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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信徒，所以才会不动手。他信任着自己，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没有命的神，一个本来就是妖孽的狐妖。

　　她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妖，然而女娲的圣人身份却还是在左右着她，她也没有办法不尊令。被女娲掌控着的妖族，生死荣辱，都只是在女娲的一念之间而已。

　　所以听令，前来殷商。吃个人或者杀个人对一只妖又有什么难的，只是谁叫他这么会说话呢？是他太会说话，所以才会不想杀的。

　　越想越是这样，妖妖也就不再在乎自己更深层的不想杀他的原因了。“以后要听我的话。”

　　“嗯，我会听话的。”苏妲己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也是摇摆得很欢快的。

　　妖妖看得柔和了自己的眼神：“不听话的话，我就杀了你。”

　　妖孽的语气很温柔，眼神也是温柔的，但是话中所包含的意味却又那样的冷漠。对妖而言，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嗯，我会很听话的。”苏妲己使劲儿点头，对于妖妖的要求，他一点反抗的意识也没有。也不想想要是以后妖妖让他去杀人放火，他到底做不做得到。

　　但他的乖巧态度，却真的是让妖妖满意了。于是苏妲己笑的时候，妖妖也就不在乎苏妲己到底叫着自己的名字还是叫自己“神”了。

　　九条尾巴在空中抖动着，妖妖暂且安下心来和苏妲己共处，而对未来没有半点计划，也只是打算让苏妲己跟着自己活下去，而自己也想看看能把这个小东西养到什么时候。

　　等腻烦的时候，再看看要不要抛弃他好了。

　　而这样想着的妖妖，她只是努力地忽略了，忽略了自己那看到的是同类心中微惊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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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玖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眼便看到了在地板上打坐的苏妲己，心下稍定。

　　记忆翻滚出来的时候，胡玖耀也是心绪不宁。但是苏达寂在身边的时候，九妖好受得多了。即使依旧记忆不完整，甚至他记忆恢复得越多越能知道现在的自己处境到底有多糟糕，可是看到了苏达寂，这一切都不再成为自己心上的重点。

　　喜欢一个人，一个脆弱的人类有什么好的呢？所以这个人类不会老了，也不会死了，不会有分别的时候……

　　儿房间里其他的人的气息实在是太明显了，胡玖耀看了一眼，除了自己身边酒气冲天的姜溯，就是苏达寂了。但胡玖耀知道，这里应该还是进了别人的。

　　妖气更浓烈的胡玖耀现在还没有办法动用自己的法力，却还是能够感知到更多的东西了。最起码眼界开阔了，而他现在也确实如同苏达寂所说的那样，只是多了些记忆。

　　就在胡玖耀想着是不是要叫醒自己身边睡得跟死猪没有区别的姜溯的时候，苏达寂已经从入定里面醒了过来。

　　已经醒过来的苏达寂脸色突然地一变，让胡玖耀跟着紧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

　　“我腿麻了qaq。”苏达寂还没有试过打坐整整一晚上呢，结果第一次就交代在了这里。傅行也没有要求过他要打坐冥想，不用睡觉的。可是他要守着胡玖耀，又没有地方睡了。

　　这张床睡两个人还行，要是睡了三个人，苏达寂还知道自己的睡相不是很好，到时候肯定是他把胡玖耀还有姜溯都踢下床的下场。

　　苏达寂也没有给自己打地铺的习惯，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苏达寂只能在这里打坐了。幸好胡玖耀家的卧室地板是木地板，否则真的太委屈自己的屁股了。

　　胡玖耀看苏达寂泪花闪闪的样子，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要我扶你吗？”

　　苏达寂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摇头，扒拉着床沿，撑着站了起来。然而苏达寂着实高估了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左脚绊了右脚，好不狼狈的扑倒在胡玖耀的身上。

　　“砰”实打实的撞在了一起。

　　这绝对不是什么软玉温香的好事，好歹苏达寂也是经过了锻炼的有一点肌肉的男人了，绝对是不轻的。而这样突然地倒下来，扑倒在身上，这体重加上冲击力，胡玖耀被砸得眼冒金星。

