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信仰无上+番外 作者: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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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音笑了,原来这双温暖的可以将他高高举起的手也会这么凉,这么无力。流音已经流不下什么东西。他放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摩严,一言不发的俯下身勾起床下的凌乱的堆在一起的衣裳。全身都像是被碾压过的痛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快速的套上长袍,抱着衣裳头也不回的跑到了门边。
摩严一刻都不曾抬起头,直到门口响起淡淡的一句:“昨晚的酒里我下了*情药 ,错的,是我。”
摩严虽然隐隐想到,却真的由流音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愕然,抬起头看着背光而立的单薄的身影,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而他没有叫住他。
☆、终章
终章
流音放手关上房门就再没有力气,倚着房门滑坐下,后头那说不清的地方一阵抽疼,疼的流音倒吸了口凉气。但过一会儿也就缓过来了,他呆呆的抬着头,目光没有焦距,便也不可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一生种种若走马观花,大部分都是摩严的影子。看到的最多的,是他的师尊对他的好。别扭的关心他的时候,生疏的爱护他的时候。他的师尊护短护的坦荡,转过脸来对他说这一生可以放肆而活的时候。
他想他是被他宠坏了。什么事都敢做,连,伤害那个待他最好的人,都敢。
他知道这一次,他做错了。
他分分明明的看到了他的痛心,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宁可将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纵然流音从不认为那是罪,可摩严是那么觉得的,于是那便是罪吧。流音认了。那么他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改。改不了,还要再受更重的惩罚。流音想,他挺愿意的。
流音他不痴不怨不恨不伤,安安静静的清洗上自己,穿戴好衣物,那身以白为主只在袖口襟边搭上淡蓝绣线的衣裳。长身玉立,清秀宁静,如一条清澈溪流泠泠淙淙流远。
他抬头看着日上中天,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觉得天气也是十分的好。真的很好。
他勾着唇笑。一路静静的走,从贪婪殿到长留山,见过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他们叫什么的都有,什么“师兄”“师伯”,更还有叫“太师伯”的。原来他的辈分也这么大了。流音有些恍惚,似乎在前不久他还见了一个人都要张口喊师兄的呢。
一路无阻的进了三生池,到了边上,他蹲下。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苍白了这么许多,脸色白的不大正常,唇上也只是淡淡的一层看不大清的粉色。应该是瘦了,流音想。可他辟谷多年,如今更是之差一步就能登的仙位,怎么就瘦了?
师尊。阿音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安喜乐。也说过不论是谁挡了你的路阿音都不会手软。可惜这些我亲口说出的话却至今未实践。君子不欺,阿音或许算不得君子,但对于你的话总要兑现。
师尊不喜欢被人诟病,那阿音也不愿意听到有人说师尊的不是。师尊说阿音错了,所以阿音便错了,所以是阿音错了。
今生今世,阿音能还师尊的恩德实在寥寥,如今,便将这一身皮囊还了。你看,如何?
绝情池水惊起浪涛三尺,最后终归平静。
......
夜上三更
长留却突然吵嚷了起来。
“儒尊儒尊,不好了!”一个小弟子满面慌急,不停的拍打着笙萧默的房门。
笙萧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能不能让他睡个安稳觉。他便穿戴衣服边应:“啧,大晚上的又出什么事了?”
小弟子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语带哭腔:“是世尊,世尊他疯魔了,现在,现在正掏干三生池呢!”
