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弥子瑕传] 作者:桃子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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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恤淡漠的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弥子瑕顿了下,继续:“你和太子关系挺好的,不如去劝劝吧,总跪在门口,别人还以为赵府的太子冷酷无情。”
赵无恤手握紧了些,无谓的道:“可是,我们还要听说书的先生说书,去迟了就没有位子了。”
“听说书的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在这一时。”弥子瑕道。
赵无恤:“……”
“无恤?”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弥子瑕奇怪的扭头,转头似乎见一抹阴鹜闪过少年的眼睛,只是太快,弥子瑕还未看清,赵无恤已经变得和煦。
他笑着,却有些为难:“温茂,不是我不想劝,只是我和太子并不是表面那么和睦,你也知道现在府中形势紧张。”
弥子瑕沉默了,赵无恤推着的轮子速度变快,想要快速离开这个地方,经过蒯聩身旁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佝偻的背影处散发出的戚哀无助,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副摸样?
他猛然刹住了轮椅,赵无恤微惊的看向了弥子瑕,弥子瑕道:“世子,麻烦帮我推到太子的门前。”
他说的是世子,让赵无恤猛然心被刺了下,两人已经许久不分彼此,怎么突然他又生分了?是因为那跪着的男子?
他不可抑制的嫉妒,快要发疯,快要癫狂,他不允许他对任何人好,不允许他用怜惜的眼神看任何人,从小的孤单受欺造成了他性格的敏感多疑和强烈的占有欲。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怕弥子瑕会害怕他这种情感,会想要疏远他,他只能态度平常的推他到赵伯鲁的房前,然后握着轮椅的手紧紧的攥着。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屋中传来烦躁的声音:“全都滚开!”
弥子瑕将期冀的目光望向了赵无恤,赵无恤只能上前道:“大哥,是我,无恤来看你了。”
屋中静了一会,暴躁的声音变得委屈:“进来。”
赵无恤推门,赵伯鲁以为只有赵无恤一人,看到弥子瑕的时候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喜悦又消失了,转头不再理会门口两人。
“大哥,怎么一脸不悦?”赵无恤笑着走到他身边。
赵伯鲁瞟他一眼,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赵无恤只得坐下安慰:“大哥,爹惩罚你也是因为你不上进,你以后多努力,太子之位还是你的。”
赵伯鲁眼中闪过脆弱:“无恤,你说爹是不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他是不是要彻底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赵无恤面色一滞,看了一眼弥子瑕,才道:“怎么会?父亲对你从小就与我们不一样,你是嫡出,太子之位不给你给谁呢?父亲不过是暂时免了你的职位,你不要多想。”
赵无恤安慰,却有些无力,因为他知道赵鞅此举将会是赵伯鲁失去太子之位的一个开始,若是赵伯鲁再不能让赵鞅满意,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赵伯鲁低着头,因为赵无恤的安慰有了一丝放心,却仍然扯着赵无恤的手,央求:“无恤,你和爹说说,让他不要再软禁我了,我以后再不惹他生气了,在房间太无聊,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个傻瓜!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安分守己,让赵鞅渐渐忘了那件事,我如果去为你求情,反而会让他更加不快。
“大哥,你好好待在这儿,爹没准一会就放你出来了。”赵无恤无奈道。
赵伯鲁抬起的头又秧了下去,闷闷不乐的用着一把匕首划着案台,刻下一道道印记,望着那些印记的双眸变得阴郁狰狞。
“太子想要重新获得家主的宠信其实也不是很难。”一旁的弥子瑕淡淡的开口道。
赵伯鲁一瞬眼中又集聚起光亮,怔怔的望着弥子瑕。
弥子瑕笑着解释:“太子,你以往不是也时常偷懒,家主何曾发这么大的火?这次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生气?”他顿了下,然后望着略显迷茫的赵伯鲁,叹然道,“家主在朝中身为正卿,最为讨厌的应该就是别人欺骗他,你拿着几篇不是自己写的文章给他,他怎能不生气?”
