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 作者:石九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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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还认为自己这个太子,会随时兽姓大发,说不得连他房遗爱都要“下手”呢。
李承乾心里默默想着,所以现在更是奇了房遗爱的目的。
房遗爱倒没想那么深,他也只是想看看太子的“脚伤”罢了,直说他怕伤了太子殿下的自尊啊。
房遗爱至今还记得太子妃的眼神令太子神色冷漠的那个场景,可见有时候太直接确实不太好,他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啊。
房遗爱内心感叹道。
那边的称心铺好床,还特意多拿了一床被子。
赵德子倒是欲言又止,上次他提醒过房膳郎,太子的床有规制,不是随便的人可以睡的。
若说东宫有谁能睡,首当是太子妃啊,当然若是杜良媛得了允许,也能睡上半夜,但若是整日里同床共枕,确确实实是违反宫规了,若是太子詹士知道了,也是能管上一管的。
李承乾瞥了赵德子一眼,眼神有个警告,赵德子低下头,瞬时咽下了口中规劝的话,不过是让丽正殿里宫人口风严谨些罢。
房膳郎睡在偏殿的厢房,这也是正常的,往常襄阳郡公杜荷来的时候,偶尔也会睡那边,也不算房遗爱特殊。
赵德子想这么多,完全是因为那次的太子、房遗爱和称心三人之间的留给弄的,幸亏圣人没信,若不然整个东宫,尤其是他这个贴身侍候太子的大太监,一定会没命的。
圣人可是个见过血的,处置他们这内宦,若真是狠起来,东宫血流遍地也绝不是不可能。
赵德子要带着称心出去,预备给太子和房膳郎的洗漱用具。
即便是宫里,也是不是日日能沐浴的,因为长发需要一两个时辰晾干,所以大唐是十日一沐,沐浴那天也是官员的休息日,为的就是让底下的官包括小吏们能回家或去澡堂子好好洗刷一番。
当然,有些女郎和贵人家,不说日日沐浴,三五日也是有的,但侍候的人特别麻烦。
太子昨日刚沐浴完,所以今日赵德子只打算按照往常的例子,他让人拿了小水盆过来,底下有专门服侍太子洗脚的宦官,要过来给太子擦洗。
可房遗爱见了这个小木盆,神情上微微放松。
嗯,洗脚盆就够用了,能够他看清太子脚上的外观情况。
可没想到太子这时却发话,让赵德子准备浴桶——
赵德子一怔。
然后,他看了房遗爱一眼,自认为明白太子的意思。
这一定是太子“嫌弃”房遗爱,让其沐浴也非常正确。
房遗爱闻言后有些傻眼。
他眼睁睁的看着人把一个超大的沐浴桶搬入邻间,那里是太子沐浴专用的隔间,虽然不大,但洗漱物件齐全,还有个矮矮的榻,榻上铺着软毯子。
没过小半个时辰,热水烧好,李承乾让房遗爱先洗。
房遗爱推辞道:“殿下身份尊贵,自然先洗。”
李承乾微笑:“我还有本书要看,你自行先洗罢。”
听了太子的话,房遗爱可不信太子这么勤学,他忽然有些后悔。
本来就知道太子的“作风不正派”,他怎么能自投罗网呢。
虽然房遗爱认为他很“男子气概”,应当不至于惹太子遐思,反而是在太子眼前的称心很危险,但房遗爱就是略微别扭。
因为他知道太子潜在的姓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这是为了他的那颗“医者仁心”献身了,这是伟大啊……房遗爱自我安慰,但脸色上已经显露出他的后悔状态。
太子视而不见,只专注的低头看书,手指还动了一下,翻了页——
房遗爱哈哈一笑,道:“殿下看什么书呢,我也最爱读书,还是殿下先洗罢。”
等洗完出来,他就能看到太子的脚了——
应该能看到罢。
然后,房遗爱在心里暗暗决定,等看到确诊后,他再找机会撤退,让赵德子随便找个屋子给他睡。
嗯,就是睡在守夜的隔间小榻上也行啊,他不嫌弃那是宫里的奴婢们睡的。
总应该比和太子同床共枕来的安全和舒适。
房遗爱心里算计着小九九,一屁股就坐在太子看书的旁边矮榻上,不妨太子殿下却放下手中的书——
只听李承乾说道:“遗爱既然喜欢看书,这本你先看罢,孤先去沐浴——”
说罢,太子露出一抹笑,便去了隔间。
太子沐浴有人服侍,房遗爱不想瞧,又不是美娇娘,他也没兴趣偷窥。
他只是注意了一下,服侍太子沐浴的人里面没有称心,松了一口气,便坐在榻上干等着。
赵德子是个侍候太子周全的,这矮榻上太子喝的是热乎乎的煮茶,但只是解渴的花草茶,不是白日容易让人失眠的提神茶汤。
房遗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浅酌了几口,视线在茶几上搁置的一摞书籍上瞧了几眼,然后放下茶碗,茶碗边沿的水滴溅滴在太子放置在桌案上敞开的书纸上。
这是一个折页书籍,不是卷轴,也不是似佛经那样的订线书。
房遗爱用衣袖打算把水滴擦干,毁尸灭迹,管它是不是古籍呢,却没想到目光刚落到那书页上,就弄得他一个大红脸——
这……这……这不是太子曾经送给他的“春宫图”吗?!
——这里,太子怎么还有一本?!
