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假弯[快穿]+番外 作者:素履微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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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在欺骗你……”应涵唇瓣泛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也在欺骗大家,她告诉我说……因我容貌奇丑,若是寂大人你知道了定会嫌恶我,不会让我继续为你治疗,我最初听了也信了,便答应她不会出来承认,但后来我与寂大人相处便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到底已经对聆许了诺……”
“但是………”他看着被沧寂制止住的快气疯的巫聆,又偏头抿开一个苦涩的笑意,目光落在远处,“聆明明知道我喜欢寂大人的……她还嘲笑过我竟喜欢男人,可是就因为我祭司进阶胜她一筹………她居然便自己向寂大人送沧若花来刺激我……我无法再忍下去了。”
他自我厌恶地闭上眼:“寂大人,你讨厌我憎恶我恶心我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接受这样一个卑劣无耻的人。”
周遭围观的族人们一片哗然。
巫聆挣脱开沧寂,怒火中烧,一大盆脏水扣上来,连同她的感情都被否定,她怎么忍得了,声音尖利到嘶哑:“满口谎言,血口喷人!好啊你,你居然阴我!”
应涵不躲不闪地与她对视,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树叶递过去:“你说我满口谎言……那你能现在吹一曲以证清白吗?”
巫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手抖着却没有接过来。
她面前的应涵唇角一扬,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不来,那我来。”
他闭上眼睛,树叶在唇边一横,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捻住,嘴巴一鼓一吹,同刚才那歌声一样的悦耳曲调霎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沧寂浑身一颤,那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前奏一响起,他就相信了。
应涵只吹了一小段就停下来,然后静静站在原地,抬眸看着沧寂:“寂大人,你……可愿信我?”
巫聆忍无可忍,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怒火要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因为一直保持着杀手的习惯,她身上一直藏着武器,她一把拔出随身绑在大腿上的骨刺,电光石火间便要刺穿应涵的喉咙。
可是这是水神节,众族人齐聚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她动作再快,也比不过天赋过人,刀尖舔血的战士,沧寂出手打掉了她的骨刺,直接将她整个人牢牢钳制住,他眼神变得冰冷:“聆,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这番动作无疑就是被戳穿后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简直是在变相佐证应涵的话。
巫聆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毫无美感地厉声哭吼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他那个贱人!他在骗你!”
应涵此时正喘息着,虽料到巫聆肯定会反扑也一定会被阻止,但到底惊魂未定,他稍稍退开,巫聆真的要杀他这个行为反而能让他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他定了定神:“你没有说过?你认为男人应该喜欢男人吗?你没觉得我那样恶心吗?”
巫聆此时愤怒吞噬了理智,情感主宰了她全部判断,她脱口而出:“男人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你就是个恶心人的变态!呸,难怪你长那么丑,那都是苍天有眼!”
并不出众的教养让她仿佛泼妇骂街。
“哦,是这样吗?难道你不是男人?那你为何还要送给寂大人沧若花?”应涵仍对她的谩骂无动于衷,只悄悄地引导着。
巫聆的冷静已经喂狗了,被这样一个丑陋的一无是处的男人逼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忘了她身在何地,优越地厉笑着:“我才不是男人!我是既能与寂并肩作战,又能为寂生儿育女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寂!”
钳制住她的沧寂彻底怔住,满脸不可置信。
早被这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的族人们又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回不过神。
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颤颤悠悠地拨开人群,简直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女人……女人怎么可能觉醒祭司天赋?
应涵等的就是巫聆这句话,他沉吟片刻,把巫聆暴露出的一切串起来:“那事到如今,你就实在太可疑了,一个焚漠族人能二次觉醒那么强的水属姓祭司天赋本来就很蹊跷,你还是一个女人,异元大陆从未有女子觉醒过祭司天赋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更蹊跷的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还有很诡异的杀人的身手,随身藏着锋利的骨刺,你是想用来杀谁?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围在我们澜沧族第一战士沧寂身边,不择手段夺取好感,这次还直接送了沧若花……”
“大祭司已经被女干细暗杀了……你们焚漠族当真欺我澜沧族无人……居然还敢故技重施吗?”最后一句他说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直接一刀给巫聆判了死刑。
巫聆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急怒下暴露了太多蹊跷的地方,自来到异世,这里的人都大多只有蛮力,头脑简单,久而久之巫聆的警惕心都快丢失完了,她疯狂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但任何人都能听出这样的辩白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旁边迅速上来几个战士把她从沧寂身边架着离开,像是怕她会狗急跳墙再对沧寂有什么不利。
沧寂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挚友,也是曾真心相信她的为人,此时巫聆的形象轰然崩塌,他神色镇定,眸中却无比地失望,跟着松开了她。
被几位战士架着离开沧寂的巫聆满脸凄厉愤怒,眼神里俱是悲哀绝望,她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那个莫名失踪的斗篷到那次无私坦白,再到今日出面拆穿……她所认为的蠢货,每一步都在精心算计着她,算计着她的姓格,算计着她的行为,步步为营地要她身败名裂!
然而事成定局,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目眦欲裂,想要寄希望于沧寂,悲切地哭叫道:“寂……寂……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女干细!是他陷害我,是他陷害我的!你相信我!”
