞅怒色不显于面,智砾却登时涨红了脸,怒道:“你说什么?!”
  赵鞅冷冷的看过去,仿佛在说:说的就是你。
  智砾怒火中烧,右手紧紧的握上了腰间的佩剑,姬午听到一些细微的剑将要出鞘的声音,知道不能再让事情发展下去,赶忙出口打和:“好了!这件事,寡人说了结就是了结了!刚刚才过去内乱,又要起内乱?晋国都内乱了,是不是就等晋国灭亡了才安歇?”
  赵鞅:“……”
  智砾:“……”
  姬午看了看智砾和赵鞅,装作难办的道:“寡人昨天刚得到消息,范氏和中行氏逃到了朝歌(卫国国都),卫国收留了他们,你们觉得范氏和中行氏会和卫国有什么其他牵扯?”
  赵鞅与智砾均是一惊,私人恩怨立刻放到了一边,范氏和中行氏是叛族,对晋国极为熟悉,若是归顺卫国,对晋国来说是一个极大隐患!
  赵鞅立刻道:“大王,范氏和中行氏留不得,臣自荐出兵讨伐,戴罪立功!”
  “好!”姬午等的就是这句话。
  赵鞅回到晋阳,没有立即开始着手讨伐一事,而是将董安于的尸体厚葬,并特例将董安于陪祀在赵氏家族的宗庙里,以彰后世。这个修建晋阳的始创者,也随着晋阳这座古城名流千史,死得其所。
  ——
  深巷茶馆,一个身有残疾、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正静静坐在茶馆一个角落,听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言论:赵氏一族要发兵朝歌,讨伐范氏和中行氏。
  朝歌……
  弥子瑕手中的茶抖了一下,淡青茶面在微微晃动,如他难以平息的内心,某种记忆随着这两个字钻进他每一根骨髓,牵出丝丝痛处。
  弥子瑕放下手中茶杯,轻道一声:“安山,我们回去了。”
  “大夫这就要走了?”弥子瑕身旁的安山吃惊,他以为弥子瑕长久呆在房中,好不容易重获新的身份出来一趟,应该会在外面呆的久一点。
  “嗯。”弥子瑕点头。
  安山只好依言推着轮椅向茶馆外走去,小茶馆门扉狭小,一个轮椅推过去,就挡住了来来往往的人,一个清秀男子正与旁边的人说着笑,一时不察,只知小腿处碰到两柱僵硬如树桩的东西,就仰面栽下,他望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人,立刻手疾眼快的扶住他两侧的手把,撑起身子,拱手道一声抱歉。
  弥子瑕看了他一眼,轻点下头,轮椅就推了出去。
  “无恤,你在看什么?”已经走远的赵伯鲁奇怪的回头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人。
  赵无恤赶快收回注视那人的视线,回头笑着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大哥,刚才那人真可怜,脚不能走,脸也毁容了。”
  “呵,天下可怜的人多得是。”赵伯鲁不以为然。
  两人坐在刚才弥子瑕的席位,就开始低低一边品茶一边谈论,不过片刻,赵无恤叫苦不迭:“大哥,你为什么不去?!”
  “我嘛?”赵伯鲁嘻嘻的笑了起来,眸光一转道:“因为爹比较看重你。”
  赵无恤无语,爹若是看重他,怎会十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即使在自己崭露头角后,也只是让自己辅助大哥。
  “无恤,你说范氏和中行氏为什么要逃到朝歌呢?朝歌那么小,卫国又不是特别兵强马壮,范氏就算逃也应该逃到与卫国相邻的齐国才是啊。”赵伯鲁手撑着头,愁眉苦脸。
  赵无恤低眉沉思,心中感叹自己的太子大哥还不是那么玩世不恭,也知道关心时政,结果赵伯鲁下面的话几乎让他吐血。
  “他们如果逃到齐国多好,我肯定跟过去,才不跟你推三阻四的,也不至于惹的爹生气,齐国美女那么多,听说管仲当初为了富足国库,在齐国开了许多妓院。”他嘻嘻的笑了起来,两眼弯弯,仿佛在想些好事。
  赵无恤无语,连连摇头,转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弥府
  姬午坐在院中,捧着一杯清茶,等着弥子瑕的归来。小厮推开门,缓推轮椅入房中,静静退下。
  “大王,赵氏是不是要发兵朝歌?”弥子瑕问道。
  “是。”姬午答道。
  弥子瑕短暂沉吟,面色闪过一丝挣扎,突然再道:“大王,我想要随军出征。”
  姬午愕然,他好不容易才从卫国出来,怎么又要回去?
