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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素还真连倦收天都不认识的话，那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就昏迷了啊？他该不会一直就在时间城里没出来吧？”宸境在一边吐槽。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脑洞大开，不顾这里个个都是前辈高人，以柯南的造型跳了出来：“真相只有一个！”

见众人目光齐齐射来，我信心更增：“素还真进入时间城之后一直没有出来，台面上活动的化体前有齐烟九点天踦爵、再有三余无梦生、后有四智武童，而与三余和四智同期出现在台面的鷇音子，我们都以为他是素还真受到圣魔元史影响而产生的另一个化体，但其实，他是独立的人格！鷇音子舍身违誓曙光照罪受天火之刑后，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死，而是以全新造型的素还真身份重入武林，主持大局，一直到前不久创立魔吞不动城化明为暗。这就是为什么素还真不认识倦收天，麒麟星却认识的原因——因为那时候素还真还在时间城没有出来，直到最近几天才不知为什么出现在人间，在时间城，当然就无法知道时间啦！于是素还真以为自己只是离开武林不久，不知道其实已经过去了数年……”

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居然无人打断，看到倦收天、原无乡、乱世狂刀他们都在认真听我分析，连傲笑红尘都不打断我，我胆气更壮，思路也更清晰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麒麟星会建立魔吞不动城，因为他本来就是受圣魔元始影响而生的，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容易就可以跳出固有的思路，从反面着手进行。所以素还真并不是假的，麒麟星也没有说谎，他们都是素还真！”

“啊！”叶小钗用力地点了点头。银豹翻译：“叶小钗是说，他能感觉得出，两人的确都是素还真。”

 

我自己都被自己百年一遇的机智与雄辩感动了，再加上叶小钗的盖章认证，这简直就是完美的诠释！没想到素还真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位姑娘，吾并不记得自己曾去过什么时间城，也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身份形貌完全不同的化体行世。”

“没有化体？”小易低声惊呼，掏出手机来当场百度，“素还真的第一个化体神秘女郎灵啸月登场于《霹雳王朝》第20集，你连那时的印象都没吗？千山樵老乐雕缘呢？花爵百炼生呢？你有十三四个化身难道一个都不记得吗？”

素还真皱紧漩涡眉，苦思不语，似乎他也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巨大的差错。

麒麟星对我柔和地微笑：“哈，谢过天华道友为吾辩解，但，事实并非如你所思。吾就是素还真，鷇音子也的确是我一魂化身，天火焚身之后消散烟云回归本体，还因带了火毒而留下不少隐患。你所认为的，鷇音子思考问题的方式与吾不同，其实是吾每个化体都各有自己的性格与行事方式。”

得，事情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初了，我的头好疼。不，比那时候还糟糕——麒麟星可能是素还真，但他是一个可能被异识侵蚀的素还真；玄衣素还真也可能是素还真，但却是一个失忆得很厉害的素还真；还有，究竟为什么会有两个素还真啦！这家伙是有丝分裂来的吗？(╯‵□′)╯︵┻━┻

赤龙后退一步，看来是暂时不准备插手，云兽、朱雀与傲笑红尘低声商议着什么，倦收天对麒麟星微微颔首致意：“吾入世以来所认识的素还真，是你。”

“素还真？吾寻你许久，你怎会在此？”一声清雅温润的询问，让众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林中月下，一道丰姿隽秀、舒朗清湛的身影提灯而立，温暖的灯光即使在中秋的满月之下也毫不逊色，那人也如月光般柔和、灯光般坚定，看到他，你会觉得人世间所有的痛苦悲哀都可以被化解，会觉得暗夜迷雾终将破开。

“照世明灯！”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黑暗道中的照世明灯，终于再现尘寰！

照世明灯含笑款款行来，举灯为礼：“正是慈郎，诸位，久见了。”

倦收天、原无乡、刀猿等人都曾受他救命之恩，云兽、朱雀、傲笑红尘似乎也与他是旧交，当下纷纷见礼。而照世明灯为人谦和，连对小易、宸境和我，也礼数周全。

咦？我想起来了：“对了，叶小钗后来邀请的第十三位宾客，是照世明灯？”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好好的中秋聚会现在剑拔弩张，真是辜负了这明月清风熏鱼毛豆琵琶虾……

