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作者:青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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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杀的事情本身并没有致命后果,也没有彻底结果掉柳恣。
可一旦消息传出去,就会引发破窗效应。
更多的人会意识到存在安保或者审查漏洞,起意攻击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青玉赶到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脱下来的那个扳指。
透亮而璀璨的坦桑石,周围还有一圈碎钻。
他记得这个扳指——可这玩意是秘钥?!
“暗扣在这里,旋钮一共有两层,别给我碰坏了。”柳恣顿了一下,看了眼他身后跟进来的龙牧,叹了口气道:“算了,碰坏了小牧也能修好。”
柳恣感觉自己是在办公室呆了太久,都没注意连龙牧也已经成年了。
他现在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了,从前的小男孩气质也在不断蜕变,如今变得更内敛而安静。
龙牧那个小不点居然也都成熟了,自己是真的要老了啊。
“我先拿回去研究,保证不弄坏,”青玉掂了掂这戒指,又把那宝石放在灯光下端详:“柳叔,你这用的东西都是真的贵啊,也不怕被贼惦记。”
“连命都被惦记着,财算什么。”柳恣打了个哈欠道:“这扳指可是我妈送我的,仔细着点。”
等目送着那两个熊孩子离开之后,他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打算加完班回去见一面幼安。
道德测试和面试的结果自然都远高于预期,他表现的非常优秀,按照综合评分和CAT分数的过线档次,恐怕可以进入六级官阶,成为正式的议员。
议员这个东西,本来有入籍时间限制和年龄限制,但因为异变造成的人才匮乏,几乎所有的选拔体制都被优化到贴合实情的程度,这些年也确实吸收了不少各年龄段、各领域的优秀人才。
就凭幼安的这个成绩,便已经为他省下了近十年到二十年的熬资历时间。
柳恣对这一点颇为欣慰,毕竟他只花了四年来学习,而且对现代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认知基础。
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微妙的默契,用窗帘和灯光来表达是否在家,以及是否方便。
当柳恣拉开客厅窗帘,并且一整晚都开着客厅的灯,就在暗示‘我今晚有空,可以过来坐一坐’。
在前段时间里,由于一个在处理新工业计划,一个在备考CAT,他们客厅的窗帘同时拉上了许久,一直也心照不宣的没有互相打扰。
而今天晚上,在他走向公寓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亮着的暖黄色灯光。
这突然给柳恣一些回家的感觉——有人在等待着他。
开门的时候,他隐约闻到了热乎乎的奶油汤香气。
幼安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显然有些顾不过来。
“这是——蛋糕?”柳恣看着桌上的纯白蛋糕,上面还装饰着鲜切的水果。
“生日快乐。”辛弃疾穿着围裙,那上面的毛绒小熊正在和玩具兔跳舞。
他显然为他准备了红酒与晚餐,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时钟:“已经是零点了。”
“八月二十二日。”柳恣喃喃道:“我满三十岁了,不可思议。”
“三十而立,不是正好的年纪么,”辛弃疾把热乎的汤盛上桌,笑着牵着他过来:“你要是在门口站太久,会着凉的。”
“我居然……都满三十岁了,”柳恣抬起头来看他:“有点不太习惯。”
“那只是身体的成长时间而已,”辛弃疾俯下身来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温柔道:“如果喜欢的话,你在我面前一直做小孩子也无所谓。”
柳恣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半晌才开口道:“你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从断了腿开始,就一直是幼安在照顾自己吧。
柠檬鱼从烤箱里端出来,酸甜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辛弃疾知道他肩侧没有好全,便把凳子拉到了他的身侧,等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便坐在柳恣的身边,帮他把盘子里的鱼肉和小羊排切成小块,这样就不用他活动右手了。
他低着头切着东西,眼神专注而认真,却没有半分表功的意思。
浅浅的呼吸声在此刻格外清晰,但却不及那专注的眼神迷人。
就仿佛这一切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一样。
柳恣安静地注视着他用刀叉帮自己处理食物的姿势,半晌才开口道:“幼安。”
“嗯?”
“我们交往吧。”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柳恣深呼吸了一刻,再次开口道:“现在公开还是有些困难,但是……”
“做我的恋人吧。”
“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这十年里,柳恣一个人独来独往,几乎已经彻底习惯了与孤独共存。
他甚至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再去喜欢谁,或者让谁彻底的融入自己的生活。
可在今天的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茧而出。
幼安沉默了很久,却还是抬起头来看向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小心的伸出手,用更轻柔的姿势搂住了柳恣的脖颈,如同在触碰一个珍贵的礼物。
两人默契的闭上了眼睛,交换了一个略有些湿润的吻。
他们的气息都有些颤抖,仿佛在共同跨出颇为艰难的一步。
“生日快乐,”他哑声道:“我爱你。”
第145章 迁都
在等待北方战报的同时,赵构这边也在密切关注着有关临国上下的各种讯息。
他满足于官营报纸所吹嘘的种种政绩,以及官员们反馈给他的各色好消息。
现在百姓们应该都在拥戴着自己的新政才对,听说人人都在歌颂他夺回中北方疆土的壮举。
“官家,有关临国车队的消息传回来了——”监察使匆匆赶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惊骇的消息:“他们……他们能两日内往返于南北两地,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赵构见他吞吞吐吐的,心里有些不耐烦:“这有什么好惊吓的,他们那汽车开的有多快,朕又不是没看过?”
