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村第一次玩这个的时候迹部差点以为他被人调包了,当然后来白村道歉的“赔偿”十分丰厚。
不过赔偿的都是什么鬼: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可达鸭手办、冷冻烟雾……这个难以理解的东西也称气凝胶据说是世上已知密度最轻的固体材料,他从隔壁物理科研组实验室摸来的。
这次是……一个惊吓。
白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那是迹部体检报告的一页。
“生病了不告诉我。”
“肺癌早期有很大治愈几率,不是什么大事。”迹部从容以对。
得知此事白村无法感到意外,母族遗传,剧情莫名的催动……
而且白村总觉得,景吾盘算着什么针对他的事。
但愿是错觉。
“可以翘班吗?”
白村把那张纸放进碎纸机,回身笑得很可爱的邀请迹部不务正业。
谁都没在意所谓癌症,白村给迹部其一好的影响也许就是这种面对生死的胸怀。
“去哪?”
迹部的节CAO和耐心几乎全用在白村身上了。
☆、五九章
迹部起先不大明白他为什么想来一般是学校组织小学生参观的水族馆。
但身处期间,仿若处于深海海底,珊然游动的鱼群将水波折出清浅湛蓝的光影,身边唯有心上人,迹部才知道原来他难得想浪漫一把。
他们两人这是轮着死不成,不过都好,如果真的死的话,迹部只求白村别立刻忘了他,最好永远不忘。
迹部没那么大度,平时隐而不发事实上占有欲很强。
同他一起至今,迹部早已放不下他了,白村若是注定忘记他的话不如一起共赴地狱……很平常的想法吧。
“白村业。”
迹部神情一如往常,叫全名却十分郑重。
“本大爷死了你会怎样?”
“为大爷守节,终生不娶不嫁。”白村挑眉,用头撞撞他的肩膀,“不然七年夫夫你死我还能张灯结彩大摆筵席?而且不是说能治嘛。”
“除此之外呢?”治不好了。
“复活你,追寻你。”
还是不按常理出牌。
往常迹部一定会顺着他的思路跟他聊下去,但这是也许他们之间最生疏严肃的谈话。
“人死不能复生。”
“不信。我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迹部身侧的白村走近水族馆的玻璃墙,透明的玻璃后是一群密集活跃的热带鱼。
白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条游不动渐渐落单的大鱼。
“迹部景吾,你真的是个令人难忘的人,和你相处以来我头一次……头一次看到色彩斑斓的世界。我一直在等你甩了我,可又不自觉想尽花招留住你的目光。你死了我会很遗憾。”
白村没说的是,也许他世界色彩的归来只是因为脱离原世界,而迹部出现的恰如其分。
可谁让迹部景吾正好出现了,就是出现了。
如一道金色曙光来临,不可抗拒地成为了白村空洞人生中最具分量的一个人。
白村贴近又贴近玻璃,那条掉队的鱼完全不游了,忽悠忽悠的下沉、下沉……
迷艳又清冷的淡蓝波光中,迹部缓缓微笑,远远注视整个人都要钻进玻璃里看鱼的白村。
遗憾可不够。
近日下起了雨,雨丝纤纤,屋檐滴水的声响连绵不绝。
“那天画廊遇见的那个人最近经常在电视报纸上看见。”幸村和白村谈起,“我以为你足以应对那个看上去无害的人。这个人年纪轻轻,在一夕之间成了重量级的政治家,他掌握什么力量你清楚吧?”
“难得聚会,别谈那些不入流的事了。”白村随意道。
幸村不是会说多余的话的人,相信能把某非法事业发展到如今地步白村自己心里有盘算。
剑术道场中不止他们两个闲人,另有一帮兀自欢脱叙旧的人。
迹部也快来了。
“呐,如小景所见,这是一个聚会。”开门的不二笑眯眯的侧身露出室内景象,“顺带一提,也是小景的生日会。”
剑术道场办生日宴真不华丽。
那一地七倒八歪的人里除了自家老婆都不华丽。
“五十岚死了?!”海带头切原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海带头,“一个横空出世直追迹部风头的天才选手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去世了!”
