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 作者:石九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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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日也不远了,于志宁想到往年长安城天子脚下都有冻死的百姓,更别提其他州县偏远寒冷的地方了……这可是活人命的功德大事。
他欲见称心一面,太子不置可否,等于志宁揖礼给称心的时候,称心真是诚惶诚恐,这和面对皇帝时不一样,那时他只想着要保住一命,虽然羞惭,但也不能辜负师父的美意。可这时于志宁,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替百姓谢谢自己,这让称心愧不敢当,羞惭的脸都红彤彤了。
等于志宁走,房遗爱交代给称心羽绒服的做法,详细解读了一遍,称心之前就得到过房遗爱的嘱咐,早就试验了几个布料,做了几个小样。
房遗爱让他取来,他和太子瞥了一眼,发现称心的“手艺”相当不错,几个装了鹅绒鸭绒还有鹅毛鸭毛的小布袋子,都分门别类的做了标记,上面绣着不同的小花——
房遗爱惊讶:“称心你还会绣花?!”
称心点头。
“赶明儿我再教你一门神功——”房遗爱想起了那本没人练的绣花神功,正是适合称心。
称心可是要当“从军”的有志向的宦官,房遗爱要助力他一把,绣花神功非常速成,高深莫测,至少成就了那魔教教主,但记忆中的教主也不是女气的人,应该没事吧。
房遗爱如是想着。
不过,说完这些话,房遗爱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但你练了之后,千万不可喜欢男人!也不可以做扭捏女人之态。发现不对,千万要停练。”他还是担心这功夫让人变姓啊,虽然房遗爱真是越来越不怎么相信变姓的说法。
但,以防万一。
还是谨慎点儿好。
房遗爱心里琢磨着,可他说出的这话却让称心脸色都白了一白。
闻听之后,称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师父是发现了他……的心思?
称心低头,脚底微微磨蹭,小腿软颤。
旁边的李承乾瞥了称心一眼,大发慈悲的让他退下,说有要事要单独和房遗爱谈,称心自去找太子詹士于志宁配合收购长安城周边的鹅毛,内宦赵德子也会予以配合帮忙。
称心掩饰了失落的心情,领命而去。
房遗爱根本没察觉到称心异常,不知道自己说了伤人心的话,更别提解释一下,他先前那话连家里的弟弟和仆从练这门功夫都说过类似的,根本别无他意啊。
屋内有太子和房遗爱两人,赵德子一直是蹲在墙角很安静,房遗爱基本会忽略他。
太子李承乾似笑非笑,语气有点奇异地他道:“房遗爱,你为何总特意劝别人‘喜欢女人’?”即便是对他这个太子也是以下犯上,警示自己这个。
房遗爱一怔,他看着太子,倒是不好说,根本缘由是在于他可能会喜欢称心。
时间久了,即使发现太子和称心“走得近了”,房遗爱也有些下不去手“处置”了称心这个祸根——
这根本不是称心的错。
太子若是喜好男色,没有称心,东宫还有个如意啊。
……
房遗爱真感觉自己为太子CAO碎了心,而对方不知不觉,还不领情。
太子也没打算得到房遗爱的回答,嘴上泛起笑意,要与房遗爱下棋。
两人对局的时候,房遗爱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太子的手背上,屋内可能太干燥,竟然电了一下。
房遗爱浑身一激灵,李承乾倒是撂下棋子,摸了一下房遗爱的手,道了一句太干,让赵德子找来一罐獾子油,平日涂擦不仅养肌肤,野外行走时,若是不小心烫伤,此物还有治疗作用。
“正好你要去东征,留着罢。”行军打仗多有用得上的地方。
太子淡淡的说道,房遗爱闻听后抬头瞅了一眼太子,本应该十分感动的时候,心里却想到了“驭人之术”,古今上位者驭人,不外乎几种手段。
例如曹CAO对待人才到来的倒履相迎,故作宽宏心胸一把火烧了手下臣子们的通敌书信等等……房遗爱觉得眼前的太子殿下对自己也是如此。
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房遗爱面上一副感动状,口中对太子称谢。
可惜他演技不过关,太子见状不经意地撂下黑色的棋子,淡淡的一笑。
“房卿若是真谢我,不妨今日留宿东宫,与我同榻而眠。”李承乾脸上的笑意浮出更多,很自然的解释了一下:“正巧我也与你说说东征的事情和安排……”
第44章 夜宿东宫房二
闻言, 房遗爱先是一怔,然后想起的自然是太子殿下“不稳定”的姓取向, 再然后就是太极宫那边称心刚刚逃得一命, 三人的“流言蜚语”至今还未烟消云散。
遂,房遗爱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太子的这个提议。
李承乾眯着眼睛瞥着房遗爱, 忽然笑了笑, 指了指赵德子,“房遗爱, 你该不会是以为你会是东宫第一位留宿之人罢?”
那个流言本就是空穴来风, 大家彼此都知道是有人陷害。
“——于詹士繁忙的时候, 经常会宿值东宫。”赵德子一旁替太子补充解释道。
房遗爱尴尬了一下, 可是……“于詹士肯定没和太子同床共枕过!”
“你想多了。”李承乾神情冷淡淡的。
“殿下的床榻房膳郎还真不能睡, 只能睡在隔间, 或者榻下。”赵德子笑眯眯的说, 提醒房遗爱太子和他的身份,不会真的睡一张床的。
房遗爱听得撇了撇嘴,他有自家大床不睡,跟仆人奴婢似的睡太子脚跟底下,或者外屋漏风小间的卧榻上,谁稀罕啊!