　　“哼……”胡玖耀真是有些一言难尽的滋味，但好在是稳住了苏达寂。“没有摔到吧？”

　　苏达寂感觉自己的腿好多了，没有那么麻了。“没事，你怎么样啊？”苏达寂知道自己分量不轻，流夏都能被自己压得起不来，估计胡玖耀被他这样冷不丁的砸到了也是快背过气去了吧。

　　见苏达寂连忙地起来了，胡玖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但隐隐作痛的胸口还是让胡玖耀十分的气闷，一时缓不过来。从床上下来，胡玖耀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端庄姿态：“我们先去洗漱一下，至于小溯，等他睡醒。”

　　“嗯。”苏达寂点点头，让开路，供胡玖耀走过去。然后跟在胡玖耀的屁股后面去往洗手间，至于姜溯还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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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剑离开的时候还是月初过中天的时候，傅行带着苏达寂回来是为了去夔门的，但现在苍对他的气息太敏感，让他想悄悄带着苏达寂溜进去的目的也败露了。

　　傅行没有自己进去苏宅，而是自己找了苏宅的对面，在顶楼上呆了一宿。

　　除了苏达寂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这么少，其实昨天在场的人几乎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比苏达寂多。九尾狐妖的转世是别人计划好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姜子牙自己计划好的。

　　说起来是挺好玩儿的，姜子牙封了那么多的神，却把自己漏掉了。姬发作为帝王也不在封神之列，这就算了，其实更多的被封神的人是截教的人。说是补偿，但更像是负罪。

　　被封神未必好，傅行是如此推断的。但姜子牙真的就不会不甘心？说不清楚。

　　苍不希望他踏入这趟浑水，只是傅行自己早就决定入局，也不是苍的想法能左右得了的。能利用得了他的人，现在还不存在。

　　就算是圣人，傅行也不会屈服。他的剑道就是如此，一往无前，直而无悔。留着那些玉杵，其实傅行也看得出里面存有大量的灵气，但这些灵气都是以玉杵为载体，作为锁链将那只九尾狐妖的残魂锁起来的。

　　对傅行而言，这玉杵里面浓郁的灵气可以说是修炼的一大助力，可惜没什么用处。本身的傅行就已经足够厉害了，一点灵气，他分分钟就能自己从自然里面攫取。所以不如留下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发生。

　　而苏达寂的是毫无疑问就是傅行可以感到有趣的东西，玉杵里面看到的，以及自己在挑战九州所有的高手的时候了解到的一点秘密，大概也就是自己换取苏达寂努力劳动的报酬。

　　苏达寂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的剑道修炼者，他对于剑的悟性并不够，对剑的忠诚也不够。这也是傅行没有按照丹疏教他的那样来教导苏达寂的原因。

　　反正苏达寂只要有了一点自保能力，差不多能继续修炼就行了。

　　长生不老的秘密对傅行也不重要，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苏达寂的身边有这样多的高手，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决他修炼的问题罢了。最后试着自己挑战了一下，却也发现没有那么难。挑战性不高，但傅行也算是为了自己的一时好奇付出了不少的东西，不过他认为值得就行了。

　　而且傅行也正好处于瓶颈期，找个像徒弟却又不是弟子的人来折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对傅行而言也是不错的消遣。

　　总的来说，苏达寂还算是让他比较满意的。没有让他厌烦，也不会不识时务，养只宠物，还是一只漂亮的宠物，其实挺好的。

　　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稍微帮一帮苏达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现在出现了一点点的关于姜子牙的消息，傅行也就更有兴趣了。

　　还是要找机会带着苏达寂去夔门的，真正的下了夔门，去找到苍藏起来的东西。

　　昨天的谈话，让傅行知道苍还有什么事瞒着他。而迷榖告诉他了一点旷氏夫妻的事情，也算是补齐了一点点的当年的事情，而对于玉杵的手笔当然也有了一点自己的猜测。

　　此是和太公关系甚密。

 

☆、第二十章 万妖冢里埋万妖

 

