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作者:青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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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云雨,何来天雷之声!
“如若开城请降,天尊亦将降甘霖祥瑞于此,望众三思。”
这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响声,就如同有人在用内力千里传音一般,连脑子里都在回响着余音。
还没等守将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城里的百姓直接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是临国的神仙们过来了!”
“天上的都是神仙派来的天兵天将啊!”
“菩萨饶命神仙饶命,信女一辈子吃素做善事从未说过谎话!”
那负责守城的几个将领显然也慌了神,站在城墙的最高处昂着脖子看那高空中队列整齐的怪鸟,脸都给吓白了。
这——这仗可怎么打?
拿箭能把这种东西给射下来不成?
就算所有人费九牛二虎之力射下那么一只,其他的怎么办?!
还没等张勇想好主意,远处一个衣冠显贵的老头匆匆忙忙赶了上来。
“你这逆子!”那老头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上来就给这将军迎面一嘴巴:“如今神仙显灵了,你还在这杵着干什么,开门请降啊!”
“父亲,这——”
“这什么这?没听见他们说吗,再不开门就降天雷霹雳,劈死你这没脑子的蠢物!”那老头急的胡子都快竖起来了,劈头盖脸地骂道:“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着皇帝呢?宋国金国哪个皇帝能调动这种玩意?都大祸临头了还愣着干什么?!”
可这不战而降,也太……
张勇看着一脸畏缩的下属们,还是颇为忐忑:“这天上的妖兽,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战?你还想战?”那老头直接吼了起来:“你这逆子!平日里与宋国你来我往的时候,老子说过你什么?你就是半截身子埋在沙场里都是尽酬壮志!可你看看天上的这都是什么东西?你干的过这玩意吗?!!”
钱凡坐在监控帐篷里,打开了对讲开关:“青州状况怎么样。”
“四个镜头都开始转播了。”辛弃疾CAO纵着飞行器的CAO纵杆,看着城下隐约是跪着的好几大片人影,皱眉道:“可以开始B计划了。”
钱凡看了眼监控画面里四处城墙上乱成一团的样子,随意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有八只飞行器并作两行,笔直的从南城墙飞掠而去。
伴随着轰响声几乎能穿透耳膜的低行而过,八只飞行器犹如天中巨鸟般在城池上空降下一大片的阴影,哪怕只是从南到北排队飞了这么一圈,几乎快逼疯所有还尚存理智的人!
在飞机过来的那一刻,所有百姓都唯恐自己被巨鸟叼走吞吃,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到尘土里。
还没等那八只飞行器回归队列,就有人再也克制不住,高吼出声:“开门——”
“开门!开门!”
如同炸药被引燃,成千上万的人匍匐在街道和房舍的各处,开始歇斯里地的同时高呼:“开!城!门!”
“开——门——”
如同溃堤一般,甚至有更多的人直接冲向了四个方向的城门,不顾士兵们还握在手中的枪刃,用拼死的力气去开城门。
在十分钟之内,八门全开,众民拜倒。
辛弃疾拿起对讲机,看向了高空之下黑压压的人群。
“青州,降。”
第159章 首相
赵构病死和临国参战的消息是同时传来的。
而且显然三国上下官僚都没有料到全都撞上了,各个都颇有些摸不着北——
汤思退原本处死了赵构,准备携幼帝上位,推首相之制,本来剧本都跟一众演员对了多遍,就等着临国元首过来吊丧之后就开始新戏登场了。
谁想到这赵构病死的消息刚一放出去,当天下午临国那边就来了探子回报消息,说的是这临国竟然已经出兵向北,从临沂至青州一路攻下了数城!
更为惊悚的是,从前的天龙之说鬼鸟之说,又一次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汤思退作为主谋,原本自己想拿下元首这个位置,连私下的小团体都经营了许久,就等着丧事一过就开始CAO办要紧的参议之事,可怎么临国这就开始对金国动手——这收拾完金国,岂不是要开始搞宋国了?
按照茗秋党的原定计划,连带皇族亲眷和多位重臣一致通过君主立宪制,然后就直接通过迁都提案,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迁都回洛阳,一切再做打算。
可临国眼下直取金国中京,搞不好还要打到蒙古去——
跟临国对着干,是不想活命了?!
可问题是赵构现在人都凉了,不收敛死尸会臭的,丧礼什么的都必须跟着时辰走啊。
汤思退愣是在满脑子全是三国之变的情况下,和权臣们协力办了国丧,共同嚎泣哭灵,差点连胆汁都能哭出来。
陆游跪在队伍的前头,两眼的神情颇为复杂。
他忠的不是君,而是国。
他不阻拦汤思退的计划,作为商部之首没有脱离这些逆党,就是他在这些年里逐渐地开始相信,如今的宋,也需要足够跟上新经济和生产力的政制。
赵匡胤造反起家,所谓皇族血统跟周天子没有半分关系,只有议会和首相之制建设的足够和谐,国家才能当战则战,不再因一人之言而畏葸不前。
众臣和嫔妃的嚎哭声响彻前后,太监的尖利声音划破了长空:“报——临国元首到!”
临国元首来了?!
他这个时候也来了?!
