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魂烛 作者:墨页岩
Tags:阴差阳错 盗墓
突然间,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壁画,血池中炼制的妖尯。当时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墓主真是好手段,这种阴损偏门的法子他都知道,现在感同身受了,心中不禁暗骂“他娘的,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让我遇见,难不成这身体的主人挂了,让我来顶包!我冤不冤啊!!”
几个时辰过去,我完全丧气了,嗓子肿痛难耐,只能发出极细微的声音,垂着头,身体也几乎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却不料身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费劲力气抬头看去,一个身着黑袍的高大男人站在我旁边,冷笑着看着我,还是他,难不成这身体还是我上一次附身的那位?
☆、 墓中(二十七)
那男人停在我面前,看着我凄惨的样子反倒是咧了咧嘴,虽然这家伙长得完全可以跟闷油瓶有一拼,但是这人实在是个心狠手辣的变态,那阴森森的笑脸直看的我头皮发麻。
接着又见他抬手叫了一个侍者,说了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接着那侍者就脸色有些发白的退了出去,虽然距离不是太远,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我还真不是很明白,但是脑子里一想就有了一个实在不愿意猜测的画面,就像壁画上的那样。
一群浑身是血绑的结结实实人被踉踉跄跄的推了进来按跪在血池边,极力挣扎也没什么作用,他们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看到那些人的脸上是对那个男人的憎恨和无能为力的杀意,还有的满是悲戚的对我喊叫着,但是我真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他娘的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亏我还是个做拓本的,怎么就没想着多研究研究甲骨文,最起码还能知道他们可能说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那是之前在战场上在我旁边一起杀敌的那个小兵,他的情况很不好,满身的鲜血,晃晃悠悠的却仍旧挣扎着叫喊。
那男人似乎好戏看够了,抽出一把短刀,刀尖抵在那个小兵的颈间,缓缓用力。
鲜血慢慢流了进了血池,他倒在池边,喉管已经被切断了,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嘶嘶的声音,口中吐着血沫,不住的抽搐着。
那人收回刀,鲜血顺着刀锋滑落到地上,周围那些士兵们很激动的喊着,就算是如此嘈杂,我一就能听到,血滴落到地上的撞击声,细微有沉重。这就是那个年代,真是人命如草芥啊!
虽然很不忍心,不过我都自顾不暇了,哪还能去顾别人。
那个男人似乎不耐烦了,手挥了挥手,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那些跪着的人一个个被虐杀着,开始死的那个算是幸运的了。
行刑的东西不是很锋利,为了更好的折磨犯人,开膛破肚取出一些内脏,接着就有人装起来带走。那些人没有死,就被这样折磨着,就算在云顶天宫跟那些人面鸟搏斗的时候场面也没有这么惨。我看了几眼就胃里一阵阵翻腾,不过什么也没吐出来,但那些惨叫声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不过很快,那些惨叫声也没有了,我知道那些人应该是死了。
那些新鲜的血液慢慢的流到了池子里,血腥味冲天,特别刺鼻,要是真的有灵魂存在,要是我能看见,说不定这池子上笼罩的怨魂能集结成实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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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卧槽。”一声低骂。
“林森,你干什么!”
“三爷,我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手上被刮了条口子。”
“快点处理,万一这尸体遇血气,再出什么意外。”三叔皱着看这尸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马王堆古墓里出来的女尸据说距现在两千一百来年,也只是形体较完整,这男尸起码比女尸早了近千年,却保存的这么好。棺材里也没什么保存尸体的福尔马林之类的东西,嘴里好像也没什么防腐珠之类的东西,一点腐烂的痕迹也没有,难不成是在尸体内部做了什么处理,在外边倒是完全看不出来,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方法呢,果然先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啊。
就在他们碰到头上那颗圆珠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尸体唰的睁开了双眼。
眼眶里是一片完全的漆黑,就像那颗圆珠一样诡异的颜色。
顾不得细看,闷油瓶向后一撤,反手抽刀,动作如闪电般迅速,狠狠的朝着他的脖颈刺了下去,同时大叫着“快跳下去!”