叶小钗轻轻“啊”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相视苦思的素还真与麒麟星。

照世明灯和煦地笑了：“是，也不是。慈郎本是受叶小钗之邀请，前来赴中秋之会，但事有突然，吾其实是为寻素还真而来。”

“呃……”宸境指指左边又指指右边，“你找的是哪一个素还真？”

 

40、

 

“照世明灯，你是为寻素还真而来？”虽然傲笑红尘对麒麟星各种看不顺眼，但在照世明灯现身之后，神色和缓了许多。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在天策真龙那段时期与照世明灯合作颇深，有所交情吧。

照世明灯缓缓走近几步，有意无意地停步在叶小钗身边，将隔空对峙的素还真与麒麟星隔在两旁，他目注玄衣素还真，将手中灯盏略略提高一些：“素还真，记得慈郎否？”

“慈郎莫要讲笑，素某怎会忘记你呢？”玄衣素还真目光欣悦，“嗯……观你风采，更胜往昔，看来秦假仙不负所托，已经将白蒺溉与菟丝子代我送到雾谷，你已然痊愈了吗？”

雾谷？什么情况？我纳闷地戳戳一向负责给我普及剧情的小易，她正拿出手机来低头搜索着什么。

“果然……如吾所料啊。”照世明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更增几分悲悯，“有劳挂怀，素还真，那么你可还记得天蝶盟的血吻蝶与梦仙谷的织梦师吗？”

“记得，正是他们……咦？”素还真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如受雷殛般僵在当场。

另一侧闭目不语的麒麟星倏然睁开双眼：“吾……久远的记忆啊……当年天蝶盟假造藏龙宝典、卧虎秘录，以魔龙八奇天虎八将宿命相克为由，造成武林高手自相残杀，以遂其称霸的野心。素某命格特异，一人三化，三生如一，当时正因违誓下山而应劫，第一次死亡于天雷坪时，素某舍弃一尊化体，借机巧布锁元盒之局，引动天象印证，意图引出制造谣言的阴谋者……此后，灵心异佛等人陆续出现江湖，并引得半尺剑与一页书等隐世高人现世。阴谋者天蝶盟借织梦师梦境杀人法将素某引入过去的时光，想要让吾永远迷失，无声无息地死去……”

他的身躯在月光下微微颤动，修长的手下意识捂在心口，目光对视，心中俱是了然——

“吾……便是第二尊化体，在那时被抛入时间深处的素还真……”玄衣素还真身形不稳，踉跄后退三步，同样抬手捂住心口。

 

同样的容颜，同一个生命，隔着漫长的时光遥遥相望。心，在这一刻同律，白莲千幻，莲心如初。望着有如水镜相映的两位素还真，众人一时皆是震动。

为苦境武林，素还真从来不计牺牲，一人三化奇能中的前两具化体——或者说他两次的性命，也早已在与阴谋者们斗争之中失去。这段往事时间久远，只有云兽、叶小钗、照世明灯等早年便已为武林奔波的正道栋梁知晓。那时连乱世狂刀都尚未出道，傲笑红尘也还在隐居，如倦收天、原无乡等人虽修行久远，却久已绝足尘世不问江湖，而刀猿剑狼等年轻人更加从没听说过这段过往，不禁纷纷低声交谈。

对服装向来比较敏感的宸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老素那身玄衣那么眼熟……那是他古早时期的装束啊！”

等等，被送到过去的素还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间悖论被你吃了吗？素贤人啊您那些量子物理学的书都白读了吗？

照世明灯柔和的声音娓娓而来：“数日前，慈郎在黑暗道中见到昏迷的素还真，连忙将他带回救治，不料他竟提前苏醒，在慈郎外出寻药时独自离开……此时想来，应当是受到同一时空的另一个素还真的气机牵引。”

“所以前辈您究竟是在哪里遇到玄衣版素还真的？”宸境很疑惑。

“秋分那日，雨殇姑娘与舒姑娘曾携玄武至小友家中一聚，晚间是吾将雨殇姑娘送到地铁车站。”傲笑红尘看向玄衣素还真，“从车站归来路上，吾感受到素还真之气息，寻踪而去，便见到了这一位素还真。当时，素还真神情迷惘，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以及身在何处，见到吾，他也甚为惊讶，当时他的第一句话是，‘傲笑前辈，你也涉足江湖了？’正是此言，令吾怀疑麒麟星，怀疑整个魔吞不动城的计划。”