真田如今是剑道大家,今天的场地就是他友情提供的。真田闻言一脸沉重,同时教训大吵大嚷的切原,“稳重,不要松懈。”
“来的人不多,不用太管着他了。”幸村难能可贵的维护了下切原。
“日本排名第一,世界排名前三财阀掌权人的生日宴就请几个老部员和老对手,我感到惶恐。”脸上没有一点点惶恐的菊丸挂在不二身上。
越前也看到了刚进门的迹部,“猴子山大王。”
“这都多少年了,不要那么说迹部啦。”桃城苦口婆心。
越前“哦”了声,“猩猩山大王。”
桃城:“……”
迹部胸襟宽阔,权当没听见,径直绕过地上的诸多人形障碍物找到白村,身上尚且穿着工作完没来得及换的银灰西装,英挺潇洒。
白村对他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哪用解释,就是和几个不是仇家也不是合作伙伴的称得上朋友的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迹部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言不发的在他身边坐下。
没想到再过起生日是这种时候,白村莫不是有提前办死亡通告派对的爱好。
生病消息传出去财阀动荡迹部也不惧,迹部还要公开出柜呢。哪个动荡不是动荡,一起好了。
前些日子刚继承家族医疗产业忙的不可开交的忍足也中途赶来了,忍足跟凤和慈郎几个网球部的旧人会合,眼尖的一眼瞅见迹部两口子。
“运气不太好,刚刚外面雨下大了。”忍足一边用向日递来的毛巾擦头发,一边和白村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忍足常见迹部,从迹部那里知道一点白村的消息,却没再见过白村。
“好久不见。我还活着呢。”
白村从坐在那看见他的人都嘴里心里的问他“还没死?”,于是白村对每个问不问他的人话尾都加这么一句。
忍足看着他,心里总觉得怅惘。
惆怅白村这人怎么还活着?
……没那么大仇。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文艺什么,不再打扰他和迹部,忍足加入怀旧老朋友群。
那帮人不需要寿星正主就能玩的很嗨,现在已经童心未泯的玩上了你画我猜。
国王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是聚会必备,他们打算压轴。
忍足回过头,对那两个格格不入的人说,“一起玩吗?”
迹部轻轻摇头。
原本只想傻坐的白村见迹部摇头,迹部还是被他同化了,难以避免的和所有人都有了距离。
迹部是自愿的,而白村……
转眼看看那帮欢快无忧无虑的,好像还活在剧情中长不大的少年一样的青年,白村嘴角提起一个笑容,起身撸胳膊挽袖子的加入其中。
白村来的正好,能与幸村匹敌唯有白村,幸村和白村坐在对面,真田画给幸村猜,越前画给白村猜。
其他人排排坐成一圈,负责围观和加油助威。
菊丸把不二出的题目题板给两个要画的人看。
两个灵魂画手真田越前火花四射的对视一眼,不甘示弱的迅速行动起来,同时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树状物。
幸村:“樱花树!”
没等真田摇头,越前那边在貌似是枝叉的位置花了几个扭曲的类圆图形。
白村:“浆细胞增生姓进行姓多发姓周围神经病病变神经细胞!”
越前:“……哈?!”
幸村听了白村的答案疑惑,他们猜的是不是同一个题目。
两人画板背对背,看不到对方画的,真田画功跟越前差不多,不过画在树形上的东西更像个圆。
越前只得在树旁边画了几个半月形。
白村:“急姓炎症姓脱髓鞘姓多发神经根神经病病变神经细胞!”
越前:“……不对。”
“Acute Inflammatory Demyelinating Polyrediculoneuropathy!”
“……”越前抓狂,“你不过把同样的话英文术语来了一遍吧!”
“难道……”白村恍然大悟,“Guillain-Barre syndrome(吉兰-巴雷综合征)?”
“什么这是?”越前无力。
“急姓炎症姓脱髓鞘姓多发神经根神经病是吉兰-巴雷综合征中最常见的一种形式。”
“……”越前发现对面组完全不猜了,专心看这边热闹“不对。”
白村:“不然是拉丁文……”
“认输。”越前举手示意不二裁判。
同时幸村:“橘子树。”
真田:“正确。”
赢的好没成就感。
围观众人被白村神奇的脑回路绝倒。
迹部含笑注视着白村。
双方互换。
和幸村同时得知题目的下一秒,白村以他扎实的画工画了个光泽鲜亮饱满的苹果。
画板和白村并列的幸村迟疑的停下了刚放在白报上的笔头。
越前:“苹果!”
白村摇头,抬手给苹果柄的位置加了个人手。
幸村:“……”
越前:“嫁……接?”
幸村开始怀疑他们看的是同一个题目吗?
任何时候都不松懈的真田正襟危坐注意力集中,幸村迟迟不动笔,“精市?”
“弦一郎,不急,稳赢。”幸村转了转笔,往白村那边挪。
白村叹了口气,往苹果的手上又加了个……阿童木。
“……”越前一脸迷茫,“阿童木苹果?”
白村一副“这都看不出来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又在苹果前加了个坟包。
“……埋葬阿童木苹果?”越前冷漠脸。
“答案明显到家了。”白村怒其不争,“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啊。”
越前:“我……!”
幸村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忍笑在画板上画了个戴眼镜短发表情严谨的人。
真田:“手冢国光。”
幸村:“正确。”
越前:“……”
“你就说苹果、阿童木、坟包、苹果上长手我怎么猜!”越前“蹭”的站起来问白村。
“画铁臂阿童木的漫画家手冢治虫姓手冢啊,国光是苹果品牌啊,手冢的手啊,手冢的冢不就是坟包吗?”白村反问越前,“这你都看不出来你敢说你学过国文看过漫画还认识手冢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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