但是,那一刀落空了,那具尸体已经消失了。
迅速解开腰间绳扣,落到水潭中,向岸边游去。
只听见一声短促而凄惨的叫声,那是林森的声音。
“胖子,看好吴邪,起尸了,小心。”
几秒的时间几人冲回了岸边,回头看去,林森挂在锁链上,那尸体趴在他身上,咬断了他的脖子,身体上破了几个洞,血就像下雨似的落到了水潭中,是在很难让人相信会流这么多的血。不过这几人也不是吃素的,胖子拖着吴邪进了一个墓道放下,掏出枪警惕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们之前遇到的那群人,似乎被惨叫声引了过来。
☆、 墓中(二十八)
看着这些人被虐杀,血流尽至死。那些看守的侍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面色不变,在确认完全没有任何鲜血可以流出,动作麻利的找了麻袋把尸体装好带了出去。
我在这个池子里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一批又一批俘虏被送了进来,新鲜的血液不断地注入池子里,周围的人也将一些黑色的东西扔进了池子里,本来平静温热的血池不断地沸腾,伤口如同在沸水中,身体不断重复着从麻木到疼痛煎熬的循环。
感觉渐渐脱离了这具身体,我就像一个旁观的灵魂,看着那个男人满意的笑,这是他很得意的作品,会是他忠诚的守卫者。
看着这个男人平定了这个国家所有反叛他的人,又如法炮制了另一个封在黑曜石的石棺中。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只能每天跟着他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今晚月光大好,我以为他就像往常那样休息,却没想到他取出了一个盒子坐在桌边,面色凝重。
就在我好奇的快要掀桌子的时候,他终于打开盒子,把东西在桌子上放好,这是一根烛。
一根很眼熟的蜡烛,这不就是在壁画中画的那根鲛魂烛!不过,怎么看着跟我们拿到的那根哪里有点不对呢。我飘近了仔细的观察着,这可能是真品,不看个够岂不是亏了。
这做工,啧啧,真是没得说。
我正转悠的起劲呢,那男人就拿起了一把刀身纤细做工极为精良的刀的仔细的擦拭着,我有点惊悚,以为他看见我了要杀我灭口了,吓得赶紧退了退,他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我正纳闷呢,他就反手一刀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左胸,我看的莫名其妙的,难不成是想不开要自我了结了?这种人应该不会这么做。靠,我想起来了,不是说只有用自己的心血才能点燃这蜡烛唤出蛟魂吗,难道我现在也能沾沾光,看看到底是长什么样的?想想就有点激动啊。
看着他的血浸满了尾端的小凹槽,他才处理伤口,看着他脸都白了,心想要是小哥得了这东西,是不是也要跟这男人一样惨啊。
怎么还不点着,正想着,蜡烛却自己点燃了,幽蓝色的火光,淡淡的水汽四散开来,飘在他面前,怎么看我都没找着那鲛魂。
那男人却急切的问了句话,却面色一冷向我这边扫了一眼,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心中卧槽,他不会是知道了有个孤魂在看着他吧?他不是看不见了吗,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只有点燃蜡烛的人才能看到那鲛魂?那鲛魂发现了我给我拆台,跟他说我的位置要除掉我了?
幸好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一片水汽中。
看着他的脸色就像调色板似的,兴奋,阴郁,为难,各种表情不断交织着,最后化为一片阴沉,看的我真是心情舒爽,叫你他娘的之前折腾我。
水汽淡去,蜡烛也自动熄灭了。
完了,这就谈完了?这也太快了吧,我都没看出什么道道来。算了,不管了,他爱咋地咋地吧,我就看着。
这时候的人呐,基本上还是把东西刻在木板或竹简上,这人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从暗格里拿出一块光滑的木板和刻刀开工。
我怎么看也没看出这到底是什么木头,不过看着倒是很容易就把字刻上了。心说他娘的老子听不懂他们说的,这写下来的甲骨文我要是一个也看不出来,回去的时候也就不用做拓本了,直接回家洗洗睡吧。
蚕丝,极北,冥,西,还有个什么山,古时候地理跟现在有些差别,很多名字跟现在大不一样,我猜这什么山应该就是葬他身体的地方了。不过他找蚕丝干什么,难不成还要用蚕丝包的跟个茧似的再塞到棺材里埋了,想象了一下这场景就忍不住想笑啊。
看着他折腾完躺床上了,我飘了出去考察情况,这古代就是不一样,这空气新鲜的,瞧瞧这星星月亮的,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 墓中(二十九)
那个男人带领着一小队人,整理好行装就出去了,这地方我也看腻了,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索性就在他们后边跟着。
走着走着我就回过味了,他们一路向北狂奔也没什么停留,也不顾越来越冷的天气,一个劲的是要去干什么?看着这些人风餐露宿,灰头土脸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个在半路上受了伤挂掉的,尸体就草草的埋了,看的我都有点替他们难受了。
走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终于停在了一个山谷入口的小破树林旁,我也松了口气,就算这一路的自然风景很新奇,精神上的疲惫也是不可避免的。
看他们在树林里搜寻了一阵子,打了几只猎物,都是小型的兔子,野鸡什么的,似乎没有那些危险的大型动物,一个个升起篝火开始处理,挖空了内脏清洗干净。那些人的手艺实在是很不错,烤的焦黄酥脆,就算是没有调料什么的,也能够闻到那种诱人的香气,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我就算不馋,此刻哈喇子也要流了满地了,等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了,一定要去楼外楼好好吃一顿,缓解缓解神经。
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完了东西,毁尸灭迹,留了人守夜。
不知疲倦的在这树林里游荡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才去找那些人。一看有点傻眼,这些人也太勤快了,要是我再回来的慢点,连背影都可能看不到了,只能哀叹一声,赶快跟了上去。
这山谷甚是奇特,我飘在半空中,向下俯瞰,这里的树木很是繁茂,在这北方的寒冷天气中依旧显示着勃勃的生机,放眼望去枯黄和墨绿交叠在一起,颇为壮观。但是这树冠的遮蔽性很好,只能沉下去跟着,但进入里面有种让人迷失的错觉,他们不断向里深入倒腾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也不怕转悠着出不来。
狠狠的咒骂着那群人,一边追一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观察这些树。
在外层的都是些比较常见的木种,看着只有几十年,中间夹杂着一些低矮的灌木,枝干上都是尖利的短刺,可能是前不久下过雨的缘故,叶子上的灰尘都被冲刷掉了,显得鲜翠干净,地面上铺着一层枯黄的落叶,留下一串被踩过的痕迹,一些小虫子在我飘过去的时候,受惊般的四处乱飞,好一阵才停下。
顺着往里走,零零星星的看到些年份更久的树,要一人合抱才行。很多数我只在一些古树上看过模糊的图片描述,在现实中根本就看不到,算是开了眼了。在我一个晃神的功夫差点就被这群人甩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吊在他们身后,他们的路线很走的很坚定,应该是之前受到了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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