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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叶]江湖莫绝酒 作者:夷羊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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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阴差阳错 恩怨情仇

  他一到叶开的面前,马就好像通灵一般,朝天打了个响鼻便停了下来,路小佳翻身下马,人已坐在叶开的面前,一捧花生也好生地放在了桌上。
  叶开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微笑着道:“路小佳。”
  路小佳也道:“叶开。”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他们却像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不过此时此刻无论是叶开还是路小佳都必须得承认,天底下只有对方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传说,人死后会经历转世轮回,轮回之前要喝下一碗孟婆汤,喝下之后就能忘却前尘烦恼,安心轮回。大千世界,茫茫众生,路小佳记得,叶开也记得。
  路小佳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
  叶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个时候来的。”
  路小佳一边剥着花生往嘴里放,一边问:“我还未到长安城,就已听说你‘神算子’的名号,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相了?”
  叶开顺手摸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淡淡道:“如果这十年的日子你已经历了过无数次的话,你也可以成为神算子。”
  路小佳怔住了。
  他只记得无数个不同的世界里的所发生的事,却并不知晓叶开居然只在重复这十年。
  这样的日子,他觉得会让人寂寞的发疯。
  可是叶开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就像他们初次相遇在边城时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
  路小佳缓缓道:“你本可以不到长安城来。”
  叶开道:“既然长安城的十年一直在重复,这就意味着打破一切的转机就在这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悲伤。
  路小佳忍不住问他:“你已等了多久?”
  叶开沉默良久,摇摇头,道:“我记不清了。”
  路小佳也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又道:“什么时候转机才会出现?”
  这一次叶开回答得很快:“傅红雪出现的时候。”
  路小佳又忍不住问:“难道傅红雪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叶开苦笑道:“一次也没有。”
  叶开是一个浪子,浪子本就与寂寞与落魄为伍,孤身一人的日子他也体会过很多,也从未抱怨过,只不过这种超越了普通人几倍年纪的时间,却并没有让他的记忆慢慢变得模糊,反而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痛苦。
  但他总认为,傅红雪的遭遇却比他还要痛苦得多。
  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他起初都是孑然一身,甚至直到最后也是孤身一人、飘零江湖。
  这时他已明白一件事。
  正是沙漠里的幻境之中的萧别离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命中注定的事无力可改。
  傅红雪只可能是傅红雪,叶开也只能是叶开。
  良久,路小佳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会记得一切,是你自己在提醒你。”
  叶开道:“哦?”
  路小佳道:“提醒你想办法告诉其他的‘叶开’。”
  叶开沉吟片刻,道:“什么办法?”
  路小佳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来:“酒。”
  路小佳来得突然,去得匆忙,好像有什么事在追赶着他一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离去之时,叶开特意买了好几斤长安城最出名的老张家的炒花生送给他,路小佳也留下了他的斗笠。
  他们似乎都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等路小佳离去之后,叶开的日子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每日太阳好的时候,他都会摆着桌子,头戴斗笠半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等待着熟客的上门。
  第一次出现的不同是李马虎和西门春在长安城决斗的消息。
  尔后来找他算他们二人决斗结果的也几乎都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面孔。
  叶开本以为之后事情会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可是事情却又并非如他所想,马空群的邀请如出一辙,甚至就连茉莉花没有出现在酒宴上也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茉莉花并没有被带来,小段也死在了杜大奶奶的妓院里。
  叶开想要知道这不同之处到底是由什么引发的。
  所以他见到了傅红雪。
  见到了傅红雪苍白的脸,苍白的手,漆黑的刀,漆黑的眼。
  那是叶开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
  熟悉到哪怕他忘记自己的长相,也绝不会忘记傅红雪的长相。
  惊讶、喜悦等多种情绪一涌而上,最后停留在他眼底的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怀念。
  叶开想起了许多事。
  许州城里给陌生的老太太送葬的杀手傅红雪。
  敛眉山之巅站在黄昏之中身披金色阳光的傅红雪。
  沙漠的坟墓下把他从幻境之中解救出来的傅红雪。
  江南温柔的瘦西湖畔,站在柳树下等待着他的傅红雪。
  那一瞬间,叶开忽然发现这十年他的的确确是在等待傅红雪。
 
