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地狱轮回 作者:笑客来
Tags:
明镜的脑中许多混乱的思绪在交互冲突着,一堆的为什么她不知道答案,而能给她答案的那个人正在金库的大门后面。
发蒙了许久,一个模糊的想法从明镜的脑海中冒出来:明楼是清醒的,但是他关上了金库的大门,所以他……明楼他是喜欢阿诚吗?这是在告诉她,他愿意和汪曼春分开,和阿诚在一起?
这个想法从她心里冒出来,让她瞬时有了些许雀跃。
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毕竟阿诚也是喜欢明楼的,明楼如果同意和阿诚在一起……
这想法刚从脑袋中冒出来明镜就暗暗在心中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道:就算阿诚也喜欢明楼,明楼也同意和阿诚在一起,那也不该是这么个状况下,应该等阿诚清醒过来,然后也该和桂姨先商量下,现在这种状况,这不是趁人之危作践人吗?我们明家可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这样想定,明镜便伸手去掏钥匙想要打开金库的门和明楼说清楚,让他先出来,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放到以后再说。
但是这一模钥匙,明镜竟然没摸到。
钥匙明明刚才还在她怀里呢,就在刚刚她还……仔细回忆刚才的一切,明镜意识到,好像是明楼把明台交到她手里时,顺势拿走了钥匙。
这下子明镜的脸色瞬时苍白了。
明楼关上了金库的大门,拉上了大门上仅有的那个玻璃窗前遮挡的铁板,转身,眼神依旧平静,但是那强自维持的平静下,似乎隐隐有岩浆在翻腾,他看和墙角蜷缩着的狼狈不堪的阿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也真够扯蛋的,文说锁就锁,说解就解,和玩一样,以前信誓旦旦按审查标准要锁文,我一个字没改又给解了,那那个“严格”的标准算什么,狗屁吗?
算了,把内容更上吧,反正写完了,省得专栏里一堆连载,看着不好看,本来我坑品就够差的了。
第22章
“我是什么人?”靠在墙壁喃喃自语,阿诚有些机械的重复着明楼的这句话。
脑中一片混沌,眼睛睁着,阿诚能看到眼前的人,眼睛将画面传回大脑,但是被烧糊涂了的大脑却难以快速的做出反应。
明楼看着阿诚,站在那里看着阿诚,面容很平静,似乎连情绪都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声音里有些强自压制的东西,让他的每一句似乎都有一种从胸腔中里挤出来的错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坤泽分化期的发热的生理特征,灼热影响了大脑中那些负责“记录”声音、图像等记忆的功能区块,阿诚的眼前各种复杂的图像开始纷杂呈现,十八世轮回的记忆交叉在脑中“回放”。
“我是谁?我是谁?”阿诚喃喃的重复这明楼的问话,重复着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后部,有些液体涌了出来,此时阿诚肌肉与他的大脑一样似乎都不再服从他意志的控制,那些液体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裤子,体内的有一部分莫名的觉得空虚难耐,想要什么进入进来,想要什么填满自己,那种渴望让人发疯,却又让阿诚残余的那一部分微弱的清醒神志难堪的发抖。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是生病了吗?
惶恐的情绪在脑中蔓延,又迅速的被欲望、灼热和那些纷繁的记忆画面冲击掉了。
瞳孔里是那个十八世轮回里唯一的救赎,唯一的支柱。
我在漩涡里沉浮,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论过去了的多少世,但你是我唯一的锚点,我总会回归到你的身边,我唯一的救赎。
我不愿离开,我不会离开,我愿意做那个被绑住了锁链的小象,因为我爱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我想做你的唯一,因为你是我无尽轮回里唯一的支柱。
因为你在,我才没有发疯,因为你在我才没有在无限的时间里迷失。
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执念,你是我无尽轮回里唯一的生存意义。
明楼的影响扭曲成无限重叠的光影,一层一层的映在混乱的脑袋中。
一段记忆忽然跳出了出来。
那是他作明诚的一世,从桂姨身边被解救出来不久,身体残弱的他感冒发烧了,整个人都烧糊涂了,那时候是明楼在他身边照顾他,因为病迷糊了的他只让明楼靠近,只有明楼靠近他喂他吃药喝水吃饭,他才不会发疯的挣扎抗拒。
明楼,明家大少爷,竟是真的衣不解带的喂他吃饭喝水吃药,亲自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在这一刻,难受的是在受不了的这一刻,这段记忆跳了出来,让阿诚对身处的时空有了一瞬间的混淆,他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那个被桂姨虐待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孩子,这让阿诚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抽泣哽咽,本能的伸出手向明楼求助,喃喃道:“大哥,我难受,我好难受,救我,救我……”
属于坤泽的香韵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那样让人期望的味道,那是明楼曾经梦想过的,有一天将所有的侵略者从这个国家赶出去,有一天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可以挺直了腰杆活得堂堂正正,在所有人的洋人面前挺着了腰杆骄傲的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有一天我们这个被人嘲笑被人侮辱被人称为东亚病夫被人几千洋人带着洋枪洋炮就被逼着打开大门被迫进口“鸦片”的国家,重新变为一个可以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大国。