所有人同时仓促回头过去,逆着光看向那穿着鹤羽大氅的柳元首。
那个男人一脸冷峻,脚步沉稳有力,玄黑色的制服上悬着鹿角勋章。
哪怕只是快步走入灵堂,那脚步声也如同钉子一般敲进每个人的心里。
他皮肤苍白身量瘦削,可无论眉眸还是背影,都凛然而不可冒犯。
汤思退心想事儿真是全都砸一块了,带着一众高官再度行礼,朗声道:“大宋国丧,无暇恭迎远客,还望柳先生体谅。”
柳恣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清楚了礼数,只折中了临宋之间的规矩,接过礼官手中的线香三炷,对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材鞠了三个躬。
可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尽是提防与戒备。
你临国元首此刻前来,难道也想趁着赵构横死来捞一笔羹?!
“我临国对旧皇之丧深表同情,亦无意过问宋国内事。”柳恣立在那棺材旁,侧眸看了眼那些跪伏着的臣子,直接无视了过于嘈杂的哀哭声,看向那佝偻着身子的汤思退道:“汤丞相。”
“在!”汤思退被这一声唤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绷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被他刁难一二。
“我国天师近日出关,为你们大宋算了一卦。”
柳恣注视着他的眼睛,墨玉般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
“贤相出,帝国成,四海并济。”
“若丧礼之后,政制新举,我临国自然会为新的掌事人献上一份厚礼,以示尊敬。”
汤思退愣是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牙齿却开始打起架来。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一直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自己站在柳恣面前的时候,简直如一只被缚住双翅的野鸡一般,无论威压气度,都无法与他并行。
这种压迫感是来自于深处的,与官阶身份都没有关系。
所有的学识、才华、见闻、城府,全部都无声的熔练于柳恣周身的气息之中,哪怕汤丞相才手刃赵构不久,和他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打个寒噤。
他从来没有如此想逃离这个位置,拉任何臣子出来顶缸。
“临国政事繁忙,我就不在这多叨扰了。”
柳恣对着棺材遥遥致意,没有等他再憋出句什么鬼话来,就直接率着一众人离开了这里。
他转身的时候,连风都带着寒意。
汤思退呆滞地站在原地,忽然就变了主意。
不管临国到底是通过天师还是用内女干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管临国到底知道多少,是不是真的能探听人心,君主立宪之制和上下议院制都必须革新,可他绝不坐这个位置了。
首相之位,一定要给别人。
整场丧仪从哭灵到平土要花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战局一瞬万变,根本不能再拖下去。
只有内朝稳了,才能继续下这盘棋。
在当天晚上,整个山庄里灯火通明。
这一次,来了太多的人,以至于仆人们不得不把温泉旁最大的庭院打扫出来,铺上软垫布上银炭小炉,还牵出电线插座出来,方便布置灯光和麦克风。
皇族,贵族,文臣代表,武官代表,巨贾富商,还有茗秋的核心成员,加起来就有五六十人。
而临国的人也是连夜赶来——大多数人都已经在楚州和海州购置了庭院,过来也只需要开车几个小时。
整个升跃合金和敬梓化工虽然这一年里在临国的势力被极大削弱甚至架空,可他们以及江银商会的投资者们早充分渗透进了最初连体系都没建立起来的和宣常化工业,如今几乎连绍兴制造里都安插了不少他们的人。
也正因如此,带有江银原身份的人几乎来了四十多个,代表了接近八个公司和投资方。
许多平民都以为权力便是地位,坐上龙椅、拿走权杖、带上皇冠,就可以成为万人之上的掌权者。
可真相是,任何权力,从来都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团势力。
就像每个美国总统背后都站着三四个财阀,利用总统的喉舌来为自己谋求利益,不然美国枪支协会也没必要在每届竞选时给双方同时注资巨额。
站在台前的,永远都只是一个木偶般的话语人。
而木偶背后的线,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还是被一群人强制CAO纵着,就是另一回事了。
聪睿者都会极力培养扩大自己的整个团队,甚至以充分渗透商界与军务为基础,来握紧自己的话语权。
如果柳恣当初没有购置下整个殊元集团,没有入股军火业,没有把自己的旧有资产趁着改革扩大翻倍,他在参政院说话的分量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们今晚要商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谁来扮演台前的这个木偶。
上下议院其实早就已经拟定,不仅充分照顾了皇族贵族,暗中补偿他们足够多的利益和名誉,让他们能够继续在光辉的照耀下醉生梦死,也早就给商人们更多说话的权利。
哪怕不用算命先生推演,睁眼人也几乎都看得出来,伴随着实体工业的疯狂发展,可能十年内,只靠血缘苟活的贵族地位会不断被逐出这个圈子,而阶级之间的通婚也会越来越频繁。
“我和张先生这边的意思是,我们不参与这件事情的商议。”胡凭羽依旧妆容精致,只扫了眼在座那些眼神各异的男人,不紧不慢道:“所谓首相,也只是个代表而已,你们也不用太紧张。”
汤思退自己啰啰嗦嗦的讲了太多,但把所有真实的想法全都压了下来。
这个角色,不能太有地位和威望。
蒋芾家世才学样样过人,让他上首相之位,等于会扶持世家大族的势力,那些商人断然不肯。
陆游手里握着整个商部,他经手的生意和产业太多,如果这个时候再锦上添花,他就极可能从首相攥着权力变成摄政王,哪怕没有夺权的心思,也断然会给商人太多好处,以至于势力再一次失衡。
他在听其他人高谈阔论的同时,一直在找新的人选。
能够让所有人提防的人,就是能让所有人放心的人。
没有根基不足以造成威胁,却应该足够有地位。
能够灵活协调贵族和商人之间的关系,并且最好和他们都有利益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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