  08
 
  院子里的枫叶已经火红,秋菊也开得灿烂。
  正是黄昏。
  马空群正坐在后院的湖边钓鱼,他身上穿着一身渔民的麻布短打,头上顶着一顶船夫的斗笠,脚边还放着一个竹篓,看起来倒也像是个十足十的渔翁。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已经钓上了三条足足七八斤的大鱼,这三条大鱼便是他今晚的晚餐。
  可惜他的第五条鱼还没有上钩,萧别离就回来了。
  萧别离的脸色并不大好看,所以马空群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让萧别离办的事情对方没有办成,所以在萧别离转着轮椅到他跟前时,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萧别离垂着头,恭恭敬敬道:“他并不是一个好收买的人。”
  马空群盯着平静无澜的水面,缓缓道:“这世上绝没有不能收买的人。”
  马空群一向这么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在这个江湖之中,只要一个人有权或者有钱,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萧别离的头垂得更低,道:“他的确是一个不能收买的人。”
  马空群道:“哦?”
  萧别离道:“他在提起老板你的名字时,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敌意。”
  马空群沉默下来,湖面却忽然起了波澜,原本正要咬钩的鱼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摇着尾巴游走了。只听啪的一声,鱼竿已被他捏断了。
  马空群道:“我的仇人虽多,但是几乎都已经化成白骨。”
  萧别离道:“也许还有老板你忘记掉的人。”
  马空群眉心微皱,目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人,半晌,他又忽然问道:“你既已见过他,不妨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别离沉声道:“一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我虽然跟着老板你已经十多年,也早已不再关心江湖事,可是江湖中大小事情倒也有所了解,只是这个人,我却从未听说过,更从未见过。”
  马空群眉头皱得更紧,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连你也不知道?”
  萧别离摇了摇头,道:“尤其是他手中的刀。”
  马空群又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他出手?”
  萧别离又摇摇头,苦笑道:“我若是见过他出手,恐怕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马空群沉吟片刻,忽然打了个手势,那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白衣人便突然出现在马空群的身后,就像是马空群的影子。
  马空群吩咐道:“既然是用刀的好手,不妨你去会会他。”
  虬髯大汉点点头。
  马空群又道:“如果真的不能收买此人,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便是。”
  虬髯大汉点头称是。
  待虬髯大汉离开之前,萧别离忽然插嘴道:“老板可还记得那日没来赴宴的杜大奶奶手下的茉莉花?”
  马空群道:“自然记得。”
  萧别离淡笑道:“我虽然没有能收买他,可是却打探到他和茉莉花的特殊关系,若不是因为茉莉花,他是绝不会留在杜大奶奶的妓院里打杂的。”
  马空群笑了。
  公孙断一踏进妓院的门,屋子里的人的目光就几乎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街上的寒意已经很深,可是他身上的寒意却更重,原本热热闹闹的厅堂居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杜大奶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最先反应过来,媚笑着走到他面前,道:“不知公孙老爷上我这儿有何贵干啊?”
  公孙断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冷道:“男人上妓院还能做什么?快上酒。”
  杜大奶奶连忙朝几个小厮使了使眼色,嘴上笑道:“看我这脑袋……请公孙老爷上座,不知道您想找哪位姑娘陪您喝酒啊?”
  公孙断道:“茉莉花。”
  杜大奶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勉强笑道:“公孙大爷,茉莉花现在已经有客人了,你看……”
  公孙断冷笑一声,腰上硕大的弯刀忽然抽出,咚地一声就插入木桌之中,吓得不少人落荒而逃,转眼之间,这厅堂里已经没了别的男人。紧接着,他又从衣襟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叭地一声按在桌上,冷笑道:
  “你告诉茉莉花的客人,公孙断来了。”
  杜大奶奶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又吩咐小厮上了酒,这便亲自去了茉莉花的房间。
  房间里充斥着一阵浓烈的药味,令人闻之欲呕。
  茉莉花已病了三日,一向抠门的杜大奶奶还给她请了大夫,开了药方,身体却迟迟没有好,反而依旧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杜大奶奶瞧见她面色死灰嘴唇发白的模样,眼里也露出不忍的情绪,原本想要说的话一时半会居然难以开口。
  茉莉花看出她的迟疑,低声问道:“大奶奶,是不是有客人来找我?”
  杜大奶奶点了点头。
  一般的客人杜大奶奶断然不会害怕,茉莉花一看她的脸色,就猜到定是马老板的人来了,于是连忙推开厚厚的床褥爬起来,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去吧。”
  酒已上,美人也已在怀,公孙断却好像还不大满意。
  他喝酒喝得很急,一杯接一杯,好像完全不会醉一样。
  他好像十分焦虑,连搂着茉莉花的腰的手都在隐隐用力,让茉莉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傅红雪却还未出现。
  又一杯酒被他端起,还没送到嘴里,公孙断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抓住他的居然是个笑容好看的年轻人,面容清秀漂亮,正是那种最讨女人喜欢的少年,这样的人物公孙断本应该认识,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公孙断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年轻人笑道:“女孩子是拿来爱护的,你知不知道你却已经把她弄疼了。”
  他虽然在笑,可是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
  公孙断冷笑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难道还想做救美的英雄?”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愿意乖乖听话,我也只能这样了。”
  公孙断又在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年轻人淡淡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连你究竟是不是个人都不清楚。”
  公孙断怒极反笑,空着的那只手忽地拔起腰间的弯刀,迅速朝年轻人的手腕砍去,谁知这年轻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法术,原本抓着他的手腕的手忽地放开,斜斜地往下一滑,往公孙断握着刀的手腕处一点,一股强烈的麻意便让公孙断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比年轻人脑袋还要大的刀就落入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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