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士（珉浩） 作者：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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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无话吃着饭，允浩顿了顿开口，“房租可以优惠你一些。”
昌珉抬起头疑惑看着他，允浩别开视线，“是学生吧？每天出门应该还在打工，你又做饭又收拾家，还有……咳！”允浩顿住，差点随口说看你衣服也没几件，“总之，我帮帮你。”
昌珉很久没说话，只是继续夹菜吃饭，良久才开口，“这次就这样，如果下个季度……下次再算。”
“啊……好。”
这天晚上回到房间，允浩把琴拿出来。其实仔细观察会发现，他除了教学或者商演平时根本不会碰它。并不是屋子现在多了人，不想影响他。
只是……他小时候的志愿一直是当检察官，正义感十足的职业，想一想就man爆棚了。而他老爸在生前就横扒竖挡地不让，每天逼着他练琴。说一技傍身，走遍天下有口饭吃。还说老子了解你，什么检察官，你背得了那些吗……
学琴就学琴吧，居然还挑了最冷门的。如何看一个乐团的balance？看中提琴手的口水流向哪边就知道了。如何避免小提琴被偷？把它装进中提琴盒子里。如何让三个中提琴音准一致？打死其他两个。乐团中如何区别小提琴手与中提琴手？脖子有茧是前者，哦后者茧在胸前。为什么？因为他们总是垂手把琴拿在胸前啊……
这些是允浩一路总结来的，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他凭借自己独特的想法，用中提琴来拉摇滚和现代歌曲等，可以说是自成一派。
他从小就喜欢用琴拉一些奇怪的东西。打比方，他老爸那天又举着鞋底子把他拍进屋里练琴。允浩烦躁地拉着，突然灵感一来，在琴上找出了四个调，听起来非常像‘我不想练’……于是觉得很好玩，右手满弓反复拉着‘我不想练’……结果老爸在屋外笑了，“不想练滚出去玩儿！”
他老爸走的有点儿早，高中毕业不久……没有看到自己真的在用这一技傍身……
也许真的因为是一路被逼迫苦练，现在除了工作，就只有烦心不爽才会拿出来……
架起来微调了几下刚要上手，回头看了看还是从房间出来走向客厅窗前。起码不正对着，距离拉远点儿吧……
允浩站定抬手，一段节奏飞快的音乐响起，是蒙提查尔达斯最激烈部分。他反复拉奏这一部分，一直到感觉自己麻木了。又突然把节奏放慢，曲调转为一种神秘的悲凉……
放下琴，甩着弓，最后一个音符似乎还飘在空气里……叹口气睁开眼看看窗外，似乎哪里感觉异样，视线变焦，看到了窗上那人的倒影……
“吵到你了？”允浩迅速回头问他。
“没，碰巧出来喝杯水。”
“啊……嗯。”允浩用弓末端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寻思着该用□□的，还是尽量别在这时候拉了……
“很好听。”昌珉在喝完回去的路上，匆匆对他甩出了这句。
“嗨……”试问谁不知道，倒是没见过夸人这么腼腆型的……
这是昌珉第一次看到他，不带任何表演形式，不是教学辅导，没有任何观众，只是单纯自己一个人拉琴……
那所有似乎都是为他量身定做，每一个动作都微妙难言，几乎不属于这浮躁时代的优雅。他并没有挺胸抬头，甚至体态放松，重心只在左腿，后背微驼着，头低着□□。却衬托得他更加高大挺拔……
优美旋律出自他手，可如果去看他的神情，会发现他并不投入。只是闭着眼睛，神情放松，也可以说毫无表情……除了左手手指跳动琴弦，右手飞舞着琴弓，其余都仿佛静止……
可就算是这样，却把那最后的曲调演绎的百转千回……诉尽无限愁思……
越是这样接近他，越能看到他身上那些，越来越多自己不曾设想的美好……不该有任何来烦恼你，不该让你顾虑任何，就这样继续轻松的生活下去……果然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抉择……
允浩回到房间坐在床上考虑着什么，接着突然想通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明天去哪儿啊？”
“来摆尾了？接你去跟着走就行了！”
“嗨不用，把地方告我，自己过去。”
“早上咱一起赶个婚礼，在xx酒店户外草坪，穿精神点带着你那木琴，傍晚还那xx bar。欸允浩，小美眉终于肯放你出来了？”
“好了那我得早点睡了，明见！”
“别郁闷，男人也得有点儿空间别老围着人家。然后在相处时牢牢抓住她，那什么明天给你几样东西，回家有空多看看学学，保证让你俩激情四射！”
“别烦了，bye！”
第十章
允浩早上走的时间，恰巧卡在昌珉运动中，就还是和上次一样，把自己房门留了个缝才走。
这是一场户外草坪仪式，阳光明媚很给这对新人面子。白色折叠椅上系着浅蓝色气球，随着轻风拂动……乐队从宾客熙熙攘攘走来就开始演奏，允浩坐在前排机械拉着温柔的曲风……
主持人上台示意准备开始，乐队放下乐器，接着就是无聊漫长的祝词。
这是每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她身着白纱款款婀娜站在后方。再回头看看新郎，站在台上傻傻的有些紧张……这美妙的时刻……这重要的节点……生活确实就该是这个样子……如果，未来某一天，那小子站上那里，也像这样在等他的新娘，一定帅惨了吧……
