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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艾斯？”路飞低头，颤抖的双手触摸着自己哥哥背上的鲜血，“艾斯？”

 

“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许是错觉，艾斯看到了那你来我往交手的海军和海贼之中，站着一个身披雪白色大氅的青年。那青年有一头扎起的黑发，一双碧蓝色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睛，还有他熟悉的笑容。

 

可再眨眼，那人又不见了：“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呢，路飞。”温度在他的身体内流矢，艾斯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艾斯，你别动！”路飞这个时候也在巨大的震惊中缓了过来，“我去找医生，我带你去找医生！”他还抱着希望，希望自己的哥哥无事。

 

“嘘，别动，听我说。”艾斯眨了眨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那站在硝烟之中，对着他微笑的人，“路飞，有些话，帮我告诉大家吧。”他看见那个人向他走来，一如小时候一样，优雅又漂亮。

 

“对不起啊，路飞，没有被你们救到。”他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没用的，自己要死了，我起码还是知道的，内脏都被烧焦了……啧，已经不行了呢。”他的声音很轻松，并没有多么的幽怨。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你这个让人头疼的弟弟，没有我的兄长，那么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是在自哀自怨，固执的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吧。”艾斯咳出了一口血，“这么想想，觉得自己果然和他一眼，也是个混蛋啊。”

 

那人影已经走到了路飞的背后，蹲下了身：“对了路飞，如果什么时候遇见了达旦，记得帮我带声好，怎么说呢，毕竟也养了我几年，到了现在发现他似乎也挺令人怀念的。如果还有什么挂心的话——”

 

“如果还有什么挂心的话？”重复艾斯话语，“难道不应该活着告诉应该告诉的人么？”

 

路飞只觉得臂弯一轻，之前在香波地见过的那个七武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原本攻击艾斯的那个海军大将赤犬，被白胡子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联手花剑比斯塔一起打了出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啊，”罗有些头疼的将手搭在了艾斯破c_hu巨大洞口的腹部，“人肉盾什么的，也正亏你想得出来。”张开了Room之后，他直接CAO纵着手术室，将艾斯给圈了进去。

 

虽然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手术室之中，人体分离并不会导致死亡。甚至因为手术果实BUG一般的设定，艾斯的时间被停止在了即将死亡的状态。

 

想要进入这个圈子内将人杀死的海军并不是没有，可当白胡子怒揍赤犬，马尔科挡住了黄猿，青雉不小心抗上了星宫图的旧人之后，能打的海军也没多少了。足够罗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这真的有效么？”路飞已经快要乱投医了。

 

“唔，如果滚滚没有骗我的话。”罗将他之前专门从战国那里要回来的，艾斯一只佩戴在身上的匕首从鞘中拔出，“应该是有用的。”在地面上摸了摸，沾上了艾斯之前泼洒一地的血液。

 

然后抬手，朝着艾斯烧成一个大洞的腹部刺了下去。

 

紧接着，震惊所有人的一幕发生了。之间那匕首散发出了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以艾斯空洞的腹部为圆心，一个血色的，如同旋涡一样扭曲了的空间出现了。

 

那暗红色的旋涡扭曲了艾斯被灼烧的腹部，阵阵不祥的黑气从中溢出。罗挑眉，饶有兴致的盯着那黑洞，却反手如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般，切了想要靠近他们的海贼：“原来如此，”他了悟，“原来是——”

 

“星宫图！”被白胡子按在地上的赤犬眼睛都红了，这样的一幕他在多少年前见过一次，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他早就将那个什么‘神之手’杀死了。

 

“恶魔的宝珠。”同样认出来这诡异状况的，还有安东尼，不过他知道的更多。他知道这个珠子是异时空的产物，他知道这个珠子能够跨越生死穿越时间，他甚至知道想要CAO控珠子，只有献上让珠子满意的灵魂。

 

这个珠子，是他在临别时，送给那个前路迷茫的小天龙人的啊。

 

“副船长？”汤姆抱着一摞纸跑了过来，“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打劫了海军的实验室，“要参战么？”

 

“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安东尼做过参战的设想，可是当罗出现在了战场上，当他看到那个昔日因为船员几句话就一脸仇视的小鬼，已经能够在一众海军和海贼之中亲轻巧脱身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话说当年初次见到船长的时候，也是它救下了船长把？”船医梅米踩着高跟鞋也出现在了高台上，“那个还没见过的船员就是它了？”

 

“如果硬要用它的话，他会生气的。”马曼尼点燃了一根烟，“乌鸦快要来了，我们也准备撤吧。现在这个样子，也已经不需要我们呢。”他们站的足够高，自然也就看见了那艘逐渐靠近的海贼船。

 

桅杆，有带着三道伤疤的海贼旗猎猎作响。

 

“哎？真的不和船长弟弟打招呼了啊，”雪莱趴在海军架在高台的大炮上看着底下已经不复之前那样激烈的战斗，“好失望。”

 

“多弗朗明哥在做什么？”作为狙击手，阿比的重点比较偏，“他在狙击另一个七武海？说起来七武海真的没有问题么？甚平在帮白胡子也就算了，毕竟鱼人岛的交情在那里，但是鹰眼是在放水对吧？蛇姬也是在放水对吧！”

 

“死不了，”安东尼看都不看倒霉的莫利亚，“只是给被盯上的那个提个醒而已。不然如果落在了天龙人手里，他只会更倒霉。”场中罗的Room·手术室已经撤离了，而艾斯的身体也已经愈合，此刻他正一脸懵逼的被自己的弟弟抱着。

 

“我们真的不出手？”似乎是为了最后的确认一样，梅米问安东尼。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安东尼看着那个挡在了赤犬拳头面前的粉毛小海军，仰头看着乌云散去的天空，恍惚间眼前却是另一双眼睛，湛蓝的，澄澈的，一尘不染的，令他在那个肮脏世界里想要去保护的眼睛。

 

他曾经后悔过么，将那个孩子保护的一尘不染，替他挡住了来自天龙人的暗箭，却又亲手将他推向了死亡的末路。他是不是应该在那个孩子偷听电话时叫住他，又或者是当他骑着那黄色的鱼人离开时制止他呢？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剩下的，无论是成也好，是败也罢。”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震荡的霸王色霸气，“都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再决定的事情了。”阿葵尔斯究竟和五老星达成了什么约定，香克斯这么多年在四海奔波又是为了什么，革命军和海军暗自汹涌的波涛，又或者是海贼的宿命，都已经不重要了。

 

海贼王罗杰用姓命开启的大航海时代，为了让世界活跃起来的前章。

 

金狮子史基用生命拉开的大航海高朝，为了让世界保持活力的序曲。

 

叛逆天龙人用鲜血揭露的世界的真相，为了让世界看到扭曲的真理。

 

前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时间，终有一日会实现它的价值。无论那空白的一百年是揭露，又或者继续呗隐藏，无论天龙人的统治能否继续下去，都已经不重要了。

 

“走吧。”安东尼看着安静下来的战场，看着扛着艾斯站在海贼那一边儿的罗，看着刚刚到达战场，就成为战场中焦点的红发香克斯，利落的转身。他身上黑色的袍子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扶过了底下斑驳又疲倦的战场，只剩高台上大理石冰冷的颜色。

 

“我们只要静静地去看就好了。”

 

看这个世界的风起云涌，看这个世界的云卷云舒，看这个世界踊起的天才，看这个世界陨落的传奇。

 

故事不会停止，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在悬崖边，听风在耳畔低语——

 

将这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月，从4.1到8.1，将近三十万字，整整85章，大家完结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