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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捭阖本纪 (卫聂/ 第一部 作者:独孤求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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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掌法之要,首在控制。运掌之时,不可焦躁,周身真气由奇经八脉递还至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阴心包经,然后经劳宫、少府二穴吐出,又不可击穿而散泄。”
  鬼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个徒弟开始练习。很快卫庄便沮丧地发现,以他现有的内力,虽然可以勉强将这些铁砂加热,但顶多到烫手的程度而已,想要变红却是万万不能。
  幸好扭头一看,师哥面前的铁砂也是毫无动静。
  似乎感应到卫庄在看他,盖聂刚好也转过脸,淡淡一笑。
  “小庄,你莫着急,这种掌法凝聚了师父几十年的功力,不是我们轻易便能掌握的。”
  卫庄马上低头对着盆子一阵猛拍,好像刚才说话的只是风声。
  从此,清晨修习掌法便成了卫庄每日固定的早课。一直练到掌上的老茧被磨破出血再长出新的茧子,他终于能够一掌下去令铁砂灼热生烟,却依旧无法变红。盖聂每每也陪着在一旁练习,但在卫庄看来,那只不过是师哥不放心自己的掌力大进,密切监视而已。
  这一天亦是如此。卫庄洗完了脸,便走到两盆铁砂跟前、随意挑了一盆正要出掌,盖聂突然放下扫雪的竹帚,开口道:“那个是我的。”
  卫庄奇怪地瞪了他一眼。师哥很少对什么物件表现过在意——当年满满一室的珍宝,卫庄说拿走也就都让他拿走了;不对,可能这是他的又一个计策。
  原来这些天盖聂充分感受到师弟的不对劲,想了种种方法想要和他说话,都被卫庄故意冷落了。每当此时,师哥脸上的神色似乎全无波动,然而朝夕相处的师弟却不免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三分委屈三分不解,还有四分难以排解的落寞。
  可是他不能不装下去。
  这一次卫庄仍旧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开始了练习。盖聂期期艾艾地好像还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卫庄连续劈下十几掌,铁砂逐渐烫得发出隐隐的焦糊味——就在这时,盆底突然发出了什么东西爆裂的脆响。
  诶?我难道不知不觉练成了什么特异的掌法?
  他一呆,然后忍受着剧烈的高温把铁砂拨拉开,想看看下面是否无恙;却发现那盆底埋着十几个油栗子,几乎都爆开了口,像一个个讨打的笑容。
  一只白色的袖子伸到他眼前,掏出了爆得最开的一个。
  盖聂熟练的剥去了滚烫的栗子皮,放到嘴里嚼了两下,点头道:“熟了。”
  卫庄的肩膀抖动了两下。终于他忍无可忍。
  “师哥你玩我呢?!!”
  十日隐忍,一朝破功。虽然盖聂后来辩解道自己本来想亲手加热那盆沙子的,卫庄偏要抢了去;师弟却一口咬定师哥就是要让他情绪无法稳定,居心叵测。
  一直到上午的课程开始之前,卫庄还在那里横眉冷对;结果转眼他便发现师父看到两大弟子往前堂走来,急忙把一堆吃空了的栗子壳藏到屏风后面。
  结果你那掌法就是专门用来干这个的?!
