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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内西斯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

    一开始身体变小，还老是被萨菲罗斯抱在怀里，杰内西斯自己心里头是非常不适应的，可时间久了却觉得挺好的，现在突然被放下来，心里头还真有一些失落。

    不过杰内西斯可不会把这种失落表现出来，他只是板着一张漂亮的脸，把头一转，轻哼一声，“快点来看吧。”

    看着突然又气呼呼的杰内西斯，萨菲罗斯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冬木市的体育馆不仅面积大，也很高，光是地下就有两层，一层用来停车，一层用来摆放杂物。

    不过现在不论是地上还是地下，体育馆都极为冷清。

    那些被萨菲罗斯用强大的威压示威后的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如今全都聚集在这里。前后也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除去之前已经出局的魔术师一组和狂战士一组，暗杀者一组的英灵和枪之骑士一组也都出局了。

    如今距离圣杯战争结束还有两天，若是有人愿意，他们可以继续躲藏起来，直到最后一天再走出来，跟战斗的精疲力竭的参与者们进行战斗，不过英灵之所以为英灵，即使是身在暗处的暗杀者，也有着他们的骄傲。

    剩下来的弓之骑士、剑之骑士和骑兵三组全都来到了体育馆。

    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两人把这些参与者全都吸引了过来，却并不是毫无准备。

    他们两人利用手中的魔石，在体育馆周围布置了结界，只有通过结界才能够来到他们所在的地方，而在这些人在进入结界中后则会遇到不同的魔兽。

    这些魔兽全都是两人通过魔石从异世界召唤而来，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极高的物抗、魔抗属性。

    剑之骑士的运气不太好，遇到了最强的魔兽，在她还在战斗的时候，弓之骑士和骑兵已经离开了第一层结界，在第二层结界相遇并且打了起来。

    骑兵的召唤者跟在他的身边，弓之骑士的召唤者原本是远坂时臣，但是在这两天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如今已经变成了失去暗杀者的神父，神父现在正在跟剑之骑士的召唤者卫宫切嗣打在一起。

    这些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一切就跟萨菲罗斯两人预料的相差不多。

    卫宫切嗣和神父两败俱伤不知生死，剑之骑士亚瑟王被最强魔兽以手执石中剑的模样冰封了起来，骑兵被弓之骑士吉尔伽美什杀死，骑兵的召唤者被放走离开。最后来到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面前的，是弓之骑士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看起来是一个极为俊美，俊美到高傲、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人，但他有着这样骄傲的实力与身份，他是一个半神。他有着金色竖起的短发，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一双红色的眼眸扫过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最后落在了萨菲罗斯的身上，他的面上露出一个含着兴奋的笑容，“复仇者……虽然结界之中的怪物让人有些失望，但是看见你之后，却让人忍不住的兴｜奋起来呢。”

    这是第一个没有把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的身份认错的英灵，也是第一个一见面就喊出了萨菲罗斯职阶的英灵。

    杰内西斯一听这话就眯起了眼睛，微微抬起下巴，走到了萨菲罗斯的身前。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在自己的人被别人调戏的时候，却还缩在后面的，杰内西斯现在很生气。

    心里话一不小心就跑出来了，”想要跟我男人打？当我死的吗？““……”这是说完后就僵住的杰内西斯。

    “……”这是抬起手来轻轻捂着嘴巴，垂下了眸子，肩膀忍不住的抖动，压抑着笑声的萨菲罗斯。

    “……”这是表情有点崩，内心也有点崩的吉尔伽美什。作为一个来自远古的英灵，虽然他对现代的事物接收的都非常快速，人性的黑暗更是看了不知凡几，然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孩子”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恼羞成怒的杰内西斯抬起手中的红色巨剑冲向了吉尔伽美什，而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出现金色的水波，一道金色的锁链凭空出现，向着冲来的杰内西斯射了过去。

    吉尔伽美什和杰内西斯打了起来。

    萨菲罗斯多次想要帮忙，然而每当他稍微有一点点“异动”，就得到战斗中的杰内西斯愤怒的一眼。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稍微有些戏耍的心情，但是在杰内西斯的剑抹过他的面颊，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伤痕之后，吉尔伽美什整个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杰内西斯无疑很强，但是在跟吉尔伽美什相比起来的情况下，依旧有些落于下风，英灵和人类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更何况吉尔伽美什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开挂的人物。

    在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终于锁住了杰内西斯后，一直在旁的萨菲罗斯抬手，长刀正宗出现在他的手中，天之锁竟然在萨菲罗斯的正宗之下被斩断。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生气，他的那双眼睛变得愈加明艳，萨菲罗斯将杰内西斯抱了回来，面上带着微笑，“你的对手是我。”

    吉尔伽美什自带王之宝库，其中传说中的宝具不知凡几，但是现在，在跟萨菲罗斯对视良久之后，一把极为特殊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虽然我有无尽宝物，然而这把剑却是当之无愧的至宝，拥有开天辟地之能，它的名字是开天辟地乖离之星。虽然复仇者这个职阶，被传为所有英灵中最弱的职阶，但是我相信，你值得我拔出这把剑。”

    “吾名吉尔伽美什，最初之王。报上你的名字吧，复仇者。”

    萨菲罗斯垂眸，黑魔石出现在他的手中，“作为对强者的尊敬，我自然也会拿出最强的宝具。”

