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仍在,依旧天真 作者:小晴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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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们到阿宁的营地与之会和,定主卓玛在被请过来的路上,我检查了一遍装备后,拉着闷油瓶自个儿在火堆前烤肉吃,夜色很好,闷油瓶吃了一个完整的羊腿之后都没开口说话。
我静静等着,我知道他应该是有话问我的,我知道我忍不下去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这次的塔木陀之行,比起曾经那次,早了太久太久,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塔木陀是什么样的情况,陈文锦现在是否在定主卓玛身边。
我等了半天,直到闷油瓶吃完了羊腿后又吃了一块羊肉,喝了一杯茶,我心想现在该说了吧,谁知道闷油瓶转身就要回帐篷,我连忙拦住,“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闷油瓶顿了顿,“我问,你就会说吗?”
我心想那肯定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还特别酷炫范儿的说什么,“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之类的。
闷油瓶回头,又坐了下来,我想过什么闷油瓶会问的问题,比如我为什么清楚云顶天宫,或者我为什么对张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或者关于陈文锦的动向我又是怎么知道的,以及疗养院的事哪里来的消息。
我想过很多刁钻的问题,但是只要我解释的清,我都会解释给他。
但是闷油瓶沉默之后,问的却是,“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懵逼脸,这算是什么问题,这是真的解释不清啊,怎么说,因为你是我的哥们儿?可是最开始根本不熟的时候我就在一直跟着他了,妥妥的专治专业失踪。
我也开始沉默,篝火烧的噼里啪啦的,我开始冷静下来,“小哥,有时候我觉得你活的不像这个世界里的人。”我想了想措辞,又道,“你一直是一个人,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看上去下一刻就会消失,然后所有人都没办法再找到你。”我看了看闷油瓶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苦笑道,“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说,没有人会找你,甚至没有人会发现你的消失,你跟这个世界,关系干脆的像是没有任何联系。”
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着我曾经的话,“可是,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良久,闷油瓶缓缓抬起手臂,我几乎以为他要一巴掌呼过来了,没想到却慢慢的放到了我的眼睛上,一下子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心底没由来的有些慌张,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的手躲开。闷油瓶手上还有羊肉味儿,闻着还挺想吃的。
直到我都适应了这种黑暗,闷油瓶也没有说话,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
我疑惑,“小哥?”
想了想,我补充,“我一直跟着你,不是因为想要监视你,或者通过你知道更多的东西,”我坚定的总结答案,“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哥们儿。”
遮住我双眼的手一下子挪开了,篝火光刺的我眨了眨眼,不适应突然的光亮,耳边若有若无的响起一声叹息,眼睛缓过来之后,看到的便是闷油瓶离去的背影,我砸吧了下嘴巴,也叹了口气。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心底在惶然什么。
☆、第六十章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闷油瓶又变成了闷葫芦,不怎么说话,没事儿就默默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等了几天,然后等到了齐铁嘴,他也算是言出必行。检查设备,收装行礼,等到上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定主卓玛身边没有带着儿媳,只有她儿子扎西跟着,我心想这个时候陈文锦应该还在沼泽深处,不知道我们已经踏上了这片土地。
