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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小、小孩子……”

　　一个都没命中吗？不可能的。乌尔奇奥拉察觉事情不对，猛然转过头，就听见爆炸中心一声威严而暴怒的声音——

　　“该死的杂种，竟然敢对本王出手。”

 

第32章 死神与刀⑵

　　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飞沙走石之间, 待到爆炸的烟雾完全散去，已经完全恢复原本状态的吉尔伽美什站在虚闪爆炸的中心处。他面容清俊，神态是不可一世的嚣张傲慢, 半赤'裸上身, 以最薄弱原始的防御轻松挡下了破面十刃第四刃的虚闪。

　　本来就在随时可能恢复的边缘，刚才幼吉尔为了保护付丧神调动体内灵力, 突破限制后成年体的吉尔伽美什得以回归。

　　“竟然挡住了我的虚闪么, 你到底是谁？”乌尔奇奥拉注视着吉尔加美什, 灵压的力量让他感受得到, 这底下七人中, 需要注意的只有那个金发赤瞳的男人。

　　“卑贱的杂种，这是你对王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吉尔加美什冷嗤一声，右臂对着虚空一挥，半边天被无数金色的光晕笼罩。

　　“那就等你死了之后，我慢慢从你身上探查吧。虽然蓝染大人禁止在虚夜宫的天穹下使用……之后我会自请进入反膜之匪受罚。”乌尔奇奥拉说着，划破手指，鲜血滴落的瞬间，比刚才大几倍、带锯齿状墨绿色光芒的球体慢慢凝聚压缩在他食指正前方。

　　球体周围翻滚的黑色闪电竟把空间都扭曲撕碎, 只有十刃才会使用的超强虚闪——王虚的闪光, 因为威力太过强大, 被蓝染惣右介禁止在虚夜宫之内使用。

　　令人望而退却的破灭力量却并未让吉尔伽美什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他从容不迫地从王财中拿出一只宝具, 金色的壁身上，汹涌澎湃的蓝紫色的雷电如氵朝水般溢出，雷神因陀罗的法器金刚杵, 拥有能打到恶龙的力量。

　　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交织碰撞，如烈火与水相触交接，天顶之上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将昏暗的虚圈都照得宛如白昼。天盖被打破一个巨大的窟窿，石柱、宫殿的建筑通通被掀飞、连根拔起。

　　飓风、灰尘以及令人颤抖的灵压如惊涛巨浪般席卷整个虚夜宫。

　　就近处的低级的破面属官被这高强度密度灵压震得的五脏六腑都在不停翻滚搅动。

　　“史塔克，发生了什么？”另一座宫殿里，外形娇小的女孩咽下口中的腥甜，颤抖地抱住身边微卷头发的中年男人的手臂才安心了些。

　　“乌尔奇奥拉正在与入侵者战斗，再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要被逼得进入归刃状态了。”史塔克稍微收敛了平日里懒散、对于任何事物漠不关心的态度，安抚地拍了拍莉莉尼特的后背，严肃地说：“这入侵者灵压强度早已经超过排名靠后的十刃了。”

　　“什么……”又一轮的震动，迫使莉莉妮特停止到口的疑问。

　　完全插不上手战斗，被甩飞到远处的付丧神望着吉尔加美什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个共同的念头：这是我们的审神者大人的力量，何其强大。

　　“真是吓到我了，简直强到不可思议！主殿是魔法少女吗？还能够变身。” 鹤丸国永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眼中是奇异而兴奋的光彩，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三日月宗近靠在一个刚刚被烈风吹成型的沙丘上，他的姿势是一贯的优雅闲适，但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透明，变得毫无血色。他掩唇轻咳了两声，提醒道：“还是先想想之后对主殿怎么交代吧。之前你对主殿做的那些不敬的事情，我可是都听狐之助说了。”

　　虽然还没有直接交流，但可以看出，现在的主殿，威严而强大，自信可靠的同时，也许也非常严厉呢。

　　“啊呀啊呀，提醒我之前不应该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吗？我可从来没有对主殿说过肌肤相亲什么的。”

