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掀开营帐门帘,不见甘宁,却看到一个十二三的小孩子正在玩着甘宁的刀。身形还略单薄,却玩这凶器玩得喜笑颜开。
“你找谁?”凌统抬起头看看来人,普通士兵装扮,手上托着一壶酒。
“兴霸不在啊?”来人环视帐中,推了推案上东西挪出一块空,把酒壶放上去,“小公子,等下甘将军回来了,就说是伙房孝敬的。”
凌统看了看,刚伸手,来人谄笑着制止:“别,别,小公子要是喜欢,再给您拿一壶来,这是特地……”
话音未落,凌统手快,已经步法轻盈的窜过他的拦截,把那酒拿在手里,揭开盖子闻了一闻,突然眉头一皱,脸色一变的把酒壶朝地上摔去。
变故只在顷刻之间,本来还满脸笑容的人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朝着凌统就刺了过来。凌统朝后避让,情急之间抓起案上的东西就劈头盖脸的扔过去。他自小在家,受父亲熏陶习武,技艺尚可,只是一个少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敌过成年人,凌统左右突进两次,就想着要逃离大帐。
那人不说话,下手却更加狠辣起来,凌统叫了一声,无奈冬天寒冷,门帘厚重,不知为何门外竟无人前来搭救。几下冲出去未果,纵然凌统身形轻巧,也免不了被伤到好几处,只是咬着牙用甘宁的刀招架,兵器沉重,勉强使起来,在他手里的效用跟烧火棍差不多。
甘宁巡查完江防,又去看了一番军队演练,这才绕去后勤,想让伙房多做几个小菜给小孩子吃。
此时正是下午,后勤的士兵大多出去采购或是都在装运将要往前线的东西,甘宁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平时很熟的毛大叔,却在准备马饲料的草堆里看见了一个被掐死的士兵,人还是温的,外衣被脱掉,藏在高如小山的草垛中。
凌统横着刀,背顶着营帐,额头的汗细密的汇成更大的水珠,顺着脸侧滴下来,领口的衣服也湿了一小块。来人又是一下扑过来,突然凌统眼前光亮一闪,一阵劲风卷入,甘宁一声暴喝,冲了进来。
“我说你……”
甘宁的营帐被搞的乱七八糟,竹简被扔的到处都是,零落的、掀翻的、弄坏的……
“小凌统不错嘛~?”甘宁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把他已经散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功夫跟谁学的?”
军医已经帮凌统把擦伤磕碰的都上了药,刺客也被擒住捆了扔在一边,虽然只是抵挡了一刻,甘宁还是颇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这个小公子肯定是花拳绣腿,老爹常年不在家,脾气有点坏,总之就是——讨厌的死小孩,讨厌的、还不能拎起后颈扔出去的死小孩。
凌统有些惊魂未定,还带着恼怒:“跟我爹!你这水贼,连个后方都守不住,还要本公子……”
甘宁眼睛越瞪越大,终于遵从本能反应顺手在凌统脑门上扇了一记:“公子你个头!大爷救了你,你还给大爷横?你横?你再横?!”
“……”在今天以前,水贼甘宁一直以“不打妇女儿童和老人”而被人称颂着,因此陡然一下,身边熟悉的手下果断没有一人敢发表意见。
凌统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然后果断跳了起来推了甘宁一把。他年纪小个子矮,细胳膊细腿推也推不动,看起来就像蚂蚁撼大树……兔子踹假山……或者是陆公子家那只阿花花妄图咬死大都督之类的场面。
“我说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不乖,真麻烦……是吧?”甘宁把凌统拎起来,踢了一脚旁边捆着的人:“你,谁派来的?”
“水贼!鸟人!王八蛋!敢打我,我叫我爹……”
甘宁伸直手臂把凌统拎的尽量远,还是头痛欲裂,眉毛越皱越紧,跪着的人看得惊心动魄,在甘宁暴躁之前,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我说你,小孩子不要这么讨人厌,整天你爹你爹,有本事去你爹那吃饭,把今天吃的什么鱼啊虾啊全都给本大爷吐出来!”
“好啊,少爷吐你一脸啊!”
“将军这不是你儿子啊不能打的!~~”
“将军你把刀收一收啊!~~”
“凌少爷乖不要再说了!~~!”
“凌少爷~!~~~!”
甘宁托着脑袋看凌统撅着嘴自己拖着被子铺床,铺完也拖着下巴坐在边上看帐外。
“干嘛不睡觉?”
“今天是除夕啊……”凌统吸了吸鼻子,白天的嚣张之情都变成了可怜兮兮。
甘宁看看他,才想起之前的除夕,这孩子应该都是和父亲一道的吧,据说他母亲早早过世,凌操也常年在外,凌统长得并不好,十四岁的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这么说来,小孩子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果然只要是小孩子,总归不会特别讨厌的。
“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凌统白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那我做你师傅好不好?”