一路都很顺利,半途中在兰错休整了一下,再次出发,就是真正的一路荒无人烟了,坐车的时候,我本想喊闷油瓶一起,坐一辆车,但是还没开口,就眼看着闷油瓶跟着上了黑眼镜的车。
在戈壁的路程是很无聊的,最开始可能还惊叹城市里看不到的自然风光,但是时间久了就只觉得困了,我往座椅上一靠,就睡了过去。
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地在颤动,猛地睁眼一看,发现是胖子在晃我,脸色不太好,我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黑乎乎昏沉沉的,整片天地飞沙走石,跟世界末日的场景似的,我有些担心这车是不是停在流沙地方,就喊着胖子和开车的高加索人一起下了车。
刚一下车就一个踉跄,风劲儿着实可怕,我捂着风镜,拽紧高加索人和胖子,就开始找周围车里的人,转了一圈儿,连着叫下来七八个人,便开始顶着风去跟阿宁他们会合。
风愈来愈大,我也难以再拽着人,便各走各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辨识不了方向了,往远处看,只见黑乎乎的影子就在前方,我心知这要是走过去,估计就该到沉船那儿了,闭上了眼,索性不看这幻境一样的东西,转身想换个方向,却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我睁开眼,就看到闷油瓶,隔着风镜,满眼的担心。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我没事儿,便连忙找胖子,看到他们一行人跟着黑眼镜走,并没有走散,心里松了一口气。顶着风是有些吃力,闷油瓶拖着我,多少能让我省些力。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不太对。
闷油瓶的脸色有些发白,这次我挣开闷油瓶,挡着风站他面前,认真观察着,这才发现,脖子那处有些血迹,我这才想起来,先前在秦岭的伤,根本没好全。
我用唇形对闷油瓶道,“小哥,这次你得听我的。”闷油瓶摇了摇头,但是我看着他随时都要昏过去的样子,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违逆闷油瓶的意愿,直接将人撂到了背上。但是刚走两步,我想到一个问题,现在风这么大,不时就有石块被风卷着过来,我把闷油瓶放背上,某种程度上完全是替我挡了那些石块,而且我被压着弯腰走,怎么着想吃力的应该反而是被我背着的闷油瓶。
想了想,我把闷油瓶放下来,然后再一胳膊环着背,一胳膊环着腿弯,打横抱了起来,闷油瓶的脸色更不好了,我想着是伤不能再耽误了。
这样的方式,虽然很完美的保护了闷油瓶,但是我却要更加吃力。风沙中,我已经找不到黑眼镜他们了,只能靠着感觉朝着黑眼镜的方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要我觉得胳膊都要脱臼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块巨大的岩石,应该就是大家聚集的地方了,咬牙便朝着那边走着。
这倒不是幻境了,因为没走多久,便接近了那巨大的岩石,可是当眼前的场景让我能够看得清的时候,心底还是一阵寒意。
这里不是什么避风的聚集处,而是一个古老的城池。
眼看这风沙越来越大,几乎就要滚在地上了,哪怕这城池看起来再阴森可怖,也只能进去。我不敢深入其中,抱着闷油瓶走到城门边儿背风处,那里巨大的散落的岩石围绕着,形成了天然的石屋,我怕石头坍塌,不敢深入,就在门口将将避过风的地方放下了闷油瓶。
闷油瓶已经昏过去了,在这种温度低的情况下,脸上还都是汗,我心下一惊,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麒麟纹身盘绕伤口附近,看上去特别狰狞。
我打开我带着的包,拿出水壶给闷油瓶喂了点水,然后再撕了块儿布,弄湿后给闷油瓶擦脸降温,这时候我满嘴都是刚才不小心吃进去的沙子,我也顾不上漱漱,连忙小心的处理闷油瓶脖子上的伤口,我心下一直懊恼,这次行动时间紧张,总想着赶在一切没发生之前,却忘了闷油瓶身上的伤,总以为处理过后就慢慢好了,却忘了根本没有给闷油瓶充足的养伤时间。闷油瓶这人,也闷不吭声,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心里越想越气,手上还得小心着包扎伤口,憋屈的不行。
处理好一切后,给闷油瓶裹上保暖的东西,然后小心安顿好,便望着外面的风沙发呆。
这风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也不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离阿宁他们远不远,不过我的神智一直很清醒,应该不至于不知不觉走到十几里地开外。
陌生的古城里,我也不敢睡,不时贴下闷油瓶的脑门,看看降温没有。看着娇弱昏迷的闷油瓶,我心下有点迷之骄傲,以前总是闷油瓶照顾我,一路都显得我很拖后腿,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居然也有我CAO劳的一天。
