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周叶】洛阳王 作者:小乐清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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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当时捂住眼睛比较好吧,叶修腹诽,捂住眼睛就看不到周泽楷避开要害后,怕刺客刺不到他似的,挺着胸往前一撞,撞到人家的刀尖上。
卧室里只有周叶和大夫三人,周泽楷称要养伤,闭门谢客。江波涛一早领了令,带着少帅的血衣和嫡系人马戒严全城,追查刺客同党,只许进城不许出城,还去了几个帮派在洛阳的堂口,警告通牒。
周泽楷给江波涛密令的时候还淌着血,叶修被遣到外间,还得坐到屋中央,不能离开周泽楷的视线。他在这一小块地界踱着转圈,心思都拴在周泽楷身上——不得不拴,他还得完善逃亡计划呢。
这小孩比他想的还难缠呐,对自己都狠的人,对别人能甜么?他之前一直有件事情闹不明白,周泽楷火急火燎地要玉玺,却迟迟不催着他上路,也没逼问他玉玺在哪,反而和他做起了你侬我侬的游戏。如果只是为以后起出玉玺而造势——这方玉玺是从叶修手里得到的,周泽楷和叶修早勾搭到一起去了,玉玺乃绝对的正品——那犯不着如此大的阵仗。直到前几天,周泽楷带着他和洛阳的衙内们吃饭,席间谈及洛阳内部帮派斗争,割裂工商业……再到今天,又上演了这么一出,叶修心中的谜团才是彻底解开了,周公子这是在制造机会打击异己呢。
不仅如此,这还是把哥用了又用,一哥两用啊!让全洛阳的人都以为他周泽楷陷入痴恋,无心军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权夺权的大好时机。
卧榻的周公子正忍着痛发号施令,一条接一条,没有犹豫,显然早就计划好了。他要是知道叶修仅凭着丁点蛛丝马迹,就能把他剥的这么干净,也免不了也叫一声好。
大夫收拾好药箱,开了几个方子乘给周泽楷,周泽楷一努嘴,让他全交给叶修,他只好又拽着叶修说药该怎么煎,刀口长好前,周泽楷该忌什么喜什么。
大夫走后,叶修扬着手里的药方,“还真要我给你煎药啊?”
周泽楷披了件月白褂子,倚着床板,“嗯。”
叶修咂嘴,“演上瘾了你。”
周泽楷居然还挑完眼皮挑嘴角地道,“好玩。”
“被人捅一刀,哦,半刀,也好玩么?”
叶修本以为周泽楷要表现出“你不该知道这么多”,然后他再表现出“其实我知道的更多”,结果周泽楷只是不深不浅地看了他一会儿,大大方方地变向承认了,“过两天才知道……好不好玩。”
如此一来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闲着也是闲着,叶修坐到床上,面对着周泽楷,和他回归常态的木然较量了一会儿后问,“天天带着我去这去那,你找人故意造势了吧?”
“没有。”
“谁信!”
周泽楷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是我太红了。”
叶修哂道,“我红的时候,你还在和奶妈玩呢。”他接着说,“你非逼着我调戏你轻薄你,是想让别人都以为我把你睡了吧?”
周泽楷好奇怪地看着叶修,就算你这样颠倒黑白也没用啊,谁睡谁一目了然。他支出右手食指,转了个圈,好言好语地劝他,“反过来。”
叶修不理这茬,严肃认真地拆穿周泽楷,“假受伤不够逼着是吧,干脆真挨一刀,哎,那杀手是不是假的?”
周泽楷也不瞒他,“预备了,没用上。”
叶修叹口惋惜的气,“你早说啊,我帮你捅啊!”
第13章 洛阳王13
“下次。”周泽楷说。
“下次一定要记得啊!”叶修不放心地再度确认。
“……”
方才那句明显是客套话,只是架不住周泽楷有副天生的诚恳面孔,不知不觉地为自己的言词增加了可信度——无论该言词多么不切实际,叶修不是轻信,只是打蛇棍上。
周泽楷指了指药方,“煎药。”随即闭目,准备养神。
“不煎。”叶修很是干脆,为表决心,把药方压在腿上,一叠一叠地折纸玩。
周泽楷见状皱眉头,右手抚在伤口附近,“……疼。”
叶修专注折纸,手指翻花般的摆弄那张药方,隙间抬起眼皮瞄了周泽楷一眼,周泽楷的肩膀垮下来,上身向前倾斜,像是疼得蜷缩起来,人变小了。
他不咸不淡地说,“当然疼了,谁身上开个窟窿不疼啊。”
好嘛,人家才不管你装不装,真疼假疼一视同仁。
周泽楷略一想,改换策略,同叶修强调道,“我救了你。”而后理所当然地等着被涌泉相报。
这回叶修连眼皮都不抬了,丝毫不介意周泽楷把什么黑锅丢到他背上,“大少爷,人家去杀的是你吧,我唯一危险的地方,就是当时离你太近。”
周泽楷认为自己有必要让叶修意识到他的“天真”,这是会死人的,他说,“现在不是了。”就凭他俩这层关系。
这话倒不假,不管实情如何,只要“周泽楷为救叶修而受伤”的信儿广泛播种,加上之前传言的周泽楷对叶修的种种重视,所有想干掉周泽楷的人都不介意干掉或利用一个叶修。
叶修把药方折成一朵荷花,停了手,一指周泽楷伤处,“哎你不疼了?”
