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朱七七忍不住大叫起来,恨声道“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曲铮说道“我也不想找你,只是沈浪现在睡着了,我怕有些不开眼的毛贼打扰他,你去照顾他吧。”
朱七七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因为她在死死盯着曲铮的嘴唇,眼神如火焰似的燃烧起来。
曲铮现在的脸色苍白,因为肤色白,所以看起来白得透明一样,嘴唇却是鲜红娇艳的颜色,不但红,而且肿,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激烈的接吻所致。
原来曲铮在最后全面沦陷的关头,使出了催眠术的升级版摄魂术,对沈浪下了暗示。
因为沈浪太强了,意志之坚定几乎不可动摇,既使在意乱情迷之下,还是耗费透支了曲铮的所有精神力才能摄魂成功。
摄魂术是曲铮根据怜花宝鉴上练习的,已经小有成就。
他的第一个试验对象就是十岁的李寻欢。
当年向李寻欢下暗示时,效果满意,证据就是长大后的李寻欢面对面完全认不出他曾经这个师父来。
曲铮向沈浪使出摄魂术,也是万不得已,一旦两个人突破最后一点防线,从此之后就会再也纠缠不清,陷入感情的深渊。
再说朱七七只气得全身发抖,眼睛都怒红了,咬牙颤声道“你和沈浪干了什么?来向我示威吗?你好恶毒的心肠。”
曲铮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和沈浪没做什么,他本来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朱七七当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更是生气,气恨交加之下,右手往纤腰上一抹,呛啷一声,拔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
软剑是她花千金托人从南海带来的万年缅铁,找到最好的铸造师千锤百炼锻造而成的,柔如面条,平时不用时,可以当腰带缠在腰间,十分方便。
“我杀了你!”朱七七叫道,手持软剑,迎风一抖,伸得笔直,剑光闪动间,直奔曲铮而去。
曲铮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软剑刺向他的肩头。
只听噗得一剑刺入他的左肩,他闷哼一声,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
朱七七怔住了,她没有想到曲铮不闪不避,连剑也忘了从曲铮的肩头上拔.出来。
她毕竟不是心肠硬的女人,没有真的想要杀人。
她说道“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了沈浪吗?”
曲铮痛得咬破了嘴唇,过了片刻,等缓过一口气,他才缓缓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沈浪,沈浪的事我问心无愧,我是为了阿飞,多谢你当年真心的接受了他,不计前嫌,让他光明正大以儿子的身份呆在沈浪这个父亲身边,我一直以来,都想还你这个人情,可是你什么也不缺,今天这一剑,你我算是恩怨两清,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他说完话,满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朱七七的剑还插在他的肩膀,鲜血沿着剑身缓缓滴落。
真的痛死了,就算自己有各种药剂疗伤,也要好几天才能好。
朱七七松开了剑,退后一步,瞪着曲铮,说道“怎会恩怨两清?那沈浪呢?”
曲铮苦笑,沉默片刻,其实是在偷偷观察朱七七的脸色,终于说道“你为了沈浪非要杀了我?好,那你就动手吧。”
朱七七保养得宜,娇美依旧的脸瞬间扭曲起来,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喃喃道“我要是真的杀了你,沈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曲铮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自己的命也很金贵的,可不能随便丢了,死在朱七七手下更是冤枉。
好在朱七七爱沈浪至深,为了沈浪什么都可以忍受。
曲铮心里暗暗叹息,自己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失去自我的感情。
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像朱七七这个样子,那么他宁可一辈子单身。
朱七七流着泪,转过身游魂般慢慢的走远,去的方向却不是沈家庄。
曲铮本来想提醒她,沈浪因为他的摄魂术,还在昏睡当中,转念一想,没关系,沈家庄还是很安全的,沈浪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看了一眼自己肩上还在滴血的剑,叹了口气。
他现在精神不济,又流了一点血,身子发软,头也非常晕,现在必须马上进入空间疗伤,再休息几个小时,以恢复体力,否则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那时,阿飞和李寻欢估计差不多也该到了,在这之前,上官金虹这个人必须解决。
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无论是为了沈浪熊猫儿他们报仇,还是昔日手下的惨死,他都必须亲手杀了上官金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了这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写文以来,一直都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阿飞之缠情
中州城内的一条主街。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正是一天最好的时辰,已经有许多人在街上摆起各式各样的摊子,卖各式各样的东西,热闹了起来。
李寻欢和阿飞并肩在街上缓步走着,自从进城后,阿飞就一直沉默着,眼睛中的神色茫茫然,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寻欢心情沉重,大悲之下,全身懒洋洋的,宛如大病一场,更是不想说话。
两个人行走在热闹的街上,心境却荒凉如漠,格格不入。
这时,李寻欢目光一凝,忽然瞧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身上背着个破麻袋,弯腰驼背,偏偏宽肩窄腰,若是直起身来,就是一个很高大魁梧的汉子。
李寻欢一看到这个人,就觉得这人的背影很熟悉,很像他昔日一个失去音信很久的故人。
他认为这个人很像是铁传甲,但是又不能确定。
所以他一直盯着这个乞丐。
不仅仅是李寻欢,这个乞丐身后很明显还跟着一个人。
是一个很瘦,很高,脚步十分轻健,眼露精光的武功好手。
李寻欢沉住了气,不露声色的跟着这两个人。
阿飞当然已经察觉到了李寻欢的异常,修眉一皱,问道“怎么了?”