  “大王,我逃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在卫国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而且臣的一位好友,尚不知道臣还在人世,他定是为臣伤心的,臣理应告知一声。”弥子瑕道。
  “什么好友,子瑕这么在乎?”姬午笑问道。
  “至交好友。”弥子瑕唇边溢出一抹难得的真心笑容,与他平时的礼貌淡笑不同。
  姬午望着那笑容,眸眼微微眯起,唇角笑容却不变:“既然是至交好友确实应该告知,可是子瑕你现在身份特殊,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再入卫国,太过凶险。”
  弥子瑕沉默,姬午也沉默的望着他,两人沉默许久,姬午心头不忍,妥协叹道:“我会安排你进赵军中,不过你的身份不宜暴露,只是以赵氏的随军参谋身份出征,还有……”他短暂停顿,然后肯定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诺。”
  十天后,晋阳城发兵朝歌,赵氏一族都斗志昂扬,赵鞅威风八面的站在车骑上,早已成竹在胸。赵无恤骑着马跟在他身后,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回头。
  他身旁的最受赵鞅器重的家臣赵子卿终于受不住赵无恤,随着赵无恤的目光回头望去,四五排的骑兵后有一辆马车,车上是一坐的端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此等异样,在赵军中格外显眼。
  “子卿,他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在赵氏见过?”赵无恤疑惑的向子卿问道。
  “好像是赵氏偏远一族的亲戚,最近才回到赵氏本族。”子卿道。
  “他既然残疾了,爹怎么还要他出征?”赵无恤为赵鞅的无情皱眉,本能的同情那个在茶馆一面之缘的人。
  子卿也微皱眉,以他对赵鞅的了解,虽然严厉,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残疾的人上战场。
  “好了,别看了。被你爹看到你这么三心二意,好不容易建起的好感又没了。”子卿没空去管一个外人,对赵无恤严厉道。
  赵无恤眸眼一闪而过委屈,却也依言回头,再也没有回头望去。
  当夜赵军驻扎在晋国边境,夜风习习,主帐一盏青灯明灭不熄,几个主将正在讨论应敌之策。突然外面传来咕噜咕噜的轮子的滚动的声音,众人抬头,正好见到一只清润的手撩开帐帘,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弥子瑕向身后小厮点了点头,那小厮就退了出去,弥子瑕自己扶着滚轮就向帐中众人聚集的地方靠近。
  赵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视众人的疑惑,继续开始刚才的讨论:“卫国既然收留了范氏和中行氏,就不会袖手旁观,此番出兵要小心卫国的偷袭。”
  “我们要不要插几个细作进入卫国?”一个参谋提议。
  赵鞅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弥子瑕,皱眉道:“大王那场细作的谋算,有哪个细作回来了?派人注意卫国大军的异动就行,既然是战场上,那些小伎俩用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赵鞅骨子是对姬午的计划嗤之以鼻的,而真不出他所料,那场谋算,晋国输的底朝天,还差点连根据地都输没了。
  “还有何异议?”赵鞅问着众人,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四下无声,赵鞅向众人挥手,众人拱手告退,走的时候特别看了一眼一直镇静安坐的弥子瑕,弥子瑕扶着轮椅,动作缓慢的转身,赵无恤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起轮椅。
  “你帐子在哪?”赵无恤好心问道。
  “不用了,我的小厮就在不远处。”弥子瑕向远方一个人影指了指。
  “那我推你过去。”赵无恤道。
  弥子瑕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赵无恤又道。
  “赵温茂。”
  赵无恤将轮椅交给小厮,弥子瑕转头道谢,就又远去。
 
  ☆、第 44 章
 
  第二天,赵军深入卫国,与范氏和中行氏驻扎地相对峙。两军交战,一时电火雷鸣,乌云密布,整个天边都是锵锵的血色。
  这场战打了许久,双方一直有胜有败,难分高下。
  赵鞅以为会很快会结束的战争一直拖到了冬季,赵军来的时候,就轻车简便,现在这种时候,战士们的都裹着衣衫瑟瑟发抖的站在外面,晋国路途遥远,送辎重的仍然在路上,而对面范氏和中行氏早早的穿起了棉衣,吃着热腾腾的伙食。
  赵鞅看着对面冉冉升起的炊烟,眉头皱的紧紧的,范氏和中行氏残兵败将打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背后没有人相助,鬼才相信! 
