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天行九歌同人,韩非X张良
作者无节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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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韩非,张良 ┃ 配角:卫庄,姬无夜,张开地 ┃ 其它:
☆、章一
军饷案告破,韩王大喜,下令宴请军饷案中有功之人。
是夜,大殿中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受邀的官员跪坐于大殿两侧,正三三两两聊些闲话。
相国张开地走进大殿,引来一阵寒暄恭贺之辞。张良亦步亦趋地跟在祖父身后,微垂着目光,一副温谦恭谨的模样,眉头却微蹙着。
这样的场合,他向来是不喜参与,祖父也一直因他年少而不加强求随他意,但这次不同。今辰传令史的话仍回响在他耳畔,“相国大人,请务必携令孙张良一同前往——这是王上特意嘱咐过的。”
特意嘱咐。务必。
这话来得唐突,又带着点刻意。张良敏锐地感觉到些许不妥,暗自思忖。
随着祖父落座后,张良还是没什么头绪,只得敛了思绪。抬起头,环顾四周,他不禁暗叹朝中派系争斗太过明显。
相国一派的官员,统统和祖父坐在右侧,而左侧大多是姬大将军的人,除了他——
张良撞上韩非的目光,后者轻松地晃了晃酒杯,冲他微挑了挑眉,眼中尽是笑意。
张良只觉心里忽地轻了些,神情也柔和起来。若是有他在,总觉踏实了许多。他冲韩非极轻微地点了点,作为回应。
片刻后,两人均是极为默契地错开目光,并不想旁人知晓二人的熟稔。
大殿中突然喧哗起来,众臣纷纷俯首行礼,原是韩王从屏风后满面春风地走出来。
宴席正式开始。
面前的吃食自然是极为精致,但张良却无心细品。
本是歌舞升平的庆功宴,歌功颂德中却隐隐有些刀光剑影,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军饷一案确是奇哉!相国大人智破悬案,实在是令老臣佩服!”
“姬将军也是勇猛无畏,丢失的军饷都能从鬼兵手里讨回来!”
“若无相国大人临危受命,姬将军怕是也孤掌难鸣吧。”
“是极是极,相国和将军大人一文一武,智勇双全,是乃我韩国之福啊。”
一片迎合称赞声中,张良听得姬无夜朗笑道,“若说此案,最大的功臣却是公子非和相国大人的爱孙张良。”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张良的心猛得一沉。
“哦?”韩王放下酒杯。
若说张良有功也便罢了,早听说张开地有个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的好孙儿,可那韩非……却是整日花天酒地,玩世不恭。
想来也确实奇怪,这品性迥然不同,年岁上也差了一轮的二人,是如何走到一起。
且不说他俩,单说相国张开地,他对韩非这样玩世不恭的公子王侯,向来不太看得上眼,可是——
韩王隐约回想起上次回报案件进展之时,韩非和张良就恭手站在张开地几步之遥。
莫非,是张开地的态度,有了转变?若是这样,那可……
目光在张良和韩非间游走一趟,韩王饶有兴致道,“寡人只知道非儿和子房参与到破案中,其他的倒是不清楚…姬将军可说说看?”
“回王上。他们二人自幼便就熟识,如今相国大人接了这宗奇案,公子非又恰好求学归来,自是没有旁观的道理。公子非颖悟绝伦,子房也是聪慧过人,这才从蛛丝马迹中寻到线索,智破此案。此案后,相国大人惜才,还特意举荐公子非为司寇,掌管法刑大全。”
姬无夜盯着韩非,嘴角微扬似是在笑,目光中却半点笑意也无。
“说起来还真是羡煞旁人,公子非才回来不久,便和相国爱孙如此交好,更得到相国大人的看重……”
张良的额头沁了薄汗。
公子与相国结党,好大的罪名,王者最忌讳之事莫过于此。姬无夜字字切中要害,却几乎全是事实,让人反驳不得。
不用抬头,他都可以感受到韩王的意味深长的目光,牢牢地锁住自己,似是要探个究竟。
“姬大将军说笑了。”韩非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觞,“军饷一案,案情扑朔迷离。与其说韩非帮助相国大人,不如说韩非愿为父王分忧。毕竟多年求学,一直不得在父王身侧分忧,此时归来许也是天意。”
韩非一边说着,一边斟满酒觞,“且不说韩非,姬将军不也出智出力,既举荐了相国大人,又亲自助其追回军饷,实乃赤胆忠心为国效力的典范,韩非佩服,敬姬将军一杯!”
