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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让m'恒大于6.0，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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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丝们看着最后一句话，怔愣了许久。

　　这一天晚上，她们在窗边，仰着头，看了一夜的星星，一边看，一边哭。

　　在她们的小屋里，贴满了关于一个人的海报，这是她们爱了几年、十几年的人。

　　小声的呜咽，变成抑制不住的低声啜泣，又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等到天亮了，她们的眼泪也哭干了。她们紧闭着眼，脸上是干了的泪痕，用牙咬着自己拳头，竭力抑制着身体的战栗……

　　天亮了，她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第31章 匹配婚姻

　　天文学上认为视星等6以上的人类肉眼不可见，6以下的人类肉眼可见。

　　视星等恒大于6.0的隐喻，是从光明，到黑暗，是从被看见，到看不见，也是遗忘与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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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门被帝国认定“异议者”之后，粉丝论坛第一时间关闭，所有粉丝一夜之间全部叛变：

　　楚门？不，我并不爱他，我恨他，因为他是个“异议者”，一个可笑至极的“亡命之徒”

　　我并不承认我追过一个“异议者”

　　他是这个世界的叛徒，他企图破坏这个世界的基石

　　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喜欢一个“异议者”，你这是诽谤、诬陷！

　　……

　　对过去疯狂迷恋一个人的事实，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否认。他们“不约而同”地烧毁了过去搜集的所有珍爱的海报、照片、书籍、报纸，他们“不约而同”地删除了所有和“楚门”相关的影像资料，曾经在网上发布的所有关于“楚门”的言论也突然间全部消失，与“楚门”相关的数据痕迹莫名其妙被抹掉。

　　曾经迷恋过楚门的执法者，甚至愿意忍受剧烈的痛苦，自愿服下“改造药丸”，自愿接受“记忆清洗”，在回归光明之后，他们忘记了所有应该忘记的人和事：

　　楚门？我并不认识他，他是谁？

　　这个名字真奇怪。

　　你说他是个“异议者”？不可能，电子档案并没有记载

　　也许——是你记错了？

　　……

　　一年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记得楚门的样子。

　　等到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过楚门这个人。

　　但是，还是会有人会在夜里，看着那个方向，看着隐在黑暗里看不见的恒星。

　　尽管，他们也不记得，为什么要看那个方向。

　　但他们还是会莫名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真好，那里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END>

 

柒

 

第32章 爸爸去哪儿

　　凌晨五点，楚门被人从床上拎起来的时候，脸臭得要死，抱着被子折腾了半个小时，比生离死别还要闹心。终于爬起来了，迷迷糊糊半闭着眼，脚暴躁地踹翻了桌子，杯子碎了一地，屋子里的人胆战心惊。

　　最后，没刷牙没洗脸，就直接被丢进了车里。

　　一上车，跟死鱼一样躺平，整个人倒在了后座上，又睡死了过来。

　　……

　　经纪人看了一眼面色阴郁扭曲的导演组，又看了一眼直播镜头前睡死的楚门，拳头掐得死死的，简直想脱了脚底下昂贵的高跟鞋砸他脸上，但还是忍住了，因为比高跟鞋更昂贵的是他那一张脸，他丫臭不要脸的脸。

　　昨天被爆了那么大的料，身份来历也被挖了个底掉。

　　虽然这位爷平常也没少被黑被骂“学历低、演技渣、耍大牌“，但跟这次的爆料一比，简直跟绿茶婊一般清新脱俗。

　　混黑涉黑、嗜赌、吸毒贩毒……

　　不管哪个艺人沾了，都不得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

　　不成想，这位爷也真是心大，铺天盖地的负面——结果，愣是跟没看见一样，该睡还睡。

　　昨晚费了半天的吐沫，结果呢。

　　呵呵。

　　起床气是一种病，他丫又犯病了！

　　无药可救！

　　……

　　昨晚睡觉之前，经纪人打来电话，满口的胡同串子都要把手机震碎了。

　　楚门一边挖耳朵，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别闹，毒品那玩意我早戒了。”

　　”重点是这个吗！敢情老娘那点儿唾沫星子全打了水漂儿了！“经纪人恨铁不成钢，“你丫长点心，别特么没心没肺，整天吊儿郎当，胡吃闷睡，老娘这点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两年，就差拎着耳朵对你吼！”

　　“别整天你丫你丫，”楚门说，“就算咱是爷们，也拘着点”

　　“你丫还知道拘着点姓子！”经纪人听了火更大，“你知道你现在外号叫什么嘛，楚大爷！混不吝大爷！明天直播你特么的好好表现，脾气收敛点，那小孩是个听话的，你巴巴叫我把人找来给你当儿子，你就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别特么当着面吸烟，还有就是你的起床气……别嫌我唠叨儿，但这世道，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就你现在这满身黑的跟煤球儿似的，人也就是想蹭完你这热度，炒热了，再把你一脚踢出去……”