  可是,他们要如何才能截了那背后相助之人,将范氏和中行氏一举打败?
  赵鞅召集了将士商讨,他没有叫弥子瑕,可是弥子瑕每次都会不请自去,每次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不说,赵鞅虽微有不豫,却也没有说什么。
  “家主,我们的人一直注视卫国的异动,卫国根本没有发兵,范氏和中行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马?”一个参谋奇怪问道。
  赵鞅也在为此事困惑,难道除了卫国还有其他国家相助?那事情就麻烦了,他们深入卫国,对卫国并不熟悉,如何知晓他国的援助路线?我方在明,敌方在暗,暗箭难防,别到时候赵军竟然败了,那回去的时候真是颜面无光。
  帐篷中传来爆烛的兹兹声音,突然有一个陌生的插入:“卫国和齐国交好,不如派人观察齐国?”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说话的人,弥子瑕面色平淡,继续道:“我有一个好友在卫国当官,我可以再向他打探一下。”
  赵鞅目光微凝,他望着弥子瑕许久,才点头。
  商讨结束,众人退去,外面的寒风吹来,弥子瑕身上单薄的衣服吹的鼓鼓作响,膝盖处钻心的痛,弥子瑕不自觉的握紧了膝盖,突然身侧冒出一个人,膝盖上多了一件白狐裘衣。
  赵无恤对他笑了一下,就快步离去。弥子瑕愕然,小厮没有看到那一幕,只是尽职的推起轮椅向帐中走去。
  帐中,仍然是冰冷的,不似赵鞅的帐中生着炭火,只有一件裘衣能够抵御寒冷,他磨着已经冰冻的墨,指骨青紫的握住笔,在白色绸绢上寄书。
  “把这封信送到卫国大夫公子朝手中。”弥子瑕将绸绢交给身旁小厮。
  小厮点头。
  卫国
  公子朝醉意熏熏的从一处酒楼走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提着酒壶,酒水一半撒到他身上,一半落到了地上,他浑然不知,只是眨着迷茫的眼望着四周,然后使劲的甩了甩脑袋,才终于看清方向。
  “扑通”一声,他在自家府邸的台阶上摔了下来,额头重重的撞倒了台阶上,一时头晕眼花,火星四冒。
  这时,门开了,家邑一看是自家主子,心头大惊,忙不迭的要扶起,公子朝却甩开了他的手,一摇一晃的再次踏上台阶,身后家邑看的胆战心惊,就怕家主一步小心又跌了下去。
  “家主,今天早上有一个人送了一份信给你。”等到公子朝终于进了府邸,家邑关上门,才想起今天早上一个人千叮呤万嘱咐的事。
  “森么信?”公子朝口齿不清,倚在门上看着他。
  家邑从怀中取出信,公子朝接过,上面只有两个大字,模模糊糊的在公子朝眼前晃,他烦心的将信递给管家:“你念。”
  “孙月宾?还是那是一个字?”家邑盯着那个“膑”字,犯嘀咕。
  “不就是两个字,怎么这么多字?”公子朝没有听明白家邑说的,以为他念的就是信上写的东西。暗想他明明看的只有两个字,怎么家邑说出一句话来?难道他醉的连几个字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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