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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作者:故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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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励志人生 穿越时空 历史剧

  “真的。”
  徐福虽然对历史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历史上嬴政似乎和这个儿子并不太合得来,大概就是,一个喜欢征战的老爹,和一个有着仁善之心的儿子,两个全然不同的对立面。若不是这样,那胡亥也就不会趁虚而入了吧。
  难道这扶苏的性子还能变?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今胡亥都能成他儿子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不过这历史到这里,也歪得够厉害啊……
  徐福的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在智慧的光芒。
  难道韩国送上来的人,就是那个彗星行过,留下来的所谓的吉兆?
  这人能是谁?想一想秦史上,他还记得谁……徐福仔细琢磨了会儿。谁也记不起来。罢了,若是韩王亲手送个有本事的人来,那韩王只有自认倒霉了,拱手将贤才让给秦国!简直是为自己的灭国之路添砖加瓦啊!
  ·
  韩国的这位客人,在路上行了近一个月,才到了秦国,之后又是拖拖拉拉一段时日,方才进了咸阳城中。
  此时天气已经入冬了。
  徐福裹着厚厚的袍子,出入奉常寺,他倒是突然间想起尉缭了。
  尉缭远在他国,应当……不会过得太过艰难吧。
  想一想总归是原身的师兄,瞧上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徐福想起他来,心情便复杂了几分。
  苏邑邀徐福过府与李斯,三人一同吃些小菜,聊些闲话。
  还不等徐福答应呢,那李斯便在奉常寺外微微一笑,将苏邑拉走了。
  苏邑皱眉,面带怒色,“你为何拽我?难不成如今目的达成,你便怠慢于徐典事了吗?”
  李斯叹道:“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今日大雪,徐典事定然是要急着赶回咸阳宫中的,你将人请过府去,晚一些,恐怕就是宫中来人亲至你府上请人了。”少请徐典事一顿饭事小,得罪了王上事大!
  如今徐福日日宿于宫中,那李斯又不是眼拙愚蠢之人,自然看了出来徐福与嬴政之间的不对劲之处。苏邑虽然比他更早知晓,但若说起聪明行事,就远不如李斯了。
  苏邑听罢,心中叹了口气。
  被王上禁锢在身边的徐典事啊……何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啊……
  操碎了心的苏邑这才同李斯回了府。
  全程一句话也没能插得进去嘴的徐福看着他们远去,无奈转身上马车,他正要放下车帘,却见奉常寺中突然奔出一人影来,那人渐渐近了,徐福这才看清是王柳。
  王柳气喘吁吁地在马车前停下。
  小内侍警惕地打量他了一眼。
  徐福也有些疑惑。
  却见王柳展开衣袖,露出掌心一只小手炉。
  王柳将那手炉递到徐福脚边搁下,道:“今日大雪,徐典事勿要受凉。”说罢,他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徐福顿了顿,突然想起去年时,他与王柳打赌,王柳输了,不得不与他做仆人,端茶倒水,还要给他烧好火盆子。
  王柳的身影被风雪阻隔,渐渐在徐福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了。
  徐福放下车帘,微微挑眉。
  还真的……转性了?
  如今想来,似乎还有那么两分感慨。
  徐福抓起那手炉放在掌心,在马车中摇摇晃晃,不多时便入了咸阳宫中。
  天寒,近来事务多,不过殿中冰寒浸骨,嬴政便将处理政务的地点改在了寝宫之中。寝宫中燃着火盆,并未燃熏香,但嗅起来,却觉得清爽许多,至少不会沉闷。
  徐福由宫人拥着走进寝宫中来。
  恍惚间,徐福觉得自己这派头挺像那什么……
  挺像那宫斗剧里边儿的皇后娘娘。
  想到这里,徐福自己又忍不住恶寒了一阵。
  嬴政放下手中笔刀,命人准备饭食,随后便起身迎向了徐福,只是他目光略一扫,便扫到了徐福掌心中的手炉。那手炉瞧上去还挺精巧,但是一看便知不是宫中的物事。
  嬴政笑问:“奉常寺中也有手炉了?”
  小内侍嘴快,道:“是旁人给徐典事的。”
  嬴政虽然不悦那小内侍插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实际上对他看眼色打小报告的行为十分满意。
  那小内侍也傻傻地笑笑,便退到一边去了。
  “谁人给你的?”
  徐福觉得这口气似乎有点儿酸?他倒也没多想,当即便道:“就是去年同我打赌,输了便给我做仆人那个王柳王太卜。”
  “是他啊。”嬴政当即便笑了。心中彻底放心。
  就那王太卜,论英俊不及寡人,论美貌不及徐福自身,又兼之曾与徐福有过节,徐福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眼呢?
  徐福将手炉放到一边去。
  嬴政便命人将手炉收走了。
  虽然对那王太卜瞧不上眼,但嬴政也不喜欢旁人献殷勤献到徐福跟前去了。徐福用什么,穿什么,吃什么,自然是同寡人一道的。
  嬴政的霸道与日俱深,只是并未显露得太过明显,而徐福对寻常事又不怎么上心,于是二人都没能发现。
  用过饭食之后,徐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胡亥是不是周岁了?”
  嬴政点头。
  这二人带孩子都没有经验,平日里嬴政忙来忙去,哪里会记得胡亥的生辰?徐福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也更不会关注这些。
  “那如何办?”徐福问完,又自己补了一句,“便在宫中摆一家宴?”
  “好。”
  “韩国派的官员入咸阳了,阿福可知?”嬴政突然提起了这话茬。
  “知道,咸阳城中已经传遍了。”
  “阿福之前所说的吉兆,难道是他?”
  “我也不确定,不过王上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徐福顿了顿,放下筷子,吃得有些饱了,“明日便知了。”
  明日便是那人亲至朝中,拜见嬴政的日子。
  嬴政点了点头,很快便将那人抛在了脑后。
  一个还不知深浅的人,哪里比得上他跟前的徐福来得重要呢?
  而这头徐福却压根没注意到嬴政的目光,他脑子里净想着胡亥去了。如今胡亥瞧上去也不像是以后的那个败家孩子秦二世,现在模样乖巧伶俐的,徐福当然也就拿他当普通孩子看待了。
  可徐福也不知道普通孩子是如何过生辰的啊。
  这个话题也暂时被搁置了。
  二人用饭,洗漱,一同上床榻。徐福不知不觉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偏生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一夜过去,第二日嬴政穿上黑色冕服,头戴旒冠,腰间悬挂配件,气势不怒自威,徐福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站在不远处,与嬴政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过分刚强,一个过分漫不经心。
  嬴政走到徐福跟前去,见徐福懒得起床如此早,还有几分睡眼朦胧的模样,忍不住道:“阿福不给寡人几分祝福吗?”
  徐福知道他什么意思,“哦”了一声,然后抬手掀起他额前垂下的旒珠,敷衍地亲了一口嬴政,然后就转身留给了嬴政的一个背影。
  嬴政也不生气,反倒觉得那轻描淡写的一吻,也足以令他心神愉悦起来。
  嬴政大步跨出宫殿,身后跟着一行宫人。
  不久之后,那韩国的来使便站在了秦国的大殿之上。
  那人步入中年,长了副老实面孔。
  其余人多少心中有些不屑。
  若不是在韩国多受排挤,又怎会被送到秦国来?那韩王口言送一良才前来辅助秦王,哪能就真的是良才?不是废材,那都是韩王脑子被驴踢了。
  那人遥遥一拜,冲着嬴政的方向道:“小人郑国,曾为韩国负责水利事务的水工!如今小人到了秦王跟前,此后便听秦王差遣了。”
  水工?
  秦国满朝官员都心生嘲讽。
  原来只是个水工……
  也难怪了,被送到秦国来。
  嬴政微微抬头,目光从旒珠的缝隙间穿过,投在了郑国的脸上。
  嬴政的目光有如何威慑的力量?旁人都难以与他对视。
  那郑国也有些紧张,身子甚至都往里缩了缩,还隐隐有些发抖,看上去像是畏惧嬴政的威严,但就在嬴政兴趣缺缺时,那郑国突然直起了身板,上前一步,高声道:“郑国虽为水工,但却也心怀大志!”
  “哦,说来与寡人听听。”嬴政淡淡道。若是随便说句雄心壮志的话,便能打动秦王,那也太可笑了。
  那郑国咽了咽口水,不卑不亢道:“郑国前来,是为助秦王兴修水利……水利之益,将会成为利国利民的一件大事……”初时郑国还有些结巴,不过到了后面,或许是谈到了自己所擅长的东西,郑国便越发口舌伶俐了。
  而此时徐福也到了奉常寺中,他坐在桌案前,旁边有人送了水和火盆来。
  徐福伸手沾了沾水,在桌案上涂抹一番。
  他闲来无事便又回忆了一番,那日观到的天象。
  可惜没望远镜,他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是不行了,只隐隐能瞧见,那二十八宿之中……似乎是……
  徐福绞尽脑汁地回忆。
  似乎是井木犴当值?
  
