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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世界，讨厌佐助，更讨厌自私的自己。

　　“哼，无能的小鬼，不过赶紧再多憎恨一点这个世界吧，然后和本大爷一起撕毁掉这个肮脏的地方。”

　　“够了九喇嘛，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即使他不够完美，偶尔会怨恨世界，但是他是漩涡鸣人啊，所以再痛苦也会熬过去。”鸣人感受着这具身体内传来的悲鸣声，垂下了眼眸，自己是做错了吗？

　　“切，你这个臭小子究竟从哪来的。还有，你又不是他，人心的话我可是比你了解多了。这小鬼要是一直惨下去也就算了，因为凄惨会期盼未来，但是若是在得到了美好再被人狠狠打碎，啧，孩子的世界是干净的，也是最容易被摧毁的。”九喇嘛用鼻腔发出一阵冷哼神以表示他对对方的不屑。

　　鸣人不禁笑出了声，有些无奈又感慨，“九喇嘛还真是关心他的内心生活呐。”

　　“谁，谁关心他！我可是迫不及待等着他变坏，然后成为被愤怒主宰的可怜虫。”

　　“啊，是是，你说的对。没有关心。”

　　那日起，鸣人没能再见到佐助，佐助在躲避着他，一次次的期待最终变为黯淡。

　　“抱歉鸣人少爷，佐助少爷现在不在。”

　　这种统一的回答，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然而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质问都没有资格提出。一个人独自回到住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澡，一个人修炼。

　　啊，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这样子就不会再担心被抛弃了吧，因为世界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自己了啊，

　　可是，心底想要见到佐助，即使这样子不被承认，也想要见到，即使那双眼睛不是看着自己的，也没有关系，只要让自己留下就好，因为自己的世界只有佐助进来过。就是这样啊，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的，放弃了的话，自己的世界就没了。

　　佐助不愿意见自己的话，自己就跑去见他好了。

　　奋力的奔跑，快速后退的景色，宣泄的体力，然而整个村子还是找不到那个人，怎么都找不到的人。

　　在这一刻鸣人甚至想算了吧，对方已经躲你到这样地步了，你死缠烂打不是很惹人厌恶，佐助他并不像你这样的笨蛋，也不像你这样没有家人，佐助他拥有着一切，而真正一无所有的人是自己啊。

　　没有羁绊的自己，拿什么让佐助把目光注意到自己身上。

　　鸣人跪倒在地，双手握拳打在地面上，痛苦的大叫了出来，风带着他的悲伤拂过了金发，阳光折射过金发却暖不到少年的心，鸣人从未像现在这刻绝望，他完全找不到自己和佐助间可以维持平衡的点，朋友也好，家人也罢，那都是在佐助愿意的情况下，他早就想过的，如果佐助在某日回收了这一切，他该怎么办。所以他有防备过的，可是最终还是沉沦其中的美好，然后梦醒了。

　　

 

　　☆、第 59 章

 

　　木叶此次被人偷袭进攻村子，虽有防备，但是终究造成的破坏还是非常多的。一时间村子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即使平常忙着出任务的忍者们也全部回归到了村子里，帮助建设村子。

　　街上偶有孩子拎着饭盒去给忙碌的大人送饭菜，大人们则是互相帮衬着修理被破坏掉的设施。

　　鸣人独自走在街上，穿过那些人群，他刚刚从医院中出来，看完我爱罗的他心情并没有变得很好，因为空缺掉了一块，而那一块能填补的人却偏偏不在。

　　原先我爱罗身边的勘九郎和手鞠是要将他带回自己的村子去治疗的，他们对木叶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无论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屁事，还是弟弟对这个村子莫名的执念，总之令他们很不爽。

　　但是我爱罗强行待在这个村子不走人，甚至一直乖巧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某人到来。

　　所以当过了好几天我爱罗都快要被医生赶出去的伪装病人终于等来了鸣人的拜访，在病房门口来回走动的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敲开我爱罗的房门。

