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作者:直白人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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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修炼有望超脱,不说成仙,但论寿命,轻易活个□□百年实属常事,所以本地的世情从根本上杜绝了一个“凡人”作为统治者的存在。
那么既然不是凡人,便就是习武者。
习武者有三种层次。
分别是:三等强身健体,二等血溅五步,一等超然于圣。
可江湖是个可比瀚海的大染缸,是人就摆脱不了,正如游鱼与水。
故而即使是一国之君,自己本身也是个江湖人,甚至要犹有过之。
不然那如何统治那些挥挥手山平海移的得道高人?如何顾虑土地上羸弱的民生?如何调和富人,穷人,大臣之间微妙的联系?
所以除敬天始境之外的六境派别林立,可以说,除礼义廉耻以外,世情更重视个人勇武,追求一人统治的长久。
也因此统治者的身份繁多,有城主,有秘境,有门派,有国度,但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却只有区区七人。
这七人必须是最渊博的智者,最狡猾的政客,最坚固的堡垒,最强大的武人……要求之多,可比“完美”无缺。
由此可见,将季闲珺和一般“帝王”论处是不合理的。
也因此,季闲珺偶尔会表现出非常江湖侠气的一面。
正是所谓的,以力服人者。
很对一些不讲理人的胃口就是。←←
总之,季闲珺错过了朱珵珺和白云城主的精彩对答,错过了真假白云城主引起的骚乱……该错过的差不多都错过了,却独独没错过决斗巅峰时,双剑必折一剑的惨案。
好似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一般,这把剑横空出世后突破两人气机制造的封锁,分明都是出类拔萃的剑法,可对上这口剑的剑锋接连挫败。
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剑华光转,好似拽下银河星幕,拉来海阔无边的恢弘。
出剑之时剑气纵横,却无人察觉,入剑之时,剑光恣意,却无人目睹。
直到真正展露辉煌的那一刻,之前好似变作聋子瞎子的人们才突然而然的反应过来,再被这至极一剑折服。
剑芒如雪似血,满载傲世超凡,用剑之人将这口绝世之剑再一步进化成人们心里面的神兵,但真正感触最深的,却是直面剑招的两位剑者。
风驰电掣的天外飞仙也好,凛冬到来的舞剑如雪也好。
当对上真正的极致之招时,有若摧枯拉朽。
一照面,叶孤城败。
高洁飘然,远在天外天的名剑垂下,翩然的白衣缓缓落下,证明主人竭力之后的颓唐失落。
之后剑势辗转,风雷雨电,出剑之人一撄决斗中另一人的剑锋。
太和殿上,圆月落在足下,踏月而来之人,比月更高,比风更秀,纯色白衣飞舞,仿佛一朵掉落的君子兰,又像一树温润淡彩的玉树琼花。
似乎只要剑在他手里,他身上出现何种矛盾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程度上对“道”的领悟可不多见,尤其是来者出招,不在御敌搏杀,只在教导。
西门吹雪哪怕心有不甘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霎时,动剑的手一紧,刹那间,冬雪来临,风傲雪寒。
西门吹雪眉间泠泠,仿佛梅开过一季,落雪生香,在万梅山庄里看过的一次次梅开之景全都印彻入眉眼之间。
傲骨霜寒,欺寒赛艳,整个人犹如有了梅雪塑造的骨血,衬得他的皮肤在剑光下真如白雪一般的苍白。
用剑的招式,也在这个瞬间变得不同凡响。
对此最有感觉的,无疑是正在招架他忽然突破后,攻势猛然大增的季闲珺。
季闲珺在今日之前,知道他名字的人寥寥,但是有今日的所作所为在前,无论他是不是自愿,别人都会记下他这个名字。
因为他可是力战紫禁之巅两大剑客的人物,因为他自出场之后,月圆之夜就已经沦为陪衬。
衣上绦带飞扬,广袖轻柔的挽过夜风,长发随风吹后,露出洁净清隽的面容。
屋顶上诸如老实和尚等人一时惊骇,谁也没想过在这时出场的人会是如此陌生的一个年轻人。
之后是例行的收剑入鞘,西门吹雪的剑停在季闲珺眼前一点儿,似乎随时可以戳穿他的眼睛,但是在场人都知道,他败了。
败在他将剑指向季闲珺眼睛的时候,他的一缕靠近喉咙的发丝已经脱离开来,被风吹散。
因为是深夜,这本是不好辨认的一幕,但由于所有人的眼睛都没有离开他们身上,所以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变化反倒比平时更容易发现。
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先一步斩断头发,那么一招夺命可能简单的不过是抬高或放低几分的问题。
毕竟那缕头发的位置本来就在喉咙旁边,差的不过是对方想不想。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决定胜负之后自每个人心中淌过,像是水一样,分明与自己无关,却硬是觉得自己也被心中的惊惧淹没至头顶。
他们几次思考变招或抵挡的流程,但都发现西门吹雪避无可避的反应,正是自己遇上这一招后的姿态。
何等无敌的剑招!
何等出神入化的剑者!
用剑之人到底是谁?
一时之间,炙热的视线纷纷集中到季闲珺身上,仿佛要就此烧焦他的衣服。
但是不管他们表现再怎么热烈,被他们注视的人神情改变实在有些不咸不淡。
在这些人眼中,季闲珺甚至自负的指点儿起西门吹雪来。
季闲珺是这样说的,他在西门吹雪收剑之后不怎么满意的道:“虽然突破是好事,但你用剑过急,出剑有死无伤,这样的剑是杀人剑,远够不上用剑无滞,出剑无伤,敌应无意,剑出已败的境界。”
用剑无滞,出剑无伤……这怎么可能!