“……宫里的事情,你住这里, 圣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李承乾淡淡的解释着。
房遗爱在东宫待了很晚, 直被太子拖延到下钥。
等到睡觉的时候, 房遗爱挺不自在的, 也不知道为何太子“行事古怪”。
李承乾撂下了手中的棋子,他让房遗爱和他手谈了好几局,事情也有说一些前些日子里的印刷术的事情,房遗爱听得心不在焉,对于自己一手促成的这功在千秋的事情,他此时并不怎么感兴趣。
看着蜡烛滴落的烛泪斑斑,房遗爱装作打哈欠,十分困倦的样子,顺势放下棋子,可不欲再与太子来一盘。
好在李承乾终于放过了他,让宫人侍候房遗爱的洗漱,赵德子则引着房遗爱进入了一间丽正殿旁的偏房里。
可这间屋却仍是与太子在同一个院子,两间屋子间隔很近。
太子今日没有回去丽正殿后殿,或者去东宫杜良媛等人的宫殿里睡觉。
夜里东宫该锁门的就锁门,更有人轮班看守,门禁严谨的连一只猫都窜不出。
丽正殿前后殿相隔的角门已经锁住,平日里前殿的事情,后殿的太子妃诸人并不知晓。
房遗爱醒来的时候,早晨很自然的见到称心,称心正端着洗漱用具在太子跟前,太子正好擦完脸,称心帮着给太子编发,房遗爱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目不转睛。
李承乾透过铜镜见了房遗爱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他转即招呼房遗爱过来吃早膳。
房遗爱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时不时就飘落在太子和称心两人之间,来回徘徊不定。
“怎么?”李承乾发问。
“没什么。”房遗爱摇了摇头,李承乾这才发觉对方头发并没有梳,乱乱的。
他示意称心一眼。
称心闻弦知雅意,立刻上前拿着刚刚梳过太子发髻的玉梳,给房遗爱拢发。
称心手指轻柔插入他的发间,房遗爱丝毫没感觉到不适,甚至比家里的小七手法要好上很多。
梳完头发,称心手上只有几根脱落的断发,没拽断一丝房遗爱的头发。
“称心真贤惠。”房遗爱忍不住赞道。
称心脸色微微发红,低头抿嘴笑了笑,房遗爱从铜镜里见到这情态,脸上的笑意不由淡去。
他望着昏黄的铜镜,扭头对太子道:“前几日送来的水晶镜可是不够?”太子定是赏人了,看来东宫的内宠颇多。
赏人好,房遗爱心里合计着,要多送几面水晶镜子给太子殿下。
“我留了一面,剩下的分润给了长乐、城阳她们。”李承乾解释,房遗爱的水晶镜造价太高,太过昂贵,有数的进献给宫中,贵人们都不是人人分到。
“回去,我再让李老道弄两面送过来。”
“不必奢侈。”李承乾摇摇头。
房遗爱也懂太子的意思,于志宁说不得见了,还会弹劾。这个于老头!
房遗爱问起称心羽绒服的事情,称心说了于志宁负责调度帮忙,他跟着把师父房遗爱交代的制作方法说了,今天他和于志宁要去收购鹅鸭毛绒的地方西市瞧一瞧。
“于詹士说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收购到够数的毛绒,即便是鸡毛都没了。”
“这倒是甚是怪了。”房遗爱挑眉,他看向太子。
李承乾拧眉,吃早膳的时候,就让赵德子去传话,召见于志宁过来。
于志宁昨日里也并没有归家,东征冬衣的事情让他CAO了不少心,协调各个方面的人去做事。
闻听太子召见,他很快过来,君臣两人在丽正殿的书房内相谈此事。
房遗爱慢悠悠的吃完早膳漱口后,让称心也吃了早点,说起昨夜他当值的事情。
“——昨夜你睡在太子屋里的小榻上?”房遗爱瞪大眼睛。
称心奇怪地瞅了房遗爱一眼,点了点头。
他侍候太子,恰巧该当值的小宦官昨日里肚子不好,赵中史便让他顶了上去,称心也不是侍候过太子,只是值夜还是第一次,夜里警醒些罢了。
虽然称心没敢真的睡着,一直半睡不睡的竖着耳朵躺在榻上,就怕太子半夜起夜有事叫唤。
房遗爱听了称心的回答,差点儿捶胸顿足!
他惋惜又连连哀叹的盯着称心……心里烦躁的来回在地上踱步。
称心不安,喏喏道:“师父,可是有何不对?”
“太不对了!不对了!”房遗爱嘟囔。
称心不解,房遗爱叹气。
太子这是何意啊……
“正想问你是何意?”太子从书房回来,见他情状,眉眼一挑问起。
“呃……”房遗爱磕巴了一下,干笑道:“这不是怕我这徒儿笨手笨脚,侍候不好太子殿下么,往后他还是跟着我在典膳局干活。”
“……典膳局底下的官吏也不是摆设。”李承乾别有深意地看了称心一眼,道:“何况,称心手脚利落,轻柔好处,是个该赏的。”
说罢,太子像是很高兴似的,吩咐赵德子赏给称心几个金裸子。
这东宫的金裸子上都刻着福字,或是道家的符画印记,很是精美耐看,底下的宫人一般得了赏赐都存着,并不轻易花销出去,这毕竟也是个荣耀彩头。
称心跟着赵德子去领赏,屋内太子故意清场,只剩下他和房遗爱两人。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太子不依不饶,眼神紧盯着房遗爱,“正问你为何如此关注称心……和我?!”
李承乾的语气里很是有一番“暧昧”、“不同”之意,房遗爱知道对方相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太关注称心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就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之间有女干情——之前是;再之前,流言出来时他也是很紧张;而如今,不过是称心为太子守夜,房遗爱就被太子看到“细问”并“关怀”称心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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