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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佐助这一下，已经让富岳和美琴醒过来了。小佐助扑到富岳床边，手脚并用地爬到富岳的肚子上，小手去捏父亲的脸：“爸爸起床了！我们要出门了！”

　　虽然佐助进来后富岳就醒了，但是知道进来的是佐助后，富岳就没了起来的心情，只是这么一闹，可是不醒不行了，他睁开眼睛困倦地看着佐助，“佐助，你醒得太早了。”

　　“是爸爸太晚了。”小佐助坐着用小屁股压了富岳几下：“快起床了爸爸。”

　　富岳坐起身，搂过小佐助：“你妈妈都还没醒呢，没吃早饭怎么出门？”他用早起以后长出来的刺刺的胡渣去蹭小佐助，被富岳的胡渣刺得难受的小佐助连忙挣扎，又叫又笑。

　　美琴打了个哈欠，起床洗漱，然后就出去准备早饭了。小佐助也离开了用胡渣扎他的坏爸爸，跑出了主卧，准备去叫哥哥起床了。

　　而接下来鼬也享受了和富岳差不多的待遇，不过差别是他没有胡渣能拿来扎小佐助，不过他有一指戳。

　　而扰了所有人清梦的小佐助则脸颊红红，额头红红，附带被美琴妈妈笑，因此他把嘴巴撅得老高。但是他撅嘴以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这使得他更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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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后，小佐助就背着小包被自家父亲牵着出了门。

　　两人一路走出木叶，然后来到了大路上，在大路上走了好长一段，一直从早上走到中午。

　　看了一个上午了，小佐助还是不嫌腻，仍然带着好奇地四处张望：“原来村子外面是这样的啊。”

　　“现在这里风格还和木叶差不了多少，”富岳说道：“等走远了，来到其他城镇，其他村子，才能感受到大差别。这个世界上，有木叶这样到处都是树木的地方，也有像水之国那样到处都是水，还有大海的地方，更有像风之国，漫地飞沙的地方。”

　　“不过时间不多，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在火之国还有附近转一转。”富岳看向小佐助：“以后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再带你到别的地方看看吧。当然也可以等你能一个人到处跑了，自己去看看。”

　　“我最爱爸爸了。”小佐助欢呼一声，往上一跳跳进富岳的怀里。

　　“你是不是走累了，佐助？”富岳掂了掂小佐助的身体，问道。

　　“……才没有！”小佐助心虚地左看右看。

　　其实走累了也不奇怪，毕竟小佐助这都走了四个小时了，一路上还活泼得很，到处摸摸看看跳来窜去。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活泼好动，闲不住。

　　富岳“呵”笑了一声，不带任何嘲笑意味的，但是小佐助听了以后还是忍不住用眼角偷瞄他，看他神态。

　　“也差不多该休息一下了。”富岳带着小佐助在路边的树下坐下：“你妈妈给你准备了便当。”

　　其实富岳原先就带了兵粮丸，然后他就被美琴揪着耳朵说了一通——让佐助陪你吃兵粮丸你觉得合适吗！佐助才四岁！

　　围绕着佐助才四岁不适合吃兵粮丸这个话题，昨天晚上美琴念了他好长时间。然后美琴就给他准备了一些干粮，今早起来后还做了便当塞进了他包里。虽然他觉得忍者就是要忍耐，比如忍耐不吃美食只吃兵粮丸的痛苦，但是看看自家小儿子的五短身材，考虑到他还要成长，富岳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准备得不太妥当。

　　富岳把便当递给小佐助，自己则拿出了兵粮丸。

　　小佐助看着富岳手里的小药丸，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爸爸，这是什么？”

　　“这是兵粮丸。”富岳解释道：“一天吃三粒，这一天就不用吃饭了。”

　　“好吃吗？”小佐助歪了歪头，眼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味道。

　　“没有便当好吃。”富岳道：“不过胜在补充体力的速度快，对于忍者来说这是很实用的东西，佐助你以后也会接触到。”

　　“我也想试试看，爸爸。”小佐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富岳手里的兵粮丸。

　　“这东西没什么营养，你还在长身体，还是乖乖吃饭。”富岳不悦地微微皱了皱眉。

　　小佐助失落地低下头：“哦。”

　　不过很快小佐助又打起了精神，他打开便当，“今天的便当好丰盛啊。”

　　富岳忍不住往小佐助的便当瞄了一眼，这次美琴给小佐助做了可爱的小熊便当，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不过这并不适合大人，富岳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啊——”小佐助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丸子递到旁边的富岳嘴边。

　　“你自己吃就可以了。”富岳脑袋往后微微退了退，推拒了。

　　小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充满期待地看着富岳。富岳最终还没把持住，接下了小佐助的投喂。

　　“爸爸也得好好补充营养呢。”看到富岳吃下了，小佐助笑得眯起了眼睛，红红的嘴唇一抿一笑，可爱得很。

　　富岳看了小佐助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小佐助的头发：“剩下来的你自己吃吧，现在你更需要补充营养。如果让美琴知道我吃了你的便当，她会罚我睡书房的。”他不乏忧虑地这么说道。

　　小佐助眨了眨眼，乖乖“哦”了一声。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接下来小佐助吃了几口就要投喂富岳一口，富岳不吃就用黑色的大眼睛盯着富岳直到他妥协。

　　富岳一边在心里想真是把小儿子惯坏了，都不听话了，一边又觉得有点开心。

 

　　☆、迷茫

 

