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地狱轮回 作者:笑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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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的声音轻盈的近乎飘忽,那不像一贯的他,声音总是低沉醇厚却又坚定锐利,这让阿诚忍不住转过身来,然后他目击了明楼那□□裸的脆弱,那样卸掉了所有的外壳,柔软而痛苦的明楼“脆弱”地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急忙伸出手去握住明楼的手,道:“你干什么?还把演戏的话当真了?我都没怨你拿汪曼春出来说嘴演得对她一往情深……”
还没说完,阿诚就见明楼眼中“脆弱”尽消,露出了一丝调侃笑意,立刻明白自己是被明楼耍了,气得张牙舞爪地要拿枕头去摔明楼,却被明楼一把拉住手腕压制在床上,道:“乱动什么?酒劲儿退了?”
明楼靠得很近,呼吸间的气息冲在耳际,让阿诚的耳朵不自禁的红起来了,阿诚忍不住闭上眼睛,害羞地不愿意去看明楼——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反应很丢脸。
看到阿诚如此“可爱”的模样,明楼轻叹一口气,道:“我想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再和你闹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控制得住自己,你现在的身子又不方便……”
这话说得阿诚不仅耳朵红,整个人都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闭着眼睛害羞得不敢睁眼的阿诚感觉到身上压制的力量消失了,知道明楼起身离开了,然而阿诚看不到明楼起来转身后,那一瞬的微微黯然,也不知道明楼此时心里那划过的一丝疑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恨我了?
你是不是真的不恨我了?
那从重遇开始就未曾远去过的痛楚,明楼眼中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又想起了那一年在明家在他的书房里,阿诚与他擦肩而过,说的那句“我恨你。”
闭眼,将一切情绪收敛起来,也许……也许阿诚还会对过去有所介怀,当时不要紧,等到死间计划真正结束了,日本人被打败了被赶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无限的未来。
在睁开眼时,明楼的眼神坚定自信依旧,而那坚定自信的表面之下,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在阿诚曾经租住而后来被明楼买下来的那座小楼里,一身疲惫恍惚的曹兴平回到此处,恍恍惚惚地上了楼,脱了外衣靠在窗前,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明楼强硬地把阿诚捉回去的那一幕,然后过了许久,曹兴平才想到,对于今天晚上对于一切,他要想好怎样汇报给南田。
叹口气,在这个夜晚,在经历了这一切的这个夜晚,靠在窗台上,曹兴平忽地有些厌倦了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厌倦了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的生活。
而就在曹心平心烦意乱之时,他纯属无意地落在窗台对面的小院的视线,对上了小院里正在来回走动的一个人,那个人的长相。
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小院里的房檐处都按了灯,正好够离小院很近的这座小楼上的曹兴平看到那院子里人的长相。
很眼熟,真的很眼熟。
半响,曹兴平反应过来,这不是南田洋子给他看过的一个军统干将代号叫做“毒蜂”的情报人员的长相吗?这人和那张毒蜂照片上的人简直一摸一样。
卧槽,我这是正好撞见大彩头了?
曹兴平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第二天,南田洋子亲自带队突袭这座曹兴平现在住的小楼前的小院,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院子里的毒蜂和另一个女人从院子里隐藏的地道逃跑了,而负责断后的许鹤被抓了,与此同时,南田洋子带领的特高科还在这座小院里发现了大量军统尚未来得及销毁的文件,从这些文件里,南田洋子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军统上海站要投运第三战区的密码本过境。
第93章
汪曼春找上门来是意料中事,在曾经阿诚记忆里,那个明楼和明镜“翻脸”的晚上,那个明楼动手扇了他最尊敬的大姐一个耳光而无家可归的晚上,明楼住的那个酒店,现在,这一世的明楼在这里,等到了上门来寻找他的汪曼春。
如同那时表现出的脆弱,此时的明楼同样脆弱。
这种脆弱并非完全是演戏,因为明楼喝醉了。
一贯从来端正严肃稳重的明楼喝醉了,梳得整齐的头发散乱了,西服的扣子因为瘫坐在沙发上而蹭的有些皱,从来都是清醒锐利的眼神此时满是茫然脆弱。
一个一贯强大的人,一个一贯强大的乾元,偶尔的脆弱失措,是很能够敲击人心的,而走进来的汪曼春,尚未来得及愤怒便被这样的显露出近乎孩童般脆弱“撞击”。
如同一头狼不会轻易地露出喉咙一般,一个习惯了强势的人在别人面前显露出了弱势一面时,那意味着很多东西,这让汪曼春体会到了什么,她走近明楼,想说什么,想询问一些事情,但是眼见明楼又一把拿起酒瓶对着大口灌了一口,汪曼春顾不得询问,一把抢过酒瓶道:“师哥,别喝了。”
明楼抬头看向汪曼春,笑了,笑容里满是讥讽和自嘲,他瘫在酒店的沙发上,近乎“坍塌”式的看着大堂里的华灯,道:“曼春,其实……其实……”说了两个其实,明楼却似乎说不下去了,又大口灌了酒,而站在一旁的汪曼春看到明楼这两口竟是把手里那瓶伏特加灌进去近半,吓得忍不住真的奋力的去抢明楼手中的酒瓶,一边抢一边急得厉声道:“师哥,你不能这么喝,会把自己喝伤了的。”
然而,汪曼春的动作并没有阻止明楼,反而让他暴怒了,一抬手,他把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碰”的一声,摔在远处爆裂的酒瓶碎裂成片片尖锐的玻璃,洒在地上的酒精味道弥漫开来,与此同时,明楼身上的乾元气韵暴涨开来,让本就被明楼突然的愤怒吓了一跳汪曼春被这威压逼得忍不住后退。
许是感觉到了自己压迫到了汪曼春,明楼收敛了自己的气韵,但是这种收敛也将他那看似一瞬间强大起来的乾元之气也抽走了,他再次变得脆弱了,就像汪曼春迈进这间酒店是看到的那样,明楼把双手埋在掌中,掩盖着此时的狼狈,近乎崩溃地道:“曼春,我知道你要来问我什么,眼前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答案。”
汪曼春今天来这里来找明楼问什么?
