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作者:直白人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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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长琴耳朵动了动,耳廓染上一层薄红,他怪异的看着他道:“你的道呢?不要了吗?”
“当然还是要的,”季闲珺道,然后在他发怒之前慢条斯理的解释:“但是缘来了总不能放过。万事万象,无法无天,无姓无质,无我无穷,存在即是合理。我从来是个贪心的人,在此之前也从来没人像你一样……如此接近我。”
敬天宗主一向是高冷的代言词,他女儿临死时还担心只留下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楼乐姬深知,放一个永远前进的季闲珺独自前行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需要一根缰绳。
原本楼乐姬可以作为缰绳存在,但是她也离开了。
季闲珺就成了无缰的野马,不然他也不会干出放下责任自己一个人出来旅游这种行为。
无论他准备的多么周全,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失职。
太子长琴听完他的话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哂之后,犹豫道:“你一直知道我爱慕你?”
季闲珺却好像对他的心情一无所觉,慢吞吞道:“嗯。”
太子长琴想起某人几次三番转移话题的行为,抽动嘴角:“那些时候你果然是故意的!”
季闲珺摊开手,格外无奈:“也不怪我,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
太子长琴皱起眉头:“你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感情本来就……”
毫无道理可言。
“毫无道理可言。”
心里的话语和季闲珺的声音重合到一起。
季闲珺面色淡淡,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和之前不同了,太子长琴心想。
“不继续看下去吗?”他突然转过头,淡定的对太子长琴说道,太子长琴一默,觉得思绪混乱确实不适合再去思考更多。
同在屋顶上的梵清惠:“………………”
作为被遗忘又亲眼见证了一场男男之恋的师太。
佛祖啊!
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
怪不得会被打上门来!
世道艰辛,社会发展迅速,不止人心叵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已经不止需要防备红颜知己,还有蓝颜兄弟。
总结:女人难啊!
梵清惠宝相庄严道:“阿弥陀佛……”
…………
动手之后完全没考虑破坏力,方圆几百米的大地已经被涤荡的气劲波及成一片坑洼,对掌之间内力冲撞,受不死印法奇异的生死交加的内劲反击,对冲的力量反噬自身。
祝玉研一口血呕出来,朱唇点彩,妖艳的摄人心魄,叫人心底生出丝丝寒意。
石之轩背负左手,姿态不紧不慢,格外潇洒,在这名身携沧桑的男人身上,一双寒星般的双眸最为瞩目,沉淀着无数岁月的残片,因而魅力无穷,成熟男姓的味道比年轻公子更为吸引人。
此时见到石之轩真人再把他和太子长琴对比,先前误认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蠢。
他们两个人根本一点儿也不像!
同样是江湖中少有的文士风度,太子长琴通身的琴师风骨,优雅柔情,铭刻在神情之间的古朴苍拙,像是一床弦声暗哑的古琴,度过无数朝代,在光阴中不朽。
与之相反,石之轩较之雅器的风骨,不如说他是邪王的风华,先是邪王后是石之轩,这才是他们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
太子长琴终究是琴灵,虽说多年来的经历让他更有似人的一面,但是本质之中摆脱不了非人的印记,至于石之轩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凡人,将短暂的一生活得惊天动地的激荡热烈。
注视这样两个人,前者会让人想到水,激荡时沧海怒浪,龙吟海啸,平静时静水流深,暗波汹涌,后者则像是熊熊燃烧的山峦,沉稳与炙热的结合,危险与睿智的标配,满怀人姓的复杂。
所以当两人一上一下,一抬头一俯视的对视时,众人若有所觉的将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同时惊心的发现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距离以及高度,哪怕动作不同也仿佛是在平等的互相审视。
说到这里就必须要提起石之轩将祝玉研逼退后,以他六识程度上的敏感不难发现有人在看自己。
但是和往日习以为常的目光比起来,这回的目光平静的不带丝毫情绪,又像是在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惊奇一样,从未有人这样看过邪王,他一时有心思去认识一下对方,但是祝玉研缠得紧儿,他先将人逼开才有功夫看回去。
这一看,好似火与水的相遇,山与海的循环。
石之轩扬起眉梢,远远的冲他拱拱手。
太子长琴面露讶异,看向季闲珺,季闲珺对此倒也没说什么,他回过头后迟疑着冲石之轩拱拱手,却没想到居然直接把邪王招来了。
祝玉研根本不是石之轩的对手,哪怕她使出“玉石俱焚”的杀招也破不开不死印法的防御。
因此石之轩走时,她只能不甘的看着,一双美眸之中被仇恨渲染的惊心动魄,无人敢和这副模样的阴后对视下去。
石之轩落足在屋顶,冷漠的无视了梵清惠,仿佛先前认错人的尴尬根本不存在,再看向太子长琴时,兴味在眼中一闪而过。
“你是谁?”
“太子长琴。”
季闲珺代替他答道。
石之轩看向太子长琴,被他看的人没有半点儿反应,显然是默认了。
“哦?刚才有人把你误认成我。”石之轩慢悠悠的开口,直到此时,梵清惠脸皮火辣辣的疼才知道邪王压根没忘刚才的指认,现在是故意来讽刺她了,“本座觉得……一点儿也不像。”大袖摔出空声,面上笑意诡谲非常。
太子长琴神色不变的道:“我也这样觉得。”
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石之轩轻笑着道:“你和旁边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季闲珺挑起眉梢,太子长琴表情复杂。
石之轩笑:“果然有关系……”接着他刚想说什么,打斗之中就一直传来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准确说,经过刚刚的战斗,附近泰山峭壁上浮现一些细小的裂缝,而裂缝现在越来越大逐渐遍布整座泰山一角,之后……“轰隆——”
“地龙翻身啦!”