　　还是我爱罗自己推开房间门，然后看到了一脸纠结的鸣人，两个人互瞪了一眼，最终还是鸣人败了下来。

　　他挠着后脑勺向我爱罗问候着。

　　我爱罗也没说话，就和以前一样静静站在边上，直至鸣人先前挤出来的笑容渐渐垮了下来，沮丧低着头，“发生什么了？”

　　其实我爱罗当然知道鸣人发生什么了，他就是故意问的。

　　鸣人觉得自己与佐助的事情并不想说给其他人听，当然他是急切需要有一个可以倾听内心烦躁的人，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爱罗，也不会是其他谁，他唯一觉得会正常说出他与佐助事情的可能就是昏迷前见到的另一个自己。直觉告诉鸣人，可以理解他甚至讨论佐助的人也只有那个人。

　　但是可惜的是鸣人并不能像上次那样与对方面对面的问话，他为这种情绪焦躁且不安。

　　最后我爱罗陪着鸣人去吃了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游荡的时候鸣人多次念叨的一乐拉面，只是两个人点了面，却都是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上一口。

　　吃完面，两个人又走了一会，直至勘九郎与手鞠找来，我爱罗对着鸣人说，“下次再见吧。”

　　鸣人给了我爱罗一个拥抱，他高兴我爱罗没有像起初到了木叶那样无视他，又和最先认识的时候一样，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只是这次，面对重获朋友的喜悦也没法压过失去佐助关注的空缺，心还是空的慌。

　　我爱罗走的很安静，他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抱着强烈的目的性，大抵是一战之后，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想要获得什么东西，就凭现在的他实力还远远不够。而无能的他如果只顾着自己心情强行带走鸣人，那么结局很明显不会是他所能够控制的。所以他不得不和最初的时候一样忍下渴求的心情，依旧潜伏住内心的渴望。

　　短暂的妥协并不意味着放弃，同样的我爱罗学会了忍耐。

　　当然如果我爱罗知道以后的事情，他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只是未来的事情哪有提前预支的，除了一些意外。

　　鸣人待在河边，捡起地上的石子一下有一下的丢掷在水中，偶尔会有一些小鱼跃出水面再次掉落水中，溅起一些水花，阳光稀稀疏疏洒落在林子里，这种日子真的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我知道你在的。”

　　周围空无一人，鸣人却还是不停说着，“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者说另一个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么你就不该躲在一边，什么都不说，给其他人造成困扰。”

　　成人的鸣人靠着铁栏听着少年的自己在那一声接一声的话语，他头微微仰起，面容苦涩。

　　漩涡鸣人，永远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

　　这句话成年的鸣人自认为矫情，通常周边的友人总认为他粗神经，什么事都看不明白的样子，然而哪有真正的蠢人，粗神经再粗他也有眼睛，也有脑子，时间多一点，好好的思考总归可以理清看透。

　　他在乎佐助，却也在乎村子，在乎那些牺牲掉和尚且活着的人，他还在乎梦想，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即使有唯一珍重的那也会变得并不是只能选择的，甚至也许面对其他在乎的心意时，他就得放弃自己去换回一个不会失去任何人的局面。

　　例如当初的结婚，例如彼此有家庭，也许有很多遗憾，甚至对自己对佐助两个人来说那不是最想要的答案，但是面对刚刚平复下来的村子，需要着安定和平和的人心，谁也没有勇气去刺激周边人一下了。

　　所以选择的那条路不是最想要的，但是也不是一个最差的，只是一个走的彼此轻松却苦涩的道路罢了。

　　放弃的只是与宇智波佐助在一起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他只是唯独没有想到那个说到处看看不回村子的男人会那样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等他寻去的时候，一地干涸掉的血液，那个男人就一动不动躺在那。

　　他除了无力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佐助的未来已经停住了，漩涡鸣人被留在了一个没有佐助的未来，所以他想了想，自己还能做点什么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个大胆想法，也许其他人知道了，会说他疯了。但是那种事谁又在乎呢。

