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 作者:石九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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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狐疑地瞅着房遗爱,但这时不好计较他心中的疑惑,反而问了太医,太医们也不知道浆果是否有解毒功效,但这等水果无毒无害,房驸马愿意支招他们也愿意受着,实在是担心晋王病情有变化,有驸马在前面顶着,他们的责任也会小些。
还是李世民作了决断,他如何不知道太医们的明哲保身之道,但房遗爱近来很是有些“邪乎”,若不是李淳风保证了房遗爱还是其本人,李世民也不会放任太子“重用”房遗爱。
在他看来,房遗爱也只是给太子“逗趣”的玩意儿,缓和他们父子的矛盾。
东宫的于志宁那些人对太子也是过于苛刻,有房遗爱顶风,总能让太子开怀一些,太子早晚会懂他对他的拳拳父爱之心。
“就照驸马所言。”李世民也不直呼房遗爱的姓名,语气缓和很多。
晋王服用了浆果汁,再加上太医熬好的药汤,一个时辰后,李治的神色已经平稳,呼吸均匀,显然是曼陀罗之毒解的对症。
最后,房遗爱见晋王李治苏醒,浑身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未来高宗皇帝总算没被他“蝴蝶”死掉。
房遗爱是万万想不到,他在东宫当个典膳郎还有这等凶险风波。
他就是说呀,离这倒霉太子太近不太好啊。
房遗爱很钦佩自己刚刚的“沉着冷静”,他好像就是现代的医生和警察附体,既拿得来“手术刀”,又能侦破案件——
简直,真是太厉害了!
李世民虽然没直接说感谢房遗爱,但房遗爱很直观的感受到了大家的注目,尤其是那长孙无忌,素来和他阿耶不对付,离开前也一脸“重视”地深深瞅了他一眼。
房遗爱得瑟地一笑,可转过头看到太子李承乾就一郁闷。
李承乾拍了拍房遗爱,交给了他一个任务:“遗爱,晋王中毒的凶手还在东宫……我亦想不到你还颇通刑名断案!”
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是让他找出凶手。
可房遗爱连忙推却,“殿下,这事圣人已交给大理寺卿。”刚刚大理寺卿得了圣旨已经急忙来过,人证物证都已经移交过去。
“且看着罢,不过是抓个替罪羊。”李承乾淡淡道,然后转过头目光凝视他,一副“你才是我心腹”的神态。
房遗爱无语凝噎。
他哪里知道凶手是谁啊?!
……
*
高阳公主回宫去了韦贵妃那一趟,然后没呆多久出宫,但却没有回房府。
她直接到了魏王李泰那里。
“四哥,宫内今日的事你听说了罢?”高阳目光灼灼,红唇吐出一句话:“我怀疑九郎中的毒,是驸马所投——”
“怎么可能?”李泰消息很灵通,他又从高阳嘴里听了一遍那时的情状,稍作联想,这投毒幕后黑手应该是另有其人,也许晋王是被牵连,投毒之人可能想谋害的真正对象是太子……
但,李泰扬起嘴角,忽然睨视着高阳公主。
“——高阳,你该不会是想直接坐实‘驸马投毒’罢?!”
第16章 你错过个天才
东宫的典膳局房遗爱仍旧负责管着,只是另一位典膳郎张钟却被大理寺卿问话后,被太子一声令下羁押起来。
为此太子詹士于志宁还来找过太子,李承乾只是说句“他有投毒嫌疑”,但于志宁并不服气。
“事关晋王被毒害的真相,于詹士难道不想孤找出真相?”李承乾眼皮挑起,目光锐利地盯着于志宁道。
于志宁一噎。
他看到了幸灾乐祸偷笑的房遗爱,转移炮火,道:“殿下,我看房膳郎倒是比张钟更有嫌疑,岂能留任典膳局那里?!”
“……孤相信他。”李承乾淡淡瞥了一眼房遗爱,房遗爱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向于老头示威。李承乾继续道:“何况,于师,你当亦信任遗爱,我认为梁国公之子不会谋害我这位太子——”
于志宁不吭声了,他是钦佩房玄龄为人和才华的,论功劳房玄龄足以秒杀一切其他功臣元老。
太子这话含沙射影啊,沉重到他承受不起。
于志宁惆怅地消失,他倒要看看这房遗爱能把东宫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张钟那里问出话了?”李承乾问来禀告的纥干承基。
“那小子不是个硬骨头,不过是用点儿刑便吓唬出来了。”纥干承基轻蔑笑道,他手抖了抖一张带着血指印的画押纸。
房遗爱抿下嘴唇,什么用“点儿”刑啊,大理寺卿那边的供词可没问出些什么,怎么张钟回来东宫被纥干承基一问就问出东西了。
纥干承基脸上此时的笑容在房遗爱看来有点凶残,这家伙不仅五大三粗,心恐怕也狠辣着呢。
当然,下令的太子也不是柔软的面人儿,房遗爱首次这么清醒的意识到这点。
李承乾侧头看房遗爱,房遗爱假装口渴,喝了一口凉茶汤。
李承乾轻笑,从纥干承基那里拿来供词,递给房遗爱。
房遗爱苦着脸,扭过头就是不看。
李承乾蹙眉,心知那日说的话房遗爱并未应承自己。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堂堂太子,大唐炙手可热的继承者,也是下任皇帝,怎么就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这可真是——不看好自己。
李承乾此刻无比确认这点。
他也没再勉强房遗爱,只好把此事让赵德子配合张思政去私下查证。
然后看着房遗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李承乾神情若有所思。
