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少校的特种兵生涯 作者:紫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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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校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声:不愧是老江湖!
老丁三十五六的年纪,怎么都不算老,老的其实是资历。他比袁朗来A大队的时候都早,厚皮老脸,人怂志短,一出任务都往后缩,所以全须全尾熬到今日,经验丰富,没伤没残,升不上去,也退不下来。
对面的山头植被茂密,敌人的隐蔽功力也很好,双筒望远镜偶尔看到一个人影,倏然闪过又不见了踪迹。不过对于观察力敏锐的吴哲来说,不是大问题。
“10点钟方向200米。”
随着他的提示,老丁枪声响起,一个行进中的侦察员立时毙命。内部演习大家自觉姓比较好,也不用整那套又是冒烟又是噪音的复杂的电子系统,一个打在身上留下斑驳色彩的橡胶子弹就足够了。
“干得不错~”老丁很满意这个搭档。
吴哲得了夸奖,颇有志得意满之情。望远镜缓缓地移动着,然后突然定住。只见几根枯枝后伏着一团绿草,只有半枚红色的臂章不小心从草堆里漏出一个角,让心细如发的吴少校留意到了。
看身形,这是个潜伏的狙击手!
从角度看是一个不那么适合狙击的位置,因为很容易被树枝遮挡视线。但道理相同,乍一看不那么适合的狙击位置,相比之下更利于隐蔽。
吴哲吐掉叼着的草茎:看来也是个老油条!
“3点钟方向,600米。”
现在的位置不是很好,于是老丁不着痕迹地转移了一下位置,调整枪口,砰!
像飞机飞过会在空中留下尾巴一样,高速子弹在空气中也会划出一道美丽的线。那痕迹乍一看透明难辨,但只要你仔细观察,会发现痕迹后方的物体会在光线的折射下微微的变形,这是寻找敌方狙击手方位的一个重要线索。
“中计!”老丁敏锐地察觉不对,一个翻身想要离开原本的位置,但是已经迟了。
另一发子弹穿过峡谷,重重打在他的头盔上,落下一块硬币大小的白色粉团。
该死!那不是对手,只是对手用石头和道具伪造出的一个诱出敌人方位的陷阱。
“漂亮!”袁朗举着双筒望远镜,确认对方留守的狙击手已经牺牲,“锅盖,把东西捡回来。”
绰号锅盖,大名郭超的年轻人颠颠捡起刚刚被子弹打飞的吉利伪装服和臂章:“再来一次?”
“同样的花招耍两遍可不好使。” 袁朗观察了一下山脚下齐桓的位置,准备先行过去设伏,便对郭超道:“最后一个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郭超信心满满地接过任务:“保证让大硕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朗放心地走了。
郭超这一次把袖章收了起来,架了一把□□在石头上,然后用吉利服遮住,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绝不相信会被新人识破。随后便端了一把狙击守在一边,耐心等待起来。
山下的战斗已经打响,然而对面山头还是丝毫动静也无。郭超抓耳挠腮地想要快点解决掉吴哲,好赶去和其他队友汇合。他略心急地用望远镜搜索着,突然发现对面林中有一人穿梭而过。郭超赶紧换回枪上的8X瞄准镜,仔细地去查看那人行过的踪迹。
那人隐入密林之中,藏得很有水平。然而新姜如何有老的辣,很快,就被他发现有一从灌木颇为可疑。他死死盯住那灌木,很快,那里飞出一颗子弹,直直打向郭超伪装的假人。
而就在那颗子弹冒头的瞬间,郭超扣动了扳机。
中!
然而中的不是对方,而是郭超自己!
橡胶弹触碰到防弹头盔时“咚”一声闷响,打得他瞬间懵掉!
山那头,在老丁翘起的大拇指前,吴哲得意洋洋地捡起自己藏在灌木后的枪,拆掉扳机上用绳索和竹片制作的简易远程触发装置。
还好这么多年的柯南没白看!
新人们就在这些猥琐伎俩里,一天天飞速成长起来。
袁队长反复强调:“记住,你们不是见危险就直愣愣往上冲的步兵炮灰!我们是老A,藏着掖着的老A,出奇制胜的老A!”
他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演习中,把老A兵不厌诈的作战风格,像楔子一样深深钉到了每一人的骨血里。
因为蓝军旅在扩张人手,基础建设又没跟上,整个基地的住房问题都很紧张。老A的宿舍先是分了半栋楼给参谋部,紧接着新人的选训宿舍也要被拨给工程兵。没办法,住宿问题拖来拖去,最后还是只能暂时委屈一下。
吴哲震惊地看着新的宿舍计划表:“我为什么非得和他住一个宿舍?”一说到“他”,即使没有明指,吴少校还是下意识心虚地压低了声音。
齐桓摊开手:“我已经解释过了,真的没空房。新宿舍还得半年才能盖起来呢。”
“你房间不还有张床吗?”
“我那是给三多留的!”齐大少义正言辞,“你忍心这么只纯白无辜的小绵羊落到他手里?”
吴哲没话了。他只能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袁朗的宿舍。
☆、吴哲和月亮
老A的宿舍条件极好,按一间两人布置的。不同于新兵宿舍的上下铺,这里统一都是上铺,床下是个人的书桌,有书格有抽屉,储藏空间很充足。每人两个落地大柜子,一个放衣服一个放杂物,格挡设计合理,空间利用充分。吴哲带来的一堆乱七八糟全扔进去也没塞满,这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本来条件充裕,老A们基本都是一人一间房,这会儿没办法,只能彼此迁就一下。袁朗的床铺收拾很整齐,桌上却是满满当当,一台电脑就占一半的地方,书籍,笔记本,文件资料一张桌都塞不下,把该属于吴哲的桌子也占了个七八成。有一种对新来者微妙的不欢迎。
这场面吴哲上次查房时已经见识过了,此时也算有心理准备,揉揉鼻子当没看见。
晚饭后袁朗回来,刚进屋就懵了,还以为进错了门。糊里糊涂转出去看了一圈,才想起今日有新人搬入。
他重重叹了口气:“吴哲?”