原本的赵伯鲁虽然愚钝,但胜在憨厚诚实,现在连这一点都失去,赵鞅一定是太过失望,才下令免去他的太子之位。
“那应该怎么办?”赵伯鲁急急的问出口,然后又将仇恨加到了门外的人,“都是那个蒯聩!我这就告诉爹,全都是蒯聩这个小人自作主张,想要害我!我根本不知情!”
赵伯鲁当真不知情?呵,若是没有你的命令,一个幕僚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弥子瑕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然后平淡的摇头道:“太子,不可。莫说家主不相信,就算相信,此举也只是徒然增加他对你管教下属不严的印象,于太子不利。”
赵伯鲁沉着头,面色郁郁。
“太子,家主惩罚你,只是想要你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而不是让你推脱自己的错。”弥子瑕一针见血,“既然如此,你在此期间只需好好反省,无需多惹事端,家主既然也会知道太子最近的行为,好好斟酌的。”
赵伯鲁在思考弥子瑕的话,弥子瑕余光瞟了眼外面跪地人的剪影,继续:“太子,像如今这种惩罚幕僚的事,还是不要做为好,做一个样子,让家主知道你是被冤的即可,若是事事不肯罢休,反而会落得一个肚量小气之名,不如饶了那人,别人会觉得太子宽容大度,心怀仁义。”
赵伯鲁为难的看了一眼赵无恤,赵无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让赵伯鲁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无恤?你觉得呢?”弥子瑕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赵无恤。
陡然,所有的阴霾不豫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笑容:“我也这么认为。”
既然无恤也这样认为,赵伯鲁当机立断的迈着大步走出房门,看了一眼跪地的人,冷淡无情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以后不要擅作主张。”
跪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了下,无意识的抬头,睁着红血丝布满的双眼怔怔的看着这边,好像是在考量刚才是否有人说话。
赵伯鲁皱起了眉头,对着门外过的奴仆道:“把他扶走。”然后小声嘀咕,“这么多天跪在我门外,人家还以为我铁石心肠。”
蒯聩努力的想要听清赵伯鲁的话,可是只能微弱的看到他张合着嘴,然后就有人过来搀起来,他茫然的回头望了望,刚想要抬起膝盖,却发现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一瞬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如重物掉落就要亲吻大地,一旁的奴仆眼疾手快的赶忙接住,然后将蒯聩背到背上,告退。
☆、第 57 章
“无恤?你觉得呢?”弥子瑕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赵无恤。
陡然,所有的阴霾不豫瞬间消失,却而代之的是笑容:“我也这么认为。”
既然无恤也这样认为,赵伯鲁当机立断的迈着大步走出房门,看了一眼跪地的人,冷淡无情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以后不要擅作主张。”
跪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了下,无意识的抬头,睁着红血丝布满的双眼怔怔的看着这边,好像是在考量刚才是否有人说话。
赵伯鲁皱起了眉头,对着门外过的奴仆道:“把他扶走。”然后小声嘀咕,“这么多天跪在我门外,人家还以为我铁石心肠。”
蒯聩努力的想要听清赵伯鲁的话,可是只能微弱的看到他张合着嘴,然后就有人过来搀起来,他茫然的回头望了望,刚想要抬起膝盖,却发现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一瞬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如重物掉落就要亲吻大地,一旁的奴仆眼疾手快的赶忙接住,然后将蒯聩背到背上,告退。
事后,赵伯鲁在房中潜心读书和反思,不管是真是假,赵鞅总算有点满意,没过多久,就恢复了赵伯鲁的太子之位。
蒯聩养好伤后,知晓此事是赵鞅的幕僚相劝才得以善终,备了一份礼物就前去拜访道谢。
“公子坐。”弥子瑕礼貌的示意。
蒯聩拱手道谢,然后坐下,施施然:“前几日多谢足下相救。”
“举手之劳罢了。”弥子瑕淡笑。
客套之极的话,说完只剩下安静。
“公子身体可好些?”还是弥子瑕先开口打破僵局。
“好多了。”蒯聩点头勾起一抹微笑。
弥子瑕也笑着点头,竟然安慰起来:“公子不远万里到晋国,可能有很多还不熟悉,以后慢慢会好的。”他声音带着一丝心疼和愧疚。
蒯聩微惊诧的抬头,想要说什么,却也只是黯然的点了点头。
又是沉默,时隔多年,许多事情已经是物是人非,两人也变得生疏,突地弥子瑕想起来他在卫宫时蒯聩的嚣张暴扈,真是猖獗又透着一股让人无可奈何的可爱,哪是现在这般恬静带着一点怕生的性子?