等到有一天,我们重现汉唐盛世,我们可以再次骄傲的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等到有一天,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枪炮保护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百姓守卫住我们的国土,等到有一天,等到我们牺牲了一切,流光鲜血,然后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都能像明台一样活得天真骄纵,都能为了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吵上三天三夜。
等到了那一天,如果我还活着,我想要在乡间有一个房子,不用多华丽,靠着河边,有着干净的水汽,种着麦子或者水稻,还有些花花草草,也许种些薰衣草,每天推开门,可以闻到水汽冲刷过的土壤的味道,青草的味道,麦子的味道,薰衣草的香气。
足够了。
那是明楼梦想的天堂,或许说,对于他来讲,不似天堂胜似天堂的地方。
扑面而来的气息,那是如此让人渴望的梦想的味道,可是理智如此清醒,抑制剂让他如此清醒,被引诱出来的翻腾的属于乾元信息素冲刷着他的神经,明楼觉得,头痛欲裂,很痛。
一直平静的脸上,那副似乎永远不会变色的面具在碎裂,明楼哭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阿诚属于坤泽雨露期散发的香韵的搅动,让明楼的记忆也开始有些纷乱,他想起半年前,半年前他和阿诚相处的那些日子 。
一幕一幕,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中回放:
阿诚秀美的眉眼带着几分调皮的看着他……阿诚静静的看着他,似乎理解他一切痛苦一切的纠结一切为了这个国家所付出的不能身边任何人言语的阴暗……阿诚静静的弹了一首钢琴曲,他靠在钢琴边,拿着一杯红酒静静的看着阿诚,灯光很昏暗,照着阿诚的眉眼,那样美好,静谧,平静,安宁,有着淡淡的近乎幸福的味道……
然后一阵剧烈的头痛把明楼重新拉回现实。
永远也忘不了半年前,当他接到组织内部的情报,由于日本大举加快侵华步伐,大量日本特务潜入国内,上海,半年前,明家附近有特务潜入。
把所有的情报,不论是军统的还是GD那边传来的,大量的信息整理,交叉对比,找出侦结点。
日本的测绘船……大量日本人的情报……每次恰到好处的获利,迅速累积的金钱,日本人与德国人签署盟约,日本人对英国人在华利益的侵蚀,同一时间英镑下跌,又是谁在这个时候大量购入英镑,在日本人与英国人打成协议的前一刻,大量出脱,获得大量利润……明家,半年前,特务……半年前,阿诚突然刻意亲近的态度……
交叉对比所有的可疑点,在阿诚这个名字出现在怀疑名单上时,明楼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心脏仿佛骤然停顿,那一刻血液仿佛冻结,那一刻心中一片冰冷。
他拼命的试图说服自己,阿诚只是聪明,自幼聪明早熟,阿诚只是可以,还不能确定。
但是今天,明台颈后的掐痕,那属于特工才会惯用的手法……
明楼看着阿诚,面色一片冰冷,但是眼泪却在眼中抑制不住的开始留下来,在那即使碎裂却依旧牢牢的戴在脸上的冰冷的面具上留过,明楼缓缓的走到阿诚面前,很是轻柔的把阿诚抱起来,抱在怀里,轻声的在阿诚耳边的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孤狼?”
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听到“孤狼”两个字时,那瞬间的僵硬,那是不能够伪装的身体的异样反应,在接受过德国系情报训练、本土军统情报训练、美国派驻中国的情报员训练还熟悉GD、苏联的情报理论和运作的明楼,他对于如何分辨谎言有着一套自己的方法。
不论一个人如何会演戏,但是有些反应,当一些信息触动了这个人时,身体肌肉一瞬间本能的反应,是伪装不了。
阿诚那一瞬间的僵硬,让明楼的心脏彻底的冰冷起来。
头痛欲裂,那依靠着抑制剂强自维持的一条紧绷的理智的弦断裂了。
明楼失控了。
第23章
明楼失控了。
他不是第一次失控。
第一次失控是他分化期的时候,那一年他十五岁,同为乾元的父亲还活着。
那一年,发狂的他差点伤了属性为中庸的大姐,他吓到了还怀着他弟弟的母亲,他狂暴的样子让母亲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他母亲肚子里,两个月大的弟弟没有了。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他,那是他第一次跪小祠堂,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放纵本能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第二次是失控是父亲与母亲去世后,看着那些昔日巴结着他们明家的世交、亲朋、好友,翻了一张张截然不同的脸,像饿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们接地吞吃入腹。
亲人去世的哀痛,还有这些欺负到他们姐弟头上的“恶狼”,所有这一切让他第二次失控,他出手把那个用言语调戏大姐,抱着强娶大姐顺便侵吞明家产业的那个“世交”之子,打成了一滩烂泥。
他身上骤然爆发的那让所有人腿肚子打颤、满是血腥狠绝威压感的乾元的气韵,让那时在他父母灵堂上闹事的所有人都惨白了脸,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头野兽,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他的大姐,拼命试图拦住他的大姐,根本拉不住他。
然后在他父母被人害死的第二天,他被抓进了监狱,因为他把那位“世交”之子打得瘫痪在床了。
如果不是已经分家堂哥明堂站出来帮大姐四处奔走,他就会直接被那些觊觎明家产业的人弄死在监狱里。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他被堂哥明堂从监狱里搀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大姐。
明镜还只有十七岁,即使一年前,还是那样青春靓丽,带着满满的少女的娇俏,可是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明镜,两鬓斑白。
一夜白发。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