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记事手札[综] 作者:大叶子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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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源重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头顶忽然落下一只手, 在他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主君……可以更相信我们一点啊,”那缠绵的声音满是宽容,“我们, 是为您而存在的呢。为您折断,也是应当的。”
源重光手一哆嗦:“折断什么的, 太过分了吧。”
那振风姿绝世的太刀于是又哈哈哈地笑起来:“诶,不应该这样讲吗?”含着新月的眼眸望着自己的主君,眼帘微开, 月色天色交缠,将深沉如海的情感捧在他面前,“可是,就是这样的心情啊……比起人类说的爱情,用至死不渝更加贴切一点?嗯嗯。”
他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话,源重光猛地跳起来,脚一软,好悬才站稳,话都不会说了:“什么、什么爱情啊!这种事情,你找同类才合适吧?”
三日月想了想,有点惊异地看着他,好悬对方说了什么非常奇怪的话一样:“同类?您是说要我和他们?”他的眼神在不远处和室内的同僚们身上一扫而过。
源重光简直要气急败坏:“那才是正常的啊!比如说一期,你不是还和他有夫妻刀的称呼?或者鹤丸,你不是老喜欢逗他来着?还有髭切……年纪跟你差不多吧,都喜欢喝茶,绝配啊!怎么看,你都不应该喜欢上主人吧,那最多就是仰慕尊重,不是爱情!叫你少看点肥皂剧你又不听,以后电视限时!”
三日月慢悠悠地听着,任由主君给自己拉郎配了一对又一对,最后才叹口气:“可是主君,您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刀啊。身为刀剑,本来存在的意义就是和主人在一起,哪有两振刀在一起的?谁用谁啊?”
“不……”源重光直觉哪里不对,正要反驳,三日月慢条斯理地接上来,压根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作为刀剑,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主人身上,渴望主人的关注,渴望主人的使用……同类是天生的敌人,不可能在一起的。主君,谁给了你这样错误的认知?”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把源重光晃的七荤八素,末了还附赠一个同情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吗?等等……我以为……”
源重光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样想想,好像真的有道理啊!所以——
“所以,对于主君的情感,那可是最忠贞,最坚持,独一无二的,不容亵渎的,爱情啊。”三日月捧着茶杯,对自己三观已经摇摇欲坠的主君打出了快准狠的一击。
都说的这样明白了,逃避可不是好孩子的作为啊……乖乖来我怀里吧,主君。
那轮金色的新月摇漾在粼粼波光里,将其中乌黑翻滚的占有欲完美掩藏,最美之刃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对主君露出一个恬淡雍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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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连下弦月也早就过了,朦胧的月光很微弱,连一丈外都看不清,但妖怪们居住在黑暗中,它们喜欢黑暗,不管再怎么样的黑暗,在它们眼里,都如同白昼。
“昌浩每天都要这么绕着平安京跑一圈吗?”源重光这么感叹着,头顶的群星闪烁,璀璨而浩大。
被问道的昌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诶,这个,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啦,不把那些异邦的妖怪都消灭的话,京都会有大灾难的,现在又麻烦源君陪我一起……”
源重光满不在乎地摇摇手:“这不算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再说夜巡也很有趣的样子。”
他腰间佩着两振太刀,跟在他身后的是药研,短刀在夜间的优势是其他刀种拍马都赶不上的。
“大将,前面……”药研突然伸手将源重光挡在后面,坚硬剔透的紫色眼眸微微沉了下来。
小怪纵身一跃,落在他们前面,在空气中嗅了嗅,长长的尾巴一甩:“有非常污浊的妖气……朝这边过来了!”