凌统抬起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看你手脚都长,骨骼长的也好,练武的好料子不要浪费了,叫我一声师傅,以后我教你。”
“……”凌统沉默了很久,斜着眼又看甘宁:“好啊,我要好好练武,等我十五了参军,一定要让你做我帐下排头兵!!哈哈哈哈!排头兵!”
甘宁心想,小孩子一般都不会特别讨厌的…………吧。
建安九年,凌统从军,初战即斩杀敌人众多,不明真相的孙策很贴心的把他安排到师傅甘宁帐下,破格提升为校尉。据说当天,两人就打坏公物若干,若干,若干又若干。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嗝……”因为终于成年而喝酒喝得醉掉的凌统乱扯着甘宁的羽毛,把他当成了鸡毛掸子,“其实……哈哈……其实……那天我把酒壶摔掉的真正原因是……嗝……本少爷……才不要……喝……那……么烂的酒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笨蛋鸟人哈哈哈哈……千万不要告诉他啊哈哈哈哈……”
☆、坑爹番外·舒城
清明去过舒城,RP爆棚。
然后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周少爷家那么有钱。
司机大手一挥:从这里开始全都是周瑜家了!
然后开了80块钱。起步价4元。
还没有开到头。
瞬间痴呆了……
周少爷您是真·有钱啊!!!!!!!!!!!
遂有如下脑补。
张老三:
周少爷是个好人。
我们家都是周少爷家的佃农。
周少爷偶尔会过来看看地里收成好不好。
后来,多了一个孙恶少。
哦对不起,周少爷说要叫他孙少爷。
好吧,后来多了一个孙恶少爷。
我们绝对不会让孙恶少爷抢走周少爷的!!!
我们要举起锄头把妄图抢走周少爷的人赶走!!!
后来孙恶少爷走了,据说去打天下了。
周少爷……也跟着走了。
周少爷来分家产的时候我哭了。
结果周少爷说,不要哭,以后天下都是孙少爷的了。
周少爷,你的脑袋里可以让孙少爷稍微挪开一点腾出点位置想想其他的问题吗?
李老二:
怎么说呢。
我们祖上三代都是种周少爷家里的地。
原先是周老爷,现在是周少爷。
周少爷可是贵公子,恩……很贵气。
他是个好人,年份不好的时候,会允许我们少交租。
现在外头兵荒马乱,周少爷也在筑城练兵。
当然了,和孙少爷。
我也记不清,忽然有一天,孙少爷就出现了,还带着他的全家。
周少爷给了一排房子给他。
我们是一旬之后才发现的。
╮(╯_╰)╭周少爷家房子太多,给出去一排实在变化太微小了。
我是因为发现我家鸡被人打了。
打死二十只,失踪1只。
最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李大娘在山上发现了1/3只吃剩的烤鸡。
当然,山也是周少爷的。
我拿起来啃了一口。
原来烤鸡是这个味道的吗,好难吃,还不如烤山芋。
周少爷辛苦了。
说起来,为什么他要和孙少爷来偷自己家的鸡呢?
对过林老实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大娘:
我们家是为周少爷做衣服的。
对,我家男人是给周少爷种地的。
给周少爷做衣服的有很多很多人家,我们只是其中一户。
后来,要做的衣服成倍的增加。
说真的,周少爷以前从来不爬树翻墙打鸟摸鱼的。
你见过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家里可以跑马的富家公子爬上自家佃农的树去掏鸟蛋吗?!!!
结果后来周少爷让我给他做短打。
我考虑再三,哭着求周少爷饶了我。
于是周少爷和孙少爷穿着绫罗绸缎去爬树摸鱼翻墙掏鸟蛋。
和隔壁张老三聊天的时候,我们都好想用扁担把孙少爷打出去。
后来孙少爷果然走了。
穿着我给做的衣服。
……周少爷看起来很伤心。
后来他就开始练兵。
据说他要去追随孙少爷了。
为什么呢?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反掉了……
三十年后:
大壮:
我的家住在舒城。
家里有十一亩田。
这些原本都属于一位姓周的人家。
我们都习惯称他周少爷。
当然他有个更出名的名字,叫周瑜。
周少爷……怎么说呢,是个好人。
我对孙少爷持保留态度。
拐走我们周少爷神马的,最讨厌了。
后来听说周少爷去打仗打仗又打仗……总之打了很多仗,很多胜仗。
后来天下不姓刘了,姓孙。
可是皇上封周少爷做什么寿春王。什么??寿春王?为什么不是舒城王??
好吧,封王的事我不懂。
其实我们只想要周少爷回来。
可是据说周少爷已经不在了。
皇上真不是个好人。
亏我记得当初他还来我家地里挖过山芋。
恩,跟着他大哥。
我决定给我家的山芋涨价一倍。
皇家山芋。
老根:
这间茶馆已经开了有三十多年啦。
是啊,从周少爷分家产开始。
说真的,现在日子过得好,全都有赖周少爷。
前两天居然看到一个长的很像周少爷的人,可是想想不可能啊。
要是他们都还活着,现在都该五六十了,怎么会还是青年。
而且他身边还有个长的很像孙少爷的人。天哪,长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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