“他们掘通了三座山,在走过山的地道!”那监察使艰难道:“微臣心里不信,还特意绕远路去农人指出来的地方看了来着!”
“什么?”赵构一头雾水道:“什么叫掘通了?他们把一整座山都给掘通了?”
监察使只取出一副画来,给他看大致的示意图。
只见群山峻岭之中,虾贬、仪通、算寮三座挡住通行的山脉,都直接被钻了个通道出来。
那些车辆就这样从山脉的底端穿行而过,直接节省了寻常马车要绕个四五天才能翻过去的路程。
赵构都看懵了,反问道:“这在山肚子底下钻洞,怎么就不会塌呢?”
这根本说不通啊?临国有搬山道人一般的神异不成?
“那挖出来的洞都颜色发白,似乎是涂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监察使任由旁边的公公把画卷拿走,再次解释道:“从前就一直有百姓因为那附近轰鸣不止而纷纷搬离,微臣还以为这只是跟扬州以西一样,为了建些什么东西才轰炸山头,竟是直接造出好几条穿岩之路出来!”
赵构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慌,他们要是钻通的不是去北方的商路,而是去临安的地道,自己就算一日突然死在了寝宫里,恐怕也没有人能发现是为什么!
“也正因如此,汤丞相等人写了商议迁都的文书想要呈递给您,微臣也一并带过来了。”监察使再次从袖中掏出好几份文书,恭敬道:“官家,这掘山之术实在妖异,临安毗邻临国太近,也一直怪事不断,京中乱象屡禁不止。”
如今金国已经彻底退居北方,不管是迁都长安洛阳都是颇为稳妥的选择——
哪怕不去那里,东京也就快要打下来了,总归是个安全的去处。
这临国的存在犹如附骨之疽,存在的时间越久,就越让人心中不安!
赵构深思了许久,示意公公接下那几份折子,点头道:“容朕再考虑一二,你先退下吧。”
监察使一走出那宫殿,远处的仆从就小跑着凑了过来:“章大人!事情办得如何?!”
“告诉你们家丞相,皇上把东西都收了,想来并不抵触迁都之说,”监察使回身看了眼远处的环境,压低声音叮嘱道:“细节我都是按照两位大人的吩咐说下去的,若是不成也莫怪罪。”
“这您放心,”小厮点头道:“我这就回去通报一声。”
如今宋廷里,明面上说话有分量的,当然还是按照皇帝授予的官阶职位来派名号。
可实际上,真实的秩序在悄然改变。
商部成立之后,朝中诸事就开始不断与临国接轨,越来越多的官员在得知回报利率之后也开始争抢注资认股的名额。
也正因如此,商部的存在本身,成了最大的权财交易枢纽。
无论是武官想要找门路求个晋升,还是文官想要攀附权贵,都得借着这看似光明干净的商部行投财纳股之事,不管本身能不能赚到钱,起码是进入内部圈子的第一块敲门砖。
而想要接触三品以上的高官,得到更多人的举荐和引领,就得想着法子混入那茗秋诗社。
这诗社原本是陆尚书设来听曲闲谈的地方,可由于禁书令下的太狠,市面上的许多新奇之书都无从流通,一开始那些二品上下的大员就凑到他这来,想着法子谈论政治与经济的新学。
再后来,陆尚书成了商部之首,与临国的商人交流的越来越多,偶尔也会带一些有新知灼见的临国人过来讲书论道,又吸取了那些临国人的旧有管理经验,开启了正式的会员制度。
再有新成员想要进入这个集会,必须得到三品以上官员的实名举荐,且每个会员举荐的名额有一定限制。
事情往后不断发展,这茗秋诗社既有精英密会的姓质,又成了唐风复兴的主动脉之一,在暗中不断带动着更符合他们需求的舆论和大众呼声。
对于这一切,高层官员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去捅破到皇上面前。
——这既不是结党营私,又不能算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保密措施做的足够到位,而且如果要清算结党的话,那所有参与商部交易的官员恐怕都得被连坐,等于要直接掏空大半个朝廷。
于是表面上依旧海晏河清,诸事安稳。
但以利益网络所构建的新权力等级体系,正在不断地扩张着它无形的枝叶。
如果仔细一数,这其中有数十人皆是互相勾连依傍的巨贾抑或高官。
动这一个人,就会牵动影响他们手下的产业,继而动了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饭碗。
其中的集大成者,就是不声不响地做着商部顾问兼绍兴制造副董事,隆兴制造董事长的云祈。
她的发家史众人有目共睹,如今已经被捧成了所有人的财神爷。
云祈对公司经营管理、产业投资与规划等方向的认知,都是远超于其他宋人和临人的。
是她直接联通了东南与湖广的市场,让和宣常三州的无数商品被一售而空,短短两三年里便创造出惊人的税收和财富。
而从前拜托她代为打理资产的那几个官员,如今已经赚得钵满盆满,过年都特意登门拜访,自己府中也添了不少来自临国的新鲜玩意儿。
其次,便是来自江淮和东南的许观和穆曲谅。
他们作为丝绸商和瓷商之首,原本只是靠家族传下来的生意便已经把货都卖到海外去了,在如今接触和了解工厂的运作方式之后,便开始进一步的扩大生产规模,把原先的家奴全部转为包身工,开始进一步的掠夺原始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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