　　如果说去宝库的路上，水都是温柔的话，那么这改道而行，要去的新地方的这一路，水就是十分狂暴的。

　　肉眼可见的漩涡一直都在道路四周旋转着，不少的砂石或者其他的东西被吸了进去，而又有碎成渣的渣渣被漩涡抛了出来。

　　淡淡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这水里，而且腐朽的气息还有阴冷的感觉都让人感觉这里非常的不祥。而他们似乎正在走向一个死地。

　　那一次白门从傅行的手里拿到了东西，扔在了夔门。原本以为是用来供奉苍的，结果现在才想起夔门这个地方的特别。

　　只以为夔门是个峡谷险地就有些太肤浅了。夔门得名不只是因为它的存在就像是两山成为了三峡的门户一样，更是因为它的确是连接着两个世界的大门。

　　白门之所以叫白门，正是因为他作为管理局的局长，就是他的存在就像是连接普通人的世界还有这一个不为人知的里世界的门一样，他的存在是非常“神圣”的。虽然他本人不怎么靠谱，但白门能获得这样的地位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夔门的名字如白门的名字一样，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到底是连接着怎么样的不一样的世界，苏达寂却并不知道。白门是知道的，可是白门也不会随便把这种消息告诉给他。

　　跟在傅行的身后，似乎真的也算是见识到了不少的东西。比如夔牛，夫子曾言夔牛一足矣。到底是说夔牛只有一只就足够了，还是说夔牛只有一只脚，苏达寂也没看清楚过。但夔牛的厉害是只凭着一些记载也能窥见一二。

　　傅行走慢了一点，将自己的剑气略微外放，形成了一个绝对的防御圈，以免这里的堕落生物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虽然基本是被他秒杀的份儿，傅行却知道自己穿过了夔门进去了万妖冢也是一场战斗，在这里浪费力量无疑是愚蠢的。

　　胡玖耀在这里则是半护着苏达寂的，苏达寂经过了修炼，的确实力有所增长，但苏达寂对于妖怪的吸引力堪比唐僧肉。傅行在的话虽然能保证苏达寂不会受到什么特别的威胁，但胡玖耀还是不想赌，于是让苏达寂走在中间，这样就算是半道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迅速地反应过来。即使胡玖耀自己的力量并没有恢复，但他的妖气还是强烈到足够神鬼辟易的。

　　夔门之下，两山之中，河水的流动越来越奇怪。这些河水暗流汹涌，昏暗之中，苏达寂也能看到不远处的“门”的确是一个奇怪的隔膜屏障，而又不少的奇怪的妖怪在这里进进出出。

　　有的弱小的妖怪还被暗流带走了，又被一些莫名出现的漩涡卷走，撕碎，看上去就像是石油的血水融在了水中。而在这里生存下来的妖孽不知道有多么的凶残，苏达寂看得自己后背发凉。

　　真是难以想象，这水底下如此恶劣的环境，为什么表现在夔门上的就是春水绿如蓝的平静美景？但傅行还有胡玖耀似乎都见怪不怪的，苏达寂也不好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到了屏障之下，傅行这时候却将剑握在手中，毓也感应到了对面的敌人非常的棘手，也就没有从剑里出来，但傅行手中的剑还是在微微闪烁着蓝白的光芒。

　　看他这样的姿态，苏达寂和胡玖耀也就更明白了对面他们会遭遇到一些危险，但傅行就像是定心丸一样的。有他在镇场子，一点都不慌啊！

　　傅行道：“跟紧。”毫不犹豫地穿过了屏障，苏达寂和胡玖耀自然是紧随其后。

　　甫一进入这夔门之后的世界，苏达寂便感觉到了深深的阴冷之气，这个地方强烈的怨气，让苏达寂心里直发憷。

　　“妖的埋骨之地……”胡玖耀看了一眼界碑，上面正写着“万妖冢”三个古字，更早的妖界的文名字体。

　　这界碑苏达寂是看不懂的，他所认识的最早的字就是甲骨文了，至于这妖族的字，妖妖是教他学了一点，但苏达寂也没有怎么用过，早就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