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种东西完全不需要+番外 作者:沐炎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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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的眼睛紧闭,视觉的受损带动脑后眩晕疼痛,他的五官也因此有些狰狞:“放下他。”
水树伊吹心里一跳,被攥住的那只手也不由颤了颤。
宇智波鼬静默了一秒,然后抬手扣上他的腕间,点中穴位,声音是照旧的波澜不惊,冷淡平稳:“做梦。”说完,指尖陡然加力。
宇智波佐助立即痛哼一声,不得不松开手指,再要提拳袭来,宇智波鼬早就纵身离开。
由于疾行带来的夜风划过带有热度的脸颊和裸|露的脖颈手腕,水树伊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擦过皮肤的凉意让体内的躁动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深吸一口气,两手按住宇智波鼬的胸口稍微退了退,不让两人贴得太紧,尴尬道:“把我放下来。”
宇智波鼬看向他隐约燃着两小簇火苗的眼睛,又扫了他身下一眼,将他向前托了托,没再和自己的胸口接触,但是却没有把他放下的打算。
宇智波鼬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两人就回到处在镇子偏僻地区的住宅。夜猖趴在屋顶晃了晃尾巴,发现他们回来掀起眼皮。向水树伊吹递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回到家中,宇智波鼬直接带他上了二楼,将他推进浴室,意思是让他自己处理了。
他不发一言,直接将门合上,站在门外扶墙站了一会儿。
不用再做出什么伪装,宇智波鼬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呼吸艰难且粗重,脸上连带着双唇都褪去了血色。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床边矮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药瓶,倒出一粒药片丢进嘴里,撑不住找水,直接干咽了下去。
宇智波鼬叹了一口气,指尖轻颤着将药瓶重新放好,坐在床边,过了半晌才缓和了脸色,又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前方的书架,直到敲门声响起。
宇智波鼬伸手在脸上使劲抹了一把,似乎是想把眉目间的浓重倦意直接抹消掉。他的嘴角颤了颤,最终还是成功提了起来:“进来。”
水树伊吹从门缝里探出头,神色尴尬:“我洗好了。”
“嗯。”宇智波鼬笑着点点头,想要起身,这样轻微的动作却带动出体内残余的类似腐蚀血肉的痛感。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蜷缩起来,他佯装自然地闭了闭眼睛,再看过去时眼角眉梢又挂上淡淡的笑意:“我等一下再洗。”
他常年伪装,水树伊吹一时难以看出他的异样,只在外面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向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勾着护身符上端的编绳。
宇智波鼬一愣,没敢立即去接:“给我的?”
“不然呢。”走进之后,水树伊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语速也快了一倍,紧张问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宇智波鼬接下护身符,托在手心看了一会儿,慢慢收了起来。“谢谢。”
水树伊吹弯下腰,仔细将他脸上打量了一圈,确定神色间没有一丝痛苦的意味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经过今晚这么一遭,两人这会儿都沉默起来。
宇智波鼬转头看着他,又帮他将垂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书架。
明明这里是卧室,可对面的书架却占地很大,床前摆着一张书桌,看得出原主人是个平日里挺爱看书的人。只是现在书架难免空着,倒是桌上放着几本宇智波鼬的几本书和几截卷轴,摞着一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张。
“你的字写得真好。”水树伊吹看着从桌角垂下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工整俊逸,就像是写字的这人一样,典型的字如其人。“比我好多了。”
而水树伊吹就是典型的字不如其人,空有一副好皮相,写的字却比夜猖用爪子乱扒拉好不了多少。这个世界的文字本就奇特,水树伊吹不适应,能写能认后就没再花时间刻意去练习了。
宇智波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笑了笑:“想练吗?”
“什么?”水树伊吹看向他。
宇智波鼬重复了一边,这次多说了几个字:“练字,我教你,想练吗?”
