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们的三观还好吗[综英美] 作者：星火函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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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fer是把他当做袭击了自己的鬼魂吧，Sam一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从未听见过Lucifer如此严肃的语气，就算是在天启结束之前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时候，Lucifer要么像是和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相处一样随意、要么就一举一动都透着引人堕落的气息。
Sam好像还从未真正见过Lucifer暴怒的样子。但现在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有失去荣光一样，无论相距多远，威压都能够把听者浸透。
可无论怎样，最无力的证明，就是Lucifer还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而只能通过话筒倾泻自己的暴怒和焦虑。
“Luci…”，Sam轻声道，“我没事。”
“Sammy。”听见Sam回话，Lucifer的怒火一瞬间就被抽干，只余下已经无力掩盖的疲惫和担忧，“我还以为…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昔日高傲如斯的堕天使，现在只能坐在酒吧内，对着话筒喃喃自语。
Sam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很想回去，但他不能。这次的工作还没完成，那个鬼魂还在到处杀人、他怎么能抛下一切回去？
他感觉得到Dean的目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他，不知道是在打量他脖子上现在一定已经显现出来了的瘀痕，还是在密切注意他和Lucifer的谈话。
但是他确实没什么能说的。
Lucifer也从来不需要Sam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白。
“你不能回来了。”本来应该是个问句，Lucifer却用着悲哀的陈述语调这样说道。
Sam的心里几乎立刻涌出了等量的悲伤和痛苦，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这是否是他自己的情感，又抑或只是沉寂了许久的共情能力翻出浪花。
“暂时。”Sam歉意地强调着，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能期待着Lucifer能够理解。至少理解这一次吧，很快就会好的。
“暂时。”Lucifer重复道，嗓音里带了些勉强的轻松。Sam几乎能够想象到对方是如何在话筒旁边露出招牌的笑容、又如何抿了一口手边的烈酒的。
不知道那之后，Lucifer是不是会转头看看身边的空位？又是不是会希望这个“暂时”再短些？
Sam Winchester，你真是越来越像青春期的小女生了。Sam这样嘲笑着自己。
有时候Dean的玩笑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那么希望一切顺利。”尴尬的沉默过后，Lucifer率先开口，标示了谈话的结束。
“你也是，一切顺利。”Sam回道，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按下挂断的按钮。
Reid很不想侧写自己的朋友，但是职业习惯一时半会儿无法区分开来，再加上Sam又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打了一通电话。
“Lucifer出什么事了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Sam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Reid明白他不愿意说出细节，因此不再强逼：“抱歉，我不应该侧写你的。”
“不，不，没关系。”Sam轻声说，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极其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事实上，案件结束之后，我有一件事想要你们帮忙。”
Lucifer显然在刻意向他隐藏着什么，如果直接询问一定会被他糊弄过去。如果是平时，Sam一定不会试图追根究底，但是现在情形不同。
Lucifer没了荣光，Sam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他【需要】知道Lucifer在想些什么。
BAU侧写过魔鬼一次，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们来做第二次呢？
☆、初恋五十次【无责任番外】
#初恋五十次#
“Sammy~早上好！”金发男人坐在床头柜上，微笑着向床上刚睁开眼的猎人挥手。熟练的动作、熟唸的语气。
就好像已经重复了许多遍一样。
“Lucifer！”Sam惊得猛然坐起，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枕头下面摸藏好的匕首，“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发的堕天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笑着站起身来，拍拍Sam的床铺：“起床了，今天你和老大哥还有个案子，记得吗？”
是的，是的。他和Dean还有个案子…Sam没注意到他对Lucifer的存在适应得太过快速，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就向起居室走去。
“早啊，Sammy。”Dean已经坐在餐桌边，咬着他的芝士汉堡、喝着他的咖啡。
“早。”Sam注意到桌子上只有两个盘子，他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前面坐下来，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已经跳上桌子、晃荡着两条腿的Lucifer。
后者耸耸肩，对他做了几个口型。
HE CANNOT SEE ME。
末了，Lucifer甚至还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的动作。
Sam一怔，隐约觉得Lucifer应该是幻觉…但又想不起为什么来。
他没注意到Dean放下汉堡，对Lucifer的方向投去一个算是怜悯的眼神。
纯粹的，怜悯。
“怎么了？Sammy？”Dean的脸上又挂上了寻常的轻松笑容，“睡迷糊了、还是梦到辣妞了？”