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
屋内暖黄的烛火跳动闪烁,偶尔还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声。
里面沐浴隔间里还有太子沐浴的洗澡水声,哗啦啦的和小溪流水的声音绝对不同,竟然很显得旖旎和令人紧张。
房遗爱是很紧张,他咽了一口唾沫。
太子,大晚上的看春宫干嘛——
而且,房遗爱忍不住手欠,还偷偷摸摸翻了一翻桌子上的这本春宫图。
这……这和上回送给他的那一本,真的是一模一样!
呵呵,太子还真是有好东西跟人分享。
一定是这样。
他多想了。
说不得杜荷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
房遗爱心里记着,等他出宫遇见小荷花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杜荷他,太子是否也给了他一本春宫图做礼物。
一定是自己太敏感,太多想了。
房遗爱劝慰自己。
他把手上的春宫图还按照太子走之前的位置摆好,书页也翻到原来那一页,就是水滴的那个位置干了之后,稍微晕染开了一处画上的地方。
房遗爱看着那处直皱眉,暗暗祈祷太子不会发现,或者当他自己弄的。
他专心的想着,就连太子脚步轻的走到他身边,都没注意到。
“……遗爱果然是个爱书的。”太子过来见房遗爱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扉页看,不由嘴角翘起,话语调侃了一番。
房遗爱吓了一跳,“哈哈,太子洗完了?!”
李承乾头发微微还有些湿气,挥退了要给他继续擦拭头发的宫人。
此时屋内有火盆,显得很暖,一切都是怕太子殿下着凉布置的。
可房遗爱穿的全副武装,他感觉身体上有些灼热,可他还没忘记他自己今天的目的——
“你不沐浴么?”
房遗爱“啊”了一声,低头看太子殿下的脚,愣神半天,听到太子的话,然后抬头。
他看到李承乾脸色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自己偷窥他的跛足了。
房遗爱站起身,为了转移尴尬,急忙点头,跟着宫人去了隔间沐浴。
……
等房遗爱出来的时候,太子已经躺在了床榻上,手拿着一本书再看。
房遗爱哀叹。
刚刚那脚——他真的没想到,太子沐浴完,居然还穿了白袜!!
他压根没瞧见啊。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书,房遗爱偷偷瞥了一眼,幸亏不是春宫图啊。
他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若不是细致观察,根本瞧不出他的戏谑来。
房遗爱自然没有发现,他还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能看到太子的脚。
实在不行,就直说,或者放弃吧。
反正太子的腿脚好不好,又与自己有和关系呢。
房遗爱有些沮丧。
“——还不过来?”李承乾道。
等房遗爱过来,太子让其睡在里面。
房遗爱穿着中衣,神情有些不自在,行为甚至有些扭捏。
这让李承乾觉得好笑。
赵德子让宫人熄灭了宫灯火烛,室内只留了左右两盏小灯。
这样太子的寝居里,光线昏昏暗暗的,不至于让床上的人下榻看不见光亮,又不至于晃眼。
等房遗爱顺利的躺在了太子的床上,他半天心跳才平稳。
太子好像没做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夜深了,房遗爱有些困倦,心里想着这太子的“玉足”还没瞧见,他这一通折腾,好像白折腾了。
他悻悻然的,顿时睡意也没了。
他闭上眼,心里数着数,心想着等太子睡着了,他偷偷看一眼,摸一下,就知道太子的脚有救没救了。
带着这个目的,等过了半个时辰后,听见太子的呼吸声有节奏的舒缓起来。
房遗爱睁开眼睛——
他慢慢坐起身。
此时卧室内光线昏暗,床幔也放下了,其他人根本瞧不见房遗爱的动作。
太子此时熟睡了。
房遗爱还特意伸了食指,在太子的鼻端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很正常。
嗯,房遗爱神经放松了许多。
他动作大胆起来。
他掀起太子脚底下的被子,露出太子的脚。
然后他“啧”了一声,果然太子本人还是介意,他就不信若是自己不跟他“抵足而眠”,太子还会穿着袜子睡觉?!
难道太子是自从跛足之后,都如此睡觉么……
房遗爱琢磨了下太子的心理,倒是理解了一下,高贵的太子殿下,恐怕因为这个脚伤,受到了不少人非议,若不是当时他就是太子,加上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力挺,恐怕早就被废除太子储君之位了。
太子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为此介意自己的跛足,房遗爱也就十分理解了。
只是,他还是得看一眼。
他就看一看,然后捏骨一下。
若是能治,找机会说一番;若是不能治疗,也就不让太子白高兴一场。
房遗爱不过是多此一举,只是今日善心作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意太子的感受,做了这些多余的事情。
若是别人,顶多他好心问问,愿意治疗愿意看看,就给他看一看治一治,不愿意就拉倒。
夜色里,房遗爱轻轻脱下太子殿下的白袜,他却没发现太子的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的睁开。
甚至,李承乾的眼神很冷冽,他一脸冷肃的瞥着房遗爱偷偷摸摸的动作,手指搭在棉被上都禁不住动了一下。
房遗爱全然不知,他低着头。
因为光火不足,他皱了皱眉,细看了半天,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太子足上的经脉点。
“——你在做什么?”黑夜里突然有人冷冷淡淡的说话,吓得房遗爱手一紧,捏的太子的脚一痛。
李承乾却没理会这点,他只是做起身子,冷冷的打量着房遗爱。
此时的房遗爱手上还掰看着太子的右脚,左脚上太子还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袜,右脚上却被房遗爱擎在手心,上面的白袜子早就被揪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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