　　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村子也已经不需要英雄了，所以他动用了一个从未有人实施过的术，将佐助送回过去。如果失败了，大不了他陪佐助去，如果成功了，那么佐助就可以再次来过，不会失去家人的佐助，幸福成长起来，多好。

　　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回来，更没有想到佐助会那般宠着幼小的自己，他看着佐助一点点的渗透进幼小鸣人的生命里，也看着佐助对宇智波家族对村子进行的事情，然后带给他的是铺天盖地的痛苦与庆幸。

　　一直以为佐助对他有在意却不是唯一的他，此刻才明白，真正在意却不会选择唯一的人一直都是他，也许正是因为佐助看穿了这一点，所以重新回归村子的佐助才会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顺着他做的每一个决定走。

　　不是不在乎，只是因为太在乎了。

　　他不该出现的，令佐助痛苦的人一直都是他啊。

 

　　☆、第 60 章

 

　　当鸣人真正见到了放大版的自己，即使有着先前的印象，心底还是忍不住震惊，一具身体里真的会存在两个人吗？

　　不，也许，这就是他为何会被人称之为妖怪的原因，只是倘若因为这样原因，才能见到佐助，继续在佐助身边，是妖怪又如何！ 

　　幼年的鸣人盯着成年的自己好看的蓝眸迸发出从未有过的认真之色，恳求道，“请您成为我，让佐助开心起来！”

　　同样颜色的双瞳，却因为不同的情绪如果海浪将湛蓝的海面翻滚成深浅不一的色泽。 “拜托您了！” 

　　幼年的鸣人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紧握的双拳锤握在身体两侧，他倔强抬着头望着对方，无论自己怎么样都好，只要佐助能够幸福。

　　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请求，成年的鸣人低着头，望着幼年的自己，仿若再次看到站在忍者联盟军中的自己，不，他并不如眼前的自己，对方是真正不顾一切，而自己却有所保留。

　　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直至笑声慢慢溢出，成年的鸣人伸出手揉乱眼前鸣人的发顶，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怀。如果是眼前的自己，会比自己更适合守护佐助。

　　“不行哟！”

　　“为什么！佐助人很好，很温柔，他还很厉害，他会好多东西，他还有最好看笑容，他……”

　　幼年的鸣人不明白为何对方不愿意接受他的恳求，佐助那么好，为什么他不愿意成为自己待在佐助身边，“为什么……那么，好的佐助……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成年鸣人把小家伙搂进怀里，心底颇为复杂，“那你又是为什么觉得佐助想看到的人一定是我？这些年一直陪在佐助身边的人是你吧，你又从哪来自信认为换成我会对佐助很好？”

　　一连串的反问令幼年的鸣人楞在了那，为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佐助那种迫切渴求一样东西眼神，他也从来没有看过佐助如此痛苦却又充满期待表情，

　　“因为你是我啊，如果是漩涡鸣人的话，他一定知道佐助想要什么，一定可以看到佐助的好，一定会对佐助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啊啊，臭小子。看你这样捧宇智波佐助还真是令人不爽！不过如果我成为你的话，你就再也不能和佐助说话，他也看不到你，这个世界就不再存在你，就算这样，你也愿意？”

　　没有一丝犹豫，却又意料之中的回答。

　　“对。我愿意。我的忍道就是以宇智波佐助为中心生存，汲我所能容他幸福安危。”  “切，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忍道，简直一点点的志气都没！”成年鸣人冷哼了一声，眼看幼年自己要炸毛叫起来，他才弯着眼角笑着说，“那就好好记住这句话，忍者的忍道可不能随意更改的。”

　　“什……”么？抱起昏睡过去的鸣人，成年的鸣人从自己体内分离出一道光团打进幼年的自己体内，眼睛深处带着决绝。身后铁笼中红色九尾甩了甩尾巴，它听完了这两个大小白痴对话，心底十分不屑，一个个宇智波佐助，都是什么鬼！有它这样霸气威武的寄宿者，宿主不说毁灭整个世界，怎么也该成为世界强者，围着宇智波家族小屁孩，还有那个奇怪忍道，内心简直比当年被封印还要难受，太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