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浩诧异的看他，昌珉点了下头说，“他给我讲了个故事。”

　　允浩想了想他的话，“嗯，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那天我只是想去找白天落在半路的保温杯，我和他打了个照面。然后……同时听到你的哭声，他越过我跑了起来，我听着你撕心裂肺的哭喊……不知为什么也跟着跑起来，在我看到那些后，本能的想保护你，就扑倒了他……”

　　允浩稍沉默了一会儿，“而在法庭上，我说我曾站在半山腰看到他作案的过程，看他持械抢劫，推下你妈妈，刺倒你爸爸……因为，我站在法庭上看着你……我……”

　　“你想帮帮我，不想让法院相信他口中的过失，所以你撒了谎。”

　　允浩吁了口气，“是啊，我觉得你好可怜。所以脑海中想着那个场面，杜撰他的行为。这件事结束后，我其实觉得……”

　　“有梗在怀，不想回忆。”昌珉替他总结。

　　“对，我刻意逃避这件记忆，而十多年过去，就也感觉真不记得了……可如果时间倒退，我想我还会那么做。那个孩子失去了太多……”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推测他真正想对付的是你，所以你来了。”昌珉问他。

　　“是，我冷静下来，想你一定没死，他不想杀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证明给自己些什么，可我没料到他会自杀。你说，是警笛声帮了我们吗？他宁死也不愿再进监狱？”

　　昌珉把一手垫在脑后，想了想说，“不是，因为你最后喊的那些话……”

　　“哪些？宝贝儿那些？”

　　昌珉一听这词耳朵有点红，那晚没什么，因为精力被其它分散了。可当下这么一听……他回避了允浩玩味的视线，“不是，只看着我那些。在你开始那样喊的时候，他眼神变了。”

　　“是吗？是因为什么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

　　静了一会儿允浩开口，“我觉得你放下枪的行为，也触动了他……世上并不能所有事都以牙还牙。人生很短，用来珍惜着爱都来不及……”

　　这之后，两人久久都没再说话……

　　允浩侧过身体，右手支着头笑着问昌珉，“欸你刚耳朵红什么？”

　　“有点热。”

　　允浩挑起一边嘴角，笑得更开心，“啊……是嘛……”

　　昌珉清了清嗓子坐起来，伏在允浩身上伸手够那边桌子。允浩顺势搂住了他，却马上听到昌珉倒吸了口气，赶紧松手，“很疼？”

　　昌珉并不回答，把拿到的东西放在允浩身上，“给你了。”

　　允浩跟着坐起来，卡和车钥匙……

　　他拿在右手掂量着，抬眼笑看他，“这么快人和钱都归我管了？”

　　“想去做那么多事情，总需要这些吧。”

　　“说真的，卡里到底有多少啊？”

　　“付你一辈子房租肯定是够的。”

　　“好。”

　　两人说着些话的时候眼神交织在一起，深情也都含着笑意。

　　允浩右手开始不老实了，既然碰他上半身疼，那下半身总可以吧……才动了一半被昌珉一把抓住，刚想说你还害羞个屁呀，就看昌珉一把拽过被盖在两人身上。

　　他侧身搂着允浩躺下，一手伸进允浩衣服里，开始来回抚摸他的胸和小腹，他的手掌温热有力，手指不断滑过允浩乳.头。允浩喘息越来越快，他望着昌珉的脸，看着他喉结抖动，想亲吻他。昌珉把头向后仰，眼神示意外面能看到。

　　两个人表面一本正经，被子下面春意盎然。昌珉的手一路下滑，解开允浩的裤子，手插.进允浩裤腰，低沉耳语，“抬一抬。”允浩配合着抬腰，昌珉把他的裤子拉到大腿，接着手掌抚上允浩的大腿内侧狠狠揉捏摩擦……允浩急促地吸了口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着的呻.吟……

　　“这床郑允浩呢？郑允浩？”走廊传来护士的喊声。

　　两人瞬间安静，昌珉把手退出来看着他说，“降下去吧。”

　　允浩气笑了，“你当我在升旗啊！说升就升说降就降？！”说着一只手伸进去别扭地提裤子，昌珉笑着在被子底下帮他。

　　允浩左手需要再做一次手术矫正，所以暂时留在医院，和学校请了假。昌珉上身又换了一次药，基本可以出院了。

　　“我走了。”昌珉换回自己的衣服站在允浩床边说。

　　“哈？！不陪陪我啊！”允浩吃惊这小子怎么还以前那德行。

　　昌珉微笑起来，“回家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随便，欸去我衣柜翻件其它颜色衣服穿，你可以退役了黑骑士。”允浩随意嘱咐着，最后三个字说得有点慢也挺动情的。

　　“一样可以骑你。”

