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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 作者:石头与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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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之骄子 红楼梦

  另一伙乞丐的头叫黑哥,手下有三五十个小乞丐,势力远大于司徒三张老虎一行人。不过,伙拼之前张老虎几人商量过,他们五个,对人家三五十人,便是化身绝顶高手,恐怕也是双拳难得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若想得胜,难啊。
  还是司徒三想的个主意,擒贼先擒王。
  张老虎功夫最高,在最前。司徒三其次,压尾。余者有福发财司徒四在中间,五人组成这么个小阵势,一路向前,直取黑哥的姓命。
  司徒三再三跟张彪交待过,“虎哥,见了黑哥,什么都不要说,半刻不能耽搁,立时要他命!”
  这几人,都有人命案在身,已是混到了要跟乞丐抢地盘儿的地步儿,除却生死,世间再无可约束之法则。张老虎果然功夫不错,便是黑哥手持大刀,身边小弟拼命,都未能挡得住张老虎等人,被张老虎一脚踩断了脖子。
  黑哥一死,小乞丐们立刻群龙无首,乱了阵脚。
  司徒三一刀剁下黑哥的脑袋,提起来举得高高的,黑哥断颈处鲜血洒了半身,衬着司徒三火拼后身上脸上的伤,月色下,如同修罗再生。他冰冷的唇中只有一句话,“归降不杀!”
  这些乞丐,平日里以乞讨为生。
  虽然时时有地盘儿之争,这般以姓命相搏并不多。此时,遇到这么一行狠人,且大哥被杀,除了归降,似乎已无路可走。
  有福也十分机伶,学戏台上的人拉长调子,喊一声,“拜大哥!”
  司徒四见旁边一张破椅子,立刻搬来放到张老虎身后,道,“彪哥,坐!”张老虎是被缉查的重犯,故而改了名子叫张彪。如今张彪踩死了黑哥,便认张彪为大哥。
  张彪本就是老本行,威风八面一坐,小乞丐们也不讲究什么骨气不骨气的,于是纷纷降了。
  自此,司徒三一行便开始于金陵城讨生活。
  千万不要以为干乞讨行是苦差使,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做到顶尖,没有苦的。乞丐行是同理。
  苦的是那些最底层乞讨的小乞丐。
  而且,跟着张老虎,司徒三也长了见识。虽是乞丐头子,有了银子,买通官府,重新便有了新的身份。便是有福发财亦成了良民。
  他们本家姓贾,原本司徒三觉着他们名虽好,运气不咋地。如今可是知道这兄弟为何晦气的原因了,胡老板给他们取了有福发财的名儿,原是讨个吉利,却是忘了打听这兄弟二人的本家,竟是个姓贾的!
  贾有福,贾发财……
  这种奴才养在家里,胡老板破产不是没道理,兴许就是给他们克的呢。
  反正,不论如何,新的身份是有了。
  有福发财不仅换回了本家的姓氏,连名子都改了:贾演,贾源。
  贾演道,“三哥别笑话我们的名儿,原是姓胡的随便起的。我们本名可是有来历的,听娘说,当初我们兄弟的名字还是家里山上最有名的大和尚取的。说这名儿好的很,日后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司徒四嘲笑道,“别瞎吹啦,你们封侯拜相,估计得等咱们彪哥做皇帝啦。”
  张彪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若哪天彪哥做了皇帝老儿,做什么猴不猴的,个个大王当当。”
  司徒三与贾源也笑了起来。
 
第43章 金陵王夺爵世子位,林小四建言许尚飞
  金陵王,原本不过藩王而已。
  哪怕他是昭德帝的亲叔叔,依旧是藩王。在如今襄阳王府被夺爵之际,所有藩王都得缩着脖子做人。即使金陵王,现在也不敢在昭德帝面前摆叔叔的款儿。
  藩王们都在小心做事,谨慎做人。
  金陵王世子妃忽然死了……
  其实死的不只是金陵王世子妃,连带金陵王世子妃生下的两个嫡子,一起被云侧妃给捅死了。然后,行凶得逞的云侧妃又自尽成功。