“喂允浩！”身旁人轻声提醒他。
新娘就快入场了，允浩迅速把琴架起来……
仪式圆满结束，乐队正收着装备，一个女孩子被她一群闺蜜簇拥着推过来……
“……嗨帅哥！留……留个电话。”她一看就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拽拽的样子。
“喔噢……”乐队哥们集体哄闹制造气氛。
允浩笑笑接过她递来的纸笔，在上面迅速地写写画画，折叠起来还给她，然后举手在耳边比了个电话姿势，拎起东西离开。
“哇！！你成功了！！你真牛！！”女孩子们在背后围着她叽喳欢呼。
那个女孩独自来到角落，打开那张纸，表情由期待变为淡淡微笑，‘你当新娘的那天也一定很漂亮，好好学习。这是哥哥电话xxxxxxxxx但你只能联系我一次，就是你婚礼那天，也会去帮你伴奏。’
女孩感觉像是被他融化了，他语句间鼓励又温暖。还在最后走时，体贴的给足了面子，摆出通话手势……
中午随意找了快餐店，他们把乐器聚拢在桌下，围坐着吃垃圾食品。
“看你这小子这么受欢迎，我是真不想把这些宝物给你，你学去了还了得！”昨天通话的兄弟贱兮兮地拿出几张没封面的碟片，扔在允浩面前。
“这什么啊……”允浩鼓着嘴嚼汉堡问。
“哎呀记得看，潜心研究吧你！”说着把碟片拿起来，弯腰拉开允浩琴箱曲谱拉链塞了进去。
“允浩你真把电话给她了？”另一个哥们好奇来问。
“没，那么小一看。”允浩懒得解释太多。
“那你比那手势撩人家干嘛？”他接着追问。
“那么多人得给面子。”
“呦……”他们又开始了……
“说真的我倒觉得年龄不是问题，什么年代了……”贝斯手一旁插话。
“……也不是，起码……21挺好的……”允浩目光飘渺起来，随口说说。
“呦家里小妹妹21呢！”身旁哥们眼力见十足马上接话。
“别扯了，快吃！”允浩扔下汉堡包装抓起薯条。
下午来到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服务生收拾着桌椅，他们站在台上调音。
“你别老是招呼不打就换曲，给个眼神起码。”吉他主旋律旻俊提醒他。
“好好～”
开始有客人陆续上桌了，舞台灯光射下来，“ok，let's go！”允浩架起电提琴说着拉响今夜第一个音符，各种乐器应声依次加入……
轻快的曲子轮了两圈，人越坐越满，气氛需要调动成热舞模式。允浩回过头抬了下眼眉，所有乐器一同停止，鼓手紧跟着敲击了一段激昂的鼓点，接着站起来敲击鼓棒，在第三下声音未落，电提琴魔鬼般旋律率先带头，接着所有乐器齐声舞动音律……
不知为何今天台底下的客人格外热情，舞池里的人越聚越多，边舞动着边向台上吹口哨欢呼。乐队也被感染的格外卖力，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乐队开始变奏着不同旋律，让每个乐器的演奏者放下乐器独舞十几秒。
“哟！～go旻俊！go旻俊！”乐队先喊，台下开始跟着一起起哄。
旻俊把吉他甩到身侧，张开手臂做了几个章鱼动作。台下一片欢呼……
“耶！！go jason！go jason！”低音贝司，走到中央做了几个滑步……
“哇哈！！！”场面简直火热到不行……
“喔！！鼓手fin！鼓手fin！
fin站起来想了两秒，做了几下挺胸挺胯动作……
台下口哨声四起……
允浩一直笑着看着他们，在一旁带头换旋律，接着就听到开始喊自己了……
“ladies and 哥们们！！now next……我们郑老师！！go郑森塞！！”
允浩听着他们这么叫自己简直一头黑线……然后台下开始了，“go郑老师！！go郑森塞！！”
他放下架在肩膀的提琴，一脚作为支点，原地潇洒利落地转了几个圈，就接着把琴架起来。
结果大家看来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还不断喊“go郑森赛！！go郑森赛！”
乐队也跟着起劲，居然变奏成鼓点缓慢，乐感强劲诱惑的音乐，塞碟那小子几步上前把允浩手里弓和琴拿走……
他从不会是个扫兴的人，大方跟着旋律跳起了爵士，动作大开大合，魅惑又不失阳刚……参加婚礼的礼服只脱了外套，现在一身合体黑裤配着白衬衫，在舞台上别提有多惹眼了。
台下似乎静了一秒，接着口哨欢呼掌声爆响整场，感觉棚顶就要掀翻了……
“就是他对吗？被我猜中了。”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奎贤开口问身边的人。
奎贤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就察觉了其中这个人的特别，但并不是很确定。儿时和昌珉等在校门口的日子，也是跟在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一群人身后很远，从未正脸看清过这个人，何况十多年过去了。但就在今晚，他确定了。就从身边人的眼神，那双眼睛闪现出的神采，和当年在校门口等到他的目光一模一样。
第十一章
“你不觉得他很眼熟？”昌珉目视前方侧头问他。
“眼什么熟？我从没……”舞台灯光扫来扫去，奎贤眯起眼仔细去看……“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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