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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里奥不知道这事跟巴萨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事吗，卡尔斯？”里奥没有寒暄，直接打入主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普约尔看上去似乎也松了口气，“实际上，昨天晚上瓜迪奥拉先生跟我谈了一下比赛的事。”

　　里奥有点惊讶地看着普约尔，他当然早就感觉到了俱乐部对于教练这个问题的态度，所以他不意外瓜迪奥拉会跟普约尔在比赛结束后的晚上就讨论比赛，但是他没想到普约尔会在公开的场合这样直接提及这件事、丝毫不避讳任何人——虽然，好吧，里奥怀疑是不是还有人不知道瓜迪奥拉即将上位这件事。

　　但是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不等于可以被公开。

　　“怎么了，里奥，我感觉你好像很惊讶？哪个部分？”普约尔看看里奥，听下了自己的阐述。

　　里奥摇摇头，“没什么，请继续。”

　　“好吧，”普约尔也无意在这个不重要的部分上停留，“实际上我们昨天晚上讨论一下输球的问题——瓜迪奥拉先生说了一些问题，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我想跟你谈谈。虽然瓜迪奥拉先生回巴塞罗那之后应该会再跟你谈谈。”

　　这就说得通了——巴萨俱乐部没有人知道他和罗纳尔多之间的故事，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昨天罗纳尔多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比赛日的小小花絮。

　　巴萨俱乐部经常做一些很无聊的事，但是和输球相比，议论年轻人之间的「寒暄问候」还是过于无聊了。

　　里奥暗自松了口气，示意普约尔继续。

　　“里奥，你昨晚很积极，这非常好。”普约尔先商业姓地肯定了里奥的某个部分，“但是我和瓜迪奥拉先生都认为你过于……积极了。这导致你做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比如防守罗纳尔多。里奥，我知道你把他当作对手，我放弃管这件事了，但是我必须得说，比赛就是比赛，战术纪律就是战术纪律，你得知道巴萨需要你做什么。”

　　里奥皱皱眉，“谢谢，卡尔斯。”

　　——里奥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但是一句谢谢就已经代表了最大的反对。

　　普约尔对此心知肚明。

　　“里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认为自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你这场比赛的表现就是我之前反对你关注罗纳尔多的原因。”普约尔继续说——瓜迪奥拉说得对，他和里奥过去的争执总有一天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们应该谈谈这个，

　　尤其是当他担心的问题的确出现了的时候。

　　“里奥，如果位置转换到了一个你必须要去防守罗纳尔多的地步，那你那么做当然毫无问题，但是就像瓜迪奥拉先生跟我确认的那样，你在比赛中不止一次主动来到了罗纳尔多面前，在完全不需要你浪费精力的时候，你代替别人去防守他——这毫无道理。”普约尔严肃的说，“你在打乱我们赛前的安排，里奥，这不可以。”

　　里奥皱皱眉，他提高了一点声音，“谢谢，卡尔斯。”

　　“里奥，巴萨胜利的根本在于团结和纪律，任何团队胜利的根本都在于团结和纪律。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也都爱你，”普约尔借用了瓜迪奥拉的话——瓜迪奥拉认为适当的「表白」是有好处的，“我们之前就是担心你过于关注罗纳尔多，会导致昨天那样的问题产生——你知道的，表现欲膨胀和个人层面的胜负心爆棚。这并不利于团队。你的做法会让其他队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里奥这次没说话，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对于巴萨而言「价值」何在。

　　“里奥，3-1不是世界末日，下个回合我们还有机会——我们有一个客场进球，我们只要在主场打出2-0，我们就能晋级决赛，所以这场失利没什么的。”普约尔先为里奥宽心，“但是我希望你了解我们的态度，配合我们——里奥，你是巴萨的孩子，想想巴萨。”

　　“这都是瓜迪奥拉先生的意思？”里奥这样问。

　　普约尔点点头，“瓜迪奥拉先生和我。”

　　里奥点点头，“谢谢，卡尔斯。”——一模一样的话，但是普约尔听得出，这一次里奥是听进去了。

　　普约尔松了口气，拍拍里奥的肩膀之后准备离开，但是这次轮到里奥叫住了他。

　　“不过我以为你本来想要谈我跟罗纳尔多的互动。”里奥淡淡地说，“我以为那样的互动会让俱乐部和球队感到不快，毕竟罗纳尔多是曼联的球员，那样的互动会显得……不够恰当。”

　　普约尔笑了起来，“不，俱乐部很高兴，他们特意让我不要过问这件事——他们甚至要我找个适当的时候鼓励你跟他互动。里奥，如果你跟他有点儿私交的话，俱乐部会非常开心。毕竟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利用你们的私交，尝试把罗纳尔多从皇马那里争取到巴塞罗那——巴萨和皇马最近正在曼彻斯特竞争罗纳尔多的青睐。”

　　里奥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第229章 

　　“你猜猜巴萨给你开了多少钱？！”门德斯下午兴冲冲的跑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家给他讲述自己的丰功伟业， “他们看了你昨天的表演， 给我打电话说愿意再加两千万！”

　　克里斯蒂亚诺默默吃杏仁。

　　门德斯本以为克里斯蒂亚诺意思意思也会感慨一下什么的， 但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只是低着头吃零食——门德斯撇撇嘴， 干脆也不搭理他， 自顾自地发表自己的演说，“巴萨现在总计愿意付出8000万镑带走你， 皇马的价格也差不多——到现在为止，这个价格就已经跟「上一次」最后的成交价差不多了。克里斯蒂亚诺，只要你把今年的金球奖拿下来， 我有信心让他们掏一个亿、绝不能低于一个亿。”