  等于说,金陵王府一时间大大小小死了四口子。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金陵王世子偏宠云侧妃,这云侧妃受世子宠爱十数载,啥都不缺,就缺孩子了。按理受宠十数载的侧妃,身体健康又无避孕,金陵王世子器大活好,孩子应不是啥难事。云侧妃也不是不孕,她怀孕七次都纷纷流产。
  直至去年金陵王一家子来帝都参加太子册立大典,云侧妃身为宠妃,自然跟着世子一道来了。不得不说帝都风水好,云侧妃再次怀孕,但,很不幸的,这次的孩子又没保住。
  不知这次侧妃杀正妃再杀嫡子是否有人所不知的内幕,反正云侧妃再杀了正妃杀了两位嫡子后,自己也抹了脖子,留下金陵王府哭声震天,阖府披白。
  便是昭德帝听到如此荒谬之事,也深觉不可思议。
  不过,金陵王家一口气死了四口子,倒是给了昭德帝一个绝好的借口,昭德帝在慈恩宫道,“适逢皇后千秋,金陵王府发生如此惨事,皇后的千秋便不必大办了。”原本谢皇后在凤仪宫不得见人,千秋节却是谢皇后可以脱身的极好机会。但,很显然,昭德帝并不愿谢皇后露面。
  林太后微微皱眉,温声道,“皇后乃一国之母,焉何能因藩王家事而怠慢皇后千秋?皇帝,若是皇后身子不适,执意不予庆祝千秋,你们夫妻多年,便遂了皇后的心意吧。”
  昭德帝脸上微辣,忙道,“母后说的是。”
  林太后拍拍昭德帝的手,“皇帝,这世上,你是至尊。”皇后,仅皇帝之下而已。别说不过一个藩王世子妃死了,便是金陵王立刻死了,卑不动尊,皇后该过的千秋也可以继续笙歌妙舞的过下去。昭德帝不明白的是,他可以不喜欢皇后、软禁皇后,但是,身为帝王,他不应该看轻皇后所代表的身份与尊贵。皇后,不仅仅是皇后,她是帝王之妻。
  金陵王府的命案在帝都城传的沸沸扬扬,尽管金陵王想极力遮掩,但一下子死了四口子,除非是遭了瘟疫,不然,正常情况真没这种死法儿的。
  越氏自金陵王府回来,倒是狠狠的叹了几口气,与林淳说话时,不禁感叹,“嫡庶不明,真是乱家之始。”若不是云侧妃被宠的过了头,世子妃不见得会对云侧妃的肚子下手。若云侧妃有个孩子在膝下,真犯不着去砍世子妃。
  当然,事情全程世子妃皆以可怜被冷落的正妻形象出现。不过,谁都不是傻子,叫越氏说,云侧妃连连小产,若与世子妃无干,怎么最后云侧妃没捅别人,单把世子妃给捅死了呢。不但杀了世子妃,连带世子妃的孩子都未放过。
  林淳道,“谁说不是呢。”又道,“云侧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朝廷当有所责罚才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发生在众目睽睽的帝都,金陵王府想遮掩是不可能的了。便是云侧妃自己抹脖子死了,她家人还在呢。这年头儿请究诛连之类。
  越氏叹口气,低声道,“别提了,我听人说这位云侧妃来路不正,出身上……不是那么光彩。”按理,依云侧妃这种出身,容她在王府做个丫头都是给王府的丫头抹黑,应是死都不可能做上侧妃之位的。不过,真架不住世子要生要死的喜欢她,出身不好,没关系,造个出身就成!没爹没妈,没关系,现找个爹妈就成!
  以往自得于成为云侧妃的娘家人而鸡犬上天的一家子,现在云侧妃手刃世子妃母子三人,朝廷追究其母家责任。未待金陵王府与那一家子套好词,一家子绝对不打算背黑锅背到死的,直接不打自招,说自己家与云侧妃其实啥血缘关系没有,不是亲爹亲妈,而是义父义母……
  金陵王府的大殡还没出完呢,云侧妃伪造出身之事爆光。
  甭说什么“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立侧妃”的屁话!
  侧妃是什么,朝廷正四品诰命!上得了玉碟,进得了祖坟,来了帝都过年过节都是要去慈恩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无数诰命级别低于她的人要对她弯腰行礼,毕恭毕敬!若侧妃是个良家出身也就罢了,如此一查,云侧妃很可能是妾身不明……妈妈的,若是个妓女从良,想一想那些曾经对着云侧妃曲膝行礼的诰命们的感受吧!想一想慈恩宫高贵的地砖可能被一个妓女顶着侧妃的帽子踩踏过的感受吧!
  更重要的是,这是欺君!
  贱籍出身,你何德何能做得侧妃!
