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校园日常 作者:孰若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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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璋正在气头上,咋咋呼呼地道:“有什么用啊?对面那帮兔崽子实在太欠收拾了,不如我们一起冲过去干他娘的吧,在这儿憋屈着算什么事啊?”
陆逊紧紧拉着他不放,道:“文珪,你噤声些!”又低声道:“文珪,咱们班的同学大多是江南人,水性好,这条小河根本拦不住咱们。可蜀汉班的人大多不会游泳,如果不知深浅,这条河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一道天堑一般。可你如果忍不住气下了河,让他们估摸出了河水的深度,这道天堑也就不存在了,他们方才那样百般挑衅,就是为了激怒你呀!”
潘璋听罢愣了愣,只道自己倒从没想到这一层去。太史慈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差点就上当了!”将解开的衣扣又一颗颗系上了。陆逊对他道:“子义,你向来比文珪稳重些,你也和他一起去田埂上挖苍耳,千万看着他,不要让他把苍耳的根挖断了。”
太史慈点点头,却又疑惑道:“挖苍耳有什么用?”陆逊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又催促太史慈和潘璋道:“快去吧。”
当下太史慈和潘璋被陆逊劝住,重又将衣裳穿好,一同挖苍耳去了。刘备等人见激将法眼看就要奏效了,却被个陆逊半路杀出来坏了好事,个个心有不平,刘备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校花吗?前些日子听说你和曹魏班的富二代曹丕勾搭上了,怎么如今又回来帮孙权了?敢情是旧情未了,还是脚踏两只船?那孙权被你戴了绿帽子,也不生气?还是你想以此来补偿他?”猜测个不住。张飞等人都在一旁跟着起哄开黄腔。
陆逊只是淡淡的,听见了也只作没听见一样,连脸色都不变一变。朱然却义愤填膺,挺身而出道:“你们把嘴巴放干净点!”陆逊拉住他道:“义封,不要与他们置气。”将朱然一直拉进了芦苇丛,又道:“义封,你帮我挖坑吧。”
朱然诧异道:“挖坑做什么?”陆逊道:“栽种苍耳。”一边说,一边向地下捡了一块尖利的石头,便挖起坑来。因为最近才下过雨,地下的土湿润柔软,陆逊没几下便挖出了一个茶杯深的小坑,抬头向朱然道:“这样就行了,挖得越多越好。”
朱然虽觉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是来帮忙的,便只得听从,也向地下捡了一块石头,蹲在陆逊身边帮他挖坑。过了一会儿,潘璋和太史慈从田埂上回来了,一人手中拎着几棵苍耳。陆逊道:“辛苦你们了,不过还远远不够,你们得回去接着挖。”潘璋和太史慈对视一眼,都不明白陆逊在搞什么名堂。陆逊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将潘璋和太史慈挖回来的苍耳小心地栽进方才挖的坑中,又请周泰去小河边打来河水挨个浇灌。
当下潘璋和太史慈挖苍耳,陆逊和朱然挖坑,周泰浇水,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至日落西山时,潘璋和太史慈已将大坑中的一小半苍耳都挖回来了,陆逊和朱然也挖来一棵种一棵,此时已种出了几块一米见方的苍耳田。朱然等人看那几块苍耳田都紧挨着芦苇丛,且对着蜀汉班很有可能登岸的地方,好像守城时安放在城门口,以阻挡敌人车马的铁蒺藜一般,便隐隐猜出了几分陆逊的用意。蜀汉班的人最初还跳着脚骂仗,后来见陆逊等人都藏在芦苇丛后头不露面,便也自觉无趣,渐渐收敛了气焰,只在河岸边闷坐。过了一会儿,蜀汉班负责在厨下烧饭的马良跑来说晚饭做好了,刘备等人便随他回去吃饭了,陆逊见对方撤了,便也带着潘璋等人回到江东班的小院。
此时夕阳西下,正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同学们在屋里呆了一天,都出来散心纳凉,江东班的院子里因此十分热闹。陆逊等人进门时,郭嘉正将桃树底下笼子里的小鸡和小兔子们放出来玩耍。周瑜在厨房里烧饭,忙活得满头大汗。孙策没有周瑜的看管,便趁机偷懒不复习,将脑袋探出窗外东张西望。司马懿正坐在门槛上帮周瑜择菜,择两根,抬头看郭嘉一眼。孙权割了一下午麦子,此时也已回来了,正趴在桃树上摘桃子,从高处看见陆逊等人进了门,除了一个周泰还算干净,其他人都灰头土脸的,便笑道:“哟,四只小泥猪回来了!”
