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作者:直白人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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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珵珺轻轻一叹:“傅相,你也是老了,”然后他抬起头,露出年华正好的一张俊脸,“你既然打得是朕屁股底下的位置,可怎么就忽略了朕呢?”
傅宗书:“……你!你!噗——!”一口血呕出来,他输得何其不甘!
接下来,名震朝野的傅宗书用全族被诛,九族流放为代价,深刻意识到年轻不是乳臭未干,而是货真价实的资本。
等到一桩事了,处理完傅相一系党羽的下场,安顿好今日受惊的朝臣,朱珵珺还没法去休息,自己媳妇和老娘已经递话过来了,说最近一个月不想看到他出现在后宫。
不就是自己跑了,把老婆孩子老娘丢下了吗?
我这不也是为大局着想,至于这么对自己吗!
朱珵珺暗地腹诽,但还真不敢顶着拳头钻后宫里面歇息去,须知女人的拳头,她心里想着你时是粉拳,心中藏着火气时,啧啧,还是不要说明了,毕竟让后宫三千的皇帝说来,男子气概大失不说,还会破坏不少男人的梦想。
疲惫的揉揉眉心,皇帝看向底下跪着的几个人。
“都起来吧。”
“是!”
这些人是平时在他身旁暗中保护的武林人,和魏子云一样,为皇家办事前,江湖中一样赫赫有名。
不过入了皇家,就是为皇帝做事,这次不管是不是朱珵珺故意出走,但凭他们弄丢皇帝这一项,那就是玩忽职守,杀头的死罪。
朱珵珺看在主要原因在自己的份上,只是让他们跪一跪就该干嘛干嘛去,现在的问题是……目光飘啊飘啊,就是不飘到下方正襟危坐的诸葛神侯和以下一些弟子身上。
早知道就不念着有功之臣,赐座了。
哎,也不对,如果是站着的诸葛神侯恐怕气势会更可怕!
朱珵珺视线飘忽,诸葛正我好歹是小时候教过他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里发虚?
低咳一声,诸葛正我道:“陛下!”
朱珵珺目光一凝,摆出明君善听政的态度。
“诸葛神侯有何话说?”
诸葛正我被这态度一噎,顿了下,道:“不知陛下离京多日可是大有收获?”
……没有…………
朱珵珺顿时更虚了,清清嗓子,神情一正。
“朕不在长安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不少事务,朕不想多谈某些人的所作所为,但今日殿内几位臣子皆是大庆肱骨,还请众位在之后的时日里多多辅佐朕处理政务。朕这大庆江山非是朕一人的江山。自太/祖打天下以来,朱氏一族守国之君细数起来已有十六代人,朕是第十七代,以史书为镜,大庆应已是日暮途穷之时,朕若是做不好……呵,亡国之君怕后人就会如此指代朕了。”
“请斋口,陛下!”诸葛正我霍然起身,别管他自己是怎样想的,但这话绝不能说出来!
可朱珵珺却说了,还是以一介帝王的身份说的。
“诸葛爱卿不需如此,”朱珵珺面色淡然:“朕说这话并非别有用心……唉,也不该这么说。”
诸葛正我皱紧眉头:“陛下……”
朱珵珺摇摇头,站起身,一步一步踱步下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目光咄咄的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朱珵珺沉声道:“张真人兵解前曾给朕测算国运,留有三劫九难一言,朕为寻找出路不得不苍惶逃离宫内,如此方能镇压傅党之祸。可如今张真人不在,朕也不知该向谁求助剩下的劫难。故而,朕将诸位有功之臣聚集在此,为得是让这大庆江山千年万载!”
“臣,与有荣焉!”
一时之间,无论在此之前对朱珵珺有多少不满,此时此地,他们全都跪拜下去,满心激动。
朱珵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暗暗想道:大庆还是很得人心的,那些想筹谋朕的天下的贼子,一定会在大势之下翻不了身!
