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抖了抖睡衣,但他没说“无聊”。
华生忍着笑坐了下来缓口气继续说:“我希望是,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恐怖分子袭击伦敦的事了。好吧,虽然说上一次是未遂,但那涉及到核导弹也挺吓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007,华生的思维很快又发散到相关方面上去了,“不知道特工们的身手是不是都特别好,像是那次我被你弟弟电击后加成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特别的酷。对了,他后来还没有继续研究?安德森报名了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等什么时候我见到他我问问。”
“说起来麦考夫这段时间都没来过贝克街呢……”华生由只见过一面的最小的福尔摩斯联想到比较熟悉的另一个福尔摩斯,说这话并不是说顾青给华生留下的印象不深刻。相反的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给华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到现在华生都还会琢磨下顾青的职业。
顾青当时告诉华生他是一名裁缝,一名同样会演绎法、精通医学和生物学等知识的、还会伪造证件的裁缝,华生怎么都觉得不能接受,他以为是什么暗语,事后还问了夏洛克:“你弟弟他真的真的只是一名裁缝吗?”夏洛克以“你个金鱼懂什么”的眼神看着他,百无聊赖的回答他说:“当然。”华生回了个“WTF”的脸。
但从那之后华生就没有再见过那位最小的福尔摩斯了,反而是麦考夫,他就算不亲自来贝克街,但他的短信还有小黑车都存在感十足啊。如今乍然一段时间没有了,华生还真不大习惯。
对此,前军医特别申明他不是抖M!
“黑咖啡,两块糖,谢谢。”
“我不是抖M,夏洛克!”说溜嘴的华生自己都囧了,有点狼狈的钻进厨房里去泡咖啡了,不意外的又传来了冰箱门被打开,又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客厅里夏洛克像只敏捷的大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翻了个身,摸出先前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的手机←最小的福尔摩斯亲情研发并赠送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又无声的滑动着。很快华生坐的那辆地铁路线就显示在屏幕上,他那双很多时候看上去像是无机质的眼睛被注入了灵动的光彩,然后……在听到脚步声的下一刻,他就兜着睡衣又恢复成了原本那副头朝里的死样子。
“说真的,夏洛克,你弟弟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裁缝?我是说不是我觉得裁缝不好,但耶稣啊,那可是一个福尔摩斯!”华生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夏洛克随口回答了句:“我和他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约翰。”
华生:“……”那是你弟弟,说的好像是哪个路人甲一样!不对,说不定现在从路上拉过一个路人来,夏洛克用他那一套演绎法就能了解的比路人他妈还了解他自己。不过华生想起他和他姐姐关系也就那样,再联想到夏洛克和麦考夫的争锋相对,他就没再问下去了,转头回厨房——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它还能称作厨房的话。
夏洛克弓着背,刷完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他与沙发的中间,脑海里就浮现了伦敦所有的地铁线以及地上建筑的三维地图,连地铁站每个出口都标记的非常清楚。
等任劳任怨的华生弄出了咖啡出来,夏洛克已经又变回了他刚回来时的,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成塔状一副思想者的模样了。华生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没好气的说:“您的咖啡,少爷!”
夏洛克挺尸中。
华生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很快吃苦耐劳的华生医生就自我开解完了,端着咖啡打开了电脑准备上网刷刷新闻。他倒是很想把今天近距离遇到007的事发到他的博客上,就是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会不会明天就有拿着魔法部,呸,国家安全局证件的探员上门了?
——其实MI5(国家安全局)的头早就光顾过你家了啊,华生。还有这条贝克街上,你知道隐藏着多少个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吗?那可是来自大英政府的最高监控等级啊!只能说#无知是福#啊,华生医生,#且行且珍惜#吧。
“上帝啊!出事了夏洛克,地铁塌方了,有辆地铁脱轨掉下去了!等等,好像地铁上没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克,你知道吗?”刷网页刷出大新闻的华生头也不回的就朝夏洛克喊道,他就听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好像还嘀咕了句“死胖子”,然后就没声了。华生心想这和麦考夫有什么关系,关心国家安全的前军医索性连咖啡也不喝了,全身心的投入到时事新闻中了。
网络上讯息传递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看到的人自然不止华生一个,在伦敦另一边安静祥和的社区里一栋二层小楼里,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莫里亚蒂朝房子的主人晃了晃他手中的平板电脑,“真有趣的新闻,你说是不是,帕特里克?你猜事后公众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官方回应呢?”
顾青双手环胸倚靠在墙边:“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在先前他们在餐厅吃过饭后,他们自然就分道扬镳了。
顾青原以为莫里亚蒂会回到他的地下世界里去,继续在伦敦重操旧业,可没想到隔天莫里亚蒂就找上门来了,找到了皇家绅士分配给他的住所。这个住所他基本上没怎么住过,不出任务时他大多会呆在皇家绅士的基地里,那里有他的研发室,还有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供应的餐厅,厨师们可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
——怎么说是严格考核呢,只能说是在经过皇家绅士考核前,还经过了秘书小姐的法眼←有权有势的弟控就是得这么任性,#国民好哥哥#。
莫里亚蒂浑不在意的朝顾青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地址啊,所以就过来拜访你咯~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顾青果断摇头:“没有。”
莫里亚蒂鼓起脸来:“别这样嘛,亲爱的。”他做这样幼稚的动作还真是不怎么违和,只不过他很快就变了神色,瞪着突然溜达进来的生物,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到沙发上尖叫似的说:“这是什么!”
