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衍生)钧天大学纪事+番外 作者:于清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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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等了,”齐之侃止住副将的进言,“左右已经勘察好了方位,不可延误战机,立即开始吧!”
“是!”军令如山,副将不再多言,自去准备不提。
齐之侃的眼皮跳个不停,他大力握住手中千胜剑,看着海面上影影绰绰的船只,英挺的双眉紧紧皱起。
今日风势正顺,百余枚漂雷一齐投下水,静悄悄的顺着海浪,向东瀛的船只漂去。
不多时,便听得水中传来连绵不断的闷响,那雾中的黑影也恍惚晃动起来。
“将军,这是成了么?”金副将走到他身边,手搭凉棚,极目看去,声音里带这些激动之意。
齐之侃并未答话,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情势。
片刻后,有前方探查的士兵兴奋地过来回禀:“将军,那些东瀛船只全都被我们的漂雷炸沉了!”
一时间,军中众人击掌相庆,金副将哈哈大笑道:“总算将那些东瀛矮子炸翻了,出了爷爷心中的恶气。”
可是齐之侃却并未像众人一般喜悦,事情进展的也太过顺利了,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将军,已经过了午时,可派人下海收拾战利品。”有副将建议。
齐之侃挥挥手,命他们按计划行事。但心中不安更甚,便回头对身边的军士道:“去把那献计的老者带来!”
今日天气着实奇怪,日头隐匿,浓雾翻腾,海上一片迷濛,呼进的空气里仿佛都带着这种雾气的灰涩,让人很不舒服。
不一会儿,那个军士急急忙忙奔过来,禀报道:“将军,看守那老儿的军士已遇害,那人不见踪迹!”
“什么?!”齐之侃蓦地抬头,只见海面的浓雾中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渐渐逼近。他立刻道:“鸣金收兵,全军退后五里!”
那军士不明白为什么眼看盛况在即,齐之侃却忽然下令退兵,但他不敢违抗,立即下去通传。
也当此时,海面上忽然一阵嘶喊之声,齐之侃快步走向前,想要一看究竟。
金副将却从前方奔来,大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中计了!”
齐之侃额角突突直跳,他早有预感,却没想到真的竟落入了敌军的圈套。
“海上情况怎样?”齐之侃忙问。
“回将军,我方军士多数已被潜在水中的东瀛人杀害或俘虏,军心涣散,怕是支持不住了!”金副将两枚铜铃似的大眼几乎眼角呲裂,这东瀛人到底是怎么避开漂雷,埋伏在水下的?
“立即退兵!”齐之侃当即命令,亲自走到一旁拿起铜锣,狠狠敲下。
“将军,末将护送您离开。”金副将已牵来了马匹。
“金副将,你带着剩下的军士离开,我来殿后,随后即至!”齐之侃吩咐道。
“不行,您是三军统帅,怎可冒险?我来殿后,将军先行!”金副将不由分说要将缰绳放入齐之侃手中。
齐之侃眉关紧锁,“此战是因我轻信旁人,便应该担当后果,怎可再带累你们!”
“将军···”金副将仍觉不妥,但他粗人一个,此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劝诫。
齐之侃面上冷峻,斥道:“你还不快去!”
金副将只得对他握拳施礼,飞身上马,去整顿军队。
齐之侃大步走到前线,抽出腰间宝剑,掩护剩下的士卒撤退。
海面上此刻浮尸数里,连水色都变得暗红。钧天兵士们本就不熟悉水战,齐之侃见到那些东瀛人像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钧天兵士的姓命,登时眼底也渐渐被血色浸染,只身冲入敌阵,奋力拼杀。
那些东瀛人见他骁勇,便十几人上来合力围攻,齐之侃不多时便几处负伤,失血加疲惫终于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回头看了看钧天幸存的兵士已大半上了岸,心下稍安,当下眼前模糊了起来,意识涣散,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海水之中。
孟章穿着单薄的衣衫,在猪圈里打扫,满地的猪粪秽物,饶是他用了一块厚厚的布遮住口鼻,仍是忍不住呕吐起来。
庄子上的管事赖么么见他如此,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讥讽道:“不过是做些打扫的活计,如今你还当自己是那金枝玉叶吗?今日打扫不完,就不用再吃晚饭了!”
孟章咬牙撑着,待那肥胖的身躯离开后,他的眼泪方才扑簌簌流了下来。
他本以为是在庄子上思过,待事情平息了,再找机会和仲堃仪解释清楚,可是没想到来了这里,竟会受如此磋磨。
分给他的是破衣烂衫,吃的比下人还不如,这些人怎么就敢这么对待他?!仲堃仪并没有休了他,他如今仍是仲府的夫人。可是,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顶撞了这管事一次,竟然还被关了柴房,不得已只能咬牙忍下这些折辱。
休息了片刻,孟章颤巍巍站起身来,偌大的一个猪圈,他一个人要打扫完,还不知要到何时。
不经意间手中扫帚戳到了一只肥猪,它似乎被惹恼了,一头撞向孟章。孟章吓了一跳,幸好背后有颗树,他立刻躲到树后,才不至于被掀倒在地。
那猪对他哼唧了几声,便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开,一头扎进食槽里继续吃食。
孟章握着大大的扫帚勉力支撑着自己,浑身发抖,如今,竟连这畜生也能来欺负自己了吗!