“不，没有，我很好。”Sam自动把问话理解成了Dean式的关心，匆匆回答，甚至都没反驳Dean荒谬的后半句猜测，“我只是…我们的案子怎样了？”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但是在Lucifer持续的小动作下——天知道，他简直就差从桌子上爬到Sam面前了——Sam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为什么，Dean看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这不可能。
Dean是看不见Lucifer的。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一起出去询问证人、调查资料。Sam早就习惯了Lucifer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做各种搞怪的小动作。
Sam不知道为什么，他习惯得比应有的还快，这就像是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带着一只魔鬼的幻象去查案子？当然没有，这一点他很确定。
这已经是Lucifer第七次试图把大天使之刃【不是真的，Sam提醒自己】捅进被害人家属的心脏，第十五次试图把案发现场点着【不是真的，Sam提醒自己】，第三十四次试图和Sam说话了。
这不是真的，Sam提醒自己。
Lucifer侧过头，好奇地看着Sam坐在受害人家的沙发上，与受害者家属谈话。
他总是那么好奇于人类的情感——Sam是怎么做到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的死都露出如此真挚的“抱歉”与“遗憾”来的？
于是他决定做些捣乱的举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实在是想要这么做。
没有理由地、想要这么做。
他恶作剧地笑着，坐在Sam旁边，双手环上猎人的肩膀，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猎人的身上。
Lucifer的体温是冰凉的，Sam能感觉到热量从自己身上流失，可是到Lucifer那边，却又像是进了无底的深渊，至少Lucifer没有一点温暖起来的迹象。
这是幻觉，过于真实的幻觉，Sam努力地保持目不斜视的状态。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坐怀不乱才应该是正确的用词。因为Lucifer现在是真的攀上了Sam的大腿，他的脸距离Sam的很近，冰霜般的呼吸吐在Sam的耳边。
但是又巧妙地让Sam的视野不至于被挡住。
Lucifer伸出他那根分叉的、“诱惑者”的舌头，轻触Sam的耳垂。后者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在酥麻的触感下跳起来。
“Hey，Sammy，要我说的话，‘诱惑者’这个称号再确切不过了。”Lucifer轻笑着，却没有半点放开Sam的意思。他这句话算是说出了Sam的心声。
这是种奇怪的感受，Sam当然希望Lucifer能够停下这些举动，但是内心某处，他又希望Lucifer能够继续…
如果这是他的幻想的话，上帝啊，请宽恕他的罪过——他都想要对Lucifer做些什么？
Lucifer暂且退开了片刻，让Sam能有空间问对面的女士几个问题。但就在猎人以为这疯狂的事件已经结束了的时候，Lucifer却又微笑着凑上来。
这一次，魔鬼没有再管Sam是否能看见对面沙发上的人，而是将自己的唇压在了Sam的上面，细细地舔舐啃咬。冰凉的舌头探进Sam的唇中，撬开对方的牙关，掠夺着所有。
Sam本来应该装作看不见、感受不到这一切，可天知道，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这样的感觉很好。
直到Lucifer慢慢与他分开，嘴角的弧度带着点满足，和一丝Sam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中的幻觉”的悲哀。
他不敢想象别人会怎么想，但是奇怪的是受害者的家属仍然没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或许这是幻觉、所以他…他在现实中的表情很正常？
Sam不太肯定地期望着。
Dean的表情却很奇怪，奇怪到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位女士担忧地问他是否身体无碍。
Dean推脱着，勉强地解释。Sam却再也忍受不了，借口去洗手间的功夫，逃也似的冲进二楼的卫生间，摔上门。
他板着脸，严肃认真地警告坐在洗手台上、好像忽然对水龙头产生了极大兴趣的Lucifer：“不要打扰我查案子，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停止这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Lucifer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绝望。
是的，绝望，这不是魔鬼的幻觉能做出的表情吧？可确确实实，那绝望显现在Lucifer的脸上了。
“你有想过一点点这个可能…就一点点，我是真的吗？”Lucifer轻声问Sam，“比如别人看不到我，其实只是我的一些小技巧？”
Sam不敢承认，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考虑了这个可能性。
不想要天启、只是每天安静【或许不那么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的Lucifer。
“不，这不可能。”Sam最终回答道，最后洗了把脸，理理领结，走出洗手间。
这次Lucifer破天荒地没有跟上去。
Dean与Sam擦肩而过，走进洗手间。
“怎么了？有情况吗？”Sam疑惑地问他看起来异常严肃也异常疲惫的兄长。
“不，没有，你去陪着那位女士吧，我过会儿就去。”Dean回答，嗓音较平时有些过于低沉。
Sam耸耸肩，转身出去。
Dean在他背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甚至落了锁。
“他还是想不起来。”Sam觉得他好像听到了Lucifer的声音，但他决定暂且忽略这些幻觉，于是重新挂上微笑的面具、走下楼去。
“你…你不想告诉他吗？”洗手间里，Dean看着Lucifer，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
他本应该对魔鬼充满仇恨，但是看到对方为Sam做的这些。他怎么能恨得起来呢？
“告诉他什么？你好，Sammy，Lucifer是真的，天启一号已经被阻止了，魔鬼准备休个假，顺便把你从牢笼里拽了出来，但是你的灵魂受损过重、每天醒来就会忘记你自己的伴侣？”Lucifer强自调侃着，却抑制不住口腔里的苦涩。
他匆匆拉开洗手间的门，重新将隐形的咒文加固好，追着Sam的步伐走下楼去，又成了那个乐于恶作剧的“幻象”。
Lucifer第九次试图把Sam的沙拉变成蓝莓味的。
Lucifer第十三次试图把Sam的资料叠成纸飞机。
Lucifer…第三十二次，用Sam永远不会见到的眼神看着Sam的背影，然后藏起灰蓝色眸子里闪动的那一点刻骨悲哀，提步追上Sam、将恶作剧的笑容重新戴好。
夜晚来临得很快。
Sam躺在床上，看着突然安静下来、静默得诡异的Lucifer。
他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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