乱世狂刀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颌：“不错，那日吾也恰在宸境姑娘家作客，傲笑红尘回来时神情有异，提出十二宫应有中秋之聚时似乎意有所指。嗯……如此说来，当时傲笑红尘遇到的素还真，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天蝶盟时代，那时傲笑红尘还隐世未出，难怪他会惊奇。但在傲笑红尘看来，是叶小钗代麒麟星邀他出山加入不动城，成为天虎令的，素还真竟然完全不知，显然麒麟星身份可疑，整个不动城的计划也出现了变数。”

“正是如此。”傲笑红尘点了点头，“吾始终认为，行道不必智巧，义举但求光明。纵然如今江湖滔滔，妖氛猖獗，我等仍应不失磊落，行事坦荡。此所以分正邪、别道魔之所在，故对天虎面具，我一直心存排拒。得知素还真对魔吞不动城并不知情之后，自然更为怀疑。吾知宸境小友与麒麟星之宿主剑挽天华关系密切，为防意外，便并未将素还真带回，而是为他另觅安全之所，等待中秋之会在众人面前现身。麒麟星与不动城的事情，亦是吾告知素还真，令他有所准备。此时想来，当时素还真询问武林局势时，专门问到叶小钗无恙否，却未问及狂刀、倦收天、原无乡等众人，也是值得深思之处。”

玄衣素还真扭过头去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哎呀前辈啊，吾记忆之中的叶小钗双目被半月钟所伤，又被天蝶盟针对，吾自然关心。”

“这便说得通了，”对早期剧情不太了解所以一直没插话的银豹点了点头，“叶小钗对素还真何等熟悉，他既然感知到两人都是素还真无疑，却偏偏拿不出证据，也就难怪他左右为难。”

“啊！”叶小钗用力点了点头。看着清香白莲自己跟自己斗得针锋相对，真是难为站在中间的刀狂剑痴了啊。我不禁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若是吾，也认得出你。”倦收天淡然，“在吾眼中，是南修真，或是黑海王，亦都是原无乡啊。”

……你走！这么严肃的时候猝不及防放闪光是人干事？

 

“要吃糖不？”小易戳戳我。

“啥？”我忙着心潮澎湃并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具化体被丢到时间流里的经过，城主大人可没说详细哦。”小易把手机递给我。我低头一看，打开的文档是霹雳布袋戏口白全纪录创世录版，《霹雳异数》第三十一集《修罗鬼胎》。

“嗯，从这里一直看到第三十四集《魔之子》，有惊喜哦！”小易笑眯眯。

“太长不看。”场中局势一波三折这么紧张的时候我哪有心思去看口白？“你就概括一下直接说。”

小易耸耸肩：“概括说就是，邪恶组织天蝶盟想对付素还真，趁他不在琉璃仙境的时候冲进去抓走了当时双目失明养伤中的叶小钗，然后天蝶盟的四当家血吻蝶拿了两根手指跑去找素还真谈判，说‘叶小钗在我们手里，你不配合就让他死’。然后呢，我们脑中真书藏万卷的素贤人就疯掉了，先是去找书爹要生命石去跟天蝶盟换叶小钗，被书爹骂‘这次你若救不回叶小钗不配为人’，于是一改往日藏招示弱的作风强势砸了天蝶盟的场子。但是天蝶盟早有预料，将叶小钗另外藏了起来，并且找来真正的朱雀云丹，也就是织梦师，提出把素还真送回过去。素贤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叶小钗的安危，这才是这次牺牲的来龙去脉。”

=口=，信息量太大我大脑有点当机……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素贤人第一尊化体的陨落也与叶小钗有关。”小易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翻出《霹雳剑魄》，“前情太多你回去自己补，关键点是，当时素还真立誓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事，否则就五雷轰顶而死，连中原武林与北武林战役都没参加，可是半驼废跑去告诉他‘金少爷和萧竹盈有难，叶小钗不管，你看怎么办’，他就立刻下山去处理了。更悲催的是处理完这事回翠环山的时候，被前来为欧阳上智报仇的叶小钗拦住，两人打了十二天十二夜不分胜负双双脱力昏倒……引出两个后果，一个是灵心异佛登场，间接引出书大；一个是违背誓言，天雷坪上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