郭嘉听见声响,转头看见陆逊,喜得跑上前去,见陆逊因挖土和流汗,脸上抹得黑一道灰一道的,便笑道:“小花猫!”又指着干净不到哪去的朱然道:“大花猫!”朱然见他不认生,又十分可爱,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孙权从树上出溜下来,问道:“你们这一下午都干什么了?一个个弄得这么脏。”朱然道:“挖苍耳去了!”孙权也不多问,只带着陆逊来至院中的水槽前洗手洗脸。潘璋、太史慈、朱然和周泰也各自洗洗涮涮。陆逊见司马懿、郭嘉、陆绩都在院子里,周瑜在厨房中烧饭,孙策从窗中探着头看光景,却唯独不见曹丕和曹植两兄弟,便问道:“权权,子桓和子建呢?”
孙权正聚精会神地帮他用香皂洗手,一时没回过神来。郭嘉本抱着一只小兔子站在一旁看热闹,闻言抢着道:“还在咱们的屋里睡觉哩!我和仲达起床的时候怎么都叫不醒他俩,真是两只大懒虫!”
陆逊听了嘻嘻直笑,孙权用毛巾替他擦干净了手,道:“逊逊,累坏了吧?走,跟我进屋歇歇,顺便把那两只懒虫叫起来。午觉一直睡到晚饭时候还没醒,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当下孙权带着陆逊进了屋,郭嘉也兴冲冲地跟在后头,打算看曹丕和曹植的笑话。哪知三人一进门,却发现曹cao和贾诩已经在屋里了,原来两人方才从角门来时,正赶上陆逊等人从田中回来,院子里乱糟糟的,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孙权一愣,忙打招呼道:“哟,曹老大,贾军师,你们来看子桓和子建?”
因有贾诩在一旁提点,曹cao对孙权十分客气,笑道:“是是,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仲谋老弟费心了。”孙权忙道:“哪里哪里,子桓和子建肯屈尊在这里留宿,是我们江东班的荣幸。”
此时曹植因为上午睡了一觉,并不太困,已然醒了,正坐在炕上□□陆逊的长颈鹿枕头。曹丕却被曹cao闹腾得起了个大早,中午又与朱然吵架耗费了不少精力,此时正瘫在炕上睡得又香又沉。曹cao上前拍打他道:“曹子桓,你是猪吗?一天要睡多少个小时才够?”
曹丕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半睁开睡眼嘟喃道:“爹,你干嘛呀?我的心脏病都快被你给吓出来了!我早上起得那么早,现在补一会儿眠有什么错?”
曹cao气不打一处来:“当然错了!眼看就快吃完饭了,你补眠用得着补这么长时间吗?再说你今早明明答应我要照管咱们班院子里的葡萄藤,可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葡萄藤都被太阳给晒蔫了!”
曹丕抬了抬头,理直气壮地道:“我虽然没有照看葡萄藤,可我干别的活儿了!”
曹cao纳罕道:“你干什么活儿了?”
曹丕闭着眼笑道:“我种草莓了。”
曹cao闻言诧异地看了看贾诩,贾诩摇了摇头,表示大公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在院子里露面。曹cao道:“胡说!你连咱们班的院子都没进,在哪儿种的草莓?况且如今也不是种草莓的季节。”
曹丕抻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边眯缝着眼不屑地看了看曹cao,对曹植道:“子建,你过来。”
曹植听得哥哥唤自己,便抱着长颈鹿蹭到了曹丕的身边。曹丕伸手将曹植的衣领拉低了些,露出曹植纤细的锁骨附近几个鲜艳的小红点,笑道:“在这儿种的。”
那几个小红点看起来就像是被蚊子叮的,但屋里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孙权当即笑喷了,陆逊也忍俊不禁,郭嘉跳起来刮着脸颊羞曹丕。曹cao先是大窘,随即更加激愤,怒吼道:“不知羞耻的孽障,你竟敢戏弄为父!”
