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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横贯四方(捭阖本纪 第二部) 作者:独孤求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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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半个月后,燕国使节团如期出现在咸阳街头;这次出使声势浩大,燕王因为恐惧秦国而遣使携重礼求和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城中老少翘首观望。又三日,得中庶子引荐,秦王在咸阳宫举行朝会,设九宾之礼,召见使者。
  盖聂还不知道师弟此时也藏身于咸阳,正为了推测他的心思而绞尽脑汁。得丽姬之助,此前他最担心的障眼之法已不再是难题;然而计划还是从第一步就遇见了料想不到的障碍——燕使入宫这一日,他并不在殿内当值。
  秦法中规定: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不过事关身家姓命,秦王自然不会那么死板:他精挑细选的六十名亲信侍卫,就拥有在危急时不受宣召便靠近国君、清除威胁的特赦令。事实上,这六十人不可能同时挤在秦王左右;他们往往潜藏在常人视线之外,有远有近,轮班值守,以便时刻保持最高的警觉。这一次朝会大典,盖聂与另九名侍卫被分配到王城之外巡视,防止有贼人混入。盖聂私下想到,这或许又是侍卫统领让他远离国君的有心安排。
  卯时。盖聂在宫城西门外来回踱步,时而停下来远眺城墙内高大雄伟的庑殿。使团将从东门入宫,因此从他所在的位置,连车马的踪影也瞧不见。城楼垂脊上的吻兽仿佛在龇牙咧嘴地嘲笑他:如果连这一道外墙都无法突破,那么一切的计划就只是泡影。
  他曾考虑过是否要铤而走险,自称察觉到什么可疑人物,于是跟踪其入宫。不过这个借口太过拙劣,恐怕一到宫中便会被拆穿。可还能找到什么别的理由?
  就在这时,几条街外传来闷声尖叫,接着是金铁交鸣,以及一群人列队跑动的声音。守在宫门附近的卫士不免好奇起来,踮脚眺望。不多时,又是一队士兵匆匆跑过,而不远处乱糟糟的呼喝声却越来越大。俄而一名甲士气喘吁吁地奔来,手里拿着卫尉传令的小旗,将宫门前的卫士也调走了。
  盖聂凝神而立,仔细倾听了片刻,对同伴道:“相隔甚远,却可闻挥剑裂风之声;必为高手无疑。恐怕不是城中卫士能够对付的。”
  另一名侍卫则摇头道:“那是卫尉的职责所在。我等不应擅离职守。”
  “燕国使者即将入宫,而在距离宫城如此之近的地方闹出骚乱,万一二者有什么隐秘的联系……”盖聂说话时盯着同伴带扣上挂着的铁牌;牌上刻“甲卯”二字,标志着此人是他们这一队侍卫的什长。如果拿着他的令牌,做出有急事上报的样子,或许便能顺利在宫中通行。
  什长皱眉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应许。盖聂跟随他一前一后来到乱源附近,只见四五个甲士双手握戟,围着一名手持巨剑的黧黑汉子。那汉子身量足有一个半人高,肌肉虬结,布衣寸发,半张脸颊都布满可怕的刺字。他脚下倒毙着好几具尸体,黏稠的血泊还在不断地扩大。
  只听那汉子沉声道:“……我来咸阳是为了向一名传说中的高手挑战,可惜此人徒负其名,已经死在我的剑下。我本打算就此离开,可惜你们这些人总要挡我的路。”
  “持械私斗,按律当斩;何况你当街杀死王城守卫,当受五刑而死!”一名执戟卫士喝道,声色俱厉,武器上闪着寒光,可惜小腿止不住的颤动出卖了他。
  那汉子咧嘴一笑,手中巨剑“呼”地一抹,插进土中。“你们若有本事,当然可以上来杀我。”
  街道上雅雀无声。虽然相隔几十步的地方,有不少好奇心重的居民藏身于墙垣之后、或透过门窗的间隙向此处偷窥,但大家都屏紧了气息,唯恐被这边的怪物发觉。
  秦国甲士虽然勇猛,但也被此人方才一招杀死几名同僚的残酷剑技所震慑,一时趑趄不前。黑汉子环顾左右,目光似嘲讽又似遗憾,臂膀上的锁链一抖,将巨剑拉出来抗在肩上。方要大步踏出,一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他。
  “……胜七。”
  “你是——”汉子猛地转过身,目光有如烧起来一般,热得惊人。“卫——”
  “在下盖聂。”说话人赶紧打断了他。
  “盖聂,盖聂;好,这个名字我会记住。”胜七念念道,一手放下大剑,另一手紧握成拳,似乎已激动得难以自抑。“我本来以为白来了秦国一遭,可竟遇见了你——多跑上千里的路也值得了。上一次交手,虽是我误中诡计,也算败在你手上一回;不知道这一次,你还有没有那样的运气?”
