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风筝 作者:几醉
Tags:原著向 盗墓
这篇文只是单纯的铁三角下斗故事,1cp。时间大概是在盗七之前,所以花儿爷秀秀他们都不会出场(虽然黑花是我本命cp嘤嘤嘤……)我没有看完盗笔的所有番外故事,甚至可以说是看得很少。只是因为最初的最美好的记忆停留在了正文里,所以想在十年之期的这个时候,简简单单地去写一篇只有铁三角的冒险故事,这就是我全部的心意。
☆、第 2 章
把喝得一滩烂泥似的胖子安置好,吴邪简单收拾出一件客房给闷油瓶休息,闻着自己身上一股酒气,让闷油瓶自便就去冲了个凉。
冲完以后,吴邪还是不怎么放心闷油瓶,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到他房间门口。门还开着,闷油瓶就靠坐在床头,微微仰起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刚走过去,闷油瓶就抬眼看向他,沉静的眼里说不出是平淡还是复杂。
吴邪抬头,视线恰好撞进那双眼眸中,一时怔愣,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脑子霎那间有点空白。他看着闷油瓶,说不出话来,闷油瓶也看着他,一言不发。房里的气氛滞重起来,吴邪觉得有点尴尬。
隔壁胖子响亮的鼾声传来,这让吴邪很有些怀念胖子在一边扯皮的时候。尴尬了一会儿,吴邪才笑笑,问:“小哥,你要不要去冲个凉?”
闷油瓶摇摇头,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吴邪心说这人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失忆以后比失忆前还要闷,也不知道胖子怎么跟他住一起住了那么久,转身刚想走,忽然想起来席间胖子的话,犹豫片刻,回头问道:“小哥,你真答应胖子下斗了?”其实刚才胖子说小哥答应的时候,吴邪有那么一瞬间是怀疑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胖子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只是他是那种执念很深的人,一旦有了疑问,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求证,刨根究底。这大概也是他会深陷这场迷局中不可自拔的最大原因。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找回,我的过去。”日光灯光白的有些透明的光照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脆弱得犹如日光下的蝶衣,不真实得像随时会碎裂的梦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想,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你的,胖子的,我的,都是一片空白。”
他微微仰起脸,消瘦的脸部轮廓被盖上苍白的光阴,吴邪看不清他隐在阴影里的眼,只觉得闷油瓶说这话时的神态虽然淡然,但他仰头凝望的动作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压抑。
吴邪听着闷油瓶有些茫然的语气,心下有些着急,脱口而出道:“小哥,没关系的。想不起来我们就不去想,我和胖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他才发现这话等于是在安慰闷油瓶说孩子你别怕,叔叔我不会不要你的。听起来别扭的很。
吴邪正为自己一时脑热口不择言而懊丧不已,闷油瓶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闷油瓶如此说道,他把脸转向吴邪,定定地看进他的眼里,“所以,也看不到未来。比起日夜背负着记忆的痛苦,忘记一切,其实更难受。”
吴邪哑然与他对视,一时无言。他知道闷油瓶肩负着沉重的过去,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他的责任。他是个神秘莫测的人,即使上一个小时还说要跟你一起去做什么,下一个小时就人间蒸发也一点不奇怪的人。他都知道。
但吴邪始终觉得,忘记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短短几年间,他经历了各种各样荒诞不经,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找到真相,又一次一次地发现真相背后更大更复杂的谜团。他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去寻找一个所谓的真相,却反而在这一盘死局里越陷越深,不能自已。身边的长辈,曾经的朋友,那些原本都与普通人无异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失踪。独留下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碎落满地的假面,不敢相信他们嬉笑怒骂,洒脱自在的面孔之下隐藏的诡谲无比的黑暗与杀戮。
他甚至想过,如果能忘记一切,是不是就能将过去归零,他依然是西湖边上的那个小古董铺子的老板,跟隔壁店的老板喝喝茶聊聊天,闲来无事吓吓王盟说要炒他鱿鱼,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终究与他不同。张起灵的时间和吴邪的时间不同,就像他们最终的归途,也绝不会是同一条路。