  堂上,鬼谷子亲手弄了很大一个沙盘,塑着中原的主要山水地形——如此讲解战阵用兵之术,分外明晰透彻。
  “……这道山脉即是太行山,西面是汾水河谷。太行山延绵数千里,自古有天险之名。某国的军队想要越过太行去攻打另一国,断然不可能花费数月翻山越岭,而是必须穿过某个横贯东西的峡谷;而这几道峡谷,就是太行山仅有的出口,大名鼎鼎的‘太行八陉’。比如这条滏口陉,即是从赵国邯郸进入上党山地的第一通道,为兵家必争之地。”
  “而此处就是……”盖聂压低了眼帘,不自觉间攥紧了拳头。
  不管这两人表现得多么认真严肃,卫庄心里还是一片“栗子栗子栗子”的吵闹声。
  “不错,这里就是四十万赵军的埋骨之地,长平。”
  鬼谷子用一根树枝在沙盘上画了一个圈,指点道:“长平战场看似广阔,然则东有丹水,西有峻岭,南有秦军营垒,北有长平关;地形如同一只口袋,将赵军困死其中。赵括熟读兵法,自然知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的成法;可是武安君先是令几万人的先锋军佯败,将他引诱到这块腹地中,再令几支大军封死隘口,硬是以近乎等同的兵力围困了四十万的赵军主力。这便是赵括从兵书上万万无法想到的。”
  “纸上谈兵,恶莫大焉。”盖聂喃喃道。
  鬼谷子放下手里的树枝,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来,世人多将长平之败,归于赵王的轻信谣言、阵前换将,赵括的庸碌无能、纸上谈兵;然而实际上,这一战的胜败因由,要远深于此。”
  “师父——”盖聂情不自禁地膝行两步,眼中放出热切的光。
  鬼谷子睁开眼睛看着他,捻了捻胡须。
  “昔日秦赵陈兵百万于上党腹地,双方对峙三年,真正重大的战事却一直没有打响。廉颇素来谨慎善守,笃信必须先将军队置于‘不败’之境,方可言胜。所以他始终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战机。”他竭力隐藏了口气中的挫败感,“然而,继续相持下去,赵国却已成必败之势。”
  “为何?”
  “两军对垒,不仅是将帅之争,CAO练之争,战法之争,更是国力之争。”鬼谷子用树枝指着函谷关道,“三年不战却备战,百万大军,消耗多少衣食粮草,硬是将两国的府库生生掏空。相比之下,秦国有号称粮仓的关中沃野,李冰治水后的巴蜀,夺了河东河内的丰腴之地,更有商鞅之法激励耕战,底子远比他国扎实。而赵国贫瘠的山地居多,更有大量的贵族封地,产粮无法上交国府。三年消耗,秦国不过是官仓减损,而赵国却可能面临灭顶的饥荒,甚至民暴。廉颇以为秦军远道而来军粮疲敝,没想到最先被拖垮的不会是秦国,反是赵国。所以,出战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
  盖聂露出了恍然又有些迟疑的神色。如此复杂的表情搁在那张脸上交错变换,可谓精彩。
  “所以说当年的赵国人皆主战,实在是因为赵国已经守不起。赵括作为最激烈的主战派,获得了赵王和平原君的支持,因为赵军需要一个人,一个比廉颇更有冲劲和胆魄的人打破僵局。当年在朝堂之上,连蔺相如都未曾反对换将,只是对选择赵括存有异议。”
  “那为何终究还是选定了赵括?”
  “除了赵括,已经无人可选。当年赵国的名将,廉颇主守,李牧资历尚浅,而乐乘是燕人之后,赵王不敢将这举国之力的四十万大军交与他手;唯一身居高位又能服众的,只有马服君之子。”
  盖聂咬了咬牙,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卫庄却蓦地笑了一下。
  “师父说到当年赵国朝堂之议,真是如数家珍,好像您亲眼所见一样。”
  鬼谷子慢慢转过头看他,视线交汇,卫庄感觉仿佛窥见了什么天机,内心忐忑不已。
  然后老人家眸子里的黑点突然扩大。然后眼睑沉重地闭合下去。
  “小庄!师父昏倒了!”
  恍惚间一个焦急的声音喊叫起来。
  
 
  ☆、三十、
 
  
  “师父到底怎么了?”
  盖聂轻手轻脚地将昏睡的鬼谷子搬进内室躺平,盖上被子。卫庄还陷在回不过神来的讶异里——虽然他对师父并没有盖聂那种发自肺腑的爱戴,然而在很大程度上还是相当尊敬的;在他看来,师父虽然喜欢故弄玄虚,但往往确实有如此这般的实力,类似于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老怪物。
  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被世人敬若鬼神的鬼谷子也不过是一个人,也会有弱点,也会生老病死。
  “其实师父每年至少闭关一次,并不是为了钻研鬼谷之学。”盖聂平淡地说着,眼中却无法抑制地透露出忧虑,“我听师父说过一次。鬼谷派的武功除了纵横剑术之外,还有一本十分珍贵的秘书,只传给每一代的新任鬼谷子;然而得到这本秘笈的传人,十有八九都会在修炼之时走火入魔,即使功成,也会对经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也就是说,师父这是修炼秘术的内伤发作?”