  “在下运气一向不佳。”
  盖聂不温不火地回答;他心中记挂着今日的朝会,只想速战速决。
  胜七思索了少顷,感觉自己仿佛被嘲讽了,于是虎目圆睁,喝道:“拔剑罢!”
  “嗯。”
  胜七怒吼一声,双手攥紧剑柄,如猛虎一般疾扑过来。盖聂心中不免奇怪:先前此人身遭还带着一股棋逢对手的喜悦,如今却全部化为了狂怒;原以为只有师弟姓情古怪,动辄发火,如今看来,自己似乎真的有什么都不做便惹毛别人的才能。
  他张开左臂,将几名执戟卫士挡在身后。“……诸位小心。”
  胜七一剑当头劈下,剑身还未与盖聂的佩剑相触,二者的剑气已激烈地胶着在一起。盖聂巧力推让,剑刃如鲶鱼一般绕着巨剑游走,忽而切向发力,把巨阙拨得倒向身体一侧。剑气顿时在道旁的一串木质建筑上砸出一道可怕的裂痕。木屑飞溅。一错身的功夫,盖聂的身躯已不知怎地滑出巨剑的攻击范围,立在对手的斜后方。
  胜七此刻倒也冷静下来,略带挑衅地一笑。
  “几年不见,你的速度变快了。”
  “你也是。”
  盖聂客气地答道,忽而腾空跃起,刃尖直指胜七后脑,却被巨阙格住。他顺势在剑身上借了一纵之力,在空中转换方向,一连数剑斜刺下方,点点寒星瞄准对手双目,双耳,又似将整个头颈都笼罩在内。但胜七也毫不含糊,他半个身子后缩,同时高举厚如舢板的剑身,向停在空中的敌手拍去,竟是以攻为守,以雄浑的内力迫使盖聂收剑变招。如果盖聂这一招用实了,必定同时被巨阙砸得筋断骨折。盖聂并不想同归于尽,于是提气横跃,顺着巨阙击来的方向远远飞出。
  他深吸一口气,挺剑再攻,须臾间攻守已转换数次。在其他卫士看来,交手二人如山中云雾开阖,快得连身体、招式都模糊不清;却能感觉到战圈之内罡风暴烈,如焰舌一般舔得人连连后退。侍卫甲卯先前还曾起过帮忙的心思,但见这一战越打越凶,插手之意便和身上的冷汗一样淌了个干净。
  约摸过了四五十招,盖聂终于在对方剑招中造出破绽,以“涉江行”的轻灵身法投入对方怀中,使剑如匕,抢攻对手胸腹三路;胜七不避不让,竟仗着强横内功赤手来接,同时巨阙回扫,眼看就要将盖聂的脑袋削下来。不想“咚”的一声巨震,盖聂并未回身,剑交左手,以一招“苏秦背剑”阻断了巨阙的去路,同时右手五指张开,牢牢锁住胜七的咽喉。
  盖聂先前一再闪躲避让,身法虽灵动,却让所有旁观者包括对手都形成一种错觉——胜七之剑威力太强,他绝不会和这个人硬碰硬,只能以刁钻的剑术取巧致胜。不想在关键时候他却是以最强硬的招式将其击败,仿佛在宣告着实力之差:他能以左手,且是背剑的姿势接住对方至刚至猛的一剑,这是多么大的把握?
  盖聂单手制住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胜七,有如掐着蛇的七寸一般,还强压着对方渐渐屈身;此时方有甲士奔上前来,用长戟架住此人的要害。胜七的眼神中满是不信与不甘,却不见多少屈辱。这一战败了,他竟也心服。
  “盖聂,你记着,来日我定会与你再战!”
  盖聂偏头端详他侧脸上的刺字,表情高深莫测。这时又有几名甲士拖着锁链上前,从后方捆住凶徒的身躯,连脖子上都套了一道铁索。盖聂这才放松辖制。一直到被远远拖走,胜七嘶哑的叫声依旧不断传来。
  “……定会,再战!”
