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衍生)钧天大学纪事+番外 作者:于清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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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说。”庚辰恭敬道。
“前尘往事莫可追,万望珍重眼前人。”公孙钤开口却念了两句似诗非诗的句子。
“属下一定带到。”庚辰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行动如电,也知此人定是功夫了得。
仲堃仪,慕容离···望了望远处,公孙钤不由心下涌起一阵悲意,一个两个,包括他自己,不过都是痴人。乱世之中,谁又能够独善其身啊!
时已初春,万物复苏,御花园里一派生机盎然。毓埥带着陵光在花园里游览,不时为他介绍那些遖宿独有的花种。
陵光见路边一树茶梅开的正旺,便走上前去,伸展玉臂轻拽了一只放在鼻下嗅闻,只觉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毓埥但见这美人与春花辉映,一时间竟不知是花美还是人美,心下一阵热意涌动,不禁上前,在陵光颈间嗅了一嗅,笑道:“好香。”
陵光感到背后的热源,不敢回头,只低声道:“这花香味独特,色泽娇妍,实是难得。”
“孤王说的是你。”毓埥笑着搂住他的纤腰。
“陛下···”陵光不得不回过身来,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毓埥在他颊边吻了吻,道,“这花还有人为它做过诗。”
“什么诗?”陵光问道。
毓埥知他喜欢这些诗词歌赋,这阵子便也寻来了些书看着,当下正好想到一句,便道:“半深半浅东风里,正是美人映名花。”
陵光不由失笑,“这是陛下自己做的诗罢,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如何?”毓埥并未解答,只反问道。
“还算···工整。”这两句算不上好,但是以遖宿王这种马上打江山的武夫,如今却为了讨他欢心,竟也吟出这样的句子。陵光想到平日里他待自己的种种,他又不是铁石做的心肠,怎会毫无所动?一时间又不由脸上有些发热,心里却是更是添了一分无奈。
“待到初夏时节,孤王抽出空来,便带你去西边走走。”毓埥定定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期许。
陵光不敢与他对视,只得偏了头去,道:“陛下政务繁忙,怎可随意离宫?”
毓埥握了他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温声道:“孤王在钧天时,就曾经答应过你,要带你在遖宿四处走走看看。孤王不负江山,却也不想负了所爱之人。”
“所爱之人”这四个字如重锤般忽的砸在陵光的心上,胸中顿时绮思尽消。他的所爱之人,是公孙钤,而不是毓埥!况他还是钧天的公主,怎可以心旌摇荡,立场不坚?
正此时,忽然有宫人来报,说是毓骁求见,一时生生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
毓埥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美人,对宫人道:“让他过来吧。”
“拜见王兄。”毓骁走到园中,向着毓埥施礼。
“免礼吧,”毓埥指了指石凳,让他与自己同坐,又问道:“这段时日,在军中有何收获。”
“大丈夫本就应该戎马沙场,臣弟认为,军营倒很适合我。”毓骁道。
“哦?”毓埥疑惑的看了看他,军营艰苦,毓骁锦衣玉食惯了的,竟也能适应的这般好?
“臣弟今日来,还是有一件事想求王兄。”
“什么事?”
“请王兄派臣弟率军前往天璇晏州。”毓骁道。
“不行,你毫无经验,怎可率军?”毓埥没想他竟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即断然拒绝。
“经验都在于积累,臣弟已熟读兵书,只待实践,那晏州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何妨让臣弟一试?”
晏州确实不是什么军事重地,但却是他和钧天世家约好的接应之地,只是这话他现在却不想和毓骁说。
“不是王兄不用你,只是你经验不足,再历练几年,才方可委你重任。”毓埥语气和缓下来。
毓骁记挂着金矿的事,如果毓埥不答应他领兵,这事可就打了水漂,不禁有些着急,道:“王兄太不信任臣弟了!臣弟是您的胞弟,我们毓家一向骁勇善战,能谋善断,我身为毓家的子孙,却也不想碌碌无为。”
“只是···”毓埥见他如此上进,竟也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劝他改变想法,才不会挫伤了他的劲头。
“臣弟的武艺,在去年的校场上,王兄不也看到了,几乎无人可敌。臣弟的学识,由名师相授,相信也没几个将领可以比得上。”
毓埥也知毓骁这个人轴的狠,认定的事撞到南墙也不回头,这当下也有些头疼。
陵光见他神色,心里又记挂着慕容离对他的嘱托,心念一转,便笑着拿过宫侍手中的茶壶,亲自为毓埥和毓骁倒了茶,劝到:“陛下何必如此忧心,王爷身为遖宿的王室,去边关历练也是好事,陛下不放心的话,再派得力之人一同前去襄助便是了。”
毓骁没想到陵光会为他说话,不由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毓埥正在思索,闻言也不禁抬头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
第178章 乾坤已定49
有话说放前面:本章虐,慎读啊!