　　被揶揄的三日月宗近干笑了两声，向比他们提前到来，见过吉尔加美什的源氏兄弟讨教：“主殿之前……我是说主殿未中毒'药变小之前是什么样的呢？”

　　墨俣之战的尾声才到来的源氏兄弟与吉尔伽美什相处的时间并不久，最后一整天都在战场，回本丸后的第二天，吉尔伽美什就去了现世，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幼吉尔，所以只能凭着依稀的记忆，猜测审神者的姓格。

　　膝丸一脸崇拜：“我和兄长第一次见到主人时，他以一人之力打败了数以百计的检非违使，面对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也丝毫不惧，还接纳拯救了一期一振和前田……是位沉着冷静，有勇有谋而且十分善良的审神者大人呢。”

　　髭切从沙土中抬起头：“嘛，主人的脾气怎么说呢？还是很宽容亲切的。不要担心，毕竟面对狐之丸说‘很大’‘摸摸看’甚至宽衣解带也没有发怒或是惩戒他。说起来，你们五条刀派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

　　“哈哈哈，这样就好。”三日月宗近选择姓的忽略了髭切叫错小狐丸名字的事实。

　　“我才是五条刀派的！”鹤丸国永忍不住纠正：“还有，宽衣解带什么鬼？”

　　“抱歉，记错了。”髭切拍拍被他护在臂弯下短刀的脑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主人貌似很不喜欢冒犯他的人。”

　　鹤丸国永最后看了眼吉尔伽美什脖颈上还未取下来的那条金项链，四肢放松，瘫倒在沙漠上。无论之后面对怎样的惩罚都好，他相信主殿仍然是那个主殿，即使姓格发生了变化，心底仍留有最后的温柔。

　　被抵消了？原本高大的建筑物因为灵压的碰撞化为粉尘，与虚圈常年存在的灰白色沙漠融为一体。一切重归寂静，乌尔奇奥拉的右臂被打断，他看着站在原地，脚不动也未动的吉尔加美什，常年古井无波的面容有了一丝波动。

　　“被砍断手臂的野狗，现在感觉怎么样？现在后悔与本王为敌已经来不及了。”吉尔加美什扬起一个嗜血的笑容，继续从王财中抽取宝具。

　　“能伤害到我，我承认你确实很厉害。”乌尔奇奥拉断掉手臂迅速伸长复原，再看时，已与最初一般无二：“只要内脏和头没有受伤，我的身体就可以无限再生。”

　　他的手放在了腰间斩魄刀的刀柄上，“封锁吧……”

　　归刃解放语只说到一半，金色的长剑已经朝他的胸口飞射而来。

　　“响转”归刃需要一点时间，乌尔奇奥拉欲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发动技能。这是比死神的瞬步、灭却师的飞镰脚还要高级的步法，能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瞬移到其他地方。

　　左腿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不能离开。

　　乌尔奇奥拉低眉一看，一条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牢牢地捆住了他的左腿并随着他挣脱的动作越来越紧。

　　“锵！”斩魄刀砍向天之锁，锁链上没有一丝裂纹，乌尔奥奇拉的虎口处，鲜红血液滴在白色的沙漠上，如盛开了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吉尔伽美什狠厉一笑，金色的长剑从乌尔奇奥拉胸口穿过。

　　却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

　　刚才射出去的长剑也消失了，白色的制服被锐器破开，年轻人胸口处，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虚洞赫然在目。

　　“很惊讶是吗？”乌尔奥奇拉指着自己的胸口：“因为这里有一个空洞，所以没有心也不会受伤。”