  “应该是。”盖聂道,“可是以往,他只需大寒前后闭关十日。似乎是从近两年开始,发作的次数频繁了;而像这般之前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发病,还是第一次。”
  卫庄听得眉头大皱。鬼谷派祖师居然写出这么不靠谱的秘笈,难道为了捉弄他的八辈子传人?
  此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唤。“聂儿。”
  盖聂赶紧进去跪坐在榻边。原来鬼谷子毕竟功力极为深厚,虽然被一些不愿提起的往事勾得沉疴猝然发作,却硬是用自身真气堪堪压制住了,很快就醒转过来。
  卫庄很想围观一下师父虚弱的样子,不过鬼谷子点名要师哥,他也不好贸然闯入。
  不多时,盖聂出来了;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些,但表情仍旧不太轻松。
  “怎么样?”
  “师父想喝鱼汤。”
  “哈?”
  “师父说他只是老毛病,没大碍的。不过这种天气,如果有新鲜的鱼汤,会很滋补;更有温中理气,滋养筋脉之功效。”
  “这种冰天雪地你让我去哪里搞条鱼来?”卫庄顿怒。这老头都倒下了还不安生!
  “我听师父讲过一个故事。”盖聂压低声音,一对黑洞洞的瞳仁瞬也不瞬地盯着师弟,“从前,鲁国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孝子,他的母亲生病了,大夫说必须要炖鲤鱼才能治好。但是当时恰好也是个冬天,河水都结了冰。于是那个孝子就脱掉衣服侧卧在河面上,用身体的热度将冰融化。神灵感念他的至孝,一对鲤鱼从融化的河水中跃起,跳进他怀里,最好治好了他母亲的病。”
  卫庄越听越想打人。“师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
  “我们有内力护体,就更不要紧了。”盖聂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很长,很无辜。
  “……”卫庄什么文雅的词句都说不出,只好不说。
  “……”盖聂默默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站起身来。“我去吧。你留在这里守着师父。”
  “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我——”
  “师哥,”卫庄冷笑,“以你的内力,要是卧冰上,肯定一整块都化了;化了你就会掉下去,总得有个人把你捞起来。”
  最后他俩终究是同去,不过谁也没有躺下,只是把冰面凿开一个小洞,然后一连钓上几条不知名的小鱼。晚间盖聂将鱼和风干的羊肉同炖,启锅之时,奇鲜扑鼻,满室异香,绕梁三日而不绝。
  卫庄一面不耐烦地用手指点着桌子一面瞧着对面,只见师哥借着油膏燃灯把鱼腹上的长刺一根根挑出,兑上乳白的汤汁,端进里屋给师父喝;没一会儿又苦着一张脸出来,手里的汤仍旧热气腾腾。
  “师父说他吃不下。”
  “他吃剩的你才给我?” 
  “没有,师父一口都没有动。”
  卫庄赌气接过碗,鱼肉又软又滑,又没有刺,他大嚼几口便吞了下去,又觉得无甚滋味。
  那边盖聂终于坐下拆鱼头。卫庄想了一想,从自己碗里捡了块羊肉给他。盖聂抬头对他笑了一笑,他才开始暗骂自己多事。
  窗外风雪正紧,天色极暗,却又不是夜间那般的纯黑;风从狭窄的谷口灌入,时而高昂如咆哮,时而低诉如饮泣;却无端令人生出一种天地寥廓,如此宁静的感觉。
  卫庄有时候会想,他为什么偏偏是盖聂呢?如果他不是盖聂……无论他出身于公卿王侯,还是市井乡野,自己都有办法把那个人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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