在明楼那样大阵仗地去大世界把阿诚抓回来,流言蜚语满上海滩乱飞后,其实已经不问可知。
作为情报科的处长,汪曼春不是不知道一些关于阿诚和明楼的传言,只是她一直没当回事儿。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明楼的情形,那个在学校里远远看去,一直那么有风度有智慧、意气风发又沉稳厚重却又间或有一丝沉郁的教授,他和所有的老师都不一样,他那么强大……然后有一天,天快下雨了,她看着那个一向强大的乾元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那不同于以往的茫然。
这个强大乾元不轻易得见的脆弱击中了她,所以她选择走过去故作好奇的对这个乾元说:“啊,你是经济学研究班的师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天快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一切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她能感觉到那时明楼炙热的感情,她确定明楼爱她,毫不怀疑的确定确定。
然而,世事弄人,明楼是明楼,是明家的明镜这一房唯一的乾元男丁,而明家与汪家是世仇……
他们被明镜拆散了,然后明楼对她说,他们必须分开,对她说,只是爱过。
后来,日本人来了,愤怒欲狂的她做了汉女干,然后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真的以为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幼稚的觉得爱情就是全部的小女孩了,也是在那时,她听说了一些明楼和阿诚的风言风语,不过她没信。
那时,她早就把明家差个底儿掉了。
那个叫阿诚的少年是明家下人的孩子,平时叫明楼做大哥。
不说她信任明楼不会脚踩两只船,信任明楼爱她,就是阿诚这个身份……一个男性中庸,不能给明家传宗接代,还是一下人的儿子,明镜那个老女人难道想要她父母断子绝孙吗?那个老女人疯了才会同意明楼和阿诚之间真有什么不清不楚。
退一万步讲,明楼从小看着阿诚长大,要有什么早有了……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明楼真和阿诚有什么,乾元,一个成年乾元,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也有可能。
汪曼春觉得自己“长大”了,经历的多了,也懂得了再这方面“宽容体贴”,反正等以后找个机会宰了阿诚不让这家伙再碍眼就是了,不影响她和师哥的未来,对于她来讲,最大的难以攻克的难关,还是明镜……
所以她一直对阿诚当明楼的秘书,没什么表态,并且,还很客气礼貌,毕竟如果消息有误,明楼和阿诚没什么,明楼真是只是把阿诚当弟弟,她随便吃醋发脾气,闹僵了岂不尴尬。
但是在得到昨天的关于明楼去大世界“捉女干”的消息时,汪曼春坐不住了,因为这最起码意味着一件事情——明楼和阿诚间真的有什么。
本来,汪曼春是想平和点儿的来问明楼的,但是一路上越走越气,喜欢的人出轨她会起也是正常的,人性本就如此,她汪曼春也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成熟”,但是现在,一切显然脱离了她最初的预计。
明楼捂着脸近乎崩溃的道:“曼春,我知道你要来问我什么,眼前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答案。”
“师哥?……”
明楼抬头,看着汪曼春,双眼通红,满是颓废和自暴自弃,近乎绝望痛苦的明楼道:“曼春,就像我刚刚失控一样……那就是你问题的答案……阿诚是坤泽,大姐属意的坤泽,而我……我败给了本能……”
汪曼春傻了。
第94章
汪曼春傻了,她愣愣地看着明楼,道:“师哥……”
明楼似乎不敢去看汪曼春,脸埋在手掌里,道:“曼春,你还记得那年……那年天在下雨,你去我家找我……”
汪曼春当然记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如此狼狈的那一幕——被人关在门外,大雨磅礴,她爱的人在屋子里跪着,她在屋外站着。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扇门,那一扇明家的大门隔开了她与明楼,从此以后,再未打开。
明楼道:“阿诚是坤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我家……阿诚的雨露期爆发……大姐很中意他,大姐想让我和阿诚在一起……曼春,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自己的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在那一天……我从来没为自己是个乾元而觉得……觉得……可是那一天,我恶心我自己,我恶心我的本能,我好恨!好恨自己的失控!”
明楼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话没有说得太清楚,可是汪曼春觉得她已经明白了。
明镜想拆散她和明楼,而恰巧那时阿诚,这个明家下人的养子发育成了坤泽,雨露期爆发,然后明镜肯定是蓄意地让阿诚和明楼共处一室,受坤泽香韵的影响,明楼失控了,标记了阿诚……
想起不久后,明楼对她坚定的说分手,汪曼春想,那并不奇怪,明楼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有能力有担当,如果他标记了一个坤泽,哪怕是被迫标记的,也是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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