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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作者:故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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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励志人生 穿越时空 历史剧

  这张嘴比我还能说,徐福心头冷笑,我真是差点儿就信了呢。
  “是吗?”
  “是的,秦王将那药给他服下吧。”
  田味背对着徐福,他看不见徐福冲着嬴政勾了勾手指,嬴政眼皮一跳,道:“来人,将田味那日献上的药取来。”
  那药献上来之后,嬴政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宫人们自然也抛到一边去了,此时突然听嬴政提起,宫人们忙散开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将那盒子找来了。
  这时田味也意识到,之前嬴政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上了,田味的心底沉了沉,面上却不显。
  嬴政打开盒子,走到床榻边,将徐福扶了起来,徐福抓起那药丸,捏在掌心把玩一番,然后就又躺了下去。连他醒没醒,田味都没知觉,可见他实在没什么水平。
  徐福抓了抓嬴政的衣袖,装作刚刚睁开眼的模样,他看向田味,冷声道:“他怎么在此处?”要让田味露出最终目的太简单了,只要徐福表现得和他针锋相对就够了。
  嬴政面上温和了些,出声道:“你救了庶长,寡人有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田味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朝着嬴政拜道:“不过举手而为,秦王不必挂心。若是秦王真要赏我,那便让我长住宫中,为秦王献一份力吧。”
  徐福都快听吐了。
  田味还真能厚脸皮地把功绩揽在头上。
  徐福捏了捏手中的药丸,若是上辈子,拿到医院去化验就能知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可惜这辈子,他要化验这个东西,还得花不少的功夫。这段时日,就先让田味得意吧。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徐福满不在乎地拉了拉被子,困意又袭了上来,想到嬴政就在旁边,也没甚可担忧的,放松下心神,徐福就破罐子破摔地继续入梦了……
  之后几日,田味在宫中可自由行走的范围就变大了。宫中有人忍不住议论,此人是否也要成为太卜,此人究竟有几分本事,他真的能救庶长?毕竟在大部分人心中,徐福已经强悍到无毒不侵、无病能入的地步了,以徐福的厉害,哪里还需要其他人呢?但是也有人,觉得田味气质高华,令人不自觉地敬仰,于是免不了投去夸赞的目光。
  徐福翻看着胡亥的篆书,心思微微飘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田味真的能如冯去疾形容的那样,淡泊名利,继续维持他那高华的气质吗?
  被追捧起来的人,稍不注意可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徐福一点也不急了,管他记忆如何,管那个田味要做什么,该来的,终究会来。
  正想着,宫人突然送来了蓍草,说是长了新的出来。
  这个时候还有蓍草能长出来,也亏了徐福折腾出的劣质版大棚。徐福捏着蓍草,见胡亥伸手过来,他忙避开了,“别乱动。”要是像上次那样,被胡亥拿去玩儿了,那他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今日跟我学卜筮如何?”徐福问胡亥。
  胡亥勉强点了点头,“哦。”
  徐福揉了他一把。
  啊,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徐福一旦将蓍草玩熟之后,卜筮起来就很快了。
  半晌之后,胡亥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这么多根草,根本不知道怎么卜筮啊……
  而徐福已经得到了最后的结果。
  凶卦……啊……
  徐福将蓍草扔到了一边,“收起来吧,别扔了。”
  “诺。”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徐福的脸色,低声道:“庶长可是为那田味头疼?庶长不必如此,那田味连庶长一分也不及呢。”
  徐福看着那名宫人的目光温和了些,“嗯。”
  此时,一名内侍急忙跑进来,因为惯性,噗通一下跪在了徐福的面前,“庶长,庶长要的衣袍,寻到了!”
  竟然寻到了?徐福都有些惊讶,这可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在何处寻到的?”
  “奉常寺王奉常处。”
  王奉常?徐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正是王柳。他的衣袍怎么会在王柳那里?
  “走吧,去奉常寺。”徐福当即起了身。
  胡亥趴在了地上,“父亲去吧,我不去……困……啊……”胡亥说着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徐福知道他压根不是困,就是蓍草卜筮太过无趣了,说不定待自己走后,他便会立即拿出竹简,继续试验他的巫术。徐福无奈,顿了顿脚步,将手腕上那根丑不拉几的布条儿解下来,给胡亥绑上了,“这个慢慢玩儿。”
  胡亥摸了摸布条儿,重重点头。他眼中闪烁着的亮光,让徐福有一种他想啃了布条的错觉。
  徐福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徐福便抵达了奉常寺,进入奉常寺的时候,徐福听见了那些人的低语声。徐福突然间还有点儿怀念,过去他在的时候,也总是引起一片议论声,嗡嗡地缠绕在耳边。
  慢慢的,徐福就听清这些人在说什么了。
  他们在说田味。
  “那田味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是一来,便能获得王上的看重,今日到我们奉常寺中来,也是傲气十足,真不知他有哪点儿可傲的?可及当年徐庶长半分?”
  闻此言,徐福差点笑出声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俨然成了奉常寺的传说级人物了。在他们口中,自己都是被高高捧起来的了……
  被奉常寺中人隐隐维护的感觉,徐福觉得挺怪异的,不过感觉并不坏。
  徐福身后的人面色有些怪异,那议论之人,陡然听见脚步声走近,回过头来,被吓得差点丢了魂,结结巴巴道:“……原来是、是庶长……”
  徐福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去了。
  那议论的人渐渐回过神来,“没想到……没想到庶长竟然也来奉常寺了,是不是冲着那田味来的?”
  “庶长风采依旧啊!”
  “是啊,你不说我还未发现,十年过去了,庶长除却身材拔高以外,竟是还如十年前一样……”
  “人家的天生好相貌,羡慕不来的……”
  “别说了别说了,还不如快点儿去看个热闹,万一等会儿庶长与那田味比斗起来了呢?”
  ……
  徐福进入到奉常的办公区域,一眼便瞥见了屋中的王柳和田味。王柳的面色不大好看。徐福不用走近,都能想到原因。王柳的脾气极傲,要让他服气,花费的功夫不是一点半点。而田味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拉仇恨的,这二人凑在一块儿,不闹矛盾那才怪。
  徐福身后的人,上前去敲了敲门。
  里头的王柳立即站起身来,脸色好看了许多,“庶长,请。”
  这时,有人捧了一件衣袍前来,王柳将那衣袍递交到徐福身后的内侍手中,道:“这便是那件衣袍了。”王柳也并未问徐福为何大费周章找这个东西。当着田味的面,王柳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屋内静寂到了极点。
  徐福低声问道:“此物为何会在你那处?”
  王柳面上闪过尴尬之色,道:“你忘了么?初入奉常寺时,我曾为你打扫过屋子。”
  徐福恍然大悟,那时他回到奉常寺,发现屋中肮脏不已,最后想法子坑了王柳,让他给自己打扫屋子,又做仆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衣袍落在王柳那里了。
  “多谢。”徐福道。
  王柳抿了抿唇,“庶长客气。”
  此时田味插声道:“原来从前庶长也在奉常寺做过太卜吗?”田味笑了笑,“我还以为像庶长这样厉害的人物,一开始便能得秦王青睐呢。”
  王柳撇了撇嘴,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你这蠢货”。
  徐福也觉得田味这段话说得不太高明,于是干脆没搭理他。
  田味于是换了个话茬,道:“王奉常瞧上去,在卜筮之道也极有天分呢,颇有可造之处。不若与我切磋一二?”
  王柳性傲,根本看不上田味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人物,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身上无半点官职,从前在六国又并无响亮名声,也敢与我切磋?”
  王柳是个硬茬,徐福早就知道。但田味不知道啊,田味的脸皮僵了僵,差点进行不下去对话。
  田味可惜地叹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王柳依旧冷笑,丝毫不给田味面子,“哦,那我等着看你如何令我后悔,别要光顾着放大话才好。若是真有本事,你便也去做个国师!”
  田味笑了笑,“我不及庶长,哪能像庶长那样,哪怕是到了燕国,也能做国师呢。”
  这话说得人颇为膈应,徐福实在有些厌恶田味的口吻,于是道:“既知晓自己没甚本事,又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田味的脸皮又僵了一下,“我有没有本事,庶长不是很清楚吗?别忘了,那日庶长还吃了我的药方才醒来的。”
  徐福觉得跟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对话起来,真是特别痛苦。田味还真拿他那药当宝贝了?
  “哦。是吗?”徐福凉凉地反问了两个字,别的情绪都未表现出来。
  但田味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蔑视。田味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的。”说完,他又道:“庶长近日可要小心啊,我观庶长面相,怕是要有灾祸了。”
  王柳忍不住笑了,“你会相面?你在庶长跟前,卖弄你那点相面的本事?实在好笑极了!”
  田味抿紧了唇,看了一眼徐福,那目光竟是有一瞬间让徐福感觉到了阴骛。
  徐福懒得再与田味说话,令内侍收好衣袍,道:“回宫。”
  徐福一走,王柳也彻底不搭理田味了。
  田味起身走出去,站在门外,浅浅一笑,“你们眼中的神,也总有坠落的那一天啊。”
  王柳没听出来田味什么意思,但他实在厌烦田味这人,便冷笑:“你一直都坠在坑底,爬都没爬上去过,还好意思说别人?”
  田味看了一眼徐福的背影,“不信就算了。”
  
