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死生契阔 作者:南乔潇潇
Tags:虐恋情深 原著向
灰袍男子摇头叹道:“时机未到。”
“巫咸!”男人一掌推翻身前的案机,公文散落一地,“周军兵临城下,王城存亡旦夕之间,何谓天机!”
巫……巫咸?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咋舌,历史上能被称作巫咸的,恐怕只有商代太戊帝的国师咸戊。我有段时间研究过商朝时期的拓本,在《商书》上大概了解过这号人物,知道他擅长卜星术,是用筮占卜的创始者,神权统治的代表人物之一,而他的儿子巫贤则是太戊的孙子祖乙帝的宰相。
照这么说的话,眼前这个男人是,太戊帝?!
不可能啊!太戊帝生于公元前1486年,卒于公元前1411年,那个时候周朝连受精卵都还不是!
“大王莫忘了,”巫咸完全不惧男人的怒色,淡道:“日月有反复,天地有生死,家国有兴亡,人事有变更。”
男人的脸色愈发冷漠,直视巫咸的眼睛道:“天地有生死?国师与本王谓生死!那国师是何?本王又是何?”
巫咸沉默,叹气道:“一物生一物,一物降一物,逆天者,天必亡之,臣如是,大王亦如是。”
“放肆……”男人话音未落,眼前场景化作烟雾,两人皆消失于浓雾之中。
我脑袋一沉,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处山洞内,四周烛火通明,成百上千个身着铠甲的战士跪拜在一座青铜炼炉前,神色庄严冷漠。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里不正是玄女陵?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或许我此刻所经历的场景正是所谓的执念世界,可是这个执念,是谁的呢?
没来得及思考下去,远处响起了一阵悠悠扬扬的鹿角号声,这时候青铜炉里似乎有了动静,紧接着一团黑色的影子从炉内涌了出来,远远看过去就如同铺天盖地的黑色的潮水一般。等追及近处了我才发现,原来那东西是虫子!
更确切的说,是螭(chi)蛊!
我至今还记得那些藏于干尸猴子面具之后深入喉咙的肉虫,不由得一阵恶寒。凉师爷说过螭蛊是西周少数民族血祭之物,寄生于宿主体内,能影响人和动物的神经,将人体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该不会!!!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那些原本跪坐在地面的士兵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只见黑色的蛊虫地慢慢钻入了他们的口中,在喉咙处的皮下组织中不停地窜动。我几乎要把胃酸都呕了出来,这种场面我只在老美的科幻片中见过,身临其境的视觉冲击就是再磨炼几年我也同样禁受不住。
所以这就是阴兵的由来?
我刚想往后退一步,整个身子却莫名其妙的往下沉,等到眼前再次清明,我却躺在了卧榻之上,眼前还是那位被称为巫咸的男人。
“国师……”
再次发声已然不是那样沉稳冷淡的语气,宛若一位垂死挣扎的老人。
而我诧异的是,这次说话的人,是我!
“大王造阴人一物已将灵体最后一丝活气散尽,去魂之日不过早晚罢。”
“周军作乱,东夷反叛,若不以此计,何以救商!”
“商存六百余年,紫气无存,逆天行事,唯有速亡!”
我充分感受到了体内之人的怒气,身体却不听使唤,“本王要商,千秋万代,本王如是,国师亦如是!”
“大王,”巫咸紧闭双眼,长吁口气 道,“大王难道还不明白?所谓长生,七魂离体,必有弱势,大王可还记得自己最初的面貌?”
这之后是一段持久的沉默。
“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其三正,离逿(dang)其王父母弟,乃断弃其先祖之乐,乃为- yín -声,用变乱正声,怡説妇人!”
“国师……!”
“大王便是想天下人如此评价本朝天子?”
“国师……”
“也罢,”巫咸抬起跪趴在床边的身体,平淡道,“大王若执意如此,老臣便尽这终生之力助吾王,最后一次……”语气苍凉至极,直到最后一刻我才模模糊糊的感受到那人心底一闪而过的悔恨!而它正毫无保留的加倍的放大的传达给了我!
莫名心酸,莫名痛苦,莫名的想流泪,即使知道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悔和恨!
伴随了那个男人余下的时光。
眼前一黑,身体慢慢便脱离那座宫殿,渐渐地升向空中,所有的人和物都化作了一缕薄烟。也不知道在这漂浮了多久,只感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额头,胖子的破锣嗓子就传进了耳朵,“这咋还哭上了,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你上!”
“我要能上我家小哥还不得砍死我!”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两猪头在掐架,起初见到豆子我还不相信,结果两人越骂越起劲,我就不得不肯定我已经回来了。
“你们俩吵够了没有,不知道给病患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啊!”
胖子听见我的声音,立即扑了过来,抱着我就哭,吼道:“丫,大吴你没死啊!胖爷我可吓死了!”
