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不想找到他们？用风纪委员的书库，或是和外界联系的话……”
“用不着啦。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这根本无所谓，这又不影响我的生活，没他们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现在找到他们又能怎样呢？他们会愿意承认杀死数万人的混账，即使核弹掉下来都不会死的怪物就是他们的儿子？不可能吧。
所以，还是永远不要相见的好。
“唔啊，总觉得很抱歉，好像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哈？干嘛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吧。”
“不说这个了，你身上的衣服是上条前辈的吧？我还留着很多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不过放在公寓的杂物间了，我这就去拿。”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喂！”
一方通行大声道，但是佐天泪子已经走远。
这家伙大概是把自己当成男生生活到现在的吧，上条想着开口道：“好啦好啦，佐天也是一片好意啊，你就接受吧。”
“嘁，怎么不让你穿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裙子？”
他穿……裙子？上条当麻一愣，赶紧把自己穿着小洋裙的可怕想象从脑中数据删除。
“总觉得你想象了很恐怖的东西，要我穿也穿不下啊。”
偷偷瞥了眼上条当麻，一方通行吃了口牛肉咖喱，
“你的厨艺很不错，自学的？”
“大概吧，可能是因为各种不幸和长期独立生活下被迫学会的？”
“你还真有意思，连自己怎么学会的都不知道。”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
“啊？”
“嗯？啊，不不不，没什么，忘记刚才的吧。”
上条当麻慌忙掩饰，大概是眼前只有懵懂天真的孩子，他才一不小心说出了秘密。
不过，眼前的‘孩子’并没有他想象得这般好糊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告诉你也行，你答应别跟人说。”
借着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这一点，一方通行仰起头笑道：“我能找谁说？”
“是这个暑假之前的全部记忆。”
一瞬间，一方通行看见对方脸上略显寂寞的表情。
恐怕是不想让身边的人为此伤心，所以他一直没有对身边的任何人说过吧。
那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恐惧，他只能藏在心底，却不能同任何人诉说。
从来都只会先考虑别人。
“不过这也不值得在意啦，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也不用太在意之前遇到的事情。”
“……”
一方通行沉默了，本以为他想倾诉点什么，结果到最后，他还是想着怎么去安慰别人。
能被上条这家伙轻而易举地看出来，也就说明他对过去在乎到了那种程度吧。
“喂。”一方通行叫住他。
如果很早很早之前，他就遇上了上条当麻，他的人生会不会有所改变？
不过，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了。
他本来以为世界上不会出现拯救他的英雄，他只能在黑暗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但是，英雄终究还是来了，他只是迟到了。
和上条当麻同样，一方通行轻启唇瓣。
正因为现在是年幼的体态，正因为现在谁都不知道他是一方通行，所以原本那些无法开口的话，反而能说出口了。
“——谢了。”
“咦，为什么道谢？”上条当麻询问，但一方通行没有离他。看两人已经吃完了咖喱饭，上条干脆端着盘子去清洗。
一方通行打了个哈哈，懒懒散散地躺在桌边打开电视，然而没过多久，佐天泪子便捧着成堆的衣服晃晃悠悠来到他的面前。
什么粉色淡蓝淡紫，蕾丝边蝴蝶结连衣裙……受到视觉冲击的一方通行，起身后退几步，看着眉开眼笑的佐天泪子觉得不太妙。
穿穿水手服就算了，但是这些衣服？
“你让我穿这些！？？？”
“咦，你不喜欢吗？我觉得很好看啊？果然女孩子就该穿这些啊。”
“我又不是！”
“不是什么？嗯，先试试这件黑色的吊带裙吧？”
开什么玩？！瞅了眼蕾丝边和蝴蝶结同在的服装，一方通行白了白眼，径直朝着玄关迈开脚步。
试图阻止的佐天泪子立刻扑了过去，不过一方通行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一般，轻松朝着边上一躲——
可惜却撞上了上条当麻。
“唔啊？怎么了这是？”
“总之先抓住她！”
上条当麻一听，一把揪住一方通行的衣领，抱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回矮桌前。
未曾想到有这一天，一方通行看着逐渐凑近自己黑色吊带裙，露出茫然的神色。
前有不管任何能力都能用右手抹消的上条当麻，后有可以面不改色掀开学园都市最强裙底的佐天泪子……
一方通行终于体会到了被无能力者所支配的恐惧。
第90章 铃科百合子的日常（三十）
瘦小的身躯, 白色的头发和鲜红的眼睛，再加上让所有女姓都羡慕不已的，白瓷般的皮肤。
呈现幼小模样的一方通行已经想尽各种办法怒吼谩骂, 甚至是出手攻击, 不过因为能力被封纯用软绵绵的拳头，但根本没什么威胁姓。
因为身体变成了孩子的模样, 他怒视人的目光像是扮鬼脸, 或是小孩的看到不喜欢的玩具, 大吼的模样更像是在撒娇和闹脾气, 而出手攻击（抡起软绵绵拳头）的模样也跟得不到糖果的小鬼在生气一样。