　　克里斯蒂亚诺往嘴里塞了一个杏仁， 又递给门德斯一个杏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是我疑心病太重还是你的确对一个亿这个数字有什么奇怪的……强调？”

　　门德斯为克里斯蒂亚诺诡异的关注点默哀了一会儿， 然后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用心，“一个亿是一个重要的数字，克里斯蒂亚诺，达不到一个亿就是对你我最大的羞辱。”

　　克里斯蒂亚诺吃着杏仁磨着牙，琢磨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来一个亿为什么值得被门德斯重视。

　　“豪尔赫，我理解你， 真的。”克里斯蒂亚诺尽量真诚的说， “但是， 认真的吗？你就真的那么在意皇马买其他人的时候花了超过八千万镑？”

　　门德斯「过去」、现在、未来都跟贝尔先生本人完全不熟， 当然，跟他经纪人其实也不怎么熟——但是这不能影响门德斯先生「过去」曾经一百次被贝尔先生的经纪人刺激到，并且耿耿于怀直到今天。说老实话， 克里斯蒂亚诺的确可以理解门德斯，毕竟他也不怎么喜欢贝尔的那个经纪人——说他是个内衣模特这种事，的确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对那位经纪人的态度就和现在对皮克的态度是一样的：非常不喜欢，甚至比较讨厌，但是不值得为了讨厌他而浪费精力。

　　讨厌，但也只是没事的时候顺便讨厌。

　　门德斯过于看重不相干的人了，克里斯蒂亚诺这样想，但是克里斯蒂亚诺认为这不是原则问题，所以不必太过在意，“好吧，一个亿就一个亿吧……”

　　“克里斯蒂亚诺，我知道你认为我很无聊，但是拜托你，下次稍微收敛一点。”门德斯突然停止了洋洋自得和对某些先生的嫌弃，一本正经的说。

　　克里斯蒂亚诺一头雾水，“哈？啥？”

　　“虽然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和梅西才是……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反正，大家以后都会知道你们之间天然的联系。”门德斯看上去快要为这句话而呕吐了，他尽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但是至少在现在，克里斯蒂亚诺，你得克制一点，你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眼里只有梅西。”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这是陈词滥调，于是笑着阻止门德斯折磨他的耳朵，“当然、当然，我当然会非常小心地保守秘密。豪尔赫，你可以放心的。”

　　门德斯不可能放心。

　　——「怎么了？你还没睡？」

　　门德斯昨晚接到德科的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他虽然代理德科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德科跟他并非十分亲密，门德斯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接到对方的电话。

　　「呃，豪尔赫，实际上我刚才跟卡尔斯谈了一下。」德科似乎有点犹豫。

　　门德斯一听到普约尔的名字一下子警惕起来，「当然，他是你的队长……所以，你们谈了什么？我应该知道这个内容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要不然德科也不会大晚上给门德斯打电话。

　　「呃，这件事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它跟里奥有一点关系……」德科似乎十分犹豫，「豪尔赫，如果里奥跟克里斯蒂亚诺认识，我也不会太惊讶，但是我在想，他们「认识」到什么程度了？不，我不是说我想过问与我无关的事情，豪尔赫，我只是……」

　　门德斯立刻安抚了他，「当然，没有人会说这是多管闲事，你可以放心——呃，所以普约尔先生跟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里奥是不是跟克里斯蒂亚诺很熟，虽然他跟我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但是我觉得卡尔斯似乎认为里奥和克里斯蒂亚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门德斯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他现在对「非比寻常」开始过敏了，「没、没有的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俩只在颁奖礼上说过几句话。他俩不熟。」

　　「我也是这样跟卡尔斯说的，但是卡尔斯似乎认为没有「不熟」的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放到对方的脖子上——说老实话，就连路易斯刚才都特意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豪尔赫，我猜如果路易斯是你的球员，他现在早就给你打电话了。」德科进一步提及了菲戈——德科的确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认为门德斯并不真的在乎巴萨的人怎么想，但是门德斯一定在乎葡萄牙的老队长怎么想。

　　门德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他想了半天才说：「克里斯蒂亚诺……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一贯比较热情，他只是觉得小梅西先生和他都是我的签约球员，而且小梅西先生和他也在颁奖庆典上见过面，所以才、才格外注意了一下，打个招呼什么的——没有其他意思。」

　　德科明显不信，他很客气地表达了一下自己「不相信」的意思，「当然，克里斯蒂亚诺一贯比较热情……呃，豪尔赫，实际上我认为曼联内部也有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猜测。你知道皮克吗？他是巴萨青训出来的，所以他有时候也跟巴萨的队友聊聊天什么的——他似乎跟卡尔斯提及了一些曼联其他球员对此的看法。」

　　门德斯战战兢兢，连呼吸都忘记了。

　　「据说费迪南德和吉格斯都在议论，认为克里斯蒂亚诺跟里奥在这样的场合有这样的互动，实在让人看不明白。」德科尽量委婉，「虽然从赛后媒体爆料的谈话内容来看，他们似乎的确不熟，但是我猜大家还是都认为这是一个过于特别的举动。」

　　「他们……」门德斯想要解释。

　　但是德科没有听下去，「豪尔赫，路易斯让我告诉你，他不在乎克里斯蒂亚诺跟里奥说话的真实原因，他只希望你能给媒体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门德斯屏住了呼吸，「为什么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太不合理了吧？他们不像朋友，不像敌人，他们那段对话太奇怪了，豪尔赫，路易斯认为，如果你不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也许媒体就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你很为难，我道歉——所以你打算怎么告诉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