吴邪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咽了口口水,终于说:“小哥,别想那么多了。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好好活着重要。”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要找回过去的话,我会陪着你。”
语毕,他站着等了一会儿,才终于转身离去。没有看见在门扉合上那一刻,张起灵抬头看向吴邪的那一眼。
次日一大清早吴邪就被胖子给晃醒了,胖子捂着他偌大一个脑袋嘴里不停地喊头痛,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昨晚就不该喝那么多,□□的痛死老子了,还抱怨吴邪不知道拦着他点。
吴邪气极而笑,狠狠敲了他一板栗,骂道:“你丫的含血乱喷人,痛死活该。”
吴邪给胖子嚷嚷德得心烦,只好去药店买了些解酒药,胖子跟见仙露一样咕咚咕咚两口全吞了,顺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吴邪刚把碗给洗干净,出来就撞见背着背囊正从楼梯上下来的闷油瓶。
闷油瓶没看他,只淡淡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时钟,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吴邪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不由想起昨晚闷油瓶的话。心下微微一紧,他抹去心头一丝异样,转脸问胖子:“胖子你能走不?”
胖子一个肥猪打挺跳了起来,抓过地上的背囊就背在身上,眼神妩媚地朝吴邪一挑兰花指,“你胖爷我杠杠旳!”全然没有刚才使唤吴邪给他买药跑腿时的弱柳扶风虚弱无力的样子。
吴邪暗骂妈蛋一个两个都是奥斯卡影帝,耍老子很好玩是吧。他有些不满地道:“我的装备呢?没有装备我就不去了啊。”
“放心吧天真,你胖爷我早就准备好了。”胖子贼笑着一拍吴邪肩膀,接着跑到楼梯底下拿出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背囊,扔到吴邪手里。
吴邪猝不及防地接下背囊,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娘的这背囊还挺沉,他恨恨地背上背囊,道:“好你个死胖子,一开始就打算坑小爷了是吧。活该你又长了一圈肥肉。”
胖子一抖眉,不屑道:“胖爷没有这一身神膘怎么算计你天真。”
☆、第 3 章
三人坐上最早的一趟大巴时,吴邪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呢。他低声问后座的胖子,“死胖子,你还没告诉我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呢?”
胖子一脸“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了”的鄙夷表情,不屑道:小天真,要是你胖爷我像你这么缺心眼的话,早不知道给人弄死多少回了。你这是干了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干的,他妈连干的是谁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
晨曦的阳光透过沾满灰尘的车窗,暖洋洋得让人昏昏欲睡。清晨行驶在阳光田野之间的大巴里人不算多,座位空出了三分之一。稀稀拉拉的乘客要么靠在一起打盹,要么玩玩手机聊聊天。吴邪和闷油瓶坐在一起,闷油瓶一直将头靠在车窗上,出神地望着路上的景色,热闹的市集,熙熙攘攘着上学去的孩子,浅金色的田野和偷懒的黄牛。
大巴里静悄悄的,只偶尔响起一两句低低的谈话声。吴邪极力压低声音和后座的胖子交谈,心里有点紧张,要是他们说话的内容给人听到了,那就永远都不用再下斗了。
胖子显然经常坐这种大巴,整个人倚在软椅上,一脸安然自在地和吴邪聊。
“天真同志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把声音压得跟蚊子说话似的,我听都听不清怎么回答你的问题。”胖子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当枕头,比在他家还舒服。
“别卖关子,快说。”吴邪稍稍提高了声音问他。
“我们这次要去的,是苏州的一座古墓。”胖子忽然把头凑到吴邪座椅背上,神秘兮兮地说:“前两年我在北京旧货市场淘货的时候,偶然找到了一部古籍。开始我也没怎么在意,因为胖爷对古文那玩意儿基本上没研究过,也不感兴趣……”
“说重点!”吴邪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这不是正要说呢嘛。”胖子等他一眼,继续说:“我就随手把那古籍当摆饰扔在铺子里了。直到上个月,我扫铺子的时候,才发现夹在古籍里的一张地图。”
“地图?”吴邪想起他第一次下斗就是因为一张古怪的地图而起,从此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嗯。”胖子点点头,“不过不是你看过的鲁王宫那种密文。我说的这张地图,原来应该是那本古籍里的图解。我琢磨了半天,只确定了这是一座上古时期的古墓,”胖子忽然又凑近了些,眯起眼睛,神情庄肃地说:“而且,这他娘的很有可能是个油斗!”