　　楚门打了一个呵欠，才终于把手机贴近耳边，给暴躁的经纪人顺毛，“人类进步的实在是太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最近又看什么书了。”

　　“达尔文说过，女人要是发脾气，就等于在人类进步的阶梯上倒退了一大步。”

　　经纪人冷笑一声，“怎么着，为了人类进步，请我帮忙闭嘴吗？”

　　“哪敢啊，我可是更喜欢复古风”

　　经纪人气笑了，又嘱咐了几句，让他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

　　经纪人把人交给了节目组，就离开了。

　　她坐在车里，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了楚门，又想起了那小孩。

　　她觉得这事儿，有点助纣为虐了，但楚大爷在这件事上已经执念成魔了，不帮真不够义气。

　　更何况，楚大爷估摸着也没这胆儿戳破那层窗户纸。楚大爷瞧着多牛逼，但也就只是虚张声势，其实怂得很，不然也不会从人儿子下手。

　　她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出一个暴躁的控诉声，“Gratia，现在还不到六点！”

　　她冷哼一声，“你们这么早就把我的艺人叫起来，还不准我跟你打电话？”

　　“你这是带艺人，还是带儿子，放心吧，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会帮你照顾他的，至于人身安全，你更不用担心……”

　　……

　　挂了电话，她又打开手机的节目直播，瞥了一眼弹幕，满屏的黑子，但一大波没睡醒的颜粉也已经占据高地撸袖子开骂，她有些无奈地笑出了声。

　　楚门这张脸杀伤力有多大，她心里门儿清。

　　两年前，她22岁，刚毕业回国，还没被楚大爷气得释放天姓。

　　方家是出了名的书香世家，且以世代藏书而著称，其累世藏书之丰比起博物馆也不遑多让。她出生后，长辈给起名方崧卿，望其稳雅婉秀、兰质蕙心。但一不留神，方崧卿就被几个混世魔王带成了四合院里的野丫头，慢慢地拘了姓子，终于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文雅淑女，所谓“雍容闲雅、雅人深致”，不外如是——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22岁从斯坦福硕士毕业，前程光明的天之骄女。

　　但偏偏入了楚大爷的坑，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

　　她第一次见到楚门，是在面试教室旁的楼梯间。

　　两年前，楚门16岁，穿着一身几十块钱的T恤短裤，叼着个没点燃的香烟，笑得有点痞，乍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但是她却第一眼就被他的颜值惊艳到了，五官太精致了，而且很耐看，他身上有阳光的气息，又有一种沧桑沉郁的气质。

　　“你也是来面试的？”

　　他微抬下巴，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突然笑了，“嗯，我也是来面试的。”

　　她有些好奇，问，“为什么要当演员？”

　　“我没上过学，也没什么其他本事，”他说，“现在也只能靠脸吃饭。”

　　“喜欢演戏？”

　　“谁特么会喜欢演戏，我没什么追求，就是混混日子，”他从裤兜里摸出个打火机，偏头点燃，闷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活着就好。当然，最好再有点钱。”

　　他提到钱的时候，笑得有些市侩，说话的时候又老气横秋，她被勾起了几分兴味，但却微微皱眉，“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是摸爬滚打，你才多大，怎么——”

　　他眼睛看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突然对视的瞬间，她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只觉得背脊发寒——这个少年的眼神太吓人了，深不见底的黑色，一丝光都没有。

　　他嘴角的弧度变大，眼神又变得柔和，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她的错觉。

　　许久，她才说，“你演得不错。”

　　“嗯，”他继续吸烟，不以为意地说着，“所以我不喜欢演戏。”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知道赌场吗？”他捻着烟，不羁里透着几分恶劣，“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那里了。”

　　她有些错愕，“家里混黑的？”

　　他听了就笑，笑的时候眼角微挑，看着就像个痞坏痞坏的少年，“我是个孤儿。不过，赌场确实很黑，但你们好像都觉得混黑的人——真特么牛逼，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

　　她听了，开玩笑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说，“不过是连一条贱命都保不住的可怜虫。”

　　他说的时候在笑，平淡无奇的声音，透着悲凉孤寂。

　　她突然有些心疼。

　　楼梯间外面传来声音，“下一组准备进了”

　　“到我了。”他掐了烟，笑着说。

　　“祝你好运。”

　　“谢谢。”

　　……

　　楚门毫无意外地被刷了下来。

　　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混日子没追求的人，你可以起点低，但不能没追求，你也可以走得慢，但不能走错了路。偏偏这两点忌讳，楚门都占了。

　　但她还是决定想带他，也许是因为他唏嘘平常的语气，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

　　方崧卿没有接手公司，选择成了他的经纪人。

　　再次见面时，是在她的办公室。

　　“又见面了。”他说。

　　“你好像并不惊讶。”

　　他的手还插裤兜里，收敛了吊儿郎当的劲儿，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如果说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你会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