    “吾名，萨菲罗斯。”

    

    第11章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萨菲罗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并不算宽敞的床上，杰内西斯合着眼睛睡在他的身旁。

    如今的杰内西斯已经不是孩童的模样，他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最美好的年龄。他能够回想起很多在杰内西斯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时出过的任务，还有交谈过的话语。

    萨菲罗斯的视线在杰内西斯的面上流连忘返。

    极为精致而又俊美的容颜，柔软的红色碎发，还有纤长的睫毛。

    萨菲罗斯盯着杰内西斯的面容看了良久，视线最后定在了杰内西斯即使在睡梦中也略微蹙起的眉头上。忍不住的抬起指尖，想要触碰他的眉间。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萨菲罗斯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穿了过去。

    杰内西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略微动了动眉头，睁开了眼睛。

    有一瞬间，萨菲罗斯以为杰内西斯的视线跟自己相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杰内西斯并没有看见他，反而是视线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萨菲罗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杰内西斯。

    那双眼睛是平静到了有些死寂的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次引起他的兴趣。

    杰内西斯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坐起了身，赤着脚站在地上，来到窗边，手上用力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室明亮。

    杰内西斯在窗户跟前站着吹了会晨间的微风才去盥洗室洗漱，转身的时候，他从萨菲罗斯的身体穿了过去，就好像站在他身后的萨菲罗斯完全不存在一般，而他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萨菲罗斯站在那里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看了良久，抬起手来，他看见阳光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对着光的那只手仿佛透明。

    他……这是变成鬼了吗？

    可是鬼魂不应该害怕阳光吗？

    虽然英灵可以隐匿在召唤者的身边，但是萨菲罗斯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已经不是英灵了，杰内西斯作为他的召唤者证据的手背上的三道刻印也已消失。

    萨菲罗斯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吉尔伽美什战斗的最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片通彻刺目的白。

    不论是他的黑魔石，还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之星，全都是对界宝具，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毁灭世界，更不要说这两样对界宝具对上的时候了。

    在那个时候，他似乎再次听见了那个询问他是否想要成为英灵的声音。

    他和吉尔伽美什到底谁赢了，他并不能确定，但他知道，圣杯还是被召唤了出来，然后那个圣杯询问他有什么样的愿望。

    他说：“我希望可以治愈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身上可能会劣化的杰诺瓦细胞。”

    杰内西斯到底有多骄傲，萨菲罗斯非常清楚，所以有一些事情他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杰内西斯。比如，他、杰内西斯还有安吉尔，三个神罗特种兵中的NO.1，其实都只是杰诺瓦细胞的感染体而已了，是神罗公司中两位博士的试验品。

    而在不久的将来，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身体中的杰诺瓦细胞会开始劣化。他们的头发会变得苍白、面容逐渐出现老态、身体中的力量也会减少，直到死亡以极快的速度降临将他们带离这个世界。

    这一切都是他在选择成为英灵之后知道的，还有很多之后的事情。

    不论杰内西斯曾经是他唯二的友人之一，还是如今这样的关系，他都不希望看见杰内西斯的死亡。

    这是他不论如何也要得到圣杯的理由。

    隐藏在“向圣杯许愿回家”这样愿望之后的，真正的愿望。

    那个圣杯有一点问题，职阶为复仇者的萨菲罗斯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

    复仇者这个职阶被誉为所有英灵中最弱的职阶不是没有理由的，它对身为这个职阶的英灵不但没有任何的加成作用，甚至会极大的限制英灵的能力。上一任作为“复仇者”被召唤出来少年更是一个被虐待致死的“普通人”，战斗力非常微弱，死的也很快。

    可是复仇者这个职阶也有其特殊性，它本身所代表的便是黑暗的恶神之首，上一任召唤者的身份也极为特殊，他是被自己的村落中的所有人冠以“恶神之首”之名承担所有罪恶死去的人，代表了一种“集体愿望”。

    所以在他的灵魂进入圣杯的同时，便等同于许下了愿望，而这愿望便是“世间之恶”的汇集。

    这造成了一个后果。

    从那之后的所有愿望，都会在圣杯这里被扭曲。

    好在萨菲罗斯的职阶便是复仇者，并且他非常敏锐的感觉到了圣杯的问题。萨菲罗斯对圣杯定下了极为细致的要求，让圣杯在他的愿望要求中没有漏洞可钻，所以他的愿望可以被正确的实现。

    只是……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而他变成了一个鬼魂，一个杰内西斯看不见摸不到的鬼魂。这是否代表着在杰内西斯的心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去的人呢？

    萨菲罗斯跟在杰内西斯的身后，看着他安静的洗漱、换上衣服、走出房间；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东西；看着他来到另外一个空旷的房间中，而那个房间里只放了一把对他来说犹如半身的长刀正宗。

    正宗的整体长度很长，约有两米五的长度。

    但是正宗真正的长度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它的长度与执刀者的心有关。若是萨菲罗斯愿意，正宗的长度甚至可以超过四米。

    当正宗被萨菲罗斯握在手中的时候，它是一把绝世利器，上面雪白的寒光晃花人眼。可是现在被摆在台子刀架上的正宗，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一柄普通的有些长的利刃一般，只在刀锋上偶有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