下午的时候,太子带着房遗爱去了晋王那里。
李治其实在长安城有一座已经建好的晋王府,但自七岁丧母以来,他和如今已逝去的晋阳公主与皇帝是住在一起的。
寝居实则就在甘露宫后的一座正殿里。
若不是跟着太子过来,房遗爱没有李世民的传召,是不可能轻易见到晋王的。
“九郎如何了?”李承乾问候,止住了对方要行礼的动作。
李治歪坐在床榻上,正苦着一张脸喝着药汤,李承乾顺手递过一枚糖渍的酸梅子过去。
李治笑眯眯的含在嘴里,他往太子的身后望去,房遗爱行礼,并偷偷打量此时的李治。
这时的晋王殿下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郎,面白无须,青涩异常,为人也非常随和,可房遗爱知道后事,并不认为李治是个善茬,他并不是那么温良恭俭让……也是,指望一个皇子“随和”、“善良”,那心是有多大、多傻。
房遗爱完全忘记了,他没有“奇遇”之前,也从未关心过小透明晋王。
“还未谢过姐夫救命之恩。”李治笑眯眯道,神色非常感激。
房遗爱看得出对方是真诚的,他内心纠结,嘴里称“不敢”,态度算得上异常恭谨。当然,某个他深恶痛绝的“姐夫”称呼,房遗爱一时是脱离不了。
房遗爱对李治的小心对待,让旁边的太子李承乾看着有些忽然不顺眼了。
他瞅了瞅弟弟,心里狐疑,又观察房遗爱的行止,得出了一个让他不怎么高兴的结论。
——那就是房遗爱似乎在“忌惮”或者说是在“讨好”九郎。
李承乾不露声色。
此时倒是前殿的李世民听说太子来了,令人传唤太子过去。
等李承乾走掉,房遗爱和李治都有些尴尬。
他们不太熟啊。
但房遗爱更不想跟着太子去见皇帝,在晋王这里……他还可以试探一下。
李治素来是个贴心的,他只是随意问问房遗爱外面的生活什么模样,引着房遗爱回答两番,两人言语就逐渐熟络起来。
房遗爱一直抱着防备之心,李治是个聪慧的,还是个让人能卸下心房的。
晋王李治这个大唐未来高宗陛下,不仅在位时国家疆域是大唐之最,人民安居乐业,鼓励农桑、科举,并完成了李世民临死前都未完成的大业,有生之年成功的东征高丽,西扩领土……
更有甚他有个私通对象——武媚娘,可是一代女帝。关键是两人私情据说是始于侍候太宗皇帝病重时。
行啊!这小子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和他爹的后妃有私情。
——这可不是胆子小干得出来的事儿!
房遗爱心里划着小九九,李治此时却对宫外的生活很是向往,但想到他阿耶对他的各种“不放心”,只能打主意偶尔出宫玩玩儿。
房遗爱随着一个话题,不经意谈到宫外夫妻和离的事儿,引申到先皇的某公主和驸马感情不和的问题。
他试探问:“按我说,公主和驸马相互不喜欢,和离也算是个欢喜结局。何必勉强在一起?”
“姐夫……”李治望了一眼“单纯”、“感情直白热烈”的房遗爱,理解的点点头。
房遗爱心下一喜。
就知道晋王通情达理,以后他不跟着高阳公主他们谋反就是了,安安全全当个纨绔多好。
可还没等房遗爱高兴两息时,此时的晋王眉头却又蹙起,发表他点评的意见:“可大唐没有和离的驸马啊。”
晋王这话听着可真耳熟,令人牙疼。
活脱脱李世民第二啊。
房遗爱忍耐,就听李治继续说:“就连永嘉姑姑的驸马……”
说到这里,李治却突然很突兀的止住嘴。
他眨了眨眼,假装咳嗽,宫人赶紧过来喂水给晋王喝。
而一旁听到李治口中提起的“永嘉姑姑”,房遗爱心下就一激灵。
——永嘉公主的驸马窦奉节是高祖皇后窦氏的侄儿,可这永嘉公主居然和她堂外甥有私情,驸马是个有气姓的,直接找上门,提剑杀了女干夫……自然两人之事闹得天下皆知,不可开交,不但皇室名誉受损,窦奉节的绿帽名声亦传遍天下,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很多人已然忘记了。
可令房遗爱心惊的是,他忽然想起那窦奉节不知何时悄声无息的“病”死了。
现下回忆起来,绝对是在杀女干夫后没过三两年内。
若真是皇家下的手,李治知道也不奇怪。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他试探李治也是因为,若是等这晋王继位,他提前烧冷灶,混点功劳,然后请求李治让他答应自己和高阳和离……他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啊。
房遗爱内心哀嚎。
他不死心继续追问:“看来殿下是不赞同公主和离了?即使……公主活的不快乐?”他咬牙从公主的立场上说。
李治眨眨眼,喝完水奇怪地瞥他一眼道:“都说了,大唐没有和离的驸马。从未开过先例啊。”
“……”
房遗爱神色灰败。
李治狐疑,他迟疑地问:“姐夫,该不会你是想和——”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房遗爱的意思,但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李治久待深宫,被李世民保护得很好,根本不清楚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之前在甘露宫闹出的事。
“你想多了哈哈。我就是随意跟你闲聊。”房遗爱打着哈哈,正好此时外面李承乾叫人过来,房遗爱急忙溜掉,回了东宫。
哼,晋王绝对想不到他错过了什么人才!
房遗爱满心委屈和愤怒,等到了东宫,他忽然抬头对李承乾道:“殿下前几日问臣的事,小臣此时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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