小皇帝又度过一劫,可形势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
“所谓劫难,先有劫,后有难,眼下可没有第二个张真人牺牲逆天改命。”
白马寺内的大和尚呢喃自语,他看起来年纪已然不小,却和龙虎山张真人是同一辈的。
但跟名气大到被三位皇帝请下山,以国师之位待之的张真人比起来,白马寺的大和尚无疑更泯然人众。
道家讲究超脱,佛家言论因果,故而,大和尚破解众生之苦,却不会独奉一人,即使那人是皇帝,统领无数黎民百姓。
可是今日,为了这天下苍生,大和尚不得不泄露天机。
“阿弥陀佛,功德佛救苦救难,居然也看得下将来的苍生劫难吗?”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名清秀的和尚,头顶戒疤发青,脸上还有些许绒毛,将将到达戴冠的年纪,身上穿得却是粗布麻衣,脚上也是随意笈了一双草鞋,一副到处可见的云游僧模样。
但是大和尚对他的称呼却半点儿不一般,佛家有和尚千万,僧侣成众,但能为佛者,无一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
何况此人还是功德佛。
功德,自上古时期就有所依照,传说,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时,盘古大神正是得功德放演化三千大道,后才有三教原本是一家的言论。
年纪轻轻就能被叫做功德佛,这不禁让人想起唐时的某位有德高僧。
“三藏和尚。”
大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佛号,回想自己刚看穿此人身份时的激动,又在他寥寥几语下生出意兴阑珊的心思,最后却在明灯佛前悟得寂静。
三藏和尚不愧大法师,智慧佛理具是不凡。
但是大和尚看重的却不是这个,因为现在能拯救世间的不是智慧,不是佛理,而是真佛!
真佛下界,定然有其缘法,大和尚期待的就是这个。
大和尚道:“接下来有一场大功德,功德佛,你要视而不见吗?”
被他唤作功德佛的男子默默捻动佛珠,一点儿没有在大徒弟面前的言笑随心,反而眉与眼具是慈悲。
轻轻一叹,悲悯之意溢于言表,功德佛道:“你觉人世苦?”
大和尚表情一苦,眼神悲叹道:“苦!离散乱,三味俱全!”
功德佛再道:“你觉凡人苦?”
大和尚表情苦得顿时像是要滴出苦水来,恨恨道:“苦!苦海无边,我佛慈悲,却无力拯救众生!”
功德佛轻轻一叹,发起最后一句佛偈。
“你觉何人不苦?”
大和尚浑身一震,竟是大哭出来。
功德佛叹息着为他倒茶。
大和尚哭得浑身颤抖,哽咽喉头。
“我佛啊,世上苦难不尽,我等应当全力渡之,但天下之大,灾厄不尽,我原以己身受苦,救赎众生!”
功德佛道:“这并非你的错。”
大和尚缓缓摇头:“我的错,错在灾难发生时只能求助我佛,明明双眼所见并非全然安乐,却耽于安宁,沉迷佛理,遗忘诸多不太平,直到危机逼到近前,方体会到自己的无能无力!”
功德佛神色不变:“禅法是法,禅念是禅,坐禅之时,震耳发聩,五秽静虚,佛法无边。”
大和尚悲恸的表情在功德佛不紧不慢的声音中渐渐变得祥和。
两人互相看一眼,齐声道:“阿弥陀佛!”