☆、丕权反目
曹丕生怕挨打,从炕上腾的一声弹起来,抱着曹植躲进了炕角,嬉笑道:“爹你别生气,我待会儿就回去给葡萄藤浇水。”
曹cao怒道:“我曹某人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生下你们这两个逆子!看看人家孙权——”转向孙权,竖起大拇指道:“生子当如孙仲谋。我曹cao若是能有这么个好儿子,真是死也值了。”贾诩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孙权没料到曹cao竟会如此抬举自己,一时又欣喜又惶恐,忙摆着手道:“不不不,曹老大说笑了,孙权哪配做您的儿子。”然而孙权只顾着自谦,却没注意到曹cao嘴上虽对他褒扬万分,面上却始终冷冷的,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陆逊却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又皱着眉头去看贾诩,贾诩迎上陆逊犹疑的目光,连忙收敛了坏笑,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
曹丕坐在炕上笑嘻嘻地揉着曹植的脑袋道:“爹,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和子建就不配做你的儿子了?”曹植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不悦地向曹cao噘起了小嘴。
曹cao将浓眉一拧,嫌弃地白了二人一眼,气哼哼道:“摊上你们这两个活冤家,只怕老子得少活十年!”
此时屋里不光有孙权、陆逊、郭嘉、贾诩等人,周瑜也正里里外外地忙活着放桌摆饭。司马懿因担心郭嘉,也跟进来看热闹。两人听见方才曹cao的话,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炕上的曹丕和曹植。曹丕当着众人的面,好生下不来台,抽搐着嘴角勉强笑道:“爹,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我和子建两个人难道会比不上孙权?”
曹cao将脑袋偏过一侧,冷“哼”了一声。曹丕再笑不出来了,委屈地瞪大了双眼:“爹,你怎么能如此向着外人?我和子建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呀!”又指孙权道:“您只顾着夸他,却不知道他今日被刘备打得丢盔卸甲,将小河北岸到吴蜀边界之间的二百多米田地都丢了哩!这样也能称得上是‘生子当如孙仲谋’吗?”
孙权打了败仗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当众被曹丕揭了短,一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陆逊却在旁一反常态地给曹丕帮腔:“就是,仲谋其实没什么好的,孙文台孙伯父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被他气得发昏。”
其实孙权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在家时非但不会惹孙坚生气,还经常帮着他干家务活,称得上是孙坚的“贴心小棉袄”,可比孙策那个张牙舞爪的钢丝球强太多了。孙权不知陆逊为何要如此诋毁自己,诧异地看了看他,陆逊向他眨眨眼,示意稍安勿躁。
炕上的曹丕闻言果然高兴了几分,道:“爹,你听见了吧?孙权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就说嘛,大家都是十几岁的高中生,相互之间能差到哪里去。”
贾诩连忙不动声色地附在曹cao的耳边道:“老大,这个陆逊不好对付,你快夸夸他。”曹cao十分机智,眼珠一转,便换上一副笑脸,对陆逊竖起了大拇指:“小陆军师文武兼修,年少才高,在荆州之中的表现着实让人佩服,我家那不成器的植儿若是能赶上你一半,我曹cao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陆逊闻言愣了愣。曹植却是一只病娇受,嫉妒心远比曹丕要强得多,闻言忙恶狠狠地瞪着陆逊,又意识到自己怀中抱着陆逊的长颈鹿枕头,便将长颈鹿扔向了陆逊。陆逊虽勉强伸手接住了,但不免被长颈鹿带起的劲风扫乱了头发。孙权正不服曹丕当众戳穿自己打了败仗,借机发作道:“曹子桓,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怪不得你爹总是对你们俩不满。”
曹丕将曹植护在怀里,怒目圆睁道:“我看是你对我们不满吧?”
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陆逊忙拉着孙权道:“权权,你消消气,我不要紧的。”司马懿也上前劝曹丕道:“子桓,咱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再说现在还在人家的屋檐下住着哩,你不好这样。”曹丕阴沉了一张脸,恨恨地转过头去不看孙权。
孙权将陆逊揽进怀中,心里也老大不乐意,但想着曹丕那厮平日里被人捧着惯了,只怕拉不下脸来与自己说软话,又狮子座的,就更加好面子。况且自己刚来时,还利用他帮自己吓退了刘备的第一次进攻,孙权因此对曹丕还怀有几分感激和愧疚,忙挤出一丝笑来,向曹丕道:“子桓,刚才是我有些心急了,不过你也不能纵容子建欺负我们家伯言呀……”
曹植一听,在曹丕的怀里挺直了腰杆,噘着刚想反驳,却见周瑜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进来了。司马懿见周瑜急急忙忙的,好像有些烫手,便上前接应,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放在了炕桌中央。周瑜在围裙上擦擦手,笑道:“好了,菜齐了,咱们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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