顾青低头看着他家可爱又活泼的吉米,冲瞪圆眼睛的莫里亚蒂露出个带着虎牙的灿烂笑容:“我的狗,吉米。唔,现在我有吉米了,所以如果你在我家赖下去,我可以放狗咬你。”
吉米听到主人叫它,乖乖的软软的叫了两声,而且它好像不喜欢莫里亚蒂,冲着他的时候软软的叫声就变成了狂叫。虽然对一只小巧玲珑的吉娃娃来说,即便是狂叫也没多少威慑力,但威慑力不足气场来凑,更何况它背后还站着它英俊潇洒的主人呢。
莫里亚蒂:“……”
第95章 大英帝国的金鱼们[26]
顾青老神在在的坐下喝茶,他的耳背式助听器老老实实的在他耳朵上挂着,这是他的蚂蚁军团的控制器,使用电磁波刺激着它们的嗅觉神经中枢,在伦敦他就可以无所不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年,他就是凭借着这找到脱掉了图书管理员吉姆马甲回归地下世界的莫里亚蒂的。
怎么说呢,和夏洛克的流浪汉网络以及麦考夫的监控+特工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各有各的长处和短处。顾青在脑海里向他的蚂蚁军团发号施令,接收并处理它们传达回来的浩淼信息,他在思维宫殿里有一间像实验室的房子专门做这个。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分出一分注意力来观赏吉米VS莫里亚蒂的年度大戏,也只能说这年度大戏足够有精彩度。在莫里亚蒂和吉米大眼瞪大眼时,顾青拍着沙发扶手大笑出声:“它的眼睛比你大,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脸色一沉,冲一直追着他狂吠的吉米吼道:“滚开,蠢狗!”
吉米并没有被莫里亚蒂吓到,它朝莫里亚蒂又“汪”了一声,就趾高气昂的蹭到顾青坐的沙发下,怎么看都是很#狗仗人势#的一条狗。
莫里亚蒂:“……”
顾青脸上的笑意更甚,莫里亚蒂扁着嘴怒视他,眼底阴郁的光却渐渐散开来——在上两次他再见到顾青时,顾青都是戴着生物拟态电子面具,但今天他并没有,露出的是他本来的相貌,恍恍惚惚的和四年前时的相貌重合了。截然不同的是,他在他面前那双眼睛里透露的终于不再是淡漠和高傲。
莫里亚蒂的目光落在那只蠢狗上时,再结合着顾青的称呼,阴郁的光又有了重新聚拢的迹象,小吉姆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小吉米呢~
顾青撑着额头垂下眼帘,叫吉米出去自己玩,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的到外面的庭院里了,那里还有顾青特意制造出来的#铲屎官#小机器人,看它的名称就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洁癖症晚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但你可以指望一个有着洁癖症的技术宅,#洁癖症造福发明界#。
莫里亚蒂心里聚集起来的戾气奇迹般的化开了,他坐回到顾青的对面,上半身往前倾,慢吞吞的开口:“你知道吗,帕特里克?如果他最终失败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你知道他是谁了,一定追查过他的背景了,你懂我在说什么,甜心。”
顾青知道莫里亚蒂说的“他”是谁,偷盗MI6卧底特工硬盘、制造伦敦爆炸案以及现在从MI6里逃出来在伦敦肆虐的罪魁祸首,席尔瓦,前MI6的00级特工,在邦德前是M夫人最爱的特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M放弃,落到了别国政府手中,在被审讯五个月后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氯化物,没想到死里逃生了……
更详细的资料在顾青脑海里被一一调取出来,他抬眼看着莫里亚蒂没说话,莫里亚蒂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合拢,和顾青四目相接,用着他一贯夸张的语调说着:“万中无一的死里逃生,从此由爱生恨,再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复仇剧!砰——”
顾青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吗,小蜜糖?”莫里亚蒂原本激昂的语调陡然变换成了轻柔的语气,就像是呓语般,“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蛮喜欢它的。”
顾青再开口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而且戳破那层膜对他来说无比的艰难,那就像是在对深入骨髓里的身体防御机制做斗争,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你爱我?”他生平第一次用这样仿佛一戳就碎掉的语气说话。
莫里亚蒂也被他这个超直球给击中打懵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跳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了,然后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也更诚实的,像炮弹一样砸在了顾青的身上,亲吻,不,严格来说是疯了一样啃咬上顾青的唇,弄得血肉模糊的,非常的惨烈。
“我他妈的一点都不爱你,我只是他妈的想占有你,或者毁灭你。”莫里亚蒂在终于啃放过彼此的唇舌后,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仿佛吸收了照耀在他身上所有的光,衬着他苍白的肌肤,更显得那双眼睛亮的骇人,更何况他嘴角还带着猩红的血,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强烈的色彩撞击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个小恶魔在被他称为“纯洁的天使”耳边铿锵有力的说完他独属的情话后,两颗犬齿咬在自己的下唇上直到它渗出血珠来,然后将它再印在“天使”的嘴唇上,他们两个的血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就此能融为一体一样。
最后还是顾青拉开了他们间的距离,他的呼吸有些不稳,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刚才激烈并且惨烈的亲吻而泛上了淡红色。莫里亚蒂对这样的情形几近痴迷,他用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青的眼睛,伸出舌尖舔去了他自己嘴唇上的血,他们两个人的血,发出了混合着痛楚和欢愉的呻吟声。
顾青想偏开眼,很显然他的大脑对刚才发生的事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缺乏着在理智至上下正确的应对指令,在这种情况下就导致他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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