四字偈语蕴涵大智慧,大慈悲。
心等安定下来,大和尚擦擦眼泪,方哑声道:“弟子失态了。”
功德佛摇摇头:“人之常情,佛说,人既在世,定当受五秽所扰,故而内生五毒,毒物从眼耳口鼻行之处溢出,世上才处处有苦海,处处渡不尽。”
大和尚:“弟子为此不明,但求解之心不懈。”
“既然如此,”功德佛沉吟道:“我便走上一遭。”
大和尚面露喜悦,但还是不免愧疚道:“有劳您了,是弟子无能。”
“非也,缘法到了而已,”功德佛轻轻一笑,朗月当空,分明是貌不惊人的皮相,却愣是有霜月之华彩。
步出白马寺,来送行的只有大和尚一人,功德佛不以为意,他本就是以云游僧人的身份来此挂单,认识自己的人不多。
大和尚伤感道:“此行之后,无有再见之日,只求坐化之时,仍可拜见我佛。”
功德佛洒脱一笑,接过他递来的包裹,爽朗道:“我佛慈悲。”定当普渡众生,渡一切苦难。
别离不见之苦,自然也算在内。
踏着轻缓的步子,向着南方直来直去,若有天一样的视觉,不难看出,功德佛所走的路一步不差,精准的仿佛知道季闲珺身在何处。
正在闭目养神的季闲珺忽而睁开阖起的双眼。
既然借宿百花楼,楼内当然不会只有他一人。
因为朱珵珺离开,陆小凤还被对方拜托了一个特殊的任务,不得不摸着鼻子,自认倒霉的提早从万梅山庄出发,没得看西门吹雪的热闹。
剩下的人里面,陆小凤走了,花满楼更不会勉强自己留下,辗转车马,回到百花楼却意外的发现有客来访。
客:季闲珺,外加一盆兰花。
花满楼从不拒绝真正有所需的人,自然欣然待之。
之后几天,季闲珺从花满楼这里学了一手伺弄花草的手艺,将那盆君子兰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花满楼自己则在打理他那盆牡丹花。
一开始,牡丹是被花满楼放在单独的房间里,防止花精某天开心突然变成人形吓到别人。
可是造物和造物主可能真有奇异的联系,明明季闲珺在弄出这盆花后就丢给楚留香他们处理,彼时花精还不曾具备灵智,却没想到,季闲珺不过是自那间房前走过,感受到创造者气息的牡丹花精已经跳出来,向季闲珺奔去。
花满楼险险将人拦住,牡丹花精的身份也已经暴露无疑了。
对此,季闲珺反应非常自然,甚至让怀里的太子长琴打声招呼。
不用说,自然惹得心思单纯的花精改为围着君子兰打转,这是她首次遇上同族,开心的想把自己盆里的土分给他。
太子长琴忍受了一天牡丹花精的热情,晚上当然对着季闲珺一抒胸意。
“那个牡丹花没看错的话,和我现下的状态类似?”
季闲珺不认为这是需要隐瞒的事情,遂应声道:“她原本是个人,不过魂飞魄散后被我收集起来放入牡丹之中,没想到花精苏醒后居然是这么一副全然无知的状态,所以我立刻放弃这个思路,改为用寄魂的手法保存你的灵魂。可能是千载渡魂叫你更为适应这种手段,所以我不需要再把你分散到世界各处的灵魂拼回来……不过你变成一束花的样子,说是始料未及那是假话。”
还有谁记得兰若寺那帮女鬼吗?
除聂小倩和几个交好的姐妹决定留下重建古刹,剩下的女鬼可是跟在红娆之后,决定死不回头。
那时像是在冷眼旁观的季闲珺在确定她们的意志之后,扭头就把红娆那群女鬼抓起来一个个做起试验。
别说他手段残忍,这只能说是红娆她们该当有此一劫。
反正没他在,也有别的妖怪将她们收入座下,干起害人的勾当,还不如让自己废物利用一下。
不过季闲珺此人还真是挺邪姓的,为人处世若有意,分分钟叫人说不出错,若无意,能立马颠覆在此之前的印象,活似个百变精怪。
看看他交往的那些人,原随云,公孙兰,太子长琴,大半都是成分复杂,外人说一句邪魔外道都算夸耀。相对的,诸如楚留香,陆小凤之类的正道栋梁,却莫名其妙的对他非常有好感,又莫名警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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