我翻了个白眼,把他从身上扒了下来,道:“没死也给你压死了!”
胖子这才松开手,把我扶起来靠坐在高台边上。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见到他眼里的红血丝,一下子心软,想来我这一突然发病他铁定是吓得不轻,不过好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其他的事,除了身上狼狈一点,倒没有其他多余的伤口。
转头看向另一边,豆子正坐一旁啃着压缩饼干,见我看他也把头抬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寻找其他人的身影,没想到他却先说了一句,“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
我看向胖子,他耸了耸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我“啧”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胖子给我倒了点水,“你晕倒的时候,那小子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当时只顾着你的伤,也没问。”
我的伤?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然后就听到豆子十分断定的语气道:“你才是灵体!”
我愣了一下,灵体?执念世界中的巫咸也说过这个词语,灵体已灭,魂体难存。执念不同于幻境,它是死者制造的过去的回忆,也就是说,这些事是真实发生在历史上的,那豆子口中的灵体指的又是什么?
“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眼神里分不出是什么情绪,愣愣地盯了一会,才道:“我们被骗了 。”这话更像是给他自己说的。
“事到如今你也该说真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并不是不更,而是没想好就不会更。说潇潇没提供动态的读者,希望你们说话的语气能好一些。潇潇不可能什么动态都发在晋江,所以才希望你们加微博,既然没加微博那就不要说潇潇没告诉你们前段时间一直断更的原因。另外要说的就是,故事一开始的大纲基本是作废了,我不是专业的写手,所以写东西无法随心所欲。因此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接下来的故事大纲,值得庆幸的是,我想到了,也写了。所以,我会在自己开学前写完这本小说。
另外,作者和读者之间原本就是相辅相成,相互给予的。若只是我写而没有人回应的话,我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动力。
第91章 复活的真相
豆子沉默下来,苦笑了几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和你们一样,我们也被骗了而已。”
我哼了声,表示就算是被骗,你们也是自作自受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如今地步和豆爸一直以来的隐瞒脱不了关系!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一次他不可能再逃的掉了,若是不说,老子就把他丢到这池子里喂鱼!
见我说的坚定,豆子长叹了口气,似乎是打定主意了,把剩下的压缩饼干放进口袋,又向胖子要了一支烟,没有立刻吸,而是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我这时候才发现他身上有几处不是很明显的伤口,像是子弹灼伤的痕迹。看样子在遇到我们之前,他们那边也发生了火拼。
胖子给他丢了包绷带,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组织现在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小子最好识相点。”
豆子笑了笑,没有接话,一头咬着绷带一头熟练地起来包扎起来,等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才道:“就像我爸之前说的,孟家世代都是为了解开那个施加在族人身上的诅咒存活,为了延续,也同样为了自由。至于守陵,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吧。”他顿了顿,“算起来,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孟家和外族历史上那次最惨烈的战争说起,也就是明朝末年的时候。不过你们要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或许我更应该告诉你们,这座陵墓的由来。”
没想到豆子的叙述需要追述到那么久远的年代。我记得豆爸说过,明朝那场和外族之间的战争几乎消耗掉了孟家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同样在那场战争中,孟家的祖先失去了自己世代守护的秘密的核心。因此自那之后的孟家人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守陵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而之所以依然留守在这里的原因,也许就像豆子说的,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豆子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家族历史的时间,是在他十岁那年,也就是豆爸成为孟家族长的那年。那个时候的豆子虽然还小,但已经听了很多老人谈及关于这个家族的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他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族里的长者告诉他,他所在的这个家是为了守护一个远古神秘的陵墓而存在的,自商朝伊始,世世代代,从未变更,他们是守护神灵的人。
当的时豆子觉得很新奇,又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不过显然他的父亲不是这么想。
就在豆爸大刀阔斧的在族内进行改革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几乎夺去了全族人的性命。也就在那次瘟疫之后,豆爸性情开始大变,像是完完全全地换成了另一个人。深居简出,白天的时候,躲在祠堂的暗屋里足不出户,到了晚上也时常见不到人影。
豆子说那段时间算是他这十年来最黑暗的日子,每一天都被不同的人胁迫着研读这个家族的史书,重复着各种各样非人的训练。他并不清楚大家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可当他每次问起来的时候,豆爸总会用一种极其悲哀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哀伤的程度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深刻体会到。他虽不懂,但他知道父亲的这个做法一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所以,当他真正触及到了这个家族最原始的秘密之后,他才明白,这一切的背后竟是如此骇人听闻的真相。
说到这,豆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我所知道的这个秘密或许涉及了中国甚至是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这样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所以我说了之后,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胖子急的红眼了,道:“他娘的这时候还卖关子,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信的,你现在就是说商纣王要从这墓里爬出来老子也不会怀疑!”
我看到豆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给压了下去,他瞥了胖子一眼,淡道:“你说的没错。”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