轻描淡写几句话,撇得干干净净,既替自己和祖父解了围,又不动声色地把话抛回给姬无夜。张良轻舒了口气,感激地望向韩非。
韩王没有料到韩非竟说出这样漂亮的一番话,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拊掌大笑道。
“好!好!非儿说得好!韩国的未来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着,目光却又转到张良身上,意味深长,“之前倒是未曾留意——子房也长大了啊,如今也有舞象之年了吧,真是眉清目秀,俊俏伶俐。”
张良忙俯身道,“王上谬赞,子房不敢当。”
韩王仍是兴致很高的样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今日既然来了,你们二人便都别走了,在宫里多住几日吧。”
☆、章二
筵席散时,明月高悬。
张良此前未曾参与过如此场合,酒量并不好。加之姬无夜一闹,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免不了害他多饮了几杯。散了席宴,与祖父道别后,张良的目光便在各自散去的人群中寻找起来,很快找到了那抹绛紫的身影。
忍住昏沉的感觉,张良几步追上廊上正欲离开的韩非。
“韩兄,今日之事……”
韩非伸出一指压在张良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子房累了吧,回房好好休息,有话不急于一时。”
张良愣了愣,心思也是玲珑,觉出此处并非说话之处,最终只是微微颔首。
本想问能否与他同路,转念一想便就作罢。毕竟,姬无夜的话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敏感而尴尬,此刻表现得与他太亲近确实不妥。
张良正在暗自思忖,忽觉韩非温柔地替自己拢了拢的发丝,在他耳畔轻语。
“不要睡得太早,我会去找你。”
张良跟随侍女回到自己的房间,因得了韩非的话,并未宽衣就寝。
果不其然,一炷香过后,传来了扣门扉的声音。
张良连忙起来拉开门。
“韩——”
看清来人后,张良一句话噎在喉中,酒登时醒了大半。双膝一软,竟是附身跪了下去。
“王上——”
“你这孩子,又不是在朝上,不必行此大礼。”韩王笑眯眯地将张良扶起来。
张良一时猜不透韩王深夜来访的用意,只得敛住心神,恭声道,“王上深夜来此,子房不知……”
“今夜寡人心情甚好,随意走走,正好路过你房前,见你还未熄烛便过来看看。”韩王随意道,“怎么,宫里住不惯?”
张良连忙摇摇头,“多谢王上厚爱,子房正要歇下——”
说是要歇下,衣裳却不见半点凌乱,韩王扫了一眼,却也没有深究,话锋一转。
“说起来,我倒是今日才知晓你与非儿自小私交甚好?之前未曾听他提起过……”
原来还是不放心吗?张良心思转得飞快,暗叹韩王多心。
“回王上,子房与公子非也是最近才相识。昔日公子非年少时,子房尚年幼,不曾与他相识,后来公子非外出求学,更是无缘接触。但子房素来听闻公子非文采斐然,才智双绝,也确是一见如故。”
提到韩非,张良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眉梢眼角皆是染上了些微笑意,不经意间竟是有些神采飞扬。
张良字字发自肺腑,落在韩王眼中,也确是十二分的真挚。
“你与他,一见如故?这么说,是你去请他协助相国破案的?”
这可还真是奇了,果真不关张开地什么事吗?韩王若有所思。
“是,是子房主动求助于公子非。”张良恭敬回道,想了想,又道,“公子非之于我而言,亦长亦兄亦师亦友。他本是随性之人,凡事不在意世俗之见,但在军饷案中,为给王上分忧,护佑韩国百姓,他常常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彻夜研究案情……”
“这孩子……真是……”
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吧,韩王摇摇头,神色间却缓和了不少。虽是帝王之家,也有父子之情深埋在猜忌之下。
张良察言观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关应算是勉强过去了。
“非儿自是人中骐骥”,韩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想再追问什么,忽然来了兴致仔细地打量了张良,笑道,“子房也是出类拔萃的少年俊杰啊。”
眼前的少年如同雨后青竹,傲骨挺拔又清贵俊秀,别有一番风味。
张开地从未带张良上朝,也鲜带他入宫,此前只听说他知书达理,聪慧过人,方才见他在自己面前并无半分胆怯,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应对颇为从容,显然非池中物,韩王心中更是喜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相国府中悄悄长起了这样的风华少年,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借着未消的酒意,他微微俯身,凑到张良的面前,“让寡人好生看看……”
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在面上,张良一惊之下本能地向后躲开,韩王却又上前一步,再一次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闻惯了脂粉的甜腻,他倒觉得少年身上浅浅的墨香更为令人心笙荡漾。
“寡人很欣赏你……你以后就跟着相国,多来宫里历练吧。反正,你终究是要接下这个位子的。”
“王上——!”
韩王草率提出的要求,张良难辨其真意,一时难以回答。更令他不安的,是韩王突然的靠近和态度微妙的改变。张良无奈,只得再退一步。
韩王见他不断后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想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
“你过来。”
太过靠近的距离,要么是因为亲密,要么……就可能意味着危险。
张良内心百般不愿,却又不敢直接躲开,只得心一横,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避重就轻道。
“王上,入朝事关重大,请容子房慎重考虑。”
“你——”韩王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面色阴晴不定,“你先起来说话。”说着,又去拉他。
“王上——”
张良见状,更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敢起身,只得硬着头皮强撑着。
☆、章三
“子房,你在的吧?我知道你没睡!”
屋外突然传来清朗的男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是韩兄!
张良心中一动——方才险些忘了,他确是曾说过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