靠近泰山附近的人家急匆匆跑出家门,抱着孩子背着家当,惊恐的氛围在一瞬间传遍各处。
人的腿拼命奔跑却仍是跑过地震的速度,同时泰山经过之前的战斗此时又雪上加霜。
有逃不掉的老人呆滞的望着世世代代仰望的泰山山顶滚落无数雪浪和砂石大树…………
雪崩。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里大家可以看出一个关联。
季闲珺距离上一次突破已经有段时间了,所以巩固之后肯定会有新的瓶颈,他需要再次突破。
然而这次突破和先去不同以往,他需要放下,将束缚他的一切全部放下,重新回到高高在上的位置,做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大仁,这才是界主的正常心境,和天道等同的高位。
可是实际上在上一次突破后,这种心境已经被破坏了,季闲珺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状况,但一直没有动手,直到这一次,系统让他下定决心。
为了处理系统背后那股庞大的让自己也赶到危险的力量,他必须突破。
然后就不得不提起楼乐姬,她的存在对季闲珺一直很重要,文中也有多重笔墨描绘,但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出现基本都代表着“过去”。
过去,也就是负担,季闲珺想放下的东西。
楼乐姬是过去的影射,太子长琴则是楼乐姬的影射,说白了,他们都代表季闲珺想放下的东西。
然而太子长琴肯定不乐意,玩过古剑的都知道这货对自己执着的东西能偏执到何种程度。
所以季闲珺栽了,但还没全栽下去,因为太子长琴还没理解他,真正在心境上站到和他同一位置。
所以本文还有的写。
第112章
大雪吞没庄稼,连早春用来种植粮食的土地也一并掩盖, 天空的蔚蓝已经是连富人也无力欣赏的残酷景象, 然而当山顶的积雪滚落, 形成汹涌的雪崩之时,众人才知晓, 静谧的雪花也有如此磅礴恐怖的时候。
一双眼睛在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四处传来求救的呐喊声好像在这个刹那布满天地之间,观望的缓慢收回视线, 无波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宫九按住心口低低呢喃:“这是我做的。”顿了顿, 又一次重复问, “这是我想做的吗?”
不是对九鼎一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不是自己和季闲珺一起做推手,致使大庆国运崩塌, 气运消散, 一个几百年的国家失去气运龙脉只剩空壳不是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会有这个结果吗?
那么此时的这份心情, 这一时的心情……是伤怀?是悲悯?
我居然在可怜这些在天灾下奔逐的凡人?
宫九非常想大笑出来, 然而声音刚一出口却只余哽咽。
他居然做着大笑的表情流出眼泪,面孔扭曲的难辨他究竟是怎样一副表情。
“回去吧。”
抬手接住一朵飘落的雪花, 宫九轻声自语, 即使刚大笑完的自己形容狼狈, 但也仍要回到那个自己注定要置身其中的起点以及终点。
只是他在临走前,远远向季闲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会阻止我吗?亦或者是帮助吧?
小老头说的对,我真是不怎么会挑选盟友。
“不然我怎会对你心存期待。”
宫九刀削斧凿的冷酷面容上少有的流露出一丝苦涩, 这可能是他仅有的,暴露出真心的那一刻。
“你在看什么?”太子长琴正在和其他人一起观望雪崩的范围, 具目测从泰山山顶奔袭而来的雪浪声势浩大,哪怕这个镇子建造在距离泰山略远的位置,等雪浪滚落山脚被吞噬也不会超过一刻钟,而就在这等危机时刻,他居然发现季闲珺的视线方向和众人并非在一条直线,反倒扭头,看向更远的位置。
太子长琴不解,但也多亏刚才的突发状况致使他炙热的脑子冷静下来,现在也有闲心和他搭话。
季闲珺歪头想了想,忽然说道:“长琴,你想救人吗?”
太子长琴神色不变:“为什么这样问?”
季闲珺迟疑道:“因为我发现你和我不一样,我能将这一切都当做游戏,可你不行。”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有些时候就像是诅咒一样。
太子长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小小一座镇子武林人无数,但这些凡人之中的“强者”却将人姓的千姿百态展现的无比生动。
他看到有人只顾自己独自出逃,他看到略微熟悉的陆小凤等人帮忙将普通人送上马车,再将他们送出镇子,指着一个方向叫他们向那处避灾,接着折返继续重复,他看到有普通人不顾妻女的哭号,抢走金银细软就独自跑走,却又在半路比自己更壮实的江湖人打翻在地,把抢来的东西还给此人的妻女……
画面中一些细小的部分琳琳在目,但又好像如季闲珺所说的那般变得的模糊。
他说自己能将这一切当做游戏,太子长琴忽然想到,他怎么可以做得到?
“怎么了?”季闲珺的声音突然响起,太子长琴看过去的眼神非常尖锐,搞的季闲珺犹豫道:“表情有些可怕,是想到什么了?”
太子长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若说想救呢?”
季闲珺静静看着他,然而太子长琴亦是不同寻常,他不再和季闲珺继续这个问题,反倒身体力行直奔雪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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