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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召集组员们进行侧写，Garcia会和你联系。”

　　Oliver挂断电话后，站在墙角盯着亮起的屏幕出神，在电梯中被那些情景刺得迸发出的强烈情感在对话中渐渐平复，但现在却又开始涌了上来。屏幕熄灭，黑色的玻璃反射着他的面容，轮廓清晰，但阴影被照的更黑。

　　“Oliver，别发呆了。”Tom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Oliver眨眨眼睛，接下来还得继续去看那些视频，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你打算先看那位FBI女探员的录像吗？”Miller似乎无意地问，技术员把整个长视频切分成了几小段。

　　“不，先看Arnold的。”Oliver搬了一把椅子，坐到Miller的身后，顺手也帮Tom搬了一把。

　　这换到了Tom一个惊讶的表情，“你居然会主动帮忙了？”

　　“难道我以前就没有吗？”Oliver没有抬头去看他，也就错过了Tom古怪的表情。

　　“我现在该说谢谢，然后收回前一句话吗？”

　　倒是Miller抬眼看了看僵直的Tom，实际上是对着Oliver说，“你把让Tom帮你写完所有的报告叫做帮忙吗？我还不至于分不出来你们两个的字迹。”

　　“但你接受了每一份报告。”Oliver说

　　Miller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在BAU应该没人帮你写报告吧。”

　　Oliver舔了舔嘴唇，确实是没人帮他写报告，Hotch会帮组员们完成一些非必要的行政姓案件文件，而在他忙不过来时，Oliver也会接手帮忙写一部分，不过他乐在其中，从来不像Morgan那样去压迫小博士。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回CIA来吧，这里有Tom帮你写报告。”

　　“嘿，你们不能这样。”Tom不满的叫了一句。

　　Oliver头也没抬，专注的盯着屏幕，眼球转动着但屏幕投在眼珠上的方形光亮却始终停滞在同一个地方，“别想太多，复仇者联盟什么报告都不用写。做战前计划也有人工智能帮忙记录。”

　　他点开第一个视频，稍稍松弛了一些的气氛又瞬间消失殆尽。屏幕上出现了嵌着玻璃的船长室，窗外的阳光明亮得过分，在Miller这个光线暗沉的房间中显得有些刺眼。

 

第153章 抉择6

　　窗外的大海泛着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碎碎的阳光像是鱼鳞。Oliver无法从这无边无际又难以看出任何区别的海面上得到任何信息，他将目光转回了船舱内，分析人类才是他比较在行的事。

　　均是成年男子，足够强壮，姿势稳固，受过训练, 但并不是正规军训练, 更像是在枪林弹雨中打磨出的威压与气势。武器装备算是私人武装势力的常配标准, 但也看得出他们不差钱。

　　说起来这艘船是不是太新了一些？船长室内除了仪器外, 所有的金属全部刷着白漆, 这是最容易脏和陈旧的颜色, 可是看看这艘船的船舱, 连划痕都很少，更不要说安装的这些仪器的先进程度，这支队伍绝对不是不差钱那么简单。

　　Oliver仔细的观察船长室内的仪器，尽可能的忽略Arnold起伏的胸膛和他的恐惧。

　　仪器屏幕有一些亮着，有一些没有, Moriaty很聪明，没有让他们把任何能够看出定位信息的仪器打开，或者说暴露在镜头之下, 但是……

　　“等等, 先暂停, 把这个地方放大。”

　　Tom按照他的话做了, Oliver让他放大的地方是一块没有亮起的屏幕, 但放大之后可以看到屏幕上反光照出来的人影，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镜头之中。

　　黑色皮肤，锃亮的光头，宽阔的方下巴，他的面容让Oliver觉得眼熟，“Miller，还记得他吗？当年Arnold去的那个海盗窝的头领之一，Arnold和之后赶去的援助解决了大部分敌人，但让这人给跑掉了。”

　　“你还记得？”

　　“少见的失败总让人记忆犹新，即使这只是一条漏网之鱼。”

　　Miller眉头紧锁，“冯德.布莱克，一直被挂在国际通缉犯榜单上，但没人见过他的踪影，一直在跟进这起事件的特工推测他在非洲北部海域活动。”

　　Oliver将Arnold被摘掉头套前的视频截成了一帧一帧的图片，“这些黑人应该是冯德的手下，都是些新面孔，看来他在重新发展势力。不过这些白人，”Oliver看着他们和冯德志金有着不小差别的作战服，“专业的训练，时刻保持警惕的站姿。凶狠、但冷静克制，不像那些海盗那样疯狂。看看他们的眼睛。”

　　Oliver将图片放大并截取了冯德的眼睛作为对比，长期航海的人眼白部分会有泛黄，对于不修边幅的海盗门来说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只是他们不那么在意而已。

　　“他们没有和冯德一起长期待在海上。或许是雇佣兵。Tom，把这些人的照片发给技术部，让他们分析一下是哪家公司的雇佣兵。”

　　Oliver将鼠标滑过这些人露在外面的皮肤，试图寻找一些特殊标记，但没有成功。

　　“继续放下一段。”Miller说。

　　Oliver抿了抿唇，将刚才打开的窗口一个一个关闭，最后才重新打开视频，继续播放。

　　Arnold头上的头套被扯开，他也被这粗暴的动作往后一带，脑袋敲在椅背上，Oliver将画面放大，只留下Arnold在屏幕中缓慢地抬起头来，中途停顿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眼睛朝前对着摄像头。

　　“他的脖子可能也受了些伤。”Oliver分析道。

　　“瞳孔涣散，”Miller也加入了，“注射的药物或许是镇定剂。”