　　这是出村的第二天了，当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富岳和小佐助来到了一家旅店歇脚。订了房间后，两人就到附近的餐馆吃饭，毕竟美琴的便当并不能撑多久，昨天的时候他们就吃完了便当，在环境条件可以达到的时候，还是找餐馆比较省事，没条件的时候自然只能吃干粮了。

　　富岳找了楼上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看着服务员走开。

　　等待的时间里，小佐助时不时探头看向窗外，看着窗外的各个新奇的铺子。看了一会儿后，他注意到了一个卖鸟的摊子：“爸爸，那里有人在卖鸟。”

　　富岳也朝卖鸟的摊子看了一眼：“你想要吗？”

　　小佐助摇了摇头：“我就是看看。”

　　富岳就没再说话。

　　小佐助继续盯着窗外看。这时他注意到，有一个小姑娘，大概和他哥哥差不多大，拿着块木牌，走到街边坐了下来，把木牌竖在了自己的前面。那个木牌上写着【卖身，十金】。

　　“爸爸，那是什么？”小佐助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姑娘：“她前面的那个牌子写的卖身是什么意思？”

　　富岳顺着小佐助的手指看过去，看到小佐助指的方向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沉吟了一声，有些犹豫，但是最终他还是回答道：“那个小姑娘，是想要卖掉自己，来换十金。”

　　“为什么要卖自己？”小佐助不明白。

　　“因为没有钱。”富岳眼神复杂地看着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不太想这么早就让自己的小儿子接触这些，然而在他决定带小儿子出来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些阴暗的一面，是绝对没法不暴露于小儿子面前的。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当这样的情况真的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捂住小儿子的眼睛和耳朵，让他不要听不要看。

　　这个世界上，总有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而他的小儿子，虽然将来会成为行走在黑暗中的忍者，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个普通的，天真活泼的孩子。可他却又矛盾地期待着，小儿子能从中有所成长。

　　大概每个父母都会有这样的困扰。既期待自己的孩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却又希望他们能一直像小天使一样纯洁无暇，永远不要看到，更不要经历世界的黑暗。

　　“没有钱？”小佐助更加不明白了。

　　“这个世界是不公的，佐助，我所想要告诉你的是，”富岳感到喉咙干涩，他觉得每说出一句话，都耗费着极大的力气。这比执行任何一个任务都要来得困难，困难在于他内心的挣扎。当他将刀尖对准敌人的时候，他可以下手毫不犹豫，然而仅仅只是对自己的小儿子揭露社会的不公，他都感到犹豫万分，他一千次地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告诉他吗？”

　　富岳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吃饱穿暖。好比那个女孩，她穿着粗糙且不合身的衣服，现在为了钱，还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还有很多更不幸的人，”富岳深深地看着一脸发懵的自己的小儿子，觉得自己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能够流畅地说下去：“他们每天可能都吃不上饭，并且饱受战争的苦楚，每一天都过得担惊受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战争又是什么？”小佐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人与人之间打起来，叫打架，国家和国家之间打起来，叫做战争。”富岳放下手里的茶杯：“战争是数千人，数万人之间的争斗，他们提着自己的武器，砍下敌人的头颅，使出所有办法，打败对方，然后最后，赢的一方就能获得利益，剥削另一方，抢走另一方的东西。而在国家间开始战争的时候，那些普通的百姓也会受到波及。如果是大国与大国间的战争，夹在中间的小国就会饱受战争之苦。”

　　“他们流离失所，无处可去，无食可吃，严重的时候甚至可能吃人。”富岳想，他说得实在太多了，这些对孩子来说还是太早了，佐助能听懂吗？他会不会受到刺激呢？他这么担忧着，却还是不停地说下去：“你现在是幸运的，你出生的时候，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了，木叶现在也在休养生息中。前几届忍界大战，木叶死了很多很多忍者。但是同样的，木叶是所有忍村里最强的，即使经过了战争，也依旧是最强的。”

　　既然说了，就不要说一半了。富岳这么对自己说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既然已经要告诉佐助这一点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我不知道……”小佐助转头看向窗外，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这时候，那个卖身的少女已经迎来了愿意买她的客户。对方是个大腹便便的富商，他伸手捏着少女的下巴，仿佛挑选猪肉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女，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句点评。

　　小佐助坐在窗前，看着那个肥胖的人，手里捏着少女白皙柔弱的脸，下意识地既担忧又愤怒。

　　“爸爸，我想帮她。”小佐助这么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女和富商：“我想帮她。”

　　富岳什么也没说，抱着小佐助，从窗口一跃而下，来到了少女和富商身边。

　　小佐助跑过去，推开富商，站在少女的面前张开双臂：“不要欺负小姐姐。”

　　“你说我欺负她？”富商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视线一转，看到了小佐助旁边的富岳，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既然这个不能卖，那我还是去看看别的吧。”他转身走了，身后的两个仆人也连忙跟上。

　　小佐助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女，却迎来了对方愤怒的眼神：“你在做什么啊！你把我的客人赶走了！”

　　小佐助呆愣在原地，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说他想要帮助小姐姐，但是……小姐姐好像很生气？

　　富岳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这时候看到自家小儿子懵住了，他才走到小儿子面前把小儿子挡住了，然后拿出两金递给少女。

　　少女接过两金，虽然觉得数量不够，但是毕竟她什么都没付出，就拿到了两金，她也算是满意了。于是她转身飞速离开。

　　“她不需要我的帮助，是吗？”小佐助伸手扯了扯富岳的手袖，眼里含着泪光看着富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