李寻欢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乞丐很像我一个故人,我们跟上去。”
阿飞点头道“好!”
这条街很长,两个人跟了很久,才走了一半。
那乞丐这时候走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一个卖馄饨的人,还有一个挑担卖酒的人,还有一个卖卜算命的瞎子。
街对面的屋檐下,站立着一个青衣大汉。
一个卖油炸臭豆腐干的人正挑着担子,向这边走来。
另外还有一个很高大的妇人,在一个花粉摊前买针线,一抬头,只见这妇人的眼睛竟然瞎了一只。
那乞丐正好走入了这几个人的包围圈中。
李寻欢远远看见这几个人,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因为他认出这些人正是铁传甲的生死大仇人。
李寻欢心跳如鼓,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否则那乞丐只会更加危险。
他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能让铁传甲有半点伤害,他平生只欠过两个人的恩情,除了阿飞,就是铁传甲。
那边一瞬间,那乞丐已经被几个人围住,寒光闪动间,三柄利刃,抵在他的前心后背。
街上的人群纷纷尖叫着四散闪得远远的。
卖卜的瞎子冷冷对那乞丐道“铁传甲,现在乖乖的跟着我们走,不要耍花样!”
那独眼妇人用力一推他,喝叱道“快走!”
那乞丐被她推得一踉跄,头上的破毡帽跌了下去,露出了他的脸。
黄苍苍的一张脸,红通通的酒糟鼻子,正咧着一张大嘴,冲着这几人嘻嘻的傻笑。
这个人竟然是个傻子,当然绝不可能是铁传甲。
几个人惊呼起来,卖卜的瞎子冷冷道“怎么回事?”
瞎眼妇人气得直发抖,跺脚道“二哥,这个人不是铁传甲。”
“他肯定就是铁传甲的同伙。”青衣大汉怒吼一声,抡起一根扁担就往乞丐头上打了下去。
李寻欢的身子瞬间滑了出去,他要救这个乞丐,但他一步刚滑出,突又收回,一发一收,动如脱兔,快如闪电,那几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他已经用不着出手。
只听格的一声,扁担在空中突然断成了两截,青衣大汉一下子打空,险些栽倒,他脸色不禁发青,退后了几步,大喝道“是什么人在多管闲事?”
一个人淡淡道“是我。”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白衣人长身玉立,正背负着双手,仰面观赏着屋檐下挂着的一排鸟笼。
笼中鸟语啁啾,白衣人望着笼中鸟,他似乎觉得鸟比人有趣多了,连眼角都未向众人看一眼。
白衣人剑眉星目,面白如玉,远远望去白衣翩翩,竟然也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众人纷纷怒吼着要扑上去。
卖卜的瞎子轻叱道“住手!”
其余人立刻停了下来。
卖卜的瞎子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锭银子,冷冷道“公子真是好手段。”
原来白衣人竟是用这一锭银子隔空打断了扁担。
白衣人仰天大笑起来,朗声道“好,想不到你这个瞎子比有眼睛的人都厉害得多,这锭银子,就归你吧。”
卖卜的瞎子道“无功不受禄,扁担只值一两银子,这锭银子足有十两,其余的都还给你。”
他说着话,手里的银子已被他搓成了一根银条,左手一拗,拗断了一小截,又冷冷道“一两银子老朽拜领,多余的银子物归原主。”
但见银光一闪,他的手一挥,三尺长的银棍夹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白衣人刺去,一招间,已笼罩住白衣人胸前五六处要穴,看招式之变化,赫然竟是武当的两仪剑法。
白衣人站立不动,突地伸出食中两指向银棍一夹,他的手指宛如金钢利剪般一剪,就将银棍剪下了一截。
他淡淡笑道“剑法不错,可惜太慢了一些。”
他每说一个字,手指就是一剪,说完了这句话,一根三尺长的银棍已经被他剪成了十五六节,叮叮当当的落了满地。
李寻欢和阿飞在远处看得也是吃了一惊。
这白衣人的手指就好像刀一样的锋利,他们两人自认自己也做不到。
白衣人淡淡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也没有收回过,还不快捡起来。”
卖卜的瞎子脸色铁青,慢慢的弯下腰一块块的捡起了地上的银块,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其余人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就这样走了。
那乞丐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嘻嘻的往前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李寻欢沉吟着,说道“阿飞……”
阿飞道“你先去,我还有点事。”
李寻欢有点意外,凝视着他片刻,说道“好吧。”
他转身向那乞丐追了过去。
阿飞则走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看着阿飞走向他,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吃惊。
因为他看出了阿飞是他平生仅见的高手。
阿飞在他面前停下,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瞪着白衣人,缓缓道“铁戟温侯吕凤先?”
白衣人吕凤先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阿飞没有回答,突然就出了手。
吕凤先大吃一惊,阿飞出手如电,配着诡异的幽灵步法,他竟是无法闪避。
大力鹰爪手,沾衣十八跌,只听砰得一声,吕凤先被阿飞擒住右臂摔倒在地,又听咔嚓一声,吕凤先忍不住惨叫一声,手臂软软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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