听见的人心里面腹诽,不杀人还算是剑者吗?
尤其是,这可是西门吹雪啊!
谁不知道西门吹雪最喜爱的就是杀人时,那一抹飞跃在剑上的血花!
让西门吹雪不杀人,不下于让无肉不欢的人茹素。
总之,不可能!不可能!
有人这样想,就有人往另一方面考虑,别说,思考的远比前者成熟。
用剑无滞,出剑无伤……是想说对自己掌控自如吗?
若真是如此,此人对西门吹雪要求之高,闻所未闻!
要知道在场人中,诸如木道人等用剑名宿,也没办法百分百保证自己出剑之后不会误伤他人。
毕竟,剑,是利器,是凶器,无论添加多少夸张的意义,使剑的人本身就是在自卫和攻击间转换。
一不小心,哪怕是用剑的高手,也有可能马失前蹄,谁让意外就是因此而存在的,谁也没办法保证意外不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然而听对方的意思,他似乎很了解用剑无滞,出剑无伤的境界。
难不成……难不成他已经达到这等层次了?
木道人看向季闲珺的眼神一下子不对了,人群之中还有几人脸色瞬变。
王怜花和玉罗刹久久无法收回目光,一脸惊魂不定。
和这些仅仅只看出表面就误以为是全部而震惊的人们,他们显然看到的更多。
因此他们收到的震撼才更加大。
最初季闲珺出手剑招之华如蓬盖遮顶,满眼繁复,叶孤城也是在此招后败退,退居一旁,似乎这就是他的用剑风格,但是他在指点西门吹雪时,俨然用了一套简洁清净的招数。
简洁,所以一招一式看的一清二楚,怎样破,怎么顺,明明白白,可变招之多,多如繁星。
没点儿悟姓的,只会以为是基础剑招,各个门派最底层弟子学习用来防身的招数。
可是一旦让悟姓高绝的人来看,来分析,大道至简从方方面面泼面而来。
简直就是一场剑招的极致盛宴,对任何一个学剑的人都是打击很大,说不定从此再也拿不起剑来。
玉罗刹面容严肃,自己虽然不用剑,但境界摆在那里,不难看出在一个刚刚突破的人面前,用如此有深度的剑术来指点对方,一不小心可能会毁掉对方的剑心。
剑者之心,不容轻忽。
所以他火气才大。
“他究竟搞什么鬼?”玉罗刹恶狠狠的说道。
王怜花亦是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如果西门吹雪能突破这个阻碍,进境一定一日千里,所以他还是为季闲珺说了好话。
“你从来不做无意义之事,等他过来,你问问他不就好了?”
玉罗刹也知道这个理儿,但是他还是气不顺的一拍手边砖瓦,一块光滑似玉的瓦片顿时无声无息的在内劲冲击下变成齑粉。
“好!我就看看他有何话说!”
此时,由于季闲珺的出现,紫禁之巅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不仅进行不下去,明天名震天下的也换成另外一个人。
对于这等结果,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在嘀咕,可是之后发现的事,却愣是叫他们半哂回不过神来。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们绝对没听见西门吹雪叫这个年轻人师父,绝对没有!
咔嚓咔嚓——
太和殿上的人们下巴掉了,目愣愣的眼底,细看还有不少人面露呆滞。
就连叶孤城闻言也诧异的看了眼季闲珺,然后被季闲珺淡定的看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你的剑断了。”
叶孤城之前一直没有开口,本身就有服输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季闲珺会对自己表达歉意,还为的是一口断剑。
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季闲珺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们不计较我突然打断决斗,但我要说,这次约战无论最后胜的是谁,剩下的人都是胜之不武。”
他的话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季闲珺叹气道:“叶城主的剑为什么会断,你们就不好奇吗?”
好奇?当然好奇!
当时叶孤城之所以一招败退,就是因为剑锋从中间折断,再无一战之力,后来又有西门吹雪迎难而上,众人的注意力自然没有停留多久,即使有,也多是感慨一下战况激烈,然后再无其他。
现在季闲珺正经八本的讨论这个问题,大家也不好意思不给他个反应。
气氛凝滞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疑惑的开口打破宁静。
“这难道不是阁下剑术绝妙所至吗?”
季闲珺看向其他人,受到第一个人发言的鼓舞,其他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开口。
“是啊,难道还有其他缘故?”
“无论如何,你剩了,叶城主败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说这个,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啊,在下……”
……
三三两两的开口,说话的人也从一两个变得多了起来,各种声音混杂到一起,听出重点也需要一定的耳力。
季闲珺微微笑着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这不是重点,所以他拉回众人偏移的话题,仔仔细细说道:“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欲先善其事必先欲其器,叶城主宝剑有缺,自然无法再战。”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意思是……不会吧……
有人弱弱的开口:“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季闲珺抬眼,发现说话的人是大半夜闲的没事跑上来吹冷风的朱珵珺。
朱珵珺作为一国之君,被他看见,居然挺挺胸脯,莫名有种被崇拜的偶像点名了的兴奋。
季闲珺收回视线,朱珵珺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
叶孤城一脸平静,似乎毫不介意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一双星眸冷静沉稳,仿佛屹立几百年而不倒的一座城池,又似一方漂泊在海上,远离尘世的孤岛。
季闲珺看向这个引人叹服的一城之主,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和他比西门吹雪更有话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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