昌浩屏住呼吸凝神观看黑暗的另一方,终于可怕恐怖的瘴气开始飘散,黏在肌肤上,把身上的热气一点一点带走。妖怪,来了,而且是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奇异的东西,和他见过的来自异邦的妖怪都不一样的……
“什么东西?”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声音有点变调,昌浩努力咽了一口口水,掌心里都是冷汗。非常,非常危险的……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瘴气开始弥漫,眼前的黑暗忽然被弹开,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里面挤出来,毛茸茸的身体里伸出八只粗大的脚,无数只闪闪发光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人类。
昌浩有点茫然,连带小怪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住了。
他知道这种东西……他见过……不,他见过的是比这个小得多的,最多不过一个手掌大小,在屋檐下和树枝上用丝线张开网捕捉飞虫当食物的——
“土蜘蛛?”
小怪不得不把脖子向上拗个九十度才能看清面前怪物的体貌,因为这个高难度姿势,从喉咙里出来的声音都有点扁扁的。
“诶诶诶?”昌浩听说过这种妖怪,只是京都里一向有阴阳寮的阴阳师们坐镇,这种山间的大妖怪早就超过了杂妖的力量,应该是进不来的才对。
“穷奇出现后,京都的结界就已经有不稳定的趋势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土蜘蛛缓缓张开嘴,布满利齿的口腔深处蠕动着,腥臭的瘴气喷涌而出,雪白的小动物猛地跃到半空,身体一扭,在蓬勃的火焰里,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青年出现,他单手抱住昌浩,一手掷下一团火焰,没有丝毫犹豫地往边上闪躲开。
土蜘蛛的蛛丝和那团火焰碰撞到一起,瘴气和神气挟裹着炸开。
“红莲?”昌浩被好好地护在神将怀里,见到他出现,先是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即大惊,“等等!源君呢?”
红莲脸色一僵,啧,大意了,光顾着昌浩,竟然忘记了那个少年……他急忙回头去找,在另一边的屋顶上发现了那个人毫发无损的身影,他边上是那个黑发的付丧神,正皱着眉看这里。
呃……好吧,的确是他的错,忘记在攻击之前提醒一下了,他的火可是能焚尽一切的业火,要不是他们躲得快,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向来高傲的神将难得心虚了那么一下。
不过……红莲将昌浩放在安全的地方,挡在他前面,看着土蜘蛛,表情渐渐严肃。
它刚刚可是生生挨了他一记业火,居然只烧掉了表面一层壳子吗,这种现象……就和不久前遇到的,穷奇的手下一样呢,连业火都不能焚尽它们,这样的妖怪……
药研单手持刀,护着身后的源重光:“大将,看上去不对。”他身为付丧神,对于神将螣蛇的业火也是有所耳闻的,能够焚尽一切的罪恶之火,从地狱中燃烧起来的业火……土蜘蛛不应该有能够抵御这样火焰的能力,甚至连他们都不敢正面对上这样的火焰,何况是妖怪。
“土蜘蛛……”源重光喃喃重复了一遍,腰侧悬挂的膝丸忽然鸣动起来,在刀鞘内不安分的发出“嘶嘶”的声响,像是蛇鸣一般,刀身哐哐地撞击着刀鞘。
啊啊啊土蜘蛛!让我砍了它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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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重光哭笑不得地用手指一敲膝丸的刀鞘:“安静。”
膝丸又震了两下,被挂在他边上的髭切不耐烦地狠狠一撞,两振刀剑咣叽一下碰在一块儿,膝丸立即委屈巴巴地安静下来,像是一振最平常的刀剑一样不动了。
……呜,虽然还是好想砍土蜘蛛,但是既然阿尼甲这样命令……啊,还是好委屈……
昌浩离这里远,也没看清屋顶上发生了什么,从怀里摸出符咒捏在指尖,不等他念出咒语,大股的丝线就朝着他们喷了过来。红莲迅速抱着昌浩跳了出去,转瞬之间他们原来的站立点就被银白的丝覆盖了,冒出一股不详的白烟。
土蜘蛛不停地吐丝,来回张网,逼得红莲没有停歇的时间,刚才他不过是一个没注意,手臂就沾上了一点丝,那里的皮肤立即冒出了白烟,溶解出可怕的溃烂。
“红莲!躲开!”昌浩怒吼道,但是红莲没有动,他死死按住想从背后出来的昌浩,举起右手,掌心炸开一团火焰,将身边层层包裹,那些丝线在火焰里慢慢融化,但是融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蜘蛛吐丝的速度。