“什么?”笙萧默一听到世尊就觉得不大好,听到后面一句,寒毛都竖起来了。
慌忙系好衣服带子就往三生池冲。
可等他到的时候,三生池安安静静,并没有所谓的世尊发疯了的情形。他只看到空空荡荡真的一滴水都不剩的三生池,也站立在绝情池边的摩严。他轻声走过去,才看清摩严站在吃遍呆呆的看着手中紧握着的簪子,那簪子笙萧默觉得眼熟,再走进站在摩严身旁一看才反应过来是摩严当初拉着他跑了大半个东海才给寻来送给流音的那一根。
流音日日都带着,怎么会在师兄手里?笙萧默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怎么想到想不起来。
“师兄。”他只能开口小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摩严依旧盯着手中的发簪,似乎不知道笙萧默的到来,也未听见他的问话。古怪的氛围蔓延开来,让笙萧默也一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三生池边一时寂静,落针可闻。许久,久到笙萧默以为摩严永远不会再动了的时候,那具已经凝结成了石像一般的身体。他像是太久没有动而生锈的机器,懂得极其缓慢,好像再用力一点“咔咔”作响的关节连接骨头,下一刻就会全部碎成灰飞。谁见过这样的摩严,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笙萧默觉得揪心,面前这个顶天立地,为人遮风挡雨的长留世尊让人生出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并且再不起来的恐慌。
笙萧默慌乱的想要扶住他,却被摩严挥开,不容置疑的态度。摩严他紧紧的攥着纠结灿烂如星下幽海的簪子,一步一步出了三生池,上了贪婪殿,回到他冲出的地方。但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雕花木门便自动合上,并不论外头的人如何叫喊拍打,都不曾打开。
笙萧默一路跟着摩严,他看见雕花木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那黑衣的人好像瞬间苍老。可神仙的时间岁月早就停止了转动,又怎么会老去?
那扇门关了三天,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重新打开。笙萧默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贪婪殿的时候摩严已经恢复如初。他负手站在九曲回廊上,似乎在看风景,又似乎眼中什么都没有放入。
“师兄。”笙萧默只喊了一声,便再开不了口。原来仙人真的会苍老,明明容貌身量都与之前一般无二,可就是老了,从内开始。
这时候摩严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像是不用风吹便已经自己散落不成样的沙子:“他最后留给我的一句话,说他自己错了。”
笙萧默知道他在说谁,所以更加无法接话。摩严也不用他接,只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我记得我跟他说过他这一辈子他想要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我护的住他。他错了,也没有关系。”
风徐徐的吹乱树叶,摩严顿了顿,突然问:“他错了么?”
笙萧默回答不出来。摩严也没有让他回答,或许他问的根本就不是笙萧默。
摩严还是摩严,威严苛刻,高高在上如天神。
可又有人隐隐的觉得世尊变了。变了什么?似乎变得喜怒不形于色,怒火少了,欢喜也不见了。
夜,深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摩严越来越忙,忙的日日夜夜都在书房渡过,甚少回房。可摩严忙成这样,落十一却天天没有事情做。不是没人去劝,只是一开口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琉璃灯盏半昏,摩严提笔轻轻勾勒,细细描画,似水如风般安静悠远的人便在笔下一点点成形。温柔的笔触,圆润的笔锋,全然不见往日凌厉。他在画画,在画一个又一个记忆中的阿音。
襁褓中由他抱着的,小萝卜头一样牵着他的手走路的,还有长大后俊秀清雅的,他都画。一夜又一夜不停的画下去。千姿百态,不同模样的阿音,他画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不休。
琉璃灯盏彻夜燃烧到天亮。摩严停下笔,抬起头时,画中的人突然推门而入,背光而立面容模糊,他似乎是在嗔怪:“师尊,阿音不在您又不好生休息了。您这样让阿音怎么放心离您两日。”
摩严一瞬恍惚了,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雕花木门,唇微微颤抖:“那就别离开,一日,都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以为终章就结束了哟~想看BE的孩子在这里就可以了~如果想看一个好结局的呢就可以继续往后了~表示因为不知道后记能不能放在正文里明所以就放在了下一章“作者的话”里。愿意看的孩子可以瞄一瞄~~~O(∩_∩)O
话说,这一章有木有虐哭两只~~虐哭的请举手,我不会告诉你们介只差点飙泪了的。摩严的最后一句有木有戳心窝子,有木有~~介只自己感觉最后一句蛮喜欢的【捂脸】
☆、缘(圆)
缘起时
摩严最后见到竹染时,竹染句句说的全是他母亲他自己,绝口不提一句他师兄。
摩严不知道为什么却希望他可以提一句,提一提那个人,那个名字别人怕泛摩严忌讳,已经许多年不曾听过了。
摩严一直等到白子画自断心脉都没有听竹染提上一句。耳边所有倒是别人在喊“尊上不要!”,而他只是看着,觉得子画的选择未必不好,活着远比失去痛苦。死去的人已经不会再痛了,而活着的人还有继续煎熬,继续加上失去的痛苦苟延残喘。
可他又觉得子画去了,不好,很不好,因为他又是被留下的那一个。他又要失去一个至亲之人了。摩严微微抬头,听着雨声潇潇,面色惨淡。
这时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竹染嘴唇微动,却是传音之术“你是不是觉得是你害了流音?”