  第228章
  
  徐福翻了半天才翻到了衣袍里缝着的绢布,绢布形成了一个小兜,不过开口有些小。他攥着手中的小刀,将绢布缓缓拆开来了。绢布里面还卷着一些绢布,上面隐隐透着炭黑的字迹。徐福将绢布翻了过来,然后散开在桌案上。
  胡亥趴在桌案边,小声说:“字……没了……”
  徐福有些失望。
  王柳将衣袍收拾走之后,估计是好生洗过了,等几年过去,徐福要寻这件衣袍,王柳便又洗了一次。谁也不知道衣袍中间放着这些东西,于是洗的时候便也没注意,等徐福再拿到手,上面的字迹就变得模糊难以辨认了。不过依稀还能看出,上面是篆体,只是有些部分的字迹看上去生涩,而有的则看上去熟练些。
  徐福不死心地将绢布又翻了一遍,最后还真的找到了一张完好的。
  那是被夹在最中间的一张,上面的字迹模糊了一点,但是还能够清晰辨认写着什么内容。
  越往下看,徐福越肯定了徐君房的身份,确实是来自现代。绢布上的记录方式,分明就是后世特有的风格。
  八月丁酉日,舆城。
  钱被人偷走了,只能再摆摊在路边算卦,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日落时分,有个疯子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让我为他算一卦。其实不用算,他的面相真是糟透了。他赌债缠身,而且还患有恶疾,明显活不长久了。我将实话告知他,他却砸了我的摊子,口中还疯癫叫道,让我改变他的面相。人的面相,哪有那样好改变?下次,我得提醒自己,不要在算卦的时候,将话说得那样直白了,免得再惹来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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