天色渐渐好了起来,风沙也小了一些,我拿出指南针辨别方向,想确定下位置,却发现这指南针居然在乱转,显然已经失灵了,我心想,这玩意儿不会坏了吧,要么就是,这古城里有鬼。
这种情况下,哪怕知道古城里可能有些什么,我也不可能去查看,索性收起来指南针,打算再过会儿,抱着闷油瓶离开,早些找到阿宁,闷油瓶也能早些被专业队医治疗。
我凑近闷油瓶,想再试试温度,却在这个时候,看到闷油瓶猛地睁开了眼,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惊醒过来,再紧接着,眸子里瞬间都是惊恐,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闷油瓶一把推开,力气之大,让我滑出去好几米,我心下知道定然是我刚才位置的背后有些什么,闷油瓶把我推开,那他就暴露在了那东西面前了。
我甚至没打算看清是什么东西,从腰侧抽出一把刀,便抛出去,打着旋儿打到我方才的位置那里,同时闷油瓶也抓着黑金古刀向那个位置砍了过去。
一声女人一般凄厉的尖叫响起,然后是一团东西被冲击开,我连忙跑去把闷油瓶护在身后,这才查看那东西,被我跟闷油瓶那两刀弄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而这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这是发现了新物种。
☆、第六十一章
那是一个肉团,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刺,活像一只刺猬,但是没有刺猬张开嘴是这样的血盆大口,獠牙从嘴里延伸出来,很是凶残。我戳了戳这玩意儿,身上的刺立马软化并且迅速包围了整个身体,再戳,就像是戳到了铁块儿上。
我看了惊奇,“这算是什么,变异的刺猬吗?”
“螭苜,上古神兽,传说生在树林深处,以树根为精华为生。”
我听后觉得不可置信,“你是说,这玩意儿吃素的?这牙长的,也不像是吃素的啊。”
闷油瓶支着身体起身,“螭苜所在之处,意味着扶桑若木的死亡。一棵树长成要那么多年,根本供不上螭苜吃的速度,所以,螭苜本身也很难成活,不知道这里怎么有一只。”
那定然是古城之内有什么猫腻了。若我还是有着以往的好奇,肯定会抓心挠肺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对于没必要的犯险,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想弄死这只螭苜,但是刀根本戳不进去,没办法之下,我抬起一脚踢出去了,虽然是吃素的,但是那牙不是白长的,要是再攻击过来,给咬一口也有的受。
外面风沙还在持续,虽然小了,但是天也黑了下来,再加上刚才遇到的螭苜,不知道这茫茫夜色里,还有多少危险的东西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我没办法确定这样的情况还能准确找到阿宁他们,所以改变决定,在这避风的小角落过夜。
戈壁白天晚上的温差很大,本来我穿的也不多,行李中能够起到保温作用的东西我全堆闷油瓶身上了,所以温度一降下来,我就冻得直打哆嗦。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对我道,“过来。”
这么冷的情况下,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再说曾经也跟阿宁抱着取暖过,所以更别说跟大老爷们抱着了,没什么好扭捏的,就蹭过去跟闷油瓶抱作一团取暖,还别说,身体还是低烧状态的闷油瓶抱起来还挺暖和的。
我打起精神,想要闷油瓶好好休息,而我守夜,顺便等着天亮起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的身体实在太舒服了,我窝在他旁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猛地想起来这是在外面,我们还在失联状态,一下子就清醒了,扭头看向闷油瓶,他脸色好了一些,眼睛下有片青,看上去很疲惫,再试试额头温度,已经正常了。我松了口气,正要把自己脑门儿从闷油瓶脑门儿上离开,闷油瓶再次突然睁开了眼睛,我一愣,甚至忘了撤开身体,就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对视了半天,闷油瓶的手按在我脑后,不轻不重,就那么搭着,也不知道想干嘛,我回过神,怕他把我捏晕,就连忙后退,“小哥,天大亮了,我去放个信号弹。”
昨天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发出什么信号,现如今风沙差不多停了,我便掏出包里的信号弹,连着发了两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便等到了阿宁他们接应,我连忙让队医再给闷油瓶检查了一下,得到没有什么大碍的肯定回答后,才转头跟阿宁他们解释这古城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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