　　黑色的雨珠从天而降，乌尔奥奇拉展开了足以遮蔽天空的巨大双翼，灵压成几何倍增长。他面容冷酷，头顶犄角，手持长剑，如从地狱归来的阿修罗。

　　归刃完成。

　　灵子长剑对着自己被缚的左腿毫不犹豫地劈下，钳制被解，哪怕对待自己也依然残忍冷酷，就像砍的不是自己的腿一样毫不变色。

　　乌尔奇奥拉张开双翼，飞向天空，断腿在高灵子密度的空间与他超强的自我再生能力下迅速恢复。

　　“再见了。”巨大的、带有湮灭气息的黑色虚闪自他手中射出。

　　就在这时，一面暗金色盾牌竖立在半空之中，电闪雷鸣、气势万钧，在黑虚闪的突破下依旧纹丝不动。

　　传说中，火神与铁匠之神赫淮准托斯为宙斯打造的神盾、雅典娜的护身法器之一——神盾埃吉斯，能挡住任何形式的攻击。

　　“卑贱的杂修，天空是只有王者才能翱翔的地方。”数条天之锁向远处延伸，几乎就在瞬间捆住了乌尔奇奥拉的四肢，并用力把他拖下来。

　　强有力的碰撞，将地面砸起一个巨坑。吉尔加美什慢慢走近，“你唯一的错误就是胆敢对本王挥刀相向。”

　　就在吉尔伽美什准备杀死躺在巨坑中的破面，乌尔奇奥拉蓄积力量，准备二段归刃时，“啪啪啪”的鼓掌声自不远处响起，空气荡起细微的波纹，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从空气中走出来。

　　“非常精彩的决斗，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死神也并非正义之士，既然没有利益冲突，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为首的那个男子气场竟然不输于吉尔加美什。

 

第33章 死神与刀⑶

　　“决斗？你觉得就凭他能让本王享受到战斗的乐趣？”

　　伴随着飞沙走石, 吉尔伽美什猛地将手中的宝具插入乌尔奇奥拉颈侧毫厘之间沙土中，发出一声沉闷滞塞的轰鸣。

　　年轻的审神者一只手撑在宝具的刀柄上，微侧过身, 回目而视。

　　明明站在同一条地平线上, 却让众人有种吉尔伽美什正处在他们所不能及的云端之上，如果国王一般手持权杖, 俯瞰众生, 生杀予夺, 皆仰仗于他。

　　没有人从最初就是站在天上的——蓝染之前一直是这么认为。但此刻, 他头一回开始质疑自己曾经的想法, 多么荒谬啊，眼前的这个人，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是实实在在让人有种他本该立于天之王座之上的想法。

　　他找不到理由反驳吉尔伽美什的话，即使它听起来很傲慢无礼。

　　但眼前的这个人，拥有嚣张的资本。

　　制造王键在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不知深浅桀骜不驯的人类, 也许能够加以利用。

　　“尊贵的客人啊, 我承认我刚才的话表达有误, 但我的初衷没有改变, 希望我们可以和平交流一番，也许还能找到不少共同话题或是互利共惠的最高点。”蓝染惣右介说这话时，面带微笑, 如沐春风，给人的感觉仿佛他依旧是那个五番队温柔体贴的队长。

　　吉尔伽美什不为所动：“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王是矜持而高贵的，不耻于与一个连真身都不敢显露的胆小鬼交流。收起你那伪装的幻术吧，对我来说，拨开迷雾很简单。”

　　他手指微抬，一只宝具从王财中飞射而出，从飞行的轨迹来看，目标不是右后方的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而是刚才被震飞到远处的付丧神们的方向。

　　宝具突兀地停留在半空中，以它为中心，拉起蛛丝般密布的龟裂纹，随后一片片掉落。

　　就像剧院终于拉开帷幕，原本藏匿在黑暗中的演员慢慢走出来。与吉尔伽美什面前的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出现幕帘之后，准确来说，刚才的这两个人才是假的。

　　“什……什么时候？”付丧神们屏住呼吸，惊得不能自己。他们虽然时刻关注着吉尔伽美什的动向，却仍旧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留意周围的情况。

　　可是现在，敌人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扪心自问，是敌人伪装的能力太好，还是他们本身实在太弱小？又或者两者兼有。

　　“你们快逃！”

　　距蓝染惣右介最近，只有两臂间距的鹤丸国永抓起手边被沙土掩埋的本体，用力一跃，电光火石之间，刀剑刺入皮肉的那一瞬，锋利的刀刃被食指轻轻抵住。

　　“咔嚓”与刀身同时被伤害的还有鹤丸国永的身体，鲜红与雪白交织，在荒漠的映衬下凄惨又美丽。

　　“鹤丸！”小夜左文字欲回去救鹤丸国永却被三日月宗近拦住，扛在肩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