  第87章
  
  他眼花了?
  还是他背错了?
  徐福眉头微皱,捻着手指顿在了那里,他突地一转身,差点将手旁的竹简扫到火盆里去。旁边伸来一只手将那竹简险险捞住。徐福思绪回笼,转头一看,就见王柳立在身侧。
  徐福的目光从手旁的水和桌案旁的火盆扫过。
  都是王柳送来的?
  “多谢。”
  王柳也不说话,转头就出去了,瞧上去还情绪不高的样子。
  谁招惹他了吗?徐福一头雾水。不过随即他就将这点疑惑压下去了。
  “井木犴,朱雀七宿之一……井宿值日,凶多吉少,所求不利,钱财耗散……”
  徐福越往下道脸色越不好。
  他这是把嬴政给坑了?
  总不会凶兆归了秦国,那吉兆归了魏国吧?
  徐福心头顿时一阵不快,就算秦国没有吉兆,那也不能归魏国。他倒要瞧一瞧,这个打韩国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担得起二十八星宿变动,担得起彗星送霞光来!
  徐福起身便要往外走,等走到一半他又顿住了。
  如今朝还未散吧?
  他回宫也见不着嬴政吧?
  徐福又只有坐了下来。
  眼瞎误事啊!徐福揉了揉眼眶。心中也不太确定,那天漫天星星,自己到底瞅清楚了什么。果然不擅长的东西,是不能装逼的。徐福翻了翻奉常寺中的关于星象记载的古籍,找到了关于彗星和二十八星宿的记载,但是可没有一个记载是关于这二者同时变动的。也就是说古时,可能没有这种异象,或者有异象,却没被记载下来。
  徐福一会儿又想到了尉缭说的话,说他幼时想要学天文、看相、卜卦,但总是记不住口诀,那记忆力简直比金鱼都要不如。难道现在他也被影响着,记忆力退化了吗?不太可能吧……徐福拍了拍额头,应当只是那日自己眼花,没能看个真切。如今还不知那从韩国来的人究竟是谁,他何苦这样杞人忧天?
  待到散值之后,徐福便早早回了咸阳宫,不一会儿,嬴政也大步走了进来。
  嬴政笑道:“你所言无错,韩国派来的那郑国,的确有几分本事。”
  嗯?
  徐福顿了顿,难道真是他记错了?根本不是井木犴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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