“啊,陵光失言。”陵光忙躬身道:“陛下和王爷在谈论朝中大事,怎容陵光多嘴。请陛下责罚。”
毓埥怎会忍心罚他,见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当下便劝慰道:“何罪之有,其实公主所言甚有道理,孤王倒可考虑一二。”
陵光低着头,背上已经浸出了层冷汗,听毓埥这样说,方才松了口气。
今夜月沉无影,星子黯淡。
一条白影闪身没入主账之中,巡逻的卫队倒并未发现这寂夜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齐之侃手握匕首,悄悄靠近床边,用力向床~上刺去。
却只听“叮”的一声,这匕首竟撞上了一个硬物。
原来十几年的海盗生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这些亡命之徒一向奉行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有今时无明日的,但是警惕姓却也被淬炼的十分强大。
饶是在睡梦中,吉田雄彦依然敏锐感受到了一丝杀气,瞬间醒来,用手上的铜护腕堪堪挡住了齐之侃的致命一击。
“是你!”吉田雄彦睁大眼睛,一把抽出枕下的剑,与齐之侃对上。
“我们东瀛国待你不薄,那钧天的皇帝赐死了你全家,你却仍甘心替他卖命,真是鹰犬走狗!”吉田雄彦只觉实在难以理解,大声质骂齐之侃。
齐之侃却一语不发,只抽出背后一直不离身的千胜,与他交锋。
吉田雄彦大呼大叫,很快就将营中众人惊醒。
齐之侃被东瀛人团团围住,却毫无退意。
此时只听得营帐外人声喧沸,有士兵用东瀛话大喊:“敌袭!敌袭!”
吉田雄彦午夜惊醒,本就有些心悸,当下不由一慌神,倒露了破绽,齐之侃嘴角微扬,手中千胜一挥,吉田雄彦的脑袋便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
众人见此惊变,竟生生被唬在当场。
只见齐之侃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向帐门走来。站在外圈的东瀛将官看着他在明灭的火光下犹如修罗一般的脸庞,竟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地上。
这一声响方惊醒众人,当即各执兵器,齐齐向齐之侃砍杀过来。
齐之侃杀了主帅,此时以一敌众,尚游刃有余,众人战至帐外,只见火光连天,杀声震地。
齐之侃一剑砍翻当前一人,快步向岸边奔去。
东瀛人军心大乱,一时未查。可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虽然钧天有人潜入岛上,放火烧营,但能如此顺利避过岛周关卡,必定没有按他所言,派大部前来。
当前唯有趁这些东瀛人未做反应,走为上计。
不远处已有一艘战船等在岸边,齐之侃跳上船,立即道:“快走!”
那船上士兵领命,发动船只,那船便像利箭一般破开海面,向西冲去。
齐之侃站在船头,却见东瀛人也跳上了战船,看样子就要立即追来。
他不禁皱了眉道:“再行快些!”
“报告将军!”一名钧天的士兵握拳道:“我钧天的战船,无论是速度还是牢固度,都及不上东瀛。”
齐之侃心中一顿,转头问道:“为何只有一艘战船,其余的人呢?”
“我等是按魏副将的命令,未免打草惊蛇,轻舟简行,救出将军即可。”
齐之侃闻言,心下了然,冷笑道:“哪里来的魏副将?他这不是救我,怕是要给我按个葬身鱼腹的结局才好罢!”
岛上的火光彻照天地,就着这火光,可清清楚楚的看到,东瀛的战舰,正全力驶来,不出片刻,己方这一艘小舟,定会被他们团团包围。齐之侃握紧了手中的千胜,接下来,他便是要拼死一战了。他并不怕死,身为将军,他早就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只是大概蹇宾是要失望了。
他记得蹇宾曾说过,天玑南部有一处大湖,烟波浩渺,流离烂漫,但逢日落时分,只见交柯云蔚,变幻莫测,实乃人间盛景,名唤云蔚泽。他答应过蹇宾,战事结束,便会和他一起去哪里走走看看。君子言出必行,可他齐之侃哪里又能算的上一位君子?
齐之侃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心道,无论如何,既然身为将军,他便会战到最后一刻。
可正当此时,异象突生。
只见海中忽然掀起城墙高的巨浪,仿佛一瞬间整肃起千军万马,叫嚣着像东面扑去。
齐之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了揉了揉,方看到,那奔涌的巨浪中,东瀛人引以为傲的战船,就犹如一片片浮叶,随着这滔天的海浪跃上峰顶,又跌下深渊,倏忽间就将一艘最大的战船撕得粉碎。
钧天战船上的士兵也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紧握着手中的船舵,怔楞的看着东瀛船队的方向。
此刻,在天枢的海岸边上,蹇宾独自一人伫立着,他的面前是乾坤仪,源源不断的巫力自他身上传自乾坤仪中,散发着莹莹光彩,仿佛一盏明灯。
齐之侃远远看见西边影影绰绰的这抹亮光,吩咐兵士们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全力前进。”
若木华走过来,按住蹇宾道:“够了,可以停下来了。”
蹇宾收了手,只觉得喉头腥甜,他CAO纵天玑仪,以水风之力,掀起海风巨浪,却也将体内蕴藏的巫力几乎使用殆尽。
他捂着胸口,极目远眺,海天沉沉,他焦急盼着的身影却迟迟未出现。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那齐之侃不会有事的,我们该走了。”若木华道。
“不能再等等吗?”蹇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唉,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不过徒增烦恼。”若木华叹了一口气,劝道:“陛下派来的人,已经等在那边了,快些走罢。”
蹇宾苦笑,他亦知道,若是他的能力显现出来,他的命运便不能由他自己CAO控了。
启昆帝才是这偌大帝国的主宰,他身为一个将军的家室,却有这般惊天动地的本事,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为帝王所用,另一条便是死路。
他并不怨怪,若他在那个位子上,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只是,蹇宾远远的看着那墨蓝色的海面,此生的缘分,终究是要尽了吗?
“圣子大人,快些启程吧,陛下等着呢。”有宫里来接他的人等不及,便来岸边催促。
蹇宾点点头,决然转身,随着若木华和宫人向暗沉的夜色中走去。
只是无人看见处,眼角的一滴清泪,滑落下来,洒进涨起的氵朝汐中,碎成无数水沫,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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