摩严沉默,或许他的潜意识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他拦着阿音的话,他就不会选择跳绝情池那样决绝的方式。他可以游历天下,可以肆意活着。而不是,被绝情池水生生腐蚀的连骨头都没有留下。那是绝情水啊。还记得他那时候不过是手臂上被淋到,就痛成那般模样。如果,如果只整个人呢!他甚至不敢想,不敢想他疼着护着长大的阿音,会痛成什么模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决绝离去。
更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如果,他不爱他,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耳边传来竹染的嗤笑声:“他想是死恐怕都只是为了一个你。为了你可以痛快。摩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忘记的人......”
“你做了什么?”摩严冷声问,心中升腾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一下子恐慌起来。
“也没什么。不过他想记起来我就让他记起来了。呵,摩严其实我现在告不告诉你都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只是要代他对你说一声,好好活。”
是。他代流音说一声。到了最后他放下了一些东西,又拾起了一些东西。
可,摩严呢?他或许只是觉得惨然痛苦。他太清楚阿音了,所以他更加知道,如果阿音记起来又会是如何心伤。可说到底,不记起来他就不会难过了吗?以阿音的聪慧,其实他自己造就知道了。可也或许正是这样,摩严才更加痛苦。阿音说他是全世界待他最好的人,而流音难道就不是对摩严最好的人么?而他摩严伤了全天下待他最重的人,体无完肤。
那头是花千骨与白子画纠葛的结束,花千骨身体和神魂都散做千万片,往十六件神器飞去。她用自己来修复那些荒芜的、死掉的、残破的、毁灭的,世间万物,六界生灵,一点点开始复苏再生,时间仿佛倒流了一般,这些年因妖神出世直接和间接死亡、破灭、受伤害的人或事物全部都退回了原点。
摩严被竹染的话刺到灵魂的最深处,伤口被撕开,鲜血淋漓的痛,可他还不能叫喊出声。可就算他叫了他喊着他痛,又能怎样?又有谁来抚平他的伤痛,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那个天上地下唯一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摩严神情恍惚,对于他来说世界万物都缄默了。
竹染又转头对着白子画,开口道:“白子画,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虽然一次次被你伤成那样,一步步被逼成妖神,看似残忍冷漠,可是其实从未变过,甚至从未怨过你。在霓漫天死的时候便已决定放下一切,开始炼化神器,想借助女娲石让她所爱所伤害到的一切都复原再生,让六界回归妖神未出世前的和平,也想一死得到解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逼你亲手杀她,借此来伤害你。是你最后,又逼着她恨了你。”
“其实,她一直有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面对,不肯信任。就算到最后,天下和她,你选了她,不肯杀她,她也会自绝于此,让你情义得以两全。对于这点,你潜意识里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敢赌,不敢相信她,不敢用六界来冒这个险,宁愿选择跟她同归于尽。可是她偏偏就不肯如你所愿,非要让你活着,去承担你所做选择的结果。死有何难,最怕的是孤单而内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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