折腾了大致一个小时, 在一方通行失去抵抗气力的一瞬间，上条当麻和佐天泪子趁着这个空档，总算联手脱掉了之前的休闲服，给他套上了像是量身定制的黑色吊带连衣裙。
也许是肤色合适，也许是发色和瞳色，一方通行现在的模样活像一个少女模特，就算不用任何聚光灯，也足够在大街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明明外表特征已经足够明显, 可眼前两个笨蛋却数次把「一方通行=这个孩子」的正确答案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把大人变成小孩这种事情在现实里不可能发生。
如果是一方通行, 这里应该已经被拆干净了, 估计整个公寓都要变成废墟。
两人这样想着, 把目光放在其他衣服上。
“这件雪白的公主裙如何？这个是我九岁时的生日礼物，算是这些衣服之中比较贵重的一件。”
“确实不错啊，这件试过之后, 再试着搭配一下这件背带裤？如果不太适应太过女孩子风格的衣服，这个应该更容易被接受。”
“没关系没关系，既然这样就把想试的都试一遍吧！总之要让她自己挑选出喜欢的几件来。”
两人跃跃欲试决定起各种服装试穿的顺序，简直就像要给家里小皇帝买上十几套新衣的傻瓜父母。
让他们这般执着于继续换衣服的原因有不少：比如提升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的生活，让她别过得太过贫寒。再比如说想脑补一下一方通行小时候穿上这种衣服是什么模样。
而根本原因就是，她确实长得太可爱了，以至于两人完全抵不住给她继续换衣服的冲动和乐趣。
根本没有料到两人还会没完没了抓着他不放的一方通行，终于气炸了。
“不要欺人太甚啊，混账！”
被惹急的兔子终于咬人了。
上条当麻还来不及反应，一方通行便以最高音贝吼叫，露出一丝狠劲，对准上条当麻的右手就是全力一咬。
能够消除一切魔法和异能的右手，此时却抵抗不住一个孩子尖锐的牙齿。
吃痛的上条当麻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一方通行立刻甩开他的手，奔向玄关，用力推开门跑出去。
等两人追到门口时，他们只看见一抹黑色的裙边掠过护栏，他竟然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居然讨厌穿换衣服到需要跳楼的程度？
上条当麻赶紧往抓着栏杆楼下一望，只见穿着黑色吊带裙的白发女孩正以鬼魅般的速度逃离住宅区，这时他也总算明白对方也是个能力者了。
追上去吧。上条当麻冲下电梯，却在这是遇到了麻烦人物。
“噫？怎么是你。”
上条当麻看着御坂美琴和她的朋友们面露难色，这应该是来找佐天泪子玩的吧。
看到那略闲麻烦的表情，美琴克制不住心情，电流在周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是我不行吗？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呲啦一声，美琴周身的电流化作长枪袭向上条当麻，不过他已经预先伸出右手进行了防御。
“我说你啊，为什么会从佐天的住所里出来？你不会对我朋友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吧？”
美琴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妙，而在这个时候，白井黑子也笑了起来：“哎呀哎呀，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抓到出轨的类人猿先生，虽然和铃科同学并不是很熟，但作为淑女还是得站在她的一边呢，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好好扒一扒料好了。”
“整个学园都市都把我们当成一对了吗？我还没女朋友呢怎么出轨啊！”
“哎呀哎呀，到了这种时候还死不承认可是很难看的。总之，敢对我的朋友出手这一点，还请你趁早做出觉悟吧！”
白井黑子站在原地失去踪影，上条当麻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了后颈，但力道之狠根本不是双手可以抵挡住的。
等佐天泪子走出房间解释的时候，上条当麻的脖子距离骨折仅有一步之遥。
“嗯，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上条前辈是真的被误会了。”
佐天泪子端出一杯橙汁放在桌前，上条当麻有些感动，虽然不是宿管大姐姐类型，但会照顾人的女生可真是暖心。
“这样哦，那你们说的女孩呢？她在哪里？让我也看看~”
御坂美琴显然有些感兴趣，上条当麻则是靠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无奈道：“刚刚跑走啦，我本来下楼就是准备去追上她，放她一个人在外乱跑也让人不太放心不是吗？不过真没想到，因为一些意外而被打断了。”
美琴别过脸：“哼，那还真是抱歉了。对了，你们有她的照片吗？用风纪委员的权限应该能找到相关的信息吧？”
佐天泪子：“啊，照片我有拍哦，就是拍的时候那孩子一直在反抗，所以拍得有些模糊，没关系吗？”
“交给我吧，我会把照片处理好后，再登录书库找的，佐天同学，电脑借我使用一下哦。”
“随意使用吧！”
初春饰利坐在电脑面前，白井黑子也走了过去。
“那么我也来帮忙吧？”
“没问题。”
佐天泪子把照片发到电脑上，初春稍微处理了一下模糊的图片，又顺手发到了美琴的手机上。
在众人都被女孩的可爱外表所俘获时，她指着照片，有一丝动摇。
“这个女孩……真的不是铃科吗？”
“确实是很像，但她的能力不至于CAO作身体骨骼，把自己变成小孩吧？”上条当麻蹙了下眉头否定，佐天泪子也是同样的反应。
“嗯……我想如果真是铃科前辈，让她穿上不太愿意的连衣裙，这一带估计都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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