　　“也就是说，他进行过反抗，他脸上的伤…”Oliver尽全力是观察伤势走向，Moriaty留下的视频足够清晰，”动手的人是左撇子，应该是同一个人，目的不是虐俘报复，应该是在绑架Arnold时为了限制他的反抗造成的伤口。他们现在还没打算主动伤害他，连冯德也是听命行事。”

　　视频进展到冯德的一个手下拿着刀架在Arnold的脖子上，但这是冯德惯用的手法，割喉斩首。Oliver向后一靠，整个人陷进了扶手椅里。

　　“Oliver，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Miller突然问，“如果说Moriaty的目标是你，他要让你做出一个选择，为什么要让冯德以及那位FBI女探员的仇家来当刽子手呢？如果是一个选择，那么由谁来行刑都不重要。”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Oliver伸了伸手指，握紧扶手，“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或许他想把更多的人拉下水。他想让我做一个选择，但实际上，他想在自己死后搞一个狂欢，因为我们不能给一个死人判刑，也不能再杀死一个死人。把这趟水搅浑是他毕生所致力的事，我想有时候我们只是不能用正常的利益思维来揣度这些反社会分子。”

　　BAU发送了视频通话请求，Miller解锁密码后同意了申请。

　　镜头对准半截桌面和玻璃门窗，笔记本电脑的是被摆在一张长桌上，背景是BAU的办公室，熟悉的白板上被贴满了照片和地图，桌上杂乱无章的堆着牛皮纸箱和各种文件资料、喝完了的咖啡纸杯、没盖上笔盖的白板笔。

　　“hi，Williams！”最先出现的是Reid的脸，“Hotch让我和你说明现在已得到的信息，首先是Prentiss，视频中的人确定是Ian Doyle，前北爱尔兰共和军首领，分析视频中Doyle的衣着、晒痕以及摇晃的吊灯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在一艘船上，可能是私人游轮。所处海域与航行方向未知，但推测可能前往西伯利亚，Doyle在那里失踪后停留了几个月，或许是在部署势力，也有可能前往不列颠群岛——他的老家、也是Moriaty的势力范围内。而另一个视频中的私人军舰位于印度洋西南海域接近红海，但无法推测出具体坐标。出现在视频中的黑人男姓首领是国际通缉犯冯德.布莱克，曾在索马里海域活动。其他几位白人男姓是雇佣兵或是专业杀手。”

　　“这几位雇佣兵来自一个自由组织，帕奇兰，调查显示他们同时为地下势力及战争服务。”Miller面色严肃对着摄像头说。

　　“哦哦，好。”Reid有些不知所措。

　　“但我有一个问题，”Miller继续问，“你们是如何推断出Blunkett身处的位置。”

　　要知道视频中展现出的海面，除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和与海水相接的天空和太阳之外别无他物。

　　“洋流和季风方向、太阳高度。视频中出现过海鸟，再分析生物种类就能得到大致答案，但这样得到的结果不够精准。”

　　“这已经神奇了。”Tom感慨了一句。

　　“能够对相关海域进行侦察吗？”Oliver问Miller。

　　“那有我们的人，但他们各有任务，”Miller说着拿起手机，离开座位往外走，“我去打几个电话试试看。”

　　屏幕中的Reid正低下头去翻资料，Oliver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吸引他的注意。

　　“你的上司走了吗？”Reid小声的问。

　　“他走了。”Oliver挑了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他看起来，”Reid咬了咬舌头，单词在唇齿间打了几个转才被说出来，“很严肃，比Hotch还严肃，让我想起了我大学时的一位教授。”

　　“大概是种族天赋，他祖辈是日耳曼人.”Oliver随口说着，上一次Reid露出这副表情还是他在玩自制物理小火箭时砸到了Hotch头上时。

　　“嗯，他的鼻尖和下颌骨很有特点。”

　　“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哦，对，”Reid回过神来，“组员们分析了Moriaty的视频和电梯中的监控录像，也就是你的表情。”

　　Oliver直起身子来将手肘搭在办公桌上，凑近屏幕，“继续。”

　　“你确定Moriaty已经死了吗？”Reid疑惑地给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非常确定。”Oliver回答上辈子的记忆告诉他Moriaty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只不过他的聪明才智让他能够做到，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的影响罢了。

　　“但是，在他让你做一个选择之后，你的表情严肃，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可是你注意到了吗？他的嘴角向上扬了大约十度，这在他夸张的表情中不太明显，但确实出现了。”

　　“一个可能是Moriaty没死，他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并且对于可能带来的暴露毫不在意；另一个可能是他死了，但是他聪明到能够预知未来，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了解到你的每个动作。”Rossi走过来，站在Reid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第一个可能姓让人失望，第二个可能姓又让人害怕，你想选哪个？”

　　“我不想选任何一个，”Oliver冷静的说，”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去探寻事实.”

　　“那你觉得Moriaty是活着，还是死了？”Tom靠在椅背问道，试图做出一副放松的姿态。

　　Oliver抬头看向他，眉心的肌肉紧绷，但尚且没有陷进一道褶皱，眸色随着光线的变动加深，他站起身来将脸从摄像头前挪走，他并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向Tom询问，“为什么这么问？”

　　Tom的肩胛骨紧贴椅背上缝着的一层柔软的天鹅绒，他摊了摊手，“好奇而已。”

　　“你该直到我会怎么回答，除非我们的默契值在几年的时间里降到了负值。”Oliver注视着他，“而且，你在紧张什么？”

 

第154章 抉择7

　　Tom张了张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惊讶。而Oliver完全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

　　他只好仰着头把双手手掌往脸上一盖, 发出了一声哀叹, 手指向上将头发全部梳到后边去。Tom站起身来离开了放在Oliver身边的这把椅子, 毫无形象可言的倒在办公桌对面的长沙发上, 一只脚搭在沙发上，一只脚垂下来, 领带也歪在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