　　“！！！”这人怎么能一本正经说这种话，连眼都不带眨说完该干嘛干嘛就这么走了……

　　下午允浩正百无聊赖，听到有人敲门……

　　“郑老师……”素媛。

　　“你……怎么来了……”允浩突然想拿起手机看看新闻，是爆出什么来了吗？！

　　“你跟学校请假，说手……我……嗯……”说着走进来，手里还拎着水果。

　　“啊，坐坐！我没事。”允浩松了口气……

　　素媛坐下后就盯着允浩左手看，神情很难过……

　　“嗨别看了，夹着板包着呢，我再做次手术养好了就开始复健。”允浩神情轻松解释。

　　结果越是这么说着，素媛反而要哭了。这当口，昌珉拎着保温饭盒进来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走过来把东西放桌上，素媛一直看昌珉也没说话，允浩看着他俩那样赶紧说，“打招呼啊，这不素媛老师嘛。”

　　昌珉冲她点了下头，拎起桌上水果说，“我去洗。”接着就离开房间了。

　　房间安静下来，素媛抬头看允浩，“你们……”

　　“素媛你是个好姑娘。”允浩打断了她。

　　“……被发好人卡了呢……”素媛朝他微笑着说，接着低头想了想又问，“郑老师，如果……我早一些对你说，我们……嗯……”她犹豫着。

　　“我们会在一起，所以以后你要有勇气。”允浩决定撒这个谎。

　　素媛听到后惊喜的抬起头，“真的？”

　　“对呀。”

　　素媛笑起来，“知道了……我很开心，谢谢你。”

　　“欸你挑了蓝色的哈？”允浩眼睛盯着正削苹果的昌珉问。

　　昌珉抬起头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好看，这脸要是明媚点儿就更搭了。欸吃醋呢？”

　　昌珉削苹果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允浩看着他笑起来，把声音放奶了说，“这右手不得劲，别削了，先喂我。”

　　昌珉叹口气放下手里东西，拿起了桌上勺子……

　　晚上也不闲着，拿起手机拨通视频电话，昌珉那边一接通允浩就说，“看电视呐？衣服脱了。”

　　昌珉对着摄像头一脸无奈，“都是些绷带脱了又能看见什么。”

　　“脱啊！那动作也好看……”

　　正这么腻歪着，允浩手机显示他方来电，接听……

　　“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老妈。

 

　　第三十七章

 

　　允浩并没急着回答，电话两端一片沉默，只能听到老妈气愤急促的呼气声。允浩拿起床边昌珉带给他的ipad，开始搜索关键字‘11年，出狱，守护’，瞬间出现点击转发量都很高的一则新闻，标题起的很是吸引眼球，“现实版‘用我十年换你天真无邪’”……搞什么，不是提醒过别太过分吗？！

　　允浩憋着一股气迅速阅读，“于近日……厂房……骇人听闻……源于11年前……默默跟踪……合租……不知情……报复……守护……重生……”读到最后，允浩消气了。因为新闻虽然概括描写了所有内容，用词也很暧昧引人猜疑，但是真的遵守了约定，一直以A男子，B男子相称。只是，他老妈一路看他长大，她看了马上就会联想是自己儿子。

　　“说话呀？！”老妈怒问。

　　“说什么？不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允浩心里盘算的是别的，因为他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反而昌珉对于她来讲不是恩人吗？真正该沟通的是……

　　“当年我就阻止你去当什么证人！事情现在闹到这个样子……”她声音颤抖。

　　“老爸当年很骄傲……”允浩温柔地提醒老妈。

　　沉默了许久，老妈缓缓说，“可你手现在这样就对得起你老爸？他该多伤心……”

　　允浩打断了她，“他……也会说我做得对。也会很自豪……”

　　那头再次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老妈平静地说，“我不去看你……”允浩一看这是有缓啊，马上跟上说，“是是，你小店刚重新营业……不用……”

　　“我和你老爸就在家等你。”她打断了他说。

　　“……妈你这样讲话，有点儿慎得慌……”允浩不想那么严肃，于是逗她。

　　“别和我斗嘴，带着他。我有话和他讲。”

　　允浩愣了，新闻的用词是很暧昧，可她一个老人家看得懂？“讲，讲什么？”

　　“你别管，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还有，你和他的事情我不同意。”老妈讲完就挂断了。

　　允浩握着手机反复琢磨她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呀？她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放在前面讲？她也看出新闻指的那些了，可却放在后头……什么呀？要带他去吗？自己先回去解决了再说？不想让他被什么不愉快的事干扰啊……

　　允浩拖到已经手术结束接近康复，直到下一步要进行功能性复健，都没有和昌珉提这件事。他一直在犹豫，几次张嘴都拐着弯说别的。可已经可以出院了，该回去见她了……要和他讲吗？

　　“我有把家里重新布置。”昌珉低头收拾着允浩的东西跟他说。

　　“嗯？”允浩一直看着他背影在想那些，有点儿分心。

　　“有在阳台摆一些花，还回loft拿了几件摆设。”昌珉手下动作不停，回头笑着告诉他。

　　告诉他，要去面对，要和他光明正大相爱……

　　“昌珉，来坐。”

　　“坐什么，快好……”昌珉回头发现他表情很认真，于是严肃起来走过来坐下。

　　“我妈想见你……和我回去吗？”允浩低着头说，他一定也很不想去……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