“红莲!”一股丝线以红莲为目标冲过来,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不想伤到昌浩的话,他只能伸手去接。
红莲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振闪着银光的太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呼啸而来,将那股丝线从中斩断,随后插在地上,发出喜悦的嗡鸣。
属于少年的身形手持短刀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轻巧地翻身落到土蜘蛛身上,面无表情地举刀刺下,锋利的刀顺着蜘蛛没有硬壳覆盖的软肉直直捅进去,用精准到可怕的利落动作沿着软肉边沿切下,埋藏在身体里的神经被挑断,土蜘蛛半边身体一塌,有四只足爪当即动弹不得。
“药研!下来!”源重光追着被他掷出去的太刀跃下,先是拔出了被他当飞镖扔出去的膝丸,一转头就看见药研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差点吓出毛病来。
土蜘蛛被忽如其来的攻击断了四条腿,愤怒的不能自抑,四条腿不能动,它只能瘫在原地,疯狂地四下乱吐丝。这种无差别攻击把几人都折腾得够呛,好在土蜘蛛动不了,给了他们一点喘息的空间。
源重光挥舞着手里的太刀,身姿闲适从容,每一刀都准确地挡下了射来的蛛丝,说来也奇怪,那些连红莲的业火都烧不掉的蛛丝,在他的刀下就像是最普通的丝线一样,一点威胁都没有,轻轻松松就被切断了。
大概是红莲的眼神实在太有力道了,源重光没有回头都感觉到了这种充满怨念的重量,于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的佩刀,膝丸。”昌浩和红莲先是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
膝丸!那振出自源氏家族的重宝,有着斩杀土蜘蛛逸闻的名刀,甚至还为此获得了“蜘蛛切”的名字,这样说来,对付土蜘蛛就是它的老本行吧,这算是天生的职业克制?
源重光手里的刀应和般轻轻地鸣叫了一下,随即另一振还悬挂在源重光腰间的太刀不知怎么的也鸣动了一声,就是……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源重光翻了个白眼,三两下切断飞来的蛛丝,对于这样枯燥的挥刀也显得有点不耐烦,反手抽出髭切:“好了好了,带你一起玩。”他的身体仿佛是天然具有使用刀剑的本能,尤其是双刀,膝丸和髭切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
两振太刀在前切断飞来的蛛丝,药研在他左右以极高的机动拦截漏网之鱼,红莲扩大了火焰笼罩的呃范围,那只土蜘蛛敏感地察觉到危险,面前拿着两振刀的那个人类……身上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气味……不能伤害他……
土蜘蛛昂头朝天际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还能动的四条腿踢蹬着地面,扬起大片尘土,昌浩立即出声:“它要逃跑!”源重光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昌浩捏着符咒,念着咒语,将符纸凌空一扔:“左带三星,右带三牢,天翻地覆,九道皆塞!”
那只土蜘蛛猛地发出了凄厉的咆哮,源重光迅速横刀一挡,拦下了数股疾射而来的蛛丝,极大的力道撞得他虎口发麻。
“乾坤定位,赫赫惶惶,风动神至,急急如律令!”
蜘蛛的身体被禁锢着浮于空中,尖利的爪尖割擦着空气,像是在挣脱什么东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让源重光恶心的差点握不住刀。
但是下一秒,那个庞大的毛茸茸的身躯突然消失了,浓重的黑暗也随之浅淡下去。
在场的几人都怔住了,昌浩呆呆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消失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当然没有人能回答,源重光皱着眉头将双刀归鞘,膝丸有气无力地任由主人将他塞回刀鞘,感觉像是将要吃到大餐,一张嘴却发现那都是画出来的一样……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听见兄长清晰地叫对了他的名字,其实是他在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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