水树伊吹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不理解为什么宇智波鼬连写字都想教他:“别了,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出什么。”
“能。”宇智波鼬的语气肯定,不容人多加怀疑。
练字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哪那么好练的。
水树伊吹干笑了两声,冲他摆摆手,意思是“我才不信”。
结果到了第二日修炼结束,宇智波鼬竟然真的把他提进了自己的房间,按坐在书桌前让他练起字来,全然不顾水树伊吹的鬼哭狼嚎,淡然笑着将笔塞进他手里。
水树伊吹看着他的笑脸,吞了吞口水,叹了一口气,只得低头开始照着宇智波鼬自己写出的字帖练习起来。
笔尖还没碰上纸张,宇智波鼬又用微凉的左手在他腰后轻轻拍了一掌,力道不重,却直接把水树伊吹拍得挺直了腰杆:“坐正,字才能写正。”
“我好累啊。”水树伊吹哭丧着脸。“刚刚才在外面被你打了一顿,你还要求这么多。”
“你进步很大,没有被打中多少。”宇智波鼬摸摸他的头,算是夸奖了。“今天的修炼没有消耗你太多的体力,好好写。”
水树伊吹嘴角抽了抽,只好认命地低下头,一笔一划认真写起来。
等到晚饭时间将近,宇智波鼬离开房间走下一楼准备晚饭的时候,水树伊吹笔直的脊背顿时弯了下去。他一边将左臂的手肘撑到桌子上作为身体重量的着力点,一边随手把手里的笔甩到旁边。
他这会儿心里有种解脱了的轻松感,这一甩也没控制住力道,笔杆末端直接撞上那一摞整齐的纸张,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水树伊吹忙从弹起来,蹲在地上一张张的捡起来。
他目光一扫,在看清铺洒在更前面一点的纸张内容时,探出的指尖不由僵住,眼底慢慢显出强烈的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要来了要来了,你们能闻到即将扑来的肉香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四章
此时暮色四合,越过窗栏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模糊。除了窗下的桌面,房间内的其他地方都被笼罩进一片昏暗中。
水树伊吹手里还捏着最先慌乱中半空截下的两张纸,指尖渗出的薄汗仿佛已经将纸张的边缘打湿。他探出那只手轻微抖了抖,一时间不知道该缩回还是继续把散落在地上这一堆全部捡起来。
纸页原本雪白,却被光线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以至于上面的内容格外柔和起来。
一张叠着一张,层层铺满了桌角的这片地板。
线条分明,画工严谨,笔触柔软,勾勒出的……尽是同一张精致俊逸中仍残留着些微少年青涩的面孔。
画中人的眉形细长却不显弱气,反而洋溢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奕奕神采。眼睛即便没有弯起也含着几分笑意,眼尾是毫不轻佻的上扬,嘴角也隐约勾起相似的弧度,显出灵动的狡黠。
再添几笔,又绘出漆黑润亮的柔顺长发,被发带整齐的束在脑后,留下两缕搭在肩上的刘海,衬得脖颈曲线更加优美诱人。
水树伊吹蹲的时间有点久了,脚踝隐约有些发麻。他慢慢捡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垂眸看着。
画中的少年盘腿坐在树下的茵草间,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趴在自己膝头挠爪子的黑猫,左手掐起黑猫后颈上的皮毛轻轻向上扯着。他的嘴角咧起,露出小小的洁白牙尖。
再捡起一张,视角是从上往下的。
少年依旧是那样的坐姿,只是后背弯下,脑袋低垂,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瞟着,一副犯了错误又不敢吭声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让人单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平白不忍起来。
水树伊吹一张接着一张慢慢捡起,捡起一张,看清一张。
少年或坐或立,或趴或躺,或笑意盎然,或凝眸远望,或坐在餐桌前餍足地拍着肚子,或摆出交手的姿态蓄势待发……无论是处于什么状态,所有的画像都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视角,时不时地写有一两句有感而发的温柔情话。
那个人应该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看向他的目光必定是耐心温柔,专注得能把每一个定格的瞬间都描绘得细致有神。
等到这些零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差不多捏在手里的时候,水树伊吹捡起最后的那一张,竟然觉得眼眶有点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汹涌而出。
最后捡起的那一张应该也是被垫在最底下的那一张,上面不再是画像,也没有写着工工整整的词句
最先是一个“水”字,占据了纸张四分之一的大小,再接着却只是一个刚开了头的字,依稀能够看出那是一个“树”字。看痕迹,笔尖似乎在那里停顿了许久,最终转折往上,划下一道笔痕,没有将它完整写完。
水树伊吹将牙齿咬得更紧,指尖也颤抖着将纸张捏得更紧。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由于先前蹲了太久,现在突然站起来难免头脑眩晕,眼前有些发黑。
而就在眼前这片时不时显出的黑雾中,燃在木叶潭水边的火堆隐约亮了起来,映亮了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熟悉面孔。
【喜欢是什么感觉?】
【一生能有一次这样的感觉就足够了。】
【所以是……很知足?】
【……一旦想起那个人,我就会希望自己能够一直活下去。】
交谈中的只字片语在耳畔低低回荡,渐渐糅杂成宇智波鼬长久以来不曾直接说出的话。
他喜欢的那个人生在火之国,却因为意外没能成为一名忍者,头发要比他长得多,个头却比他要矮上一些。那个人的实力不弱,是因为有他一直以来的悉心指导。
他余下的时间不多,却什么都想教给他,不止是忍术。
哪怕是生活中的小常识,哪怕是没什么所谓的写字,他都想教给他,只要是他熟悉的一切。
这似乎已经超脱出了喜欢的范围。
水树伊吹被这阵眩晕逼得闭上眼睛,用力抓住桌角才稳住了身体。他把捡起的东西一张张重新整齐摞好,摆在原先放着的地方,然后抬手抹了抹额头,深深地吐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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