蒯聩暗中观察弥子瑕的表情,看着他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蒯聩目光疑惑了起来,却只是怔怔的盯着他默不作声,直到弥子瑕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才转过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大厅中的一切。
“公子可要留下来吃饭?”弥子瑕一如既往的友好问道。
“呃?”蒯聩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般热情,赶忙礼貌客气的道,“不用了,在下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弥子瑕点头:“我让人送你出去。”
蒯聩刚想要说不必了,弥子瑕已经唤人进来,蒯聩只好拱手告退,他离开赵府,才后知后觉的回头望着那并不大的府邸,有种想要留下来的冲动。
想完后,他又自嘲的笑起,然后迈步离去。
鲁哀公六年,赵鞅请求攻打胡人,姬午同意,只是他不愿意弥子瑕跟过去,和赵鞅隐晦的提了下,赵鞅如此聪明的人,怎会不明白?他回府后就将这些话转述给弥子瑕。
弥子瑕顿了下,点头拱手:“谢赵大夫,此事我会自己处理,还请赵大夫莫要那么快划去我的名字。”
他一番话也是表明他必随军出战不可,赵鞅深深望了他一眼,点头。他有时候很不明白弥子瑕,为什么不留在晋国好好休养,偏要不停的参与战事。
赵鞅和弥子瑕认识已久,确切的说祖上就认识,可是以往同朝为官两人接触就少,虽然现今为上下级,但是赵鞅并不当他是自己的幕僚,谁家的幕僚背后有一个君王这样大的后台?只要不干涉他的事,多他一个弥子瑕少他一个弥子瑕,他无所谓,他可能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会在以后赵氏的一族起着怎样的决定性作用。
——
“走,我们出去玩一会。”赵府中的另一边,赵伯鲁搭着赵无恤肩,一脸笑容。
赵无恤每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颇为无语的道:“大哥,你才刚被放出来多久,若是被爹知道……”
只要一说赵鞅,赵伯鲁准秧,他余悸未消的瘪住了嘴,可是心里有根稻草不停的搔痒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实在受不了,眼睛溜溜的转了下,就想出好办法:“无恤,我们去酒楼吃饭,把温茂也带上,若是爹问起,我们就说我们去讨论天下大事了。”
赵伯鲁是想一到酒楼,就包个包厢,然后把姑娘叫到酒楼里,他为自己的聪明作喜。而因为弥子瑕的施救,赵伯鲁以往对弥子瑕米虫的观点就此彻底改观,凡事也愿意带上他。
赵无恤皱起眉头,他不能忍受弥子瑕被那些女子簇拥,一点都不可以!
“大哥,讨论战事也可以在家里讨论,你这样太让人起疑了。”赵无恤为着心中的人一点都不留情的打击。
赵伯鲁垮下脸不悦:“我说是讨论战事就是讨论战事,谁敢告状怀疑,我就让他在赵府混不下去!”
赵无恤不吭声了。
一路上,赵伯鲁是嘻嘻哈哈,蒯聩是面无表情,赵无恤是苦笑担忧,弥子瑕是闲淡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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