晚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中,只见桌上剩着一些残羹冷炙。孟章又气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连门槛也未迈过去,便昏倒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宝宝们,此文要停更一两天了,作者菌发现后面的细纲有问题,要修文···
第151章 乾坤已定22
再醒来时,只见油灯如豆,一个年轻坤姓守在他的床前,见他睁开眼睛,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是谁?”孟章从未见过这个人,心下警觉,此刻顾不得头脑一阵阵发晕,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大家都叫我阿桑,是附近村子的,我阿爹是庄子上的长工,他最近身子不爽利,我来替他一段日子。”阿桑扶着他靠在床头,道:“那你是谁啊?我看你不像是做粗活的模样,怎么会来这里做工?”
“我···”原来这人是庄子上的帮佣,孟章稍稍放心,本想说明自己的身份,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身份,现在说来又有什么意义,大约说出来也是平白叫人笑话罢了。便摇了摇头,未做答复。
阿桑见他不想说,也未再追问,只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道:“你应该是饿坏了,我今日晚饭时偷偷藏了一个馒头,预备着半夜饿了吃的,现在给你吃吧。”
孟章早已腹中饥饿,此刻见到馒头,当下不与他客气,接过便大口吃了起来。
阿桑托着腮道:“我说,你近来干活时可别太累着,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总要金贵些。”
“什么?”孟章闻言,手中一抖,差点将这馒头掉落在地上。
忙将馒头放下,一把抓了阿桑,颤声问道:“你说什么?我肚子里有了小的···”
阿桑笑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虽只随着阿爹粗粗学了点儿岐黄之术,但也看得出你的脉象大约是三四个月了,你怎得这么粗心,竟没发觉?不过你这肚子也太小了些···对了,你夫君呢,怎么你有了身子还要出来做工···”
孟章闻言,不由落下泪来,他期盼了许久的孩子,如今真的有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
“阿桑,若是我写封信,能送的出去吗?”孟章忽然想到这事应该告诉仲堃仪,便用手背拭去夺眶而出的眼泪,急切的问道。
“可以啊,”阿桑答道:“信件包裹都是交给赖么么保管,每月定时有人来取送。”
赖么么···这个人自他来了庄子,就想着法的磋磨他,孟章双手抚上小腹,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你认得字啊,好厉害!”阿桑却不知他的焦虑,羡慕道:“我阿爹虽然懂些医术,却不识得几个字,因此只能在乡下待着。”
孟章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你若想学,我可以教教你,就当报答你的一饭之恩。”
“真的?”阿桑眼睛一亮,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若真的教我,我每天都偷馒头给你吃。”
看着他天真的笑脸,孟章的心里抽紧了,这阿桑年轻灵活,又懂点医术,如今自己身陷此地,少不得还得仰仗他。复又想到陵光和慕容离,若是他们仍在,自己也能有个求援的地方,现如今,真的是前途未卜了。
陵光自那日落水后,便对外称染了疾,毓埥后来去看过一次,只见他眼角发青,唇色浮白,心下又是担心又是后悔,特多拨了几个医丞照看。
慕容离进来时,毓埥正在一旁看医丞为陵光诊脉。
慕容离躬身道:“草民拜见遖宿王陛下。”
“免礼。”毓埥抬了抬手:“执夫人,还多谢你日日来陪伴公主。”
“陛下言重了。”慕容离淡淡道:“草民是钧天人,公主是我钧天的公主,草民能来伺疾,是草民的荣幸。”
毓埥只觉他的语气有些怪,但又找不出什么不对来,当下并不多想,吩咐人搬来绣墩赐坐。
陵光喝了汤药,神情倦怠,对慕容离招了招手道:“慕容,你到本宫身边来。”
慕容离依言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
陵光虚弱地抬头对毓埥说:“多谢陛下探看,我与慕容氏有些闺中私话想说,陛下可否先行回宫?”
毓埥点了点头,道:“你安心养病,今日孤王先回去了。”
毓埥一走,陵光便屏退众人,有些着急地拉着慕容离道:“慕容,你这个法子可行吗?我纵是病了,遖宿王也是得了机会便来探看···”
慕容离咬牙哼了一声,腹诽道:“这遖宿王还真是用了心的。”复又握了握陵光的手:“殿下不必担心,我给你的是外邦的秘药,医丞查不出来的,只是委屈您还要忍受些。”
那日吃了慕容离给的药,陵光便觉得身子虚弱倦怠,只能卧在床上,但幸而见他病了,毓埥倒真的熄了之前的心思。
身体上的不适陵光可以忍,只是这才堪堪一年,毓埥就已经不想再遵守合约,难道最后他真的要以死明志吗?
慕容离安慰道:“公主,您暂且这样忍耐些,法子总会有的。”其实他已然有了个办法,只待看钧天那边启昆帝和仲堃仪的态度如何罢了。
“慕容,你一向最为聪慧,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脱困。”陵光看向他,目光灼灼,好似寄予了无限希望。
“凡事有因有果,做了恶事,便有天罚。”慕容离将他的手塞回锦被中,微微一笑。
“只是身陷困境,想要全身而退,便是难上加难。”这句话,慕容离却未说出口。
今夜月朗星稀,万籁俱寂,高大的宫墙之外,一个纤长的身影月下独奏,萧音低徊,如泣如诉。
毓骁禁足在府中,听得这萧声,终是忍不住撇开守卫,踏月而来,又不忍打扰,只站在一旁静静聆听。
一曲方毕,他才出声道:“慕容公子,这是你作的新曲吗?叫什么名字。”
慕容离收了玉萧,淡淡道:“此曲名唤《离人调》。”
“今夜月色正好,清辉满地,让人心境舒畅,慕容公子为何要吹奏如此伤感之曲?”
慕容离沉默半晌,方开口道:“曲随人心,月色相似,人的心境却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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