  金陵王府捏造云侧妃出身,欺君罔上,骗了朝廷诰命戴在了妓女的头上!你金陵王府不仅打了宗室的脸,你还打了朝廷的脸,打了皇帝陛下的脸!
  这个时候,便显示出了金陵王超强的决断力!
  云侧妃之事已难收场,金陵王便带着嫡长子负荆请罪御书房,最终,昭德帝夺世子之位,金陵王府顺利发丧。
  不过,发丧时的阵势绝对比不上举丧时的排场。世子之位一夺,什么世子妃、世子侧妃,全都见鬼去吧!又因正在风口浪尖,金陵王只命按寻常宗妇排场发丧罢了。
  且发丧时,除了亲近之家,大多诰命并未到场,最终,金陵王府只得冷冷清清的办了一场丧事。
  金陵王府这一场闹剧,足足让帝都城热闹了两个月不止。金陵王府虽然脸面扫地,好在昭德帝是个念旧之人,只是夺世子之位,金陵王爵依旧固如金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倒是慈恩宫的林太后也知道了越氏有孕的好消息,赏赐颇丰。
  如今,柿子树下,林靖正在与大姐夫许尚飞谈心。
  相处的时间增长,尽管许尚飞对林靖有诸多的看不惯,林靖对许尚飞也有满肚子的意见,不过,林靖自认为是个很有思想很有内涵的人,故此,凡事,他喜欢以理服人。
  不是什么大事儿,林靖院里两棵柿子树,今年柿子树上的柿子长的格外的多,林靖常说,这预示了他们老林家子孙旺盛呢。
  但是,果子挂的太多,得疏果啊。
  这些事,林靖也懂。只是,通常是院里的丫环们来干。现在来了许念,许念自从得了林四舅的薰陶,整个人生观世界观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许尚飞发现儿子三观变化时,非常迅速而及时的用板子又把儿子的三观给揍了回去。
  许念跟林靖厮混了两个月,早不是先时乖乖又听话的少年了。
  林靖拉着许念一起听舒静韵讲习功课,两个人一起学,有了伴儿,功课似乎也不枯燥了。而且,每次交课业时,林靖都请了许尚飞来,与舒先生一道看他们两个的课业。
  如此,许念便很少挨揍。
  林靖还把自己相熟的为数不多的小伙伴儿们都介绍给了许念认识,许念骑马拳脚都拿得出手,又有林靖的面子,也在帝都有了自己的朋友。少了许尚飞的压制管束,男孩子的天姓便都显露出来。
  一日,许念看到丫头们踩在高凳上给柿子树疏果,忽然来了兴致,自己三两下爬到树上去,倒把丫头们吓的变了脸,纷纷说,“念少爷,你赶紧下来吧,别摔着。”
  林靖在屋里听到动静,一看许念爬到树上去了,哈哈大笑,“要不说你属猴子的呢,这么会爬树。”
  许念坐在柿子树上,摘下长的过密的小柿子,扔到地上去,“小舅,叫姐姐们散了吧,她们胆子小,这点活儿,我就替她们干了。”
  林靖瞧的有趣,摆摆手便叫丫头们散了。林靖向来规矩大,在松柏院中,他说话没人敢不听。倒是丁香说了一句,“念少爷,你可别往高处爬,有些枝子细,禁不得你,倒摔着了。”
  许念应了。
  打发丫头走了,围着柿子树转了一圈儿,林靖把下摆往腰间一塞,接着爬到了旁边侍女放着的高凳上,从高凳爬到柿子树上。
  许念站在树杈上,两只手去扶林靖。林靖这辈子头一回站在树上俯视世界,倍觉稀奇。接着,俩人就在树上玩儿了。
  其实,哪怕都是主子,在奴才心中也有轻重之分。
  譬如林靖与许念吧,没人敢慢怠许念,但许念姓许,在林家是甥少爷。而林靖,是林家正经的四老爷,林翊嫡嫡亲的幼弟,这家里,除了林翊,就是林靖了。
  两人在树上这边爬爬,那边踩踩,自觉有趣,早把一屋子丫头婆子吓的心肝欲裂了。伤着哪一个,她们也不必活了。
  便有丫头悄悄的去回禀了越氏,越氏肚子已有四个月了,早坐稳了胎,文乡侯夫人便回了家。如今听说小叔子跟外甥跑树上去了,越氏就要过去。还是林淳道,“你莫急,我去瞧瞧,喊他们下来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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