“……疼。”周泽楷如前法炮制,还加了句,“哎哟。”
“别闹了,给你说点正事。”叶修把“闹”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周泽楷肃容点头,你说。
叶修是想提醒周泽楷,有块杀沁玉在暗地里作祟,等着取他性命。周泽楷刚才说了,暗杀的机会是他给的,刺客是真的,叶修便联想到,说不定是送玉之人等不及了,先下手。可他不清楚玉的来历,怕误导了周泽楷,他得组织下就事论事的话。
略一踟蹰,叶修道,“这可得收费啊!”
“……”周泽楷大手一挥,“记账。”
叶修摘下腰间的玉,摊在手上,送到周泽楷眼前,“这是你那天给我的玉,你看看。”
见到玉,周泽楷的脸有点红,因为苍白,红得更明显,叶修光顾着跟周泽楷详解他的发现去了,没注意到,而周泽楷也逐渐被叶修的分析套住了,无暇乱想别的,沉入思考。
不是血沁……是杀沁……凶险万分……招祸致灾……
他要想的有很多,每一样都可能牵扯出隐藏杀身之祸的阴谋,不仅对他,对别人也是——若有人要害他,他必会反击,这一来一往,人命都是双方必不可少的代价。至于叶修的话能轻信么,他倒没去细想,是因为叶修乃此道中难得的大行家么?还是因为,叶修近乎无私的坦荡,勾引了他裸露在外的直觉——就算这个人想害他,也不会用借刀杀人的法子。
这事儿不小,叶修估摸着周泽楷要好生琢磨一会儿,就说他先谴人去抓药,煎就煎了,跑腿的事他可万万不干。
周泽楷低头看着改放在自己腿上的那朵纸荷花,借刀杀人叶修不会,随便乱抓几味药弄死自己倒有可能,他叫住叶修,掂起纸荷花晃了晃。
“送你了,拿去玩吧。”叶修大方地说。
“药方……”
叶修奇道,“难道我过了一遍目还记不住么?那得什么记性啊?”好像普天之下过目不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似的。
过了一遍目能还记不住的周泽楷权当没听见。
半晌,叶修布置完回来,周泽楷见到他,终是一锤定音,“我懂你的意思……”
叶修赶紧撇清关系,“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周泽楷仍是自顾自往下说,“送玉之人,绝不会有心害我。”他说话很轻,单重重咬在有心二字上。
叶修心里想着何以见得,事无绝对,相识十载的朋友也会一朝翻脸,嘴上却不便说,周泽楷如此笃定,自有他的理由。
周泽楷素来不好向人多做解释,更没必要向叶修解释,可在看到叶修脸上那一明一暗的变化后,以为他在为自己考量,忍不住说,“他想害我,有的是机会……”
“所以不会选这种不知何时奏效、会不会奏效的法子是么?”其实这也是叶修心中所想。
周泽楷点头,叶修也说了能辨出杀沁的人少之又少,他认定冯宪君是无心之失,绝不是麻木地相信这位父亲的把兄弟他的二叔,这个中原因要从头说起了,有些复杂,太难为他了,不说也罢,只是他另有一事请叶修帮忙,不得不为难自己的嘴一下。
“此事不要声张。”他说,后又补充,“付封口费。”
叶修的眼睛找那个钧窑青瓷瓶去了。
周泽楷到头来也没保护好他的青瓷瓶,“送你。”
“怎么能叫送呢?”叶修不满他的说法,“明明是你找我办事!”
周泽楷打的什么算盘不难猜,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封叶修的口是希望淹掉这件事,淹掉没必要的猜忌和防备,看来送玉的人对周氏来讲,举足轻重。如果周泽楷说的是假话,那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解决完一件事,静默莫名地生出来,散进帐幔里,不合时宜,却不显尴尬,两人最后都走神了,自己的神出来,走到对方那里去,叶修在想周泽楷,周泽楷也在想叶修。
想着叶修救了他一命。
他把叶修掳来,要他的玉玺,还想要他的命,叶修头脑灵光得狠,不可能不清楚,可他还是救了他一命,将杀沁一事告知,着他防备——虽然不是免费的。
仅从知恩当图报这节来讲,周泽楷就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叶修这条命的了。
屋外,日头掉到深广的院墙之下,绛紫色的霞雾蒸腾上来。
这一天过得很不太平,琐事一多,就有种每个时辰都被无限拉伸了的错觉,两人在尘埃翻飞的灰色光线中相对而坐,似乎他们已经这样伴着,度过了数不尽的黄昏。
周泽楷望向叶修,既平静又郑重地道,“找到玉玺后,我会保你平安。”哪怕要违背老帅的命令。
叶修到底不甚了解周泽楷,此刻要是江波涛在侧,必定大为惊讶。周泽楷是个闷罐子,遇事只顾去做,从不口头多许诺言,所以由他主动的应承有多重的份量,可想而知。
二人保持着对视的姿势好一会儿,叶修目光略垂,摸了摸下巴,“既然气氛这么好,我再跟你说点正事。”
周泽楷在等着叶修说,视线还停在原处,不知怎的,他有点想笑。
“其实我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周泽楷不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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