沧寂双手握成拳,站得笔直,他目光瞥向刚刚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的应涵,那人穿着白色的祭司长袍一尘不染,微微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神色沉静,但浑身却在发着抖,目光里也有一丝惶惶不安。
像是在害怕……即使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真的还会相信巫聆。
沧寂移开目光,决心不再理会大吼大叫的巫聆。
老族长知道这段时间沧寂与巫聆交情匪浅,一时受到了冲击。他眉头皱得死紧,看了一眼还不甘心的巫聆,出面对着押着巫聆的战士道:“押她去水牢,审问她焚漠族交给她的任务,还有……想办法问出让女人觉醒祭司天赋的方法。”
巫聆哭叫着被带走了。
本该肆意狂欢的水神节上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大家嬉闹的兴致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巨大的冷水。
第9章 化身孤岛的鲸(九)
众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族长恢复得很快,呵呵笑着:“女干细都抓到了,是大喜事一件啊,大家快别愣着了,追求姑娘的继续追求,追求小伙子的也不要停下,怎么能让卑鄙的焚漠族人影响我们神圣的水神节呢?”
族长都发话了,族人们自然都是听从的,原始部落生死都见惯了,一个个恢复得极快,立即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还在这边,不时拿目光觑向还站在原地的沧寂和应涵。
巫聆被带走之后,应涵就卸下那股一直强撑的劲,双膝一弯坐在了草地上,他这个身体主攻的是祭司法术天赋,武力值很一般,刚才花费了巨大的心神,又一直紧绷着损耗了这么久,放松下来时便感到十分疲惫倦怠。
巫聆最后看他那个仇恨绝望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绝的事,心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受,哪怕巫聆已然对他有杀心,哪怕他们之间立场已然不能共存。
可到底是他先走偏了。
大约自离奇接到任务后,他心里便一直憋着股郁气,自母亲过世,他便带着温柔坚韧的盔甲独自生存,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好,对别人的恶意包容忍让,对一点点温柔视若珍宝,但他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不,他没有,他只是藏起了所有软弱,他的外表能轻易放大他的缺点,他只能把尖利的棱角硬生生折断,把所有的脆弱阴暗面锁起来,去赢得别人的怜悯、尊重或是善意。他最后活得很好,也活得很累。
同样那句话,但凡是人,又有谁是刀枪不入的呢?
终于好不容易解脱了,却遇上了个奇怪的系统,深入骨髓的习惯让他已经无法忽视别人的痛苦,他答应了。
但是去获得别人的喜欢……这深深地戳了他的痛脚,他还不够幸运,至今还没有遇到愿意透过他的外表真正去爱他的灵魂的人。是,他得到许多善意,他愿意去回报这些善意,但他除了母亲,没得过谁的喜欢,他自残式地掰断了自己所有棱角也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喜欢。
他怕了。他不再期待了。
所以这个任务他决定剑走偏锋,拿出身上被折断的所有棱角和被藏起的所有阴暗,去算计别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得到沧寂的喜欢,但没关系,只要他能把巫聆在沧寂心中的形象彻底毁掉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应涵蹲在原地,抱紧自己,把头缓缓埋进膝盖。
不远处的沧寂视线停留在了应涵一直紧紧攥着两片树叶的右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抬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把看起来状态糟糕极了的应涵扶起来:“你还好吗?”
应涵没有应声,缄默了好久才抬头看他,无法消除的自我厌弃感让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泛红,他借着一腔郁气和悲哀,冷静地出声:“你不讨厌我吗?寂大人……我刚才没有说假话……这样丑陋的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记直球打得让沧寂哑口无言,他思维混乱,狼狈偏头躲开了那双泛红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但那双伸出去的手却迟迟并没有收回。
应涵看着他沉默,自嘲一笑,然后抓住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仰起脸看他,他的皮相十分可怖,但眸子里却藏着星星,他用很温柔,很克制的声音问:“对不起,我不该奢求别人的喜欢的……但是,能不能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接受别人的沧若花?”
沧寂心中波澜起伏,他凝视着那双写满了哀求与悲伤的眼睛,把人拉起来,轻声应:“……好。”
并没有期望能得到肯定回答的应涵怔住了。
他为遮掩自己的失态僵硬地笑了笑,半晌嘴唇干巴巴地动了动:“我……我会当真的。”
沧寂深深地看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认真道:“我从不开玩笑。”
又垂眸补充了一句,“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这个晚上月色很清透,花香很馥郁,夜幕下的水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周围是族人们在欢喜地唱着跳着嬉闹着。
应涵唇边硬扯的笑意不知何时跑进了眼底,紧跟着驱散了心里铺天盖地的灰暗,他静静凝视了会儿沧寂绯红的耳尖,声音比月色柔和:“……好。”
这个水神节,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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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未亮,部族中又出了事。
澜沧族水牢诡异地起了大火,镇守水牢的战士们以及水牢里的女干细俘虏和叛徒,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难,都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烧得面目全非。
那场滔天大火直接烧毁了整个水牢,就近族人们用普通的水无法浇灭,所幸族长和长老及时赶到,借用前任大祭司调动出的图腾之力催动大水扑灭这场火灾,才使得火势没有再继续蔓延。
“这是火属姓祭司引动的图腾之火!”老族长沉着脸道,水牢是部族的禁地,关押着许多重要的需要审问的犯人,还驻守着族中许多勇猛的战士,那些战士都是部族很重要的战力,而此时毫无预兆,不知原由地一朝尽毁。他急怒攻心地剧烈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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