吴邪原本以为他突然凑过来是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之类的,听完之后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大怒,伸手就要去掐胖子。
胖子连忙把头往后一缩,“天真同志你可不能这样玩突袭啊,一点都不尊重老同志。”见吴邪消了气,才说:“待会儿我们到苏州,后来我又找专家给鉴定过,那地图是春秋时期的,而且整本古籍都是用上古吴语写成的。所以根据地图来看那座墓的位置应该就是在千年前吴国的都城——姑苏的城郊,也就是今天的苏州远郊的地方。”
吴邪没有再接话,窗外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变得灰蒙蒙一片,沉闷的灰云压在心头。他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吴邪看看全程面无表情的闷油瓶,微微皱眉。
对张起灵来说,所谓的过去,到底有多重要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果然下了一场大雨,乌云沉甸甸得想要掉下来。吴邪坐在不大的小院子里,闲看屋檐下飞泻而下的雨帘。
幸好他们上午九点多就到了苏州。胖子早就计划好一路上的行程,他们到了之后立刻转乘公交到了郊外,然后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胖子行程上的那个小村子。一路上吴邪对于胖子居然计划得这么周到有点出乎意料的感觉,在他的印象中胖子一直就是一个大大咧咧五大三粗,脑子构造有点不同于常人的人。吴邪从来没想过胖子也有贴心周到地给他们安排,带路这一天。
如果换成自己的话,吴邪看着院子红砖墙上厚厚的青苔忍不住这么想。如果让自己安排的话,自己说不定会手忙脚乱一塌糊涂也说不定。他仅有的几次下斗经历,来回都是别人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只要下斗去就行了。对于如何掩人耳目地去干这种犯法的勾当,吴邪实在是没有一点经验。
“先生,快来喝点茶吧。”身后有一个响亮的男声在招呼他。吴邪转头,只见屋里那种老木头大圆桌上围坐几个人:胖子、闷油瓶、还有他们现在投宿的农居的男主人。那男主人是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农民,四十来岁的样子,裸露在外脸和手都晒得黑黝黝的,皱巴巴的大手上全是经年累月的伤痕。
雨滴不停地敲打在斑驳的屋顶墙沿,哗哗哗的吵闹不休。屋里热热闹闹的招呼声与屋外吵闹的雨声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飘渺。宛若不知何处飘来的丝乐隐隐约约。
吴邪眯着眼看倾盆而下的大雨,冰凉的水汽扫到赤裸的脚丫上,他不自觉地搓搓胳膊,起身朝屋里应了一声,“诶,这就来。”
是以前不想去注意还是真的是他粗心地没有注意到,胖子和闷油瓶其实都有着他所不熟知的一面。无论是经历,还是人生,他们都比吴邪要丰富得多,长得多。似乎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和经验也是毋庸置疑的。吴邪搓着手一边慢慢走一边想。
大千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千面罗刹,我们往往需要很多很多不同的模样来应对遇到的一切。甚至有时候,你自以为已经和一个人经历的够多,认识的够久,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我很了解他的这句话的时候,也永远不代表你就真的了解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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