  “此犯凶悍非常,又有些疯癫,多谢先生出手缉拿。”卫尉麾下的一名小军官上前礼道。盖聂抱拳回礼,之后转身向同伴道:“然而在下担心,此人并非仅仅是个疯子。”
  “哦?你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不过方才在下略有留意,此人受过黥刑,其面部有多国刺字,却唯独没有秦国字——他在六国皆犯下重罪,却屡屡能够脱逃;恰好又在此时出现在距离王宫如此接近之处,莫非,其中有什么阴谋?”
  什长沉吟道:“丁卯,你有何打算?”
  盖聂指着王城的方向,低声道:“此人形迹可疑,万一与燕国人串通,恐怕事情有变;我等应当进宫通知统领。”
  甲卯犹豫了一瞬,终于点了点头,取下腰间令牌。盖聂遂顺利通过宫门盘查,进入咸阳宫内。他在大殿背面找到了藏身于屏风后的四名亲卫,其中正有侍卫之首,将事情前后细述了一遍。侍卫统领虽对他素有怀疑,但见他一身血气,确是经历恶战,便也拿捏不定。考虑再三,便命盖聂立在殿外守候。
  此刻正逢燕国使者捧着内藏首级的木匣,副使捧着装地图的礼盒,次第拾阶而上,即将进入大殿。荆轲身着华服,目不斜视,仿佛除了高处秦王的身影,眼中已容不下其他。倒是那名副使秦舞阳看着殿内百官整齐的队列,脚下无端趔趄了一下,两颊也忽然窜起些许苍白。群臣中传来一阵奇怪的低语。
  荆轲将匣子转交给内侍,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副使,又刻意上前一步请罪道:“来自北方蛮夷之地的粗人,从未见过天子,被大王的威势所震慑,才会心惊胆战。还请大王宽容,待他完成使命。”
  秦王验过匣子里的头颅,满意道:“将副使手里的地图呈上来。”
  燕国督亢之地的地图在案上缓缓展开:山岭水脉,肥田沃野,尽收眼底。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后注:
细心的小伙伴应该已经发现本章和下一章都直接引用了《史记·刺客列传》中的一些内容,*号处是原文引用,特此注明。
但某些情节也将混入作者调皮的虚构,与史记、战国策或其他可靠或不可靠的史家记载不符,求区别对待,不可混淆。
 
第58章 五十八
  聚散之章五
  督亢之地的地图在案上缓缓打开:山岭水脉,千里沃野,尽收眼底。
  卷起来的羊皮终于展到了尽头。一柄细巧的匕首尚半遮半掩,忽被人一把握起,凌空袭来——那个瞬间秦王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甚至没能看清地图里藏着的东西,一股压抑已久的杀气骤然爆发,像一股刮面如刀的北国劲风。少时习武的本能令他拼劲全力向后一仰,袖口发出嘶哑的裂帛声。
  以荆轲出剑的眼力和速度,秦王本无法躲开这一击。但间不容发之际,四名距离最近的侍卫发疯般地扑来,两人拉着秦王后退,一人以掌风推开刺客,一人赤手来挡匕首。刹那间血珠飞溅,哀嚎震耳。盖聂因进殿稍晚,赶在这四人之后,一时插身不上;但他看出,刺客已失去机会最好的一击。
  但荆轲并不曾放弃。按照太子的计划,本来咸阳宫中不该有如此阻碍——在秦王下诏之前武士不能进殿。未曾想秦王早就安排下不少秘密护卫,如影子一般守候在暗处。然而他和这些秦国高手只打了一个照面便看出他们眼中的畏惧:他们怕的不是刺客,而是秦王——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倘若被刺客杀死,不过死一人;但无论是谁,若要伤到国君分毫,便是族诛之罪。所以只要刺客的身影死死缠住秦王不放,他们即便手中有剑,也绝不敢出剑;即便是内家高手,也不敢运足了拳、掌中的劲力。就像一群拔了牙的犬、剁了爪的鹰。
  如此鹰犬,有何可怕?
  侍卫们只能以血肉之躯堵住刺客的去路。然而荆轲此刻无所顾忌,气势竟是前所未有的强劲:手中短匕寒光一闪,划得鲜血四溢,虽只是擦破肌肤,又有两名侍卫立毙当场;人却巧妙地从人群上方翻过,再次冲到秦王身后不足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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