吴哲从洗手间里推门出来:“到!”
袁朗板着脸:“我抽烟比较凶,你不会介意吧?”
“有点。”一个斯斯文文的回答。
袁朗又叹了口气,把烟盒收了起来,开始很自觉地清理吴哲的书桌。他把重要的文件一本本挑出来,准备带回办公室,不需要的书籍笔记也放到一旁,看看能不能打包卖给收破烂的。
吴哲则伏案写些什么。
“给家里写信呢?”袁朗叼着根没点的烟,含糊地问他。
“在给27和41,42写信。”
“写什么呢?”
吴哲把信纸递给袁朗。在部队没有什么隐私秘密,尤其是他们这种保密型的部队,出去进来的信都是要审核完才能发出的,如果袁朗想看谁的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瞒他没意义。
这是一封写给成才的信。袁朗随便瞄了一段:“不知你们那日究竟聊了些什么,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袁朗这人说出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信。”
袁队长感觉自己的气越叹越长:“你们就这么天天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开始越来越欣赏你了,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
“臭小子!”袁朗一个箭步冲上来,不轻不重地勒住他脖子,“一天不杠我两回你难受是不是!”
“承让承让。”吴哲垂目盯着自己颌骨下方那只肌肉虬结的温热胳膊,自觉掰不动,于是一个肘击去敲对方的胃。
袁朗伸出另一只手挡住他的肘击,然后勾着他脖子就把人往后拖,吴哲撑不住椅子,直接被拽得仰摔在地。袁朗手一松,信纸飘飘扬扬落在吴哲身上。
少校踢开椅子,就地坐起,看着因他起身又翻落到地上的信:“你为什么不要他?”
他指的是成才。
袁朗靠在书桌上,环抱双臂,有些讶异吴哲这么关心这件事:“你觉得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吴哲很坦白,“成才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怯懦放弃了任务,但我不这么看。完成任务需要勇气,难道逃避任务就不需要了吗?上官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打折扣的,毫无疑问是勇敢的,比如许三多。可是如果判断胜利无望,选择后撤,就一定错了吗?服从真理,而不是服从权力,这更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和他同起同卧了三个月,他能在充满瓦斯的地窖里呆到晕过去,火在脑门上飘他都不带眨的,一次失败他能用一百次加练来弥补。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懦夫吗?
“不,我没有觉得他胆小怯懦。”袁朗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成才如此高的评价,“只是他在团队合作上恐怕达不到我的要求。”
地上的人不太服气这个回答:“但我和他合作得很愉快。”
“是了,你们相处得不错。”袁朗仿佛想起什么来,笑了,“但那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
袁朗大部分时候是很讨人嫌的,老A们训练之余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窝在一起数他的八卦,尤其是负面的那一类。吴哲头次见识的时候还很感慨:不愧是老A,连诽谤教官的功力都比新兵学员强得多。
然而,谁若是能得上袁队长一句夸奖,必定要乐得蹦一天,美得走路都带飘。
吴哲今天算是领教了。他向来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被人赞到大的,自以为这方面的脸皮还比较厚,可当袁朗说出那句“因为你”时,他居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袁队长夸人的时候称得上温情脉脉,看上去真挚极了,欣赏,骄傲,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幸运——幸而相识,幸而相知。若用一句夸张的比喻来形容,简直是满眼都在放光,让人情不自禁地惭愧起来,忧虑自己配不上他的赏识。
“其实我原本对他也期待颇高,然而他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袁朗也盘腿坐到地面上,正对着吴哲。
“例如?”
“你知道吧,成才和许三多是通过选拔赛才来到老A的。当时我总共要三个人,最还剩最后两个名额的时候,他抛下了腿伤的战友,抢先跑到终点。演习中尚且如此,到了战场,生死攸关,这样的人如何能让队友信任依靠呢?”
“让你又尊敬又遗憾的那个战友?”
袁朗苦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叫伍六一。成才跑了,许三多却坚持背他到终点。这人为了不拖累三多,在不到终点线两百米的地方弃权比赛了。”
吴哲默然,这样的汉子谁能不尊敬,谁能不喜爱呢?
“再后来你就更清楚了,27离开那天,你知道全场最清楚我枪法的是谁吗?成才!”袁朗对着吴哲的心脏,扣动了一个不存在的扳机,“砰!一次演习中,我打死过他,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可是那一天,他没有任何试图拦住27的举动。他希望他淘汰,希望他同起同卧两个多月的舍友离开!”
“所以你巧妙地向他明示或暗示了这件事和他离开之间的关系,就像利用我的负罪感那样,利用成才对伍六一和27的负罪感打垮了他,对吗?” 吴哲的反应和袁朗预期的完全不同,“我无数次回想他最后和我们说的话,那种被人彻底摧毁直至崩溃的心情我太了解了,那是你干的!只有你能做到!”
他心底憋了许久的质问和控诉,终于在这天晚上,对着完全没有防备的袁朗,爆发!
袁队长下意识想点支烟,但在下属恶狠狠的眼神里,又默默把烟塞回了盒里:“他对你倒是什么都说。”
“但实际上并不是他要抛弃谁,是你设定了规则,把他们变成了对手而不是战友!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你同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败离开,但拒绝伸出援手。成才只是做了你也在做